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節
我看見徐福那張骷髏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我甚至還在想,他是怎麼做到的!
灰色的羅焱摸出了根煙,用拳頭捶了一下徐福的胸口說道:「骨頭,能再見真是太好了,自從那次浩劫之後,我們好久沒見了,哈哈!」
徐福也露出了笑容,甚至還用魔火為灰色的羅焱點了煙,兩個人一看就是老朋友,甚至可能還是老戰友。
「天心的傷多重?按照道理來說,以他的本事,不應該被打敗啊。」
灰色的羅焱一邊抽煙一邊問道。
「我還沒去過台灣,不過收到的風說,這一次在台灣坐鎮的老傢伙,好像是百里長風,所以非常克制天心,而且天心本身就不是他的對手,道行不在一個級別上。而且,你知道,我們都是不真實的,除了斷情人以外,我們可以說都是假的,實力還不及原來的一半,誒……」
白骨歎了口氣,我了個去,能夠一招滅掉鹿鐵男,他竟然還說實力不及原來的一半,那全部實力該多強啊!
「嗯,我知道了,現在的確不能和百里長風正面對抗,不過憑我們的本事,還是能夠將天心給帶回來的,就是要我稍稍動用一點真本事啊。好了,我先回去了,這孩子還不宜知道太多。你先去台灣,處理了部分事情之後,這個孩子會去和你匯合的。」
灰色羅焱說完之後,滅了煙頭,鑽進了我的身體內,而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容飛鳥醒了,有空,你見見她吧,誒……」
白骨歎了口氣,隨後又伸手點了我一下腦袋,這一刻,我感覺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來之後,自己已經睡在了酒店裡,黑蛋坐在我身邊,看見我醒了之後,問道:「你怎麼昏倒了?」
我頭還有些痛,直起身子,拍了拍腦袋說道:「我又看見那個骷髏人了,真是奇怪,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夢一般,還有那個什麼羅焱,還有很多秘密,不過應該是做夢吧……」
就在我拍腦袋的時候,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個穿著風衣的瘦小男子,他摘下帽子,對我微微一鞠躬說道:「該啟程了,台灣救你師傅。」
此刻,看見徐福出現,我知道,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師傅真的在台灣,而且受了重傷……
第五百四十章,準備偷渡
這一次上路,我一個人都沒帶。
其實,黑蛋和我吵了很久,一定要跟來,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拒絕了。我和徐福談過,這一次去台灣,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救大叔,是秘密行動,一定不能暴露的。因此,人多反而壞事。
而且,剛剛經歷和鹿鐵男的大戰,所有人都累了,我不可能拖著他們每一次都陪我。
我離開酒店的那天,戀心兒站在酒店的門口,臉上還帶著紗布,我以為她會說一些肉麻的話,不過她卻只是對我微微一笑,伸出手,翻開了我褶皺的衣服領子。
「我希望有一天,能夠仰視你。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這就是戀心兒,她和小家碧玉的蓉小欣不同,也和天生優越的趙雲傾不同,她是個藏有故事的女人,這種故事變成了她身上一種平靜而深邃的氣質。
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同樣笑著說道:「幫我看著黑蛋,不要讓它跟來。還有,照顧好你自己,別讓我擔心。」
說完之後,我轉身,帶著吉他箱,拉著行李箱,迎著日光,和徐福肩並肩向前走。
從上海到台灣,我本來以為,直接通通關係,一天辦好港澳台通行證,接著直接飛就是了。但是徐福卻似乎另有打算。
他和我離開酒店之後,並沒有著急去台灣,而是帶著我到了位於上海吳淞附近。說來奇怪,不知道徐福使了什麼障眼法,他走在路上,甚至坐在出租車裡,四周的人竟然沒有因為他奇怪的樣子而感到吃驚。
他甚至還在書報亭裡買了一本最新的《男人裝》,坐在出租車裡之後,說了一個我沒聽過的地址,接著翻開雜誌,盯著雜誌上那些穿著暴露的女郎一個勁地猛看。
一邊看,這貨嘴裡還發出一些猥瑣的聲音,聽的我都煩了,我瞟了他一眼,說道:「徐福前輩,您怎麼喜歡看這種雜誌啊?」
徐福抬頭瞄了我一眼後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問,我沒有那東西,看著雜誌有什麼用是嗎?」
我了個去,這還真是我想問的,不過可不能老實地回答,我搖了搖手說道:「不是的,只是感覺很神奇,您可是古人啊,也喜歡看現代的雜誌,好奇而已。而且,我過去在我師傅的房間裡看見過您的照片,裡面好多人我都不認識,您能幫我說說嗎?」
徐福合上了雜誌,卻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道:「小子,你看過一部美國的老片子嗎?叫做楚門的世界,看過嗎?」
我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看過,金凱瑞演的,是一個男人發現生活不對勁,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好像是被控制的一般,結果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從小到大,所有的生活都是一場騙局,全都是被導演的,每時每刻都被監視著,他不過是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裡。」
這麼有名的電影我當然看過,而且當初看完之後我還笑話過主角,感覺他就是個白癡,自己是不是在真實的世界裡都不知道。
「看過就好,我建議你有空可以回味一遍,因為也許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都是假的,也許也是一場被人導演的真人秀罷了。那麼,別打擾我看雜誌了哦,我容易嗎?一直和蔣天心那小子呆在一起,連雜誌都沒的看,誒……」
我扁了扁嘴,徐福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能插話了。
出租車一路前行,從酒店一直開到了上海吳淞附近,這裡比較靠近入海口,所以風還是挺大的,但是居民不多,出租車轉進了一條小路之後,在小路口停了下來。
我付錢的時候,卻聽見出租車司機嘟囔了一句:「最近怎麼老有人到這裡來呢?」
下車之後,我看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幢6層的小樓,牆體上爬滿了爬山虎,我往前看了看,整個樓房一看就是廢棄的,甚至可能就是危房一類的建築,窗戶玻璃都碎了,而且,我還看見在樓房的側面牆壁上畫著一個巨大的「拆」字,正面的入口被鐵拉門鎖了起來。
徐福站在樓房之前,卻沒有走進去,我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麼地方啊?我們來這裡幹嘛?不是要去救我師傅嗎?」
徐福看了我一樣,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你現在去台灣就是找死,既然是秘密行動,我們就需要一個秘密的通道。正常的辦理通行證,或者是跟著旅遊團去,那都是行不通的,你的飛機剛落地,就被救亡者給發現了,而且,你最近還招惹了十常侍,說不定十常侍的老大也會到台灣去對付你,因此,我們要走一條不一樣的通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裡卻在說:這不是廢話嗎?我也知道是秘密行動。
「你不是覺得我在說廢話?」
我又一驚,這個徐福絕對會讀心術!怎麼這麼牛,居然我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聯繫猜中兩次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讀心術?」
他又問道,這一下子我徹底不淡定了,臉上佈滿了震驚的表情。徐福卻伸出手,拍了我一下後腦勺,我一疼,摸了摸腦袋,不滿地看著徐福。
「我不會什麼讀心術,我之所以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是因為你小子的臉上的表情都告訴我了!以後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將感情表露在臉上,這是大忌。」
聽了這話,我嘟噥了一句:「哦。」
徐福歎了口氣後,指著樓房說道:「這裡呢,是我知道的一個偷渡蛇頭和人交易的地方,你要知道,台灣那邊的工資並不低,而且就算你黑過去了,也有不少活兒能做。所以很多人都想偷渡到台灣去,要麼避難,要麼避禍,要麼過去賺錢。蛇頭和他們交易的地方自然要隱蔽,這種地下生意,見不得光,因此對於我們來說是正合適的。」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呢,才早上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