第410節


拼臉女人點點頭:「是的,那時候我們也很害怕,因為老師和電視上經常說警察是抓壞人的,以為我和妹妹做了壞事,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哭了一會,見那幾個警察並沒有把我倆抓起來,停止了抽泣,好奇地抬頭打量著他們。
這時候一位女警察姐姐開了口:你們倆姐妹是華雨和華露嗎
我和妹妹使勁點點頭:是的,警察姐姐我們沒有做壞事啊
女警察歎了口氣:不是你們做了壞事,而是你們父親,他,他做了壞事,在被抓捕的時候橫穿馬路,被車撞死了猶猶豫豫地說完之後,她就眼中帶著憐憫地望著我倆,沉默不語。
那時候對死亡並沒有多少領會,但是知道死了就是沒了,所以本能地大聲哭喊起來,想要爸爸,哭喊中隱隱約約聽到那些警察在歎息,說著我和妹妹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太可憐之類的話語。
我聽到他們提到母親後一愣,停止了哭泣,哽咽地問道:我媽媽呢我媽媽怎麼不來
還是那個女警察,蹲下身子擦了擦我和妹妹臉上的淚花,語氣頗為沉重:你們的媽媽聽說你爸爸出事之後,跳樓自殺了。
我和妹妹聽後又放聲地哭嚎起來,那時候對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多少理解,更多的是覺得沒了父母之後,會孤單無助和受人欺侮,就像電視裡播放的那些孤兒,會過上經常挨打和吃不好的生活。
女警察撫了撫我們的頭,勸了我們一會詢問起來:你們還有什麼親人嗎譬如爺爺奶奶,姥姥姥爺。
我使勁搖搖頭:沒有爸爸媽媽說我們沒有爺爺奶奶還有姥姥姥爺,他們在我和妹妹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那叔叔和姑姑,小姨和舅舅呢女警官不放棄地追問道。
我還是只能搖搖頭,因為從小的時候,父母就告訴我們,我們沒有那些親戚,我和妹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這時候旁邊的一位男警察拍了拍女警察的肩膀,示意她起來後,對她小聲催促起來:戶籍上已經查過了,他們姐妹倆沒有親人,已經是孤兒了,別問了,還是送到孤兒院裡去吧。
聽到孤兒院,我和妹妹害怕極了,忙撒腿就跑,因為那時候在學校裡聽過一個故事,說一個孤兒院的院長經常用籐條抽打學生,還讓學生給他幹活,並且按摩,裡面的學生過的日子就像小奴隸般。
其實在那個年齡段,對很多事情沒有分析判斷力,周圍人的訛傳也就信以為真了。
我拉著妹妹一路狂奔,憑著印象竟回到了家裡,想起以前父親說過,角落的花盆泥土裡有鑰匙,要是哪天回家進不去,就可以挖出來開門,但那是備用鑰匙,平時不能用。
我和妹妹挖開花盆裡的泥土後,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進去後沒多久,那些警察又跟著追到我們家,還好的是他們沒有把我們抓去孤兒院,而是再三詢問我和妹妹是不是想好了要**生活,自願不去孤兒院的。
我和妹妹很篤定,在他們給的一份材料上簽了字。那些警察拿著資料對著我們倆連連搖頭,說著可憐之類的話語,失落地離開了。
後來我才真正體會了他們說的**生活是什麼,那就是要自己做吃的,自己買穿的用的,生了病還要自己去醫院打針,受到了一些欺負,只能默默忍著
那些堅艱辛我不想嗦,就這樣我和妹妹相互支撐,慢慢地長大了。
高中畢業後,我和妹妹選擇了同一所醫科大學,那時候距離太遠需要住校,加上父母留下來的錢早已經花光,而我們打工所賺的錢,在大學昂貴的學費前,尤其還是雙倍的面前,只能算杯水車薪,連零頭都不夠。
我當時決定讓妹妹上大學,自己去打工,希望能找一份可以讓老闆透支工資的地方工作,只要能填上第一年的學費,之後妹妹有了助學金,再加上我打工賺的,她暑假再兼職,學費生活費就不是問題了,可是妹妹她不願意,她覺得要是讓她自己去的話,她寧肯不上這個大學。
我們倆相擁而泣了一天一夜,最後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把家裡的房子賣了,這樣的話大學的學費就能夠解決了,我們畢業後租房子,然後再慢慢賺錢將房子買回來,決定之後就開始收拾房子,賤賣傢俱。
其實現在想想當初我要是堅持不去上大學,或者我們不賣房子的話,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就不會被我害死了」說著淚如泉湧般淌下。
「被你害死」我們三個聽了大驚失色,沒想到拼臉女人也殺過人。她對她我們的疑問點點頭,表示默許,然後平復了一會情緒,擦擦眼淚繼續講敘:「在收拾房屋,移動父母房間裡的木床時,我和妹妹聽到地板上發出轟轟的聲音,覺得有些不對,敲了敲,發現有一塊瓷板下面是空心的,兩人興奮極了,以為是父母藏得錢,要是那樣的話,就不用賣房子了。有時候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意外更大,用錘子砸開瓷磚後,發現裡面藏得是一個木頭盒子,打開後看到裡面裝的並不是錢,而是族譜,還有一本殘缺的手稿。
第四百三十四章回家
雖然盒子裡裝的不是錢,但是讓我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我們是一代神醫,外科聖手華佗的後人
房子按照計劃賣了,八萬塊錢,已經足夠支付我們倆的學費和生活費。立秋的時節,我和妹妹又哭了一天一夜,然後背著大包小包,坐上了火車,離開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和故鄉去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何時還能再回來。
大學裡的課程比較松,我們有了足夠多的業餘時間,但是並沒有像那些青蔥的男男們去談戀愛,去逛街,去參加各種組織社團,而是投入到了父親手稿的鑽研中,還有茫茫碌碌的兼職中。
醫科大學的條件對我們來說有著得天獨厚的便利,我們可以在實驗室、解剖間、標本所裡,驗證和研究父親的那些推論還有猜測。
但是,一個問題讓我和妹妹忽略了,那就是我們入迷得太深,甚至於有了魔怔。」
「這不是更好嗎有句話叫做不瘋魔不成活」我不解地反問了句。
拼臉女人苦笑了下:「是啊不瘋魔不成活,但是要一直瘋魔下去,就算成了活,人也已走入歧途了。」
「你妹妹華露走上邪道了嗎」我問完之後就覺得這話多餘了,沒走上邪道會殺人嗎
拼臉女人沒有說話,似乎又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了,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開了口:「她之所以會走上歪道都是被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也至於變成殺人女魔,唉」
我見拼臉女人老是自責,用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華醫師,你也別老愧疚了,就算你有錯,她也不應該殺人,責任不全在你,也有你妹妹自己心魔的原因。」
拼臉女人堅定地搖搖頭:「你不知道實際情況,她的心魔也是因為我的殘忍而生出來的。」說著又流出淚來。
「那實際情況究竟又是怎樣的為什麼她的心魔是因你而生呢」強哥終於忍不住,也插話問了句。
拼臉女人接過紫嫣遞過去的紗布,擦了下眼角的淚痕,開口繼續講解起來:「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和妹妹就已經將父親的手稿全部弄懂了,但是對於上面記載的,幾種奇特醫術的可靠性沒有定論,因為沒有條件和素材去驗證。
本來我們打算就此作罷,因為身邊的很多同學和老師,都已經察覺出我們姐妹有些異常了,經常規勸我們多和其他人交流,並且參加一些課外活動,不要老是蹲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裡做著莫名其妙的實驗。
但是,一件事情的出現,不僅讓我們沒有跳出來,相反,又跳進了對於父親遺稿的鑽研之中。」說到這裡拼臉女人又停頓了。
「什麼事情」我追問道。
「那天晚上,學校的教導主任讓一位學長通知我和妹妹,說有我們老家那邊打來的電話,讓我們趕緊去接,這讓我和妹妹很奇怪,因為那裡早就沒親人和牽掛了。兩人急匆匆地趕到辦公室,見到了正在看報紙的教導主任。
他見我們來了,沒有動,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電話。
我接起來放到耳邊,問道:喂,誰呀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你是華一鳴的女兒嗎
聽到有人提起我父親,有些意外,畢竟我們大了後也找警察詢問過,可是並沒有他的任何卷宗,他工作的地方也去了,不過那裡的人卻說父親根本就不是他們單位的人,我和妹妹只能失望的放棄,也許父親對我們來說就是個謎,尤其是我們發現了地板下面的手稿和族譜後,更是對他感到陌生和神秘。
喂餵你到底是不是啊怎麼不說話還在不在電話那頭的男人急躁地喊了起來。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忙回道:在我是華一鳴的女兒華雨,請問你是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