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房子裡忽然響起一陣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似乎出現了什麼意外。
「啊」
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查看下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一聲痛叫突然傳出,在寂靜的夜空中響徹,破鑼般嘶啞的喉嚨不用辨析就知道,受傷的是守墓老頭。
這次我和紫嫣沒有再猶豫,拔腿跑上石階,推門闖了進去。
一切就像是準備好的般,剛衝進幽黑的房子,後面的門就應聲合了上,頭頂上的燈也霎時亮起,強烈的光芒刺激得眼睛一片花白,忙閉上適應了片刻才敢睜開,望見的景象令我們驚愕不已。
別墅的一樓是金碧輝煌的大廳,裝飾考究並奢華,不過似乎經歷了一場惡鬥,地上散落著很多的銀針還有瑣碎的玻璃片。
而在大廳通往樓上的旋轉扶梯上,正站幾個人,為首的兩個再熟悉不過了,一個當然是長相俊俏但卻陰柔嫵媚的短刀,而另一個竟然是他的師傅夏老頭。
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不對,想來應該是他本就住在這裡,是短刀鬥不過守墓老頭,所以奔到這裡向他求救。
想到守墓老頭,我忙四下瞅去,進來後注意力一直在房子還有樓梯上的那群人身上,忘了尋找他在哪兒,也不知道狀況怎麼樣了。
「唉,你你們怎麼進來了千囑咐萬囑咐,沒想到你們還是還是不聽話,這下好了,全完了」後面突然響起守墓老頭的埋怨聲。
我和紫嫣忙扭頭瞧去,發現在門後的地上,守墓老頭正渾身是血地蜷縮著,眉頭緊鎖、表情十分痛楚,應該是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忙跳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打算把他扶起來。
不料手上傳來硬硬的金屬觸觸碰感,緊接著是守墓老頭呲牙列叫:「喔啊,疼」
我忙鬆開手,細細瞅去,驚訝地發現在他的胳膊上、軀幹上、腿上,密密麻麻扎滿了銀針。這些銀針幾乎全都沒進肌膚裡,只露出點點的尾端在表皮外,要是不仔細端詳,根本不會發覺。
「竟然把人傷成這樣,真是心狠手辣的畜生」紫嫣忍不住瞥了眼樓梯上的人,含沙射影地臭罵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這老傢伙是咎由自取,吃飽了沒事幹竟然來壞我的好事,師傅只是略微懲罰了他下」短刀猖狂地笑道。
我沒有功夫搭理他的得意,輕聲對守墓老頭詢問起來:「大爺,你感覺怎樣,肚子上和後背上有沒有中針,我這就帶你離開」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後背上雖然沒被銀針刺中,但是帶著我的話你們倆更沒有機會逃脫,希望你們能聽我一次,趕緊跑用進平生的力氣逃,他們,尤其是那個絡腮白鬍子的紅臉老頭,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呆在這裡只是待宰羔羊。」
「我這裡又不是公園,來得容易,想要走得也容易恐怕不成吧」夏老頭終於開了口,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卻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我知道這傢伙不好惹,當初只是輕微地顯山露水就讓雨軒抽搐不止,只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於是轉過身笑笑:「原來是夏爺爺啊,好久不見,您老人家一切安好」
「原來是阿飛小兄弟啊,好久不見我是一切安好,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萬事順利啊呵呵呵」夏老頭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句。
「托您的洪福,順利順利哦這是您的宅院的啊,我想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我們這就離開」說著輕輕地摟著守墓老頭的後背,將他架起來,打算快點開溜。
短刀突然厲聲尖叫起來:「站住想逃跑沒那麼容易」
「幹什麼怎麼能跟我的朋友這麼說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夏老頭用手捋了捋花白的絡腮鬍,假裝訓斥了短刀一句,然後轉向我們笑道,「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又很長時間沒見了,怎麼說也得好好嘮嘮吧」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瞭,是不打算讓我們離開。
我作出最後努力,嬉笑道:「不坐了不坐了,我們還有急事趕著回去呢,等有時間再和菲兒一起過來看您。」說著轉過身,邁步朝門口走去,心裡七上八下,暗暗警惕著後面的這對師徒,謹防他們突然出手。
「那個,阿飛小朋友,你可能還不知道,菲兒此時正在樓上酣睡呢」夏老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震驚的話語。
我暗自思存起來,菲兒怎麼會在這裡呢昨天傍晚的時候她還在家裡的,應該不會捨棄昏迷的母親,平白無故跑到這城郊的別墅來難道是被歐陽坤脅迫到這裡來的夏老頭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心裡亂極了,打算試探一下他的話,於是呵呵地笑起來:「夏爺爺說笑了,菲兒不是正在家裡照料她母親嘛怎麼會在這裡呢」
「額哈哈哈,阿飛小朋友是不相信老朽的話嗎要不要我上去把菲兒叫醒」夏老頭笑著對我詢問道。
看夏老頭的神情,不像是撒謊,如果菲兒真地在這裡,究竟是見她好呢,還是不見好呢我陷入猶豫之中。
「阿飛小兄弟阿飛小兄弟」夏老頭對思忖的我喊起來。
「嗯怎麼了」我回過神來,疑惑問他。
他呵呵一笑,眼睛瞇成一條直線:「這麼晚了,去一個小姑娘的閨房打攪,恐怕影響不太好,算了,還是不叫她了。」「別啊師父我去叫醒她,反正我也不怕什麼影響好與壞,嘿嘿嘿」短刀這變態嬉皮笑臉地積極起來,滿臉全是淫邪相,說完轉身就要爬上樓。我忙用手一指,厲聲喝道:「站住你敢去傷害菲兒一絲一毫,我定饒不了你」
第四百九十三章夏老頭(四)
我是絕不能容忍菲兒受到任何傷害的,將攙扶的守墓老頭交給766f6474772e636f6d
正準備躲閃,但是夏老頭出手比我快,一把攥住短刀的胳膊,訓斥起來:「休得無禮既然阿飛小朋友不願意去打攪菲兒,那你就別去,逞什麼能呢」
短刀蠕動了幾下嘴唇,委屈地抱怨道:「師父,我還不是」
「你什麼你老是呆在一旁」夏老頭打斷了短刀的話語,似乎不想讓他說出什麼關乎自己的事情。
我直視著這對試師徒還有他們後面的幾個手下,正色道:「你們不是說菲兒在上面嘛我上去看看她總沒問題吧」
「這當然可以」夏老頭說完將身體側開,給我騰出通道,順手一指,「菲兒這丫頭正在五樓最東面的那個房間,你可以上去瞧瞧。」
「那就謝謝了」說完我快步上樓,從短刀旁邊經過時,狠狠地用肩膀蹭了他一下。
這傢伙用極度仇視的眼光瞪了我一眼,朝我豎起了中指,估計要不是忌憚他師傅,早就撲上來跟我拚命了,不過我沒空和他糾纏,確定菲兒在不在這裡才是最重要的。
一口氣爬上五樓之後,跑到樓道最東面一瞅,非常意外,因為這間屋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私人監獄,一扇厚重的鐵門上了鋼筋鎖鏈,只在中間的位置留有一塊巴掌大的玻璃窗。
我忙湊上去,用眼睛朝裡面瞅去,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張鐵床,上面躺著的人確實是菲兒,此時的她的手腳被麻繩綁在了鐵床的四條腿上,嘴巴上也被塞了毛巾,正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做著徒勞的掙扎。
「砰砰砰,砰砰砰」
我使勁地拍打起鐵門,大聲喊了起來:「菲兒菲兒」
菲兒聽到了我的聲音,扭頭朝這邊看來,臉上露出憂慮的神情,隨即嘴裡不停嗚嗚著,示意我這裡危險,趕緊離開
我沒有阿三開鎖的本事,只能用蠻力使勁踹門,不過沒有用,它除了轟轟地響了幾下外,紋絲不動。
「菲兒,菲兒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來你等著」我對她喊了幾聲後,忙馬不停蹄地奔到樓下,急喘吁吁站到夏老頭前面。
他裝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你這是怎麼了,阿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