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迷迷糊糊中,小姑娘的歌聲言猶在耳,我又聽到一種很奇怪的歌聲,好像是有人在唱歌劇似的,我強撐著從地上坐起來,揉揉眼睛就感覺房間裡非常亮,我心想我不是沒開燈嗎,地下室的燈怎麼亮了。
我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赫然發現地下室變了一幅模樣,這裡沒有現代化的裝修和傢俱,變成了一間非常古舊的房子,門楣窗欞都是木頭做的,像是民國時期的裝飾風格,在我面前的不是茶几,而是一張古色古香的八仙桌。
我嚇的尖叫一聲,整個人頓時醒了過來,見八仙桌上擺著一張棋盤,黑白子廝殺的正烈,兩邊卻沒對弈的人。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圍著八仙桌轉圈圈,嘴裡哼著歌謠,兩隻小辮子一蹦一跳的,非常可愛。
我再仔細打量這小女孩兒,發現小女孩的衣服也換了,她以前是一身潔白的裙子,現在上身穿了一件玫瑰色的襖子,下身一襲血紅色的褲子,非常煞眼,我再看小女孩兒的臉色,粉粉白白肥嘟嘟的,仔細一看卻發現很不對勁,小女孩兒的臉竟然白的很不正常,像是摸了一層厚厚的粉。我心想,正常的小姑娘臉色怎麼會塗這麼厚的粉,別不是個死人吧?
八仙桌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放了一隻金色的卡碟式放音機,正咿咿呀呀的放著歐洲歌曲,碟盤在機器上轉的飛快。這房子裡除了我和小姑娘,就再沒別人了。我心裡大為驚異,暗想我不是在張家別墅的地下室裡麼,怎麼來了這麼個古怪的地方,也真奇怪了。
我正思忖著怎麼跟小女孩溝通,問問她情況,就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我扭頭一看,發現我身後原來是面巨大的鏤空屏風,屏風後面好像還有只黑漆案台。我就納悶了,擺個案台在屏風後面做什麼,還怎麼讓人走路了。
我繞到屏風側面走出去,想攔住進來的人問個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我走出屏風,跨過案台就見一個人跪在案台面前,正無比的虔誠的磕頭呢,我吃了一驚,見這人大概五十多歲,短寸頭,長大褂,神采奕奕,分明就是民國時期人的打扮,我心裡納悶了。
就看到這老頭兒是在給一個牌位磕頭,我走過去看那牌位,發現上面光禿禿的,連一個字都沒有。我想跟老頭兒說話,說了半天,這老頭兒繼續磕他的頭,嘴裡唸唸有詞,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我恍然大悟起來,這老頭兒看不見我。
我心說這屋子佈局也真奇怪,在廳後面擺祖宗牌位,也不怕磕磣人,而且風水上說祖宗牌位最忌設空,就是擺放祖宗牌位的案台一定要靠結實的牆壁,一定不能後面放空,否則祖宗枕不實在,家宅難安。
我正納悶呢,往屏風後面一望,赫然發現這屏風是紙糊的,我再跨過屏風去後廳,發現沙發、放音機、八仙桌、棋盤、包括小女孩兒都是紙糊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喉嚨裡卡了什麼東西,半天吐不出來。
我仔細琢磨著小女孩兒的面容,怎麼看怎麼覺得面熟,搜索記憶,又發現根本就沒見過這小姑娘,還真他媽奇了怪了。
我出了這間客廳,外面是一間龐大的園子,園子裡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一應俱全,裡面正有許多家丁和丫頭走來走去的,好像很忙碌的樣子。我突然注意到這龐大的宅子裡掛滿了白色的燈籠,也就是說,宅子裡正在辦喪事呢。
我腦子裡一百個疑問,真想找人問個明白,這破地方到底是哪兒,我究竟在哪裡,可惜無論我攔誰都攔不住。
這時,就看到一個年輕人繞過假山朝這邊走,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就問他,「贏叔,我爹呢,前面棺材鋪的人來了,帶了好幾口上好的棺材讓我爹選呢,怎麼一下子找不到人了?」
那叫贏叔的老頭兒指了指客廳,神秘兮兮的說:「老爺在拜那個東西呢,他每天都要早中晚拜三次,還不許我們進去,真不知道裡面究竟是個啥玩意兒?」
年輕人想闖進去,老頭兒急忙攔住他,告誡他說老爺吩咐過,誰都不能進那座廳,誰膽敢冒犯,子彈伺候。老頭兒還怕年輕人不相信,低聲說:「這可不是開玩笑,上次有個下人路過好奇,朝裡面瞟了一眼,被老槍當場一槍打死了,老爺還說天王老子也不能違反他這個規定。」
我心裡無比奇怪,這贏叔所謂的誰都不能進的地方,想必就是老頭兒擺無名牌位的地兒了,這地方就是個牌位和一批紙紮的東西,有什麼神秘的,怎麼瞟一眼就要殺人,也太不人道了吧。
贏叔讓年輕人在廳堂門口站著,走的時候貼著年輕人耳邊說:「那東西——邪乎——」
我非常奇怪,跟著贏叔出了後院走到前廳的宅子裡,前廳裡果然放了四具上好的棺材,棺材鋪的腳夫和老闆戰戰兢兢的站在客廳,也不敢坐,我心想這宅子的主人得有多牛逼呀,人家買棺材你都嚇成這樣。
贏叔過來招呼棺材鋪的人,我就在廳裡亂逛,見這廳裡無論傢俱還是瓷器,個個都是精品。我雖然對這些不太瞭解,看質地手感就不是俗物,心裡無比納悶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還特意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坐了坐,真是舒服的很,這時,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贏叔問邊上一個家丁說:「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家丁很快跑進來說:「又是那個風水先生,瘋瘋癲癲的跑來說一些亂七八糟上不得檯面的話,我這就讓人把他打走。」
贏叔擺擺手,自己出了門,我也跟了過去,一直走到門口,就看到看門的幾個端牆士兵正拖著一個頭髮蓬亂的年輕人。我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這年輕人有些眼熟,我再仔細把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幾乎要把自己嚇死了,這年輕人怎麼長的那麼像我爺爺呀,換句話說,他就是我爺爺年輕時候的樣子。
那年輕人說:「贏管家你一定要聽我說,我爹臨死前囑咐我,你們這座宅子一定要改,這宅子裡有問題,你帶我去見趙司令,我當面跟他說清楚。」
贏叔冷哼一聲,說:「你爹都破那風水局把自己整死了,你還來這兒胡鬧呢,風水這種事豈能亂來,什麼楊半仙兒,我看他媽淨是狗屁。你們亂來不要緊,要是害了我們趙家,將你們楊家誅了滿門都抵不了。」
我爺爺苦苦哀求那贏管家,管家裡也不理,甩了甩衣袖就進去了。那群當兵的當街把那神似我爺爺的年輕人打了回去。
我看了這副情境,內心巨震,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年輕人就是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而這座宅子想必就是趙家宅了,趙家欺我太爺爺給他們家看風水死了,所以對我們楊門失去信任,我爺爺去世前可能有所領悟,囑咐我爺爺來繼續幫助趙司令,沒想到姓趙的這麼欺負我爺爺,我看了心裡一陣火大。
我回了趙家宅,在宅子亂轉,越轉越覺得奇怪。這宅子的佈局規模,怎麼跟我在老弄堂裡見到的趙家老宅不一樣呀,老弄堂的宅子比這座宅子小了很多,也沒這座宅子那麼富麗堂皇,我徹底納悶了,怎麼有兩座趙家宅?
我走到一座古井邊上,古井邊上圍了許多花圃和圍欄,還有人短槍站崗,看到這幅架勢,我頓時就明白,這口古井想必就是趙家宅的枯井吧。
我靠近井裡朝裡面一望,裡面湧出陣陣冷氣,凍的我直打哆嗦,這時,天色漸漸變暗,我隱隱覺得井裡有點不對勁,定睛朝裡面一看,就看到裡面有一張臉。
這臉,竟然就是十七歲的張蕾蕾的臉,我嚇的一哆嗦,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一驚嚇,我腦袋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疼的我直咧嘴,我睜開眼就發現眼前全是黑暗,揉揉眼睛拿起手邊的手機,赫然發現對面站著個不高的人影,正是在我面前又唱又跳的小女孩兒。
我定睛再看過去,小女孩兒就不停的朝黑暗裡面退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赫然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我放在茶几上已經拼湊好的木雕魚又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我正想去撿起來,卻發現這木雕魚非常奇怪,它竟然像一張卦象。
我琢磨著是什麼卦的時候,就聽到別墅的門鈴被人按響了,嚇的我一個哆嗦,我尋思著這大半夜的誰會來這別墅呢?
第73章上架感言
寫風水鬼師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是我寫的第一本網絡小說,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寫出版物,網絡小說還是第一次嘗試。說實話,寫這本書我是快樂的,一路上從天涯、豆瓣、微博、貼吧來的許多朋友給了我鼓勵,我能夠一邊寫一邊看網友們的意見,並將他們的意見容納進我的小說裡,邊交流邊創新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所以才讓我一直堅持到現在,堅持這樣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白白寫了二十多萬字。
《風水鬼師》從開始更新到現在,迅速積累了人氣,我也從一個對網絡小說一片空白的新人迅速有了一幫支持我的鐵桿粉絲,是你們幫助《風水鬼師》在新書榜、人氣榜上奪得一定位置,並且排名還在不斷攀升中,我感謝你們。
在這裡還要特別感謝《風水鬼師》這本書的助理vanessa小羊同學,她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幫我處理網站事情、在豆瓣和人人網上堅持更新,還幫我修改章節錯別字並一一指出來,每天睡到很晚,使得這本書能讓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人喜歡。我想,正是有了像小羊這樣真心熱愛《風水鬼師》的朋友,才讓這本書走到現在,並且一直走下去。
也感謝那些從實體書《新疆探秘錄》、《天葬》一直追隨我的讀者朋友們,當你們得知我又寫新書之後,迅速追隨我的步伐,給了我許多支持和幫助,在《風水鬼師》剛發佈沒有人氣的時候,你們一路挺我,給我鼓勵和信心。
關於上架,這是遲早要面對的問題,既然打算在這個網站發佈,就必須有一天會上架的。這本書寫到現在已經22萬字了,我恐怕是黑巖網上架最慢的作者之一了,按照規矩,一般寫到15到18萬字就必須上架了,我的編輯催了我半個月,我一直拖著想晚點上,今天編輯終於對我下了最後通牒,我們之間是有合約的,違反合約的後果我無法承擔。因為我是第一次寫網絡小說,心裡很忐忑,我也想讓我的讀者更多的看到免費章節,讓他們再陪我走的遠一點,不要那麼快就拋棄我。
收費之後,肯定會有一批讀者會離開,繼續追求免費圖書閱讀,這個可以理解,也不能強求。但我還是希望喜歡這本書的朋友不要走的那麼決絕,即使真要離開,也請你們腳步慢一點,真的。
上架之後,大家除了花點錢閱讀這本書,其實也有許多好處。比如第一點,大家不用擔心這本書會太監,因為作者跟網站有合約,必須一直寫下去;第二點,作者會更新的更快了,質量也會更高的;第三點,收費之後作者才會有收入,作者的媽媽再也不會怪作者不學無術整天做電腦面前瞎倒騰了,會有更多的時間來伺候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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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介紹一下《風水鬼師》這本書接下來會寫到的精彩內容。張蕾蕾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楊曉天的爺爺是否真的已死,二龍村裡的黑衣人到底是誰,還有楊曉天即將經歷的數百種風水奇局,都是非常精彩和吸引眼球的,希望大家能陪著楊曉天一起冒險,在抵達風水鬼師的征程上一路搖旗吶喊,謝謝大家。
第74章螭吻滅火風水局
我上到一樓,透過窗玻璃望過去,只見微弱的路燈光下,有個消瘦的黑影立在那裡,我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樣子,卻怎麼都看不仔細。我尋思著,張家別墅一直是鎖著的,這人知道按門鈴,顯然就知道別墅裡有人。這深更半夜知道別墅裡進人的,除了物業保安,還會有誰,我大為恐慌,要是保安抓到我在這別墅裡,我可得蹲大牢了。
門外的黑影兀自按門鈴不止,門鈴聲在這漆黑的夜裡聽起來,格外驚魂,我嚇的夠嗆,快速跑上二樓,翻身上了窗台。再小心翼翼的爬上樹枝,用十二分的小心摸下了那棵大樹,我溜出黑暗跑過去看還在按門鈴的人。
我躲在距別墅大門十多米外的樹蔭下,路燈光襯托出那人的陰影,我見他身材修長,乾瘦乾瘦的,他穿的衣服還特別奇怪,居然是解放前比較流行的那種長衫,留的是板寸頭,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不可能是保安。而且保安發現了我的蹤跡,也不可能這麼斯文的按門鈴,直接就報警讓警察來抓人了。
《風水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