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節
「我的大事」我苦笑了下,「現在強哥已經被掠走,只剩下我一個光桿司令了。」
「那也不應該放棄,如果你們來羅布泊的事情事關重大。」她竟然對我勸解起來,語調倒不像一個風月女子,更像是睿智的師長。
我有些震驚,也有些意外,將車剎住後指著她的臉龐:「你的眼傷」
「放心吧,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別耽擱了你們,哦不對,是你的大事。」風騷女人微笑著保證道,看上去臉色確實比先前好多了。
我猶豫起來,心裡飛速地盤算著,女人的那顆眼珠子都找不到了,復明確實是無望了,現在又沒有生命危險,暫時不先回去的話應該沒問題;而長髮美國佬突然進入羅布泊沙漠,應該是與前面車裡的人有關,那人即便不是南宮水,也是他的女徒弟,如果我不現在就跟過去,可能錯過他們的這次特殊之行後,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知道寶藏終極秘密了。
思忖到這裡我打定了主意,瞅向風騷女人:「既然你確定身體無大礙,那就不先回去。」說完發動汽車,改變方向順著那兩輛車的壓痕駛去,速度盡量控制得慢一些,防止被發現。
也許是心裡有點愧疚女人,或者說感激,有一茬沒一茬地挑起了話語:「那個阿依古麗大姐,來的路上聽你提起過,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樣子,是因為二十年前一個姓林的青年,具體的你也沒說,能不能給我嘮嘮,讓我也吸取下教訓,別辜負了哪個女孩。」
她聽後有些意外,隨即臉色凝重,似陷入了沉思,過了幾分鐘才開口:「你還小,很所事情不懂,還是別說了,省的你聽了走上歪門邪道。」竟然用這麼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不過我不知道緣由心裡始終有個梗,尤其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姓林的,有那麼幾分可能是我爸,雖然這種可能不大,但畢竟有,於是不死心地追問:「那就簡單說一句,他怎麼辜負了你,是佔了你的身體又拋棄了嗎」
「比那嚴重,欺騙了我的感情,確切地說是利用了我」風騷女人現在說起來牙齒都咬得咯崩響,由此可見那林姓青年傷她不輕,不過這作風應該不是我爸那老實木訥的人能幹出來的。
見女人有點傷心,唯一的眼睛裡也流出了淚水,我試著勸了句:「這世上什麼人都會有,也許傷你的那個人也有苦衷吶,何況這事過去二十年了,還是不要放在心上,釋懷吧」
風騷女人哼笑了聲:「你說得倒輕巧,就像傷害我的人是你老爹似的,有替他開脫的嫌疑。」
我聽後額頭上滲出汗了,嚥了幾口唾沫沒敢接話,好半天才憨笑了下找了個另外話題:「這羅布泊除了雙月泉之外,還有那些奇怪或者說神秘的地方」
「那多了去了,不過離雙月泉最近的應該是庫木庫都克一帶了,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位彭姓植物學家失蹤的地,國家和軍隊已經派人搜尋了很多次無果。」風騷女人淡定地回應了句。
「什麼方位」我急切地問道。
「喏,就是剛才那兩輛車行駛的方向。」風騷女人說著抬手指了指前方。
我後背突然一陣發涼,倒吸口寒氣,心說搞什麼,難道說南宮水要帶長髮美國佬去的地方,真是庫木庫都克那位彭姓植物學家失蹤的地,如此推斷的話,天國寶藏的最終秘密,那個黑盒子裡牽扯的東西,也會與彭當年失蹤的事件有關
這也太扯淡了吧怎麼會呢兩件事情應該是風牛馬不相及啊一定是我上學時科幻片看多了,才會這麼遐想。
可是,如果,要是真地有關係呢要知道凡是無絕對,如果有關係,會是什麼關係呢
我越想越覺得混亂和鬧心,如果強哥在的話就好了,兩個人可以探討或者商議下,一個人是最容易陷入死胡同和牛角尖之中的。「我說阿飛,你揪著眉頭想什麼呢方向可都跑偏了」風騷女人突然對我提醒起來,看出了我臉上的焦慮。「能不能別用這稱呼,不知道有另外一層含義嗎」我有些不樂意地提醒她。
第五百七十二章兜圈子
「哎呦,你連這都懂啊,還真不能把你當毛頭小子看了」風騷女人狐媚地瞟了我兩眼,「敢情你女朋友一定喜歡它,哎呀」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猛踩油門,一個加速晃了她一下,也算是對她口無遮攔的一點小懲罰,隨即哼笑道:「阿依古麗大姐,我開車技術可不比強哥,你說話的時候最好坐穩一點。」
「你」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自語道,「跟二十年前的他一樣,蔫壞蔫壞的」
一聽這話我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生怕風騷女人把我和林姓青年往父子上面聯想,趕緊岔開話題:「那個,你渴不渴後座上的小背包裡有功能飲料,你隨便喝,別客氣。」
風騷女人倒是真不客氣,打開背包後拿出飲料就喝,並且還撕開熟食包裝,啃起了雞腿和牛肉乾之類,就憑這架勢也知道她眼上的傷勢沒有性命之憂。
「來,你也啃一口」她將身子前傾,遞過來一根雞腿,由於趴得很低,胸前的兩團白嫩肥兔呼之欲出。
我趕緊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我不餓,你自己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其實心裡暗暗禱告,千萬別全吃了,好點給我留幾塊,肚子早就咕咕叫著反抗了。
「既然不餓那就喝點東西吧。」風騷女人說完,又將一瓶喝了一半的功能飲料遞到我面前。
說實話,奔波了大半天了,確實口乾舌燥咳得難受,嗓子都快冒煙了,於是這次沒拒絕,接過來後在衣服上蹭了蹭瓶口,咕嘟咕嘟灌了一氣,又遞給女人。
她似乎頗有些不滿:「臭小子,還嫌我髒我還嫌你不乾淨呢」接過飲料後並沒有喝,而是直接扔了出去,令我好生心疼,要知道沙漠裡的水可是彌足珍貴。
也許是開得太快,或者說是前方的兩輛越野車行駛得比較慢,很快就又看到了它們的徐徐前行的影子,遠遠望去黑乎乎得,就像兩隻小螞蟻,我知道南宮水可不是吃素的,趕緊將車剎住。
女人正嚼著一塊牛肉乾,冷不丁被剎車的慣性一晃,張口噴了出來,關鍵是恰好此時我轉過了臉,張開嘴巴想向她解釋,所以她口裡噴出來的肉渣,直接飛進我嘴巴好幾塊,最令我難受的是肉渣的速度極快,到了我嘴裡後,還來不及吐出來,就已經順著咽喉流進了食管。
「額咳咳咳,咳咳咳」
我使勁乾咳起來,希望吐出女人嚼過的肉渣,但很遺憾,即便咳得喘不開氣、憋得滿臉漲痛,還是沒能成功,頓時趕緊沖哈哈大笑的女人要水:「飲飲料,快快」
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動作磨蹭極了,半天才將一瓶新開的飲料遞給我,嘴上笑嘻嘻:「至於這麼大反應嗎小時候誰沒吃過咀嚼的飯菜啊」
我喝完水之後感覺好了些,瞪了她一眼:「那是小時候,現在能一樣嗎再說你」
「我怎麼了」
「你有沒有刷牙還不知道呢」其實我心裡想說的是,你別有艾滋病,要知道唾沫也是能傳播的但沒敢說,害怕風騷女人會直接跟我翻臉。
「臭小子,老娘刷不刷牙都是唇紅齒白、舌尖留香,不信你親自試試。」說著伸出細長紅舌,將嘴巴舔了一圈,僅有的一隻眼睛還嫵媚地眨了眨,得有點過分。
「您老人家還是省省吧,我覺得在羅布泊鎮等你回去的那個相好,會更喜歡你嘴巴裡的清香韻味,話說現在他應該對你翹首企盼了吧」我調侃起來。
女人聽到我提起男人,嘴裡嘟囔道:「別提那個混蛋了,來得時候你又不是沒聽見,說我是破鞋,還沒有這輛破桑塔納重要,回去後我再好好修理修理他」
「既然很清楚他不愛你,為什麼還要跟他私通,去做為世人所不齒的齷齪事,難道僅僅是為了報復二十年前的林姓青年」我半認真半戲謔地疑問道。
風騷女人抬眼斜視了我一下,隨即又低下頭:「和他一起是為了滿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在精神思想上就覺得他是一坨屎有個人叫告子,他不是說過這樣的話嗎」
「說過什麼樣的話」雖然我知道告子是戰國時期的一位思想家,但也僅限於此,他的思想觀念一點也不熟悉和知曉。
「食,色,性也」風騷女人回應得很坦然。
「這話是告子說的」我有點狐疑,見女人眼神很堅定,應該沒有說錯,心裡不禁有些慚愧起來,以前雖然知道這話,也明白意思,但總以為是孔子孟子說的,最多是老子的言論,沒想到竟然是個不出名的告子。
「怎麼了,你一個大學生不會連這也不知道吧那可太丟人了,連我這唸書沒幾年水性楊花女也不如」
我吞了口唾沫,假裝出一臉鎮定嚴肅的模樣:「誰說我不知道,只是對你說出這句話比較震驚,故意考驗下罷了。」這理由讓我自己也覺得十分勉強。
「哦,希望真是這樣,對了,你和強哥來羅布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風騷女人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見我有些警覺,忙開口解釋,「別誤會,我沒有窺探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更好地幫助你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