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節


「匡當」
正焦心著,一陣冷風突然將門推了開,嗚的一聲吹了進來。
記得門明明是關上的,只能通過擰轉把手才能打開,難道是碟仙已經
「阿飛阿飛」
雨軒在小聲地呼喊著我,回過頭來一瞅,晨雪早已經嚇得雙目緊閉,將頭扭向一側,低頭瞧去,驚愕的發現,白色小碟子裡的血正在減少,頃刻之間就消失殆盡,乾乾淨淨,就像是被一條細舌舔`舐了般
我知道碟仙確實出現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起來:「請問碟仙,您為何不進入輪迴去投胎呢」
「吱吱」
兩聲尖銳的聲音不知在哪裡發出,就像是平地上汽車的急剎車,在空寂的房間裡十分響亮,幾乎要將我們的耳膜刺穿
「砰」
門又響了,嚴嚴實實地關了上
「啪」
毫無徵兆的,牆上的那副相框掉落了下來,濺起的碎玻璃在房間裡亂舞。
所有的一切幾乎同時發生,讓我們的眼睛有些應接不暇,更別說如何應對了,只能轉動脖頸,驚悚地盯著它們發生。
「嗚嗚,嗚嗚」
一陣陣說不清是風還是哭的響聲,在房間裡迴盪起來,沒完沒了,讓惶恐不安的我們,緊張到了極點。
「啊」
已經驚恐萬分的晨雪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尖叫起來,同時用手去捂耳朵。
見狀我趕緊提醒:「千萬不要抬手不要」
說了一半戛然住口,因為已經晚了,晨雪摁在碟子沿上的那隻手也抬了起來,兩隻手都死死地捂在了耳朵上,嘴裡大聲尖叫不止。
雨軒一隻手摁在碟子邊沿上,另一胳膊將晨雪緊緊攬在懷裡,安撫起來。
十幾秒後,房間裡的嗚嗚聲音驟然消失了,晨雪也停止了尖叫,依偎在雨軒懷裡睡了去,四周陷入了無盡的死寂。
雨軒用疑惑的眼神瞅著我,輕聲詢問:「難道,碟仙走了」
我搖搖頭:「不知道,先瞧瞧晨雪怎麼樣,有沒有被嚇著」
「晨雪,晨雪」雨軒一連喊了十幾聲,懷裡的她就是沒有丁點反應。
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忙伸手去試探她的呼吸,突然瞥見她猛地睜開了眼,並且轉動眼珠瞪向我,瞳孔上翻,眼睛裡滿是煞白,甚是嚇人,忙本能地縮回胳膊,同時提醒雨軒:「小心,晨雪不對勁」
雨軒反應過來要鬆開她躲閃,但是慢了一步,脖頸被她一把掐住,不管怎麼使勁就是掙扎不開。
見狀我趕緊上前,抓著晨雪的肩膀朝後拉,想要讓她鬆開扼住雨軒的手,但是她就像一頭蠻牛,力氣的大的驚人,我一隻手根本拽不動,只好鬆開放在瓷碟邊沿上的手,雙手環住她的細腰,抱著朝後拉。
萬萬沒想到,即便用盡全力,也絲毫不能將晨雪拽開,情急之下,只能揚起手臂,朝她脖頸上狠狠砍去,希冀能將她打昏,不過我的意圖落空了,連續砍了三五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直死死掐著雨軒,似乎非要將她扼死才罷休。
我又不能傷害晨雪,思前想後只能去開門,詢問院落外的李師傅該怎麼辦,但是門就像是被焊上了般,任憑怎麼使勁,就是拉不開。
再看雨軒,臉已經漲得通紅,繼續下去的話,很快就會窒息,萬般無奈之下,我想到了李師傅給雨軒和晨雪的符紙,忙從她們兜裡掏出來,兩張一起貼在晨雪的額頭上。
這一招很管用,晨雪就像是突然被撞擊了一下,人朝後飛去,重重摔到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發出凌厲的叫聲,就像刀片在玻璃上摩擦般刺耳
「匡當」與此同時,門開了,我瞅準這個機會,拉著雨軒朝外面奔去,想要出去尋找李師傅幫忙兩人踉踉蹌蹌地從木梯上跑下,剛到二樓拐角,突然撞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僵直著身子背對我倆,白色的睡袍、烏黑的長髮,有著說不出的鬼魅和瘆人。
第七百零二章碟仙(二)
雨軒有些膽怯地躲在我背後,輕聲詢問:「阿飛哥,這女人」
我知道雨軒是要問,前面的女子是不是鬼其實冷不丁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不願意讓她再驚懼,於是用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沒事,別怕」說完拉著她踮起腳尖,打算從背對我們的白袍女子後面繞過去。
誰知道剛經過她的身邊,白袍長髮女子就驟然轉過了身,令我和雨軒猝不及防,更驚嚇了一跳:女人的臉是一抹平滑的蒼白色,沒有鼻子耳朵嘴巴,眼睛也被挖了去,成了兩個黑乎乎的窟窿,空洞地盯視著我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啊」
雨軒受不了驚嚇,尖叫一聲扎進了我懷裡,死死地抱住我,連眼睛也不敢睜開。
還好,這只面容醜陋的女鬼只是轉過了身,並沒有進一步的上前,見狀我趕緊拉著嚇得渾身哆嗦的雨軒,朝樓下奔去。
到達正屋後長出口氣,心說總算是安全下來了,正要拉著雨軒朝門外跑去,耳旁突然傳來奇怪的響動:「滴答,滴答」就像是水珠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心一提,忙停下腳步朝屋裡四下掃去,驚愕地發現,在昏黑的牆角處,有一個嬌小的女孩,十五六歲的樣子,正步履沉重地朝我們走來,近了些後驚悚地發現,她甜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神情,麻木的就像凍僵了般,垂立的雙手沾滿了血水,正不停地滴落到地上,發出我剛才聽到的聲響。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髒東西,沒必要糾纏,忙拽著目驚口呆的雨軒朝門口走去,想要早點擺脫,出去尋找李師傅幫忙。
「匡當」
正屋的房門自己關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房間裡頓時變得更加昏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我憑藉著感覺拉著雨軒走到了門旁,用手使勁拉起來,但無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情急之下想到門板已經脫落了好幾塊,於是打算用腳踹碎,然後鑽出去。
剛抬起腳,還沒有踹,突然感覺身後有亮光照來,並且輕微搖曳著,應該是燭光,頓時一陣意外,忙收腳朝後不解地張望,發現推測的沒錯,確實是燭光
晨雪正手端著蠟燭,先前我栽在地上的,一步步朝樓下走來,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跟著那只沒有五官、臉色平滑的女鬼。
它空洞的眼神死死盯著晨雪,雖然沒有眼珠,但也能讓人感受到其中冰冷的恨意
原先朝我們靠近的女孩,轉變了方向,朝下樓的晨雪一步步走去,同時嘴裡發出尖厲的叫聲,之後竟然說了話:「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附在我身上,讓我用水果刀削去了母親臉上的五官不覺得殘忍嗎要知道每一下,她都忍受著劇烈的皮肉之疼和心理之痛」
「殘忍你母親對待我才是真正的殘忍」晨雪開了口,但是聲調卻變了樣,成了另外一個中年婦女的嗓音。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