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節
我被他這麼一問,反而愣住了,在普通人看來,魔就是西方世界提到的惡魔,或者是魔鬼,它們是邪惡的代名詞,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但是在東方,魔代表的是人,是一些或是瘋狂,或是冷酷,或是嗜血的邪派中人,他們就是魔,但是同樣也是邪惡的代名詞。
不過如果答案這麼簡單,司馬天也不會問我了,所以我直截了當地回答:「不知道。」
他點了點頭,看著我說道:「魔代表的是你的慾望,沒有正邪之分,沒有好壞的差別,慾望每個人都有,這說明,每個人心中都有魔。你有,我也有,即便是空淨,他也有魔。但是,我們都能夠控制心裡的這個魔,引導我們走上一條正確的路,而不是被慾望控制,走上一條入魔的路。如果你被慾望控制了,你依然是端木森,你依然能夠釋放那些法術,但是你會失去更多的東西,比如家庭,比如朋友,比如身邊所有重要的事物。」
司馬天說到這裡,外面的天空中,太陽開始冒出頭來,日出了!
他站在日出的紅光之中,回頭笑著說道:「魔來的時候,不會驚天動地,因為從你出身開始,魔就已經在你心中了。就像昨晚,你以為你會放聲高喊,或者是來個天地異象,你就成魔了?成魔,只是一念之間,甚至你都沒有資格或者是意識去決定你是不是要成魔。小森,我沒殺你,你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如果你下次再無法控制自己內心中的魔,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司馬天說完之後,緩緩走進來紅光之中,消失在了北京通天會的大門外。
而我則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摸了摸自己的心,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下一次還出現成魔的情況,但是,我的內心中,對於之前冷漠的那個自己,卻並不排斥。
他強大,冷靜,果斷,能夠給所有人安全感,人們需要的是成魔的我,而不是現在的端木森。
我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了這樣的念頭,但是我卻沒有往更深的方向去想,因為妖姬帶著虛弱的黃師爺來到了我的房間裡。
「我追了兩個小時,抓住他了,他趁你戰鬥的時候,逃出了北京通天會,被我發現後,逮了回來。我相信,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們,是不是黃師爺?」
妖姬拉住了黃師爺的手臂,看起來80多歲的黃師爺立刻大聲慘叫,聽起來非常的痛苦。
「別,別擰斷我的胳膊,求你了!」
黃師爺大聲求饒,妖姬才鬆開了手臂。我則疑惑地望著妖姬,問道:「他還知道什麼?難道他不僅僅是劉楓的師爺嗎?」
妖姬點了點頭,抓著黃師爺的脖子,笑著說道:「他的確是王恆順,而且也是一個半吊子的嶗山道士,不過這些身份都並不起眼,也無法讓我對他產生興趣。但是,我在調查這件案子的時候發現,王恆順似乎有一個隱藏的身份,或者說,我們的黃師爺曾經擔任過某些機密的職位,是不是呢?」
妖姬會這麼問,就說明這個黃師爺肯定還有大問題,我不開口,看著驚慌失措的黃師爺搖著手說道:「沒了沒了,我就是一個師爺啊!」
妖姬哈哈一笑,拿出了一把匕首,定住了黃師爺的脖子問道:「我再問一次,你曾經擔任過什麼職務?說!」
黃師爺看著匕首,又看了看我,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十常侍總部的安全系統設計師,十常侍總部的安全系統保留到了今天,依然算是非常先進和高級,而且我當年設計的防禦體系非常完美。不過後來我就回國了,因為十常侍想殺我滅口,我才隱姓埋名,叫自己黃師爺的!」
一聽黃師爺的這句話,我才豁然開朗,原來妖姬要查的居然是這麼重要的情報啊!
「我在十常侍的總部呆了很久,但是直到今天我都不得不佩服,十常侍總部的防禦體系非常的完美,而且千變萬化,很恐怖也很誇張。我摸索了很久,也沒找出規律來。不過,我偶然間聽說,當年設計這套防禦體系的人,是個半吊子的道士。我當時沒留意,後來遇到了這個黃師爺,我覺得可能其中有所蹊蹺,沒想到,我這麼一查,還真的查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妖姬得意地說道。
第六百九十八章,算命
「說具體點。」
我開口問道,對面黃師爺嚇的不行,身子一個勁地哆嗦,點了點頭解釋道:「大約30年前,我雖然在道術上本事不大,但是我天上對一些陣法很有天賦,而且當年跟著嶗山的一個老師傅學到了不少已經失傳的奇妙陣法。後來我被十常侍的老大召進十常侍總部,為他設計十常侍的總部防禦系統。我將五個陣法捏合在一起,形成至少二十五種常態變化和多達上百種的非常態變化。」
聽了這話,我卻沒覺得有多厲害,我去過的大門大派也並不少,當初上茅山的時候,覆蓋整個茅山的巨大陣法有近乎無窮的變化,那才叫牛逼呢。
「你這樣的陣法就算過關了?我想十常侍的老大並沒有這麼好糊弄吧。」
我直接開口說道,語氣裡多有質疑。
黃師爺面色一僵,隨後一聲長歎,才說道:「其實,我負責的防禦體系只是十常侍總部外圍的,真正的核心區域是另一個人負責的。即便是當年我們也沒有見過幾面,我只知道他是個術士,道行很深,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是不是還活著,我也說不清。不過,我還記得他的名字,他姓譚,單名一個鳳字,這些年來在圈子裡沒什麼人見過他。」
果不其然,十常侍的老大也不會放心地將自己老巢的安全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嶗山道士。
妖姬先押著黃師爺回國字號第五組去了,而我則先一步回酒店。
一到酒店門口,就看見在馬路的對面,有人擺了個小攤,是個算命的,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約莫35歲左右,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道袍,擺了一個很小的案台,看著挺山寨的模樣。
不過這傢伙敢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擺攤,膽子也夠大的啊,等下來一批城管給沖了的話,又要罰款又要蹲局子個幾天。
我從出租車上走下來,正準備走回酒店,卻聽見這算命的輕聲說了一句:「很凶的命啊。」
這句話應該是說的很輕的,但是也不知為什麼就鑽進了我的耳朵裡,我一怔,回頭瞄了他一眼,他卻對我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坐下來。
這倒是讓我感到新奇了,如果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那這些算命先生的花招興許還能騙騙我,現在很多在市面上走動的算命先生,幾乎全是騙子,沒幾個是有真本事的,主要是掌握要算命之人的心態,會說話,就能騙了別人的錢。
不過,算命的先生大多眼力很好,他們看的出哪些人好騙,哪些人精明,這個算命先生莫非以為我是好騙之人?
我笑了笑搖搖手說道:「我的確是凶命,我知道。」
說完後,我抬腳正準備過馬路,他卻又一次開口說道:「你面露凶險,上紅下黑,氣運之間有一絲紅光,想來,你最近殺了人,我說的沒錯吧?」
他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有些水平,而且還成功地將我的興趣給吊了起來,我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
眼前的這個算命先生,頭髮不長,臉上的皮膚也疙疙瘩瘩,而且更是和那些大街上仙風道骨的算命大師不同,反而透出一個窮酸樣。
「那我就來算一卦,怎麼算?你擅長什麼,觀面,觀手,還是測字?」
我說話的時候多少有一些調侃的語氣,不過他卻沒有動氣,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我都是圈中之人,何必互相為難。我不看你的八字,只是幫你卜上一卦,僅此而已。」
他說話間,拿出九枚銅錢,塞進龜殼,微微一搖,倒入瓷碗之中。
裡面的九枚銅幣卻只有一枚落了出來,我一愣,哈哈一笑說道:「你這龜殼也太不好使了,回頭我送你一個吧。」
但是,我的話剛說完,對面的算命先生卻也笑了,搖了搖手中的龜殼,裡面沒有「叮鈴光啷」的響聲,我一驚,剛剛明明倒進去的是九枚銅幣,怎麼才倒出來一枚,其他的硬幣就不見了?難道這傢伙是變戲法的?
我伸出手,拿過龜殼,裡面確實什麼都沒有!
「還請稍安勿躁,我來為你看一看這一枚銅幣。」
他伸出手,從瓷碗之中將銅幣夾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我定睛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看起來像是孔方之物的銅幣,卻在不知不覺間被換成了一枚印有不同圖案的銅板。
正面刻有一劍,背面刻有一人,看著讓我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