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節


也見過這樣的場面,在羅布泊雙月泉下面的空地上,黃色的深井旁,夏老頭就是用這種降頭殺死了南宮水,也即南宮老太婆的舅舅,當年沁格格的外孫
禁不住長歎口氣,心說怪不得百年小青年阻止父親救他,因為這降頭根本就沒法破解,而他也不想讓父親受到牽連
說了這麼多,也許你已經知曉是什麼降頭了,沒錯,就是陰陽降頭草當今世上最毒的降頭,理論上非常難解,實踐中從來就沒有人能解開。
中了之後,只有等死,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一兩天,一兩個月,都有可能,要看施術者的興趣
南洋邪術師的師父,還有南宮水以及現在的百來年小青年,全都是頂尖的術法高手,但中了陰陽降頭草後,無一不是束手無策、注定殞命,由此可以看出次術的歹毒之處
父親矗立在那一叢高高的雜草之前,沉默了一會彎下身子,將斬邪雌雄劍撿了起來,轉身返回這邊,將它們交到了眼中帶淚的姥姥手裡:「媽,這是張叔的遺物,還是由你保管著吧。」
姥姥沒有接劍,對父親命令道:「將那把九龍短劍給阿飛,你拿著這兩把斬邪雌雄劍,殺了四大護法中的黑老二,為你張叔報仇」
父親遲疑了片刻,按照她說的去做了,將九龍短劍拋給我,之後拿著斬邪雌雄劍,轉向了漂浮在藍老大旁邊的黑老二頭顱。
對他字正腔圓道:「你竟然假裝被焚鬼咒燒死,繼而背後偷襲張叔,真是夠卑鄙無恥的」
漂浮的黑老二頭顱,脖頸下面還搭拉著黏糊糊的腸胃之類,十分的噁心,青綠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還管用什麼方法要說卑鄙,你兒子一層層爬上來,害了我多少護教士,不是更小人嗎」
我聽後滿腔火氣:「這不一樣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卑劣的方法對付卑劣的人而你呢,竟然對光明磊落的張爺爺搞偷襲,才是陰險歹毒的小人」
黑老二的頭顱得意地跳動起來:「正人君子也好,陰險歹毒小人也罷,總是現在活下來的是我,你們賴以依靠的張道陵後人,現在已經變成了降頭草的養分,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該死的老東西,別給我陰笑了告訴我,父親在十年前圍獵的人頭是不是」葉子突然上前幾步,指著空中黑老二頭顱厲聲質問。
「沒錯十年前被你父親設計困住,是我大意,不過最後還不是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所以並不算輸,真正輸的人是你父親,賠了女兒又折兵」
「這麼說來,命手下玷`污了姐姐,並割去她頭顱的人也是你了」葉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反問,神情有些不對勁,眼睛裡露出了凶光。
「沒錯,聽那些傢伙說,你姐姐可是相當水嫩呢,一掐都要出水了,嘻嘻,嘻嘻」
「畜生,你給我住口」
葉子大喝一聲,並且將我手裡的九龍短劍奪了去,衝著黑老二空中的頭顱狠狠拋去,等到我想要阻止時,已經晚了。
九龍短劍飛速旋轉著,在空中發出轟鳴般的呼嘯聲,猶如一塊圓盤,劃著詭異的弧線,襲向黑老二那顆漂浮著的頭顱。
預料之中,九龍短劍沒有刺中,被黑老二輕易地躲了開,之後「匡當」一聲掉落在了高台下方的地板上,距離黑刀倒是不遠。
我心說壞了,現在連一件兵器都沒了,一會要想要對付四大護法,都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葉子先是一陣失望,繼而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衝我低頭歉意起來:「對不起阿飛,我剛才實在是被那個老東西氣壞了,想要馬上殺了他」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她的臂膊:「你姐姐的事情,葉局長也跟我說起過,知道你對兇手的恨意有多深,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殺了那個老東西,為你姐姐報仇的」
「呵呵,呵呵」
黑老二衝著我冷笑起來,「想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現一番,還是可以理解地,但也別不知道天高地厚,否則可就不是表現,而是現眼了」
我強忍住自己的憤怒:「老東西,動手前先質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問吧」黑老二沒有正視我
「你為什麼會飛頭降和陰陽降頭草,究竟和南洋邪術師,那個周老頭有什麼關係」我將疑惑拋了出來。
「這還看不出來,你真是愚蠢」他衝我鄙夷了句。
「你就是當年的周老頭可是,怎麼會成為四大護法,不是剛來玲瓏塔不久,要和四大護法合作的嗎」我緊緊追問。
「看來你還知道的挺不少,其實四大護法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進行末位淘汰制,最後的一名去掉後,四人重新再根據實力排名,所以,稱呼並不是固定的」黑老二解釋完了,還不忘諷刺我一頓,「像你這種貨色,其實連護教士的標準都達不到,想要與我們打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我雖然赤手空拳,但也忍受不了這種挑撥,忙抬腳朝他奔去,打算將他那顆頭顱砸碎,但只兩步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扭頭一瞅,竟然是青衣男子。
也許是流汗的緣故,他臉上的胭脂有些花了,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此時我卻笑不起來,而是一腔慍怒:「鬆手,否則我先對你不客氣」
他非但沒有鬆開,兩條胳膊環繞得更緊了,堅定地拒絕:「不行我答應過你親生母親,好好看著你和你姥姥的,不能有一點意外,你過去打鬥的話,就是找死,根本不是黑老二的對手」
我雖然很煩躁,但是卻擺脫不了他,掙扎了幾下後,只好作罷:「行了,你把手鬆開吧,我不過去找黑老二的頭顱拚命了」
他還算比較信任我,忙將雙手鬆開,並且意味深長地提醒了句:「你連我都擺脫不了,根本就沒有可能打得過黑老二那傢伙,還是不要給自己父母添亂了,老實呆在這裡,安慰下你姥姥吧。」
我扭頭一瞅,姥姥的眼角有些勒痕,大抵是還沒有從白臉小青年的殞命事件中緩過勁來,神情非常低落,站立的都有些不穩。
見狀我趕緊上前攙住她,關心道:「姥姥,你別傷心了,坐下來歇息會吧。」
坐在地上後,姥姥瞥了我一眼,惆悵道:「你張爺爺啊,本來是個清心寡慾,喜歡悠閒自在的人,要不是我,他也不會輕易出山,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他」
我拍了拍姥姥的手:「您別自責了,我能看出來,張爺爺其實是很願意保護你的,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會主動跟來的,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現在是三打四,情況有點麻煩,你們兩個小心點。」父親一臉沉重,對兩個母親提醒起來,「等下我對付藍老大還有黑老二,你們兩個對付白老三以及黃老四,盡量速戰速決」
「沒問題」兩位母親同聲回應道,十分默契。
其實我對父親的信心多一些,但是對兩位母親,則是擔心多一些,這種感覺沒有來由,也許是天生大男子主義作怪,覺得女人就比較文弱,需要被保護吧。
「嗖」
父親和母親還沒有攻擊,耳中忽然捕捉到一道飛掠聲,由遠及近傳來,就像擦破空氣的利箭一樣,快得驚人。
不由得扭頭瞅去,發現竟然是把弧形飛刀,而且非常熟悉李師傅隨身攜帶的兵器。
當然,不會是李師傅拋擲過來幫我們的,因為他已經徹底離開了,包括靈魂,那會是誰呢
飛刀掠去的方向是藍老大,並且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刀聲上面還貫穿著一張折疊的紙條,很明顯了,是送信刀。
藍老大一把接住飛刀,眼睛裡露出疑慮的神色,將紙條滑下來後打了開,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好像更加沉重了,直接悶頭不語。
他旁邊漂浮的黑老二急了,追問起來:「藍老大,你怎麼了,幹嘛一個字不吐紙條上面究竟寫了社麼東西」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