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這個女人的聲音嬌柔之極,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絕對發不出來這樣的聲音。阿錯聽的骨頭都要酥掉了,心裡開始巴望著這個女人能快點露出頭來,看看擁有這樣聲音的女人會有一副什麼樣嬌美的面容。
駝背老人讓過身子之後,一位身穿白衣護士的『女人』從醫院裡面走了出來。衝著門羅笑了一下,說道:「從墳墓裡面爬出來的幽靈,你走錯地方了吧?」
『她』出現之後,阿錯腦海突然一片空白,他真的是被這位瑪格麗特小姐的容貌震懾到了。如果不看她脖子以上的位置,這絕對一個曠世美女的身體。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身體說的上是魔鬼的身材。不過可惜的是,她的臉也是魔鬼的……
一道一尺長的刀疤從左邊額頭起,終止在右邊的嘴唇縱貫整個一張臉。由於道口太深,她的右眼已經徹底失明,一隻白花花的眼珠塞在眼眶裡面,仔細看過去眼珠上面還有一個深達一公分的傷疤,和臉上的刀傷連城了一體。
相比較她臉上其他的傷勢,這點傷勢也只能算是小兒科。這位瑪格麗特小姐另外的一側臉上,有一處疑似被子射入的貫通傷。雖然現在傷口已經癒合,但是臉上還是留下了一個子彈穿過的傷疤,看上去用猙獰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她頭頂以前也不知道受過什麼傷,一整塊天靈蓋被掀去,換上了一塊金屬的圓蓋。雖然帶著護士帽,不過還是一眼就能看裡面的金屬頭蓋骨。
「瑪格麗特,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光彩迷人。」門羅笑著走過去,抱著這個女人,在她臉上輕輕的吻了一口之後,隨後繼續說道:「每次看見你,我都後悔過早的踏入了婚姻的墳墓,失去了追求你的機會,可能是我這一輩子犯下最愚蠢的錯誤。」
『瑪格麗特』小姐隨即發出好像銀鈴一般的笑聲,輕輕的將門羅從她懷裡推開之後,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酗酒的男人,我不介意男人偶爾喝上兩杯。但是親愛的,你喝的太多了。」
說話的時候,瑪格麗特小姐的目光就一隻圍著阿錯打轉。跟門羅客氣完之後,她指著已經兩眼發直的阿錯,對著門羅說道:「這個是送給我的禮物嗎?你讓我有些為難了,親愛的,你知道我是專一的,我只喜歡意大利和法國男人。雖然有幾個非洲男人也讓我有過感覺。但是亞洲男人真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本來阿錯暗中剛剛鬆了口氣,不過瑪格麗特隨後的幾句話還是讓他的心又懸了起來:「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是會好好疼愛這位亞洲小伙子的……」
「咳咳……」實在等不了瑪格麗特把話說完了,門羅做模作樣的咳嗽了一下,隨後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真是十分抱歉,我親愛的瑪格麗特。這個年輕人是我的新聯絡人,你知道可憐的維克多已經葬身海底,雖然我離開了暗夜,但是也要生活,現在這個年輕人負責聯繫我工作。」
「哦,是你的工作夥伴……那真是太遺憾了。」馬特裡特有些失望的看了阿錯一眼之後,再次回過頭來,對著門羅說到了正題:「希曼先生在他的病房裡面等你,不過親愛的,你知道醫院的規矩,探視時間不能超過三十分鐘。加上現在真的太晚了,希曼先生只能給你十五分鐘的探視時間。」
說完之後,瑪格麗特不再理會門羅和阿錯。她自己一轉身,邁著模特的步伐向著醫院裡面走進去。門羅向阿錯使了一個眼色之後,跟在她的後面,穿過了醫院的門診區域之後,來到了裡面住院區。
到底是精神病院,裡面的護士都看著不正常。已經到了這裡,阿錯也狠下心來,和門羅一起,剛剛進入住院區域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同時有各種各樣的氣息向他撲面而來。這感覺就像是接觸到門羅的世界一樣……
就在阿錯驚訝的時候,他路過的第一間病房裡面突然穿出來一聲野獸的嚎叫,隨後那間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什麼東西撞開,從阿錯身邊不到一米的位置飛了過去。隨後,一個好像野獸一樣的身影從裡面撲出來。
第三十二章賜予我力量的希曼
這個速度快的已經不是人能適應的節奏了,阿錯只是眼前一花,那個野獸一樣的身影便到了他的身前。就在這個不知道是人是獸的身影伸出爪子要對阿錯下手的時候,本來走在前面的瑪格麗特突然回身,高高抬起右腿用腳後跟重重的砸在那個身影的腦袋上。
「彭!」的一聲,一個渾身長滿長毛,嘴裡滿是獠牙好像一樣的『人』摔倒在了地上。這位瑪格麗特小姐只是一腳,就讓這個半人半狼的傢伙失去了知覺。
「抱歉,今晚是月圓之夜,文森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說話的時候,瑪格麗特小姐繞到了『狼人』的身後,彎腰抓住了他的一條腿,像拖死狗一樣的拖著文森特向著他的房間走去,嘴裡對著門羅和阿錯說道:「稍等一下,不會耽誤很長時間。」
瑪格麗特走到文森特的房間門口,伸手將目測最少一百七八十斤的『狼人』扔回到他的房間裡,隨後再次回到門羅和阿錯的身前。
看了一眼房間裡面好像死了一樣的文森特,阿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對著走到他面前的瑪格麗特說道「不需要找人把門修好嗎?他睡醒了再起來鬧怎麼辦?」
瑪格麗特銀鈴般的笑了幾聲之後,回頭衝著阿錯說道:「親愛的,不用擔心。沒有十幾個小時,我們的文森特不會從睡夢當中醒來的。不過我們倒應該加快點腳步了,西曼先生已經醒了,我可不想讓他等的太久。」
當下門羅和阿錯跟著瑪格麗特小姐,一直走到了病房區域的盡頭。在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房前停下,輕輕的敲了敲門之後,推門走了進去:「門羅到--希曼,你在幹什麼?誰讓你喝酒的!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迎接門羅,我就知道這個酒鬼來了沒有好事!」
瑪格麗特小姐叨叨唸唸的時候,阿錯看到這間病房裡面只有一個白人小老頭。他看上去最少也有八十歲了,坐在沙發上一隻手上掛著吊針。瑪格麗特開門的時候,他像一個偷吃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正將一瓶剛剛打開的威士忌往身後藏。
小老頭有些尷尬得衝著瑪格麗特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的瑪格麗特寶貝,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這瓶酒是怎麼到我手上的。這一定是撒旦的陰謀,他用這瓶酒代替蘋果來誘惑我。要不就是幻影菲利普,這是為了報復……瑪格麗特寶貝,就一杯……一口……一小口……」
瑪格麗特小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小老頭的手上奪過了酒瓶。瞪了他一眼之後,說道:「如果再讓我看見你的病房裡面藏著威士忌,我就把你床底下那些光屁股女人的照片全部燒掉!好了,你們有話快說,記得,只有十五分鐘!」
說完之後,瑪格麗特拿著小老頭的酒瓶氣哼哼地向著門外走去。不過就在她馬上就要跨出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轉身看了還站在門口的門羅一眼,向他伸出了手,說道:「拿來……」
門羅苦笑了一聲,也不申辯將自己的酒壺拿了出來,放在了瑪格麗特的手裡,這位護士小姐這才氣哼哼地離開了這間病房。
等到病房門再次關上之後,小老頭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向著門羅伸出了個雙臂,嘴裡說道:「看看誰來了……小安德裡亞斯,你有多久沒來看我這個老傢伙了。前些日子聽說你去見上帝了,怎麼,上帝也受不了你渾身的酒味,把你又轟下凡間了?」
門羅搶先幾步,笑著和小老頭擁抱在了一起。讓阿錯大跌眼鏡的是,小老頭抱住了門羅之後,竟然輕車熟路的在他身上找到了另外一個酒壺。隨後一把將門羅推開,看了一眼已經緊閉的房門,確定了瑪格麗特小姐不會突然闖進來之後。才抖抖索索的打開瓶塞,向嘴裡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酒瓶被小老頭摸走,門羅只是微微一笑。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小老頭希曼喝了一口酒之後,才笑著說道:「你的年紀不小了,喝酒對你沒有好處。應該聽瑪格麗特的話,把酒戒了也許能活到一百歲。」
「那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小老頭又灌了一大口威士忌之後,才對著門羅繼續說道:「小傢伙,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來看希曼叔叔。是暗夜的人把你逼得太緊了嗎?考沒考慮過來這裡住兩天?如果你肯來的話,我會為你留出來最好的房間。」
小老頭對著門羅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轉移到了阿錯的身上。沒等門羅回答他是否來這裡陪他。小老頭希曼已經再次對著他說道:「你身後那個是林的兒子吧?看見他就好像看到他父親年輕的時候了,時間過的還真快。當初林帶著你來找我,差不多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吧?想不到他的兒子現在都這麼大了。「「是啊,時間過的真快」聽到希曼說到了林尊,門羅微笑著看了一眼手錶,繼續說道:「就像這是十五分鐘一樣,說過去就過去了。」
小老頭希曼笑了一下:「你看到了,這個不是我能做主的。說吧,找希曼叔叔來做什麼?是為了你的事情,還是為了林兒子的事情?」
「我的事情自己能夠處理」門羅側了側身子,將阿錯讓了出來,隨後說道:「我帶林尊的兒子來找你,是想請你將當年對我做過的那件事情,再對他做一遍。」
「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辜的找希曼叔叔」小老頭笑呵呵的將目光轉到了阿錯的身上。頓了一下之後,將茶几上一朵已經乾枯的玫瑰花拿了起來。就在他抓住玫瑰花的一瞬間,小老頭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綠色螢光。轉瞬之後,這層綠色的光亮迅速的轉移到了玫瑰花上。這時,就見已經乾枯發黑的花瓣突然再次變得鮮紅起來,只是幾個呼吸之間,這朵玫瑰花的花枝也變回到了翠綠色,就在阿錯的眼皮底下重新的恢復了生機。
小老頭笑嘻嘻的對著阿錯說道:「拿著,替希曼叔叔拿一會。」
要不是從門羅那裡已經窺探到了異能的大概情況,阿錯會以為小老頭這是在他面前耍了一套把戲。不過就是這樣,阿錯也是過了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從希曼的手裡接過了鮮花。不過就在玫瑰花交到他手上的一瞬間,突然再次變得枯萎起來。
就在阿錯看著枯萎的玫瑰花愣神的功夫,就聽見小老頭嘿嘿一笑,說道:「把希曼叔叔的禮物弄壞了,這可不行,希曼叔叔給你的是鮮花,你還給希曼叔叔的時候也只能是鮮花。」
阿錯看著手裡的鮮花,又看了看還在衝著他笑的小老頭。有些憤憤的說道:「變成鮮花是你的異能,我怎麼可能做的到?我又不是你們異能者。」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小老頭希曼老狐狸一樣的衝著阿錯笑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剛才希曼叔叔做了什麼,你學著再做一遍。記得,希曼叔叔只要剛才那朵鮮花。做不到的話就別走了,在這裡陪著希曼叔叔。雖然你不是瑪格麗特寶貝喜歡的那種類型,不過偶爾讓她吃吃甜頭,瑪格麗特寶貝是不會拒絕的。」
說到這裡,小老頭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隻老舊的懷表,看了看時間之後,對著阿錯繼續說道:「還有六分鐘,快點把鮮花變回來,如果不想和瑪格麗特寶貝共度良宵的話……」
第三十三章林錯的異能
想起來瑪格麗特小姐的那付尊榮,阿錯心裡面就堵得慌。當下學著小老頭剛才的樣子,將玫瑰花拿在手中。不過不論他怎麼使勁,都看不到身上又那種淡綠色的螢光出現,更別說將乾枯的玫瑰變成鮮花了。
「賜予生命是那麼神奇的事情,為什麼你的表情像是便秘?」老頭子第三口終於將門羅的酒壺喝乾,長長的出了一口酒氣之後,又看了一眼手裡的懷表,對著阿錯繼續說道:「六分鐘已經過了一半了,看來要適當的給你一點壓力了。」
說話的時候,小老頭的手裡面突然多了一把左輪手槍。他當著阿錯的面先將彈倉裡面的子彈卸下,隨後抓起一顆子彈裝進了空彈倉當中。然後用他那還掛著吊針的左手快速的轉動彈鼓,在彈鼓轉到最快的時候,手腕子一抖將彈鼓重新裝好。
「好久沒玩過俄羅斯輪盤了」小老頭希曼將槍口對準了阿錯,看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門羅之後,對他說道:「上次也是靠這樣的壓力,才讓你在最後一秒打開世界的,雖然到現在為止希曼叔叔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不過現在看起來,這樣的法子似乎也是最管用的。」最後一個字出唇的時候,希曼已經扳下了擊錘。
有門羅在,這個小老頭不會真開槍的。就在阿錯剛剛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耳邊突然「彭!」的一聲巨響,子彈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阿錯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子彈擦過他臉部皮膚時的熱度,阿錯嚇得一縮脖子,冷汗瞬間就濕透了他的衣服。
「不好意思,走火了。」小老頭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邊重現換上子彈,一邊笑呵呵的對著阿錯繼續說道:「這隻手槍很長時間沒有保養過了,你知道的,不管是人還是槍,年級大了難免出現一個小毛病。不過這次應該不會再有意外了,我要提醒你一下,還有最後兩分鐘。我會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每過十秒鐘就扣動一次扳機,運氣好的話,你會在我第一次扣動扳機之前還回來一朵鮮花,或者是在是在第六次扣動扳機之前,但願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聽到剛才的槍聲之後,阿錯已經明白了小老頭不是在開玩笑,而且門羅絲毫沒有要過來救他的意思,只是坐在沙發上干看著。阿錯現在緊張的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想盡所有的方法,不過那朵枯萎的玫瑰花還是沒有一點要開放的意思。
「最後一分鐘了」旁邊傳來小老頭慢悠悠的聲音,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小老頭已經扣動了扳機。好在只是「啪」的一聲輕響,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有子彈射出來。小老頭重新扳下擊錘,還是慢悠悠的說道:「別急,還有五次機會,好吧,我們就算五次……」
《暗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