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節


一顆玉米桿突然斷裂,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是我聽得太投入,不小心碰倒了。
「誰」
沙啞音男子對著我這邊一聲大喝
第884章嫌疑人猝死
我忙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眼睛緊盯著前方,心跳加速起來,砰砰地錘擊著胸口,整個人緊張得要死
「啪」
前方河邊的小手電突然熄滅了,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終於,十幾秒後,這傢伙挪動腳步走開了,去了另一邊搜尋。
但我絲毫不敢鬆弛,仍舊將身子僵硬般地緊繃著,耳朵仔細捕捉著周圍的所有動靜。
不一會,那個沙啞嗓音的男子回來了,大抵是瞅見狗娃爹也沒有收穫,歎了口氣:「算他走運,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辦我交代的事吧」
腳步聲消鼠,我又躺在原地等待了幾十秒,確定那兩人走遠後,才從溝裡爬起來。
扯掉身上的拉拉秧,唾了幾口唾沫,在被籐莖毛刺劃傷的傷口上抹了抹,邊抹邊輕步朝村子方向穿行。
這方法是爺爺教的土方法,以前經常這麼做,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
還好漆黑中沒有迷失,十來分鐘後,順利地走出了玉米地,沿著土路前行了一陣,回到了村子裡。
找了個石墩子坐下,休整了一下狼狽的自己,趕緊摸黑朝村東頭的小混混家奔去,也不知道張伯醒了沒有
從小窗爬進屋裡,輕步走進臥室一瞅,這老頭還在呼呼大睡,身上酒氣瀰散。
看來年齡大了後,聽力什麼的確實退化,否則真有可能被發現。
瞅瞅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沒想到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從偷聽到的談話內容判斷,女屍煞暫時不會出現了,於是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法師,法師」
正睡得香,夢裡回到了五年前,與一幫狐朋狗友在酒吧裡嗨著,突然聽到了有人喊我,周圍的一切立馬消失,變成了漆黑世界。
睜開眼睛一瞅,是張伯在叫我,爬起來一瞥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上午八點了,不由得撓了撓頭,尷尬地笑笑:「你們起的真早啊」
張伯誒了一聲,隨即詢問起來:「法師啊,昨夜女屍煞沒出現,是不是發現了我們的埋伏」
我使勁點點頭:「有道理這樣,你先讓大傢伙回家吃飯,傍晚時再商議對策」瞅見他後面那些村民無精打采的臉色,應該是餓壞了,忙催促起來。
張伯按照我所說的,驅散了那些村民,隨即坐到我旁邊,表言又止,似乎有什麼悄悄話要說。
我急著去撒尿,等了一會有點不耐煩:「張伯啊,您還有事」
他掃視了一眼門口,見沒人後將嘴巴湊向我耳朵:「法師啊,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張伯,咱倆也算是忘年交了,有話你就直說吧。」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擔憂起來,這老頭該不是發現了我昨晚出去過吧
「我發現有一個人,好像不太對勁」他說的時候臉上五官飛揚、神情誇張。
「誰」我吞了口唾沫。
「狗娃的小叔」
我長呼口氣,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清清嗓子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張伯,狗娃叔那人我雖然只認識三天,但感覺除了有些好吃懶做的毛病外,沒有啥問題啊」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了不得的語氣:「法師啊,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沒醒的時候,有個村民告訴我,昨夜狗娃叔輪崗的時候,消失過一段時間。」
「此話當真」
「當然」張伯語氣很堅定,「那個村民是老實疙瘩,不會說謊。」
「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村民半夜被凍醒了,發現本該在屋簷上值班的狗娃叔不見了,以為是去方便了,於是繼續睡去,誰知道再次醒來時,他還沒有回來。」
「那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不解的追問。
「直到快天亮才回來」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了起來,心裡不停盤算著,難道昨夜與狗娃爹在河邊見面的沙啞音男子,是狗娃叔
這不是扯淡麼他倆是親兄弟,見個面也沒必要那麼大費周折啊
不過既然離開過,就說明有嫌疑,我停下腳步瞅向白髮張伯:「你怎麼看」
張伯起身走到我跟前:「我覺得,他十有與那女屍煞有關係,昨晚就是去通風報信的」
我長舒口氣:「有道理,看來我們應該去找他好好聊聊了走,去狗娃家」
與張伯來到狗娃家的時候,發現狗娃爹還有狗娃叔,正圍在院子的小桌上吃早飯,狗娃娘站著向它們碗裡盛飯,頭上還嗡嗡著幾隻蜂蝶。
一眼望去,還以為是香妃呢,我哼笑了下,心中有了一點數,逕直走了進去。
狗娃爹看見我和張伯,忙起身迎過來:「法師,張叔,你們來了,一起吃吧」
「好呀」我掃了眼桌子上的肉餅,確實有些餓了,點點頭大方地坐下。
張伯本來還有些拘謹,但見我這麼直接,也跟著落了座,不過始終一臉嚴肅地沉默。
我吃了幾口餅,接過狗娃娘遞來的一碗稀飯,喝了幾口,嘴裡發出哈的一聲,微笑著瞅向狗娃叔:「昨天夜裡很累吧」
他愣了一下,隨即使勁搖頭:「沒有沒有兩班倒嘛,只熬了四五個小時而已。」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