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節
新月女巫一走,我也跟著開溜,回到了房間之後自然是被看管起來,就在我尋思著有什麼法子能夠救人之際,卻看見窗台上一個銀色的細長的小東西鑽了進來。
我一愣,走過去,仔細一看,這個鑽進我窗台的小東西赫然是白金毒蛇,小傢伙通靈的很,慢慢地爬到了我的手指上,在繞著我手指轉了一圈後,吐了吐信子頭往外面甩了甩。
「你的意思是給我帶路?」
我這麼問雖然奇怪,不過我心裡明白,白金毒蛇是聽的懂的,這一回白金對我點了點頭,落在了地上,游到了門口。
外面還有四個巫族的守衛,我這麼出去太過招搖,不過救人心切也沒別的辦法了,猛地打開門從外面拉了兩個守衛進來,直接打昏,接著另外兩個巫族守衛也反應了過來,不過還沒來得及喊話,一個守衛已經被白金毒蛇咬了一口,眨眼的時間就昏迷了過去,而另一個巫族守衛嚇了一大跳,慌不擇路之下摔倒在地,我趁機衝上去一拳將其打暈。
守衛換班的時間間隙很短,在被整個九黎部落通緝之前,我一定要將所有人救出來,新月女巫和魔勳無論誰最後成了九黎部落的當權者,我都不會有好處,而且很可能因為是外人所以被抹殺。許佛的黑色信封裡,讓我回到巫族,並且生存下去,很顯然他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此類的事情。
跟著白金毒蛇在九黎部落內來回穿行,白金毒蛇的目標比較小,可是我的潛入就困難多了。
走走停停,約莫過了十多分鐘之後,還是繞到了工坊的旁邊,我皺了皺眉頭,卻看見白金毒蛇一下子躥進了工坊內,難道是被關在了工坊之中不成?
我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到幾個巫族的工匠正在鍛煉那柄魔刀,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結果工匠都帶著一種奇怪的眼鏡,眼鏡呈紅色,而且幾個巫族工匠都很瘦,很疲勞的感覺。
我直接破門而入,原本以為裡面的工匠全都會大吃一驚,可是就連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這些工匠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很機械化地打鐵。
整個工坊內瀰漫著一片墨綠色的氣息,耳邊又有上次聽到的那個虛弱地聲音在對我說話:「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我的腦子開始有些迷糊起來,不過好在這時候我背後的破魔長劍猛地一顫,才將我給驚醒了,接著我看見我貼在破魔長劍上的道符竟然直接被震落了,接著破魔長劍飛到了鳴泣刀的面前,這一刀一劍互相對峙著,居然給我一種在看絕世高手對決的感覺。
我扭頭看見白金毒蛇停在工坊內的一間小房子門口,門被鎖著,我趕忙衝了過去,將鎖打碎之後踢開門,裡面一片昏暗,不過玉罕,小騙子他們都在,只不過所有的人似乎都睡著了,或者確切點說是已經昏迷過去了,我走到小騙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臉蛋,他渾身微微一顫,睜開眼睛泛著困意地說道:「大叔,你怎麼來我房間了?我這是在哪裡啊?」
我笑了笑沒回話,挨個將每個人都弄醒後,這群傢伙都和小騙子一樣,彷彿睡了一覺,剛剛起來一般,伸著懶腰,說著犯迷糊的話。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啊?」
黑蛋都感覺像是剛睡醒一般,我歎了口氣說道:「先出去吧,你們被我巫族的人抓了,巫族的大祭司趁機要挾我,我們先出去,這裡是巫族的工坊,被人發現了,我們很難逃走。」
眾人點了點頭,隨著我一路走出去,剛一走出小房子的門,我就看見了讓我吃驚的一幕,破魔長劍和鳴泣刀散發出來的光芒竟然將整個工坊分割成了兩邊,一邊是三色光華,一邊是墨綠色的氣息,不過很顯然鳴泣刀比破魔長劍要牛了不少,破魔長劍劍身打顫,發出一些細碎的「鏗鏘」之聲,我快步走了過去,但是一走進兩邊的交接處後,越發能夠感覺到兩把兵器之間的衝擊力,我就好像闖入了兩大高手正在交戰的中央,壓力從兩邊直衝而來,作用在我身上,化作壓力竟然在一瞬間就將我的黑白雙魚給逼了出來,飄浮在了空中的雙魚慢慢地轉動,一黑一白,一邊游動,一邊將兩邊散發出來的壓力給擠開,給我騰出了空間。
我快速修過去,一把握住了破魔長劍的劍柄,伸出手在破魔長劍上貼了道符,可是道符剛剛落在它的劍身上竟然就自己燃燒了起來!
「我靠,不會吧!」
我自己都被嚇到了,這說明破魔長劍之內的劍靈已經讓憤怒到了極點,就在這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從鳴泣刀散發出來的墨綠色氣息之中,緩緩有兩隻手伸了出來,乾枯的,粗糙的一雙手,看起來陰森可怖別說是皮肉了,連這雙手上的骨頭都是一副快要腐朽的樣子,向著我抓了過來。
我看著這雙手向我伸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墨綠色的氣息之中有厲鬼!但是四週一點鬼氣都不存在,我往後退了一步,但是這雙乾枯的手卻一晃眼就消失了,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往它那邊拽了過去,當這雙手抓住我的一刻,我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一瞬間抽乾了。
「什麼鬼東西!」
我右手放出白光,但是一向無往不利的天機眼聖光照在這雙乾枯的手上後卻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隨著我的力氣越來越少,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元氣都在被吸乾。
我立馬將右手上的白光換成了烈焰,這雙乾枯的雙手被天機眼的烈焰一噴,立刻燃燒起來,接著我清晰地聽見從墨綠色的氣息之中傳出來一聲痛苦的慘哼,然後這雙乾枯的手猛地收了回去,消失不見,而我則往後退了好幾步,連續喘氣,看著身邊倒地的工匠昏迷後疲憊的臉,我多少能夠猜出他們昏迷的原因。
遠處已經有巫族守衛的聲音傳來了,我心中焦急,雙手握住破魔長劍的劍柄,狠狠一壓,將它往下一拽,落在了我的手上後,四周的三色光芒剎那間消散,我揮了揮手喊道:「快走,黑蛋你和阿呆帶著大家反方向衝出去,我留下來阻擊一下,只要你們能逃掉,我不會有事的!」
黑蛋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衝出了工坊,我往左邊一看,大批的巫族守衛已經趕了過來,人數至少上百人,黑蛋他們朝著右邊跑去,現在應該不至於會被抓住,而且魔勳的真正目的是我,只要我上血台,他根本就不會去追趕黑蛋他們。
巫族的守衛越來越近,聲音很吵雜,我將破魔長劍插在地上,舉起了雙手,大聲說道:「我在這裡,你們不用追他們了,他們已經跑遠了。」
這一群巫族守衛趕到我面前之後,我看見禱祝冷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傢伙黑臉,先確定了一下工坊內的鳴泣刀沒有問題,他才冷冰冰地說道:「給端木森套上靈覺枷鎖,嚴加看管,不能讓他逃了!」
我卻一點沒有掙扎,只要他們要我上血台,就一定會解開靈覺枷鎖,到時候就是我逃走的好時機。只是鳴泣刀裡那雙古怪的手,還有那個古怪的聲音讓我很在意,大搜地鳴泣刀裡封印著什麼東西呢?
鳴泣刀是蚩尤魔尊的兵器之一,難道被封印在裡面的回事蚩尤魔尊?我想到這一點,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住了,蚩尤,這來頭也太大了吧!
第三十二章,逃生計劃!
巫族的監獄,看起來非常簡陋,但是實際上卻看守嚴密,因為在巫族沒有太多的犯人,所以監獄裡的巫族守衛實際上看守的只有個把囚犯。
因為在巫族的法律中,大部分的處罰條例,結果要麼就是死,要麼就是被放逐。
血台的爭霸戰將在三天後舉行,時間算是敲定了,當然我也逃不了要上去搏命的命運,不過已經準備好了要溜走的我,三天後正是好時機。
「老實一點,要是再敢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對面的牢房裡被關進去一個男人,看他的身形應該很年輕的樣子,就只有十來歲的模樣,不過肯定是巫族的,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我能分辨。
巫族的牢房並不是封閉式的,而是和中國古代的牢房相似,以木樁和立柱為護欄,你是看的見對面的人,但是卻走不出去,因為木樁和立柱上都有巫族的秘紋刻著,另外我身上還套著靈覺枷鎖,所以我也就乖乖地坐在地上,計劃怎麼在三天後逃跑。
就在此時,對面那個被關進去的巫族少年卻忽然開口和我說起話來。
「你不是巫族吧,好像是人類,為什麼會被關進來?難道是誤闖巫族大陸了嗎?」
他聲音有一些沙啞,但是卻不難聽,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反問道:「你不認識我?我這幾天應該在你們巫族大地上還挺出名的。」
聽到我這麼說,他微微一愣,然後仔細瞅了瞅才說道:「哦,端木森啊,哈哈,是我有眼無珠了,沒認出你來,那麼,你這麼厲害的大人物為什麼會被關進來?我好像聽說你要上血台了吧。」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你呢?你應該是巫族吧,怎麼會被關起來,而且聽剛剛守衛的口氣你還是這裡的常客了,你們巫族的法律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不是殺就是流放,你怎麼會被關起來?」
聽到我的問題,對面的少年卻哈哈大笑了起來,此時的他站在黑影裡,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這笑聲裡我還是能聽出幾分悲涼的。
「我的名字無足輕重,因為我不是什麼大人物。原本是一個巫族小部落的成員,不過半年前被九黎部落的人抓了起來,一直關押著我,我逃出去好幾次,不過每一次都失敗被抓回來,只是多少也弄清楚了為什麼我會被抓的原因。」
他這話裡多少有一些無奈和悲涼,我笑著說道:「難不成是要拿你來祭先祖?」
我這話完全就是打趣的,根本就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他卻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聽見一連串鐐銬碰撞發出的聲音,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最後走出了黑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時的我也看清了他的臉,很普通的巫族男子,長相很一般,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一雙眼睛!
普通人,無論是巫族還是人類,眼睛都是眼黑和眼白分開的,當然外國人可能眼珠是其他顏色,但是肯定是分開不會混雜在一起,然而,這個巫族少年的眼睛,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因為我看見他的眼黑中間竟然有一個六芒星的圖案,這個六芒星的圖案是金色的,非常古怪,就好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般!
「你的眼睛,怎麼會這樣?是被人施了法術的結果嗎?」
我吃驚地開口問道,對面的巫族少年緩緩往後退了幾步,重新站回了陰影裡,黑暗遮蔽了他的眼睛,沙啞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平靜地說道:「這就是我被抓的原因,因為我的眼睛是上古巫族才會出現的巫族先祖之眼,也就是說,這雙眼睛現在的巫族是不可能出現的,我也是依靠這雙眼睛才逃出去很多次,不過如今大祭司給我的頭部下了一個巫咒,所以眼睛沒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