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當天晚上。貢布金額巴桑兩個人也住在了次仁村長的家裡。這一晚上阿錯他們幾個人除了楊梟沒當回事到點就睡之外,剩下的幾個人幾乎都是一宿沒睡。放著維克多殺個回馬槍,阿錯帶來的保鏢分成兩組,不停的為這次仁村長家的院子來回巡邏。
而阿錯和孫德勝兩個人上半夜研究了山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這麼吸引維克多?不過兩個人猜了半宿都沒有想明白山上能有什麼東西。下半夜的時候,孫德勝掏出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網站在研究有關這座他念日居山的傳說,雖然次仁村長這裡極力的想瞞著山上有惡魔的時候,不過不斷的有強巴村長這樣的人給他幫倒忙,竟然在網絡上也能找到有關他念日居山傳說的帖子。雖然加在一起有七八種版本的說法,不過山上有惡魔的說法還是基本上統一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之後,次仁村長又招待他們吃了一頓豐富的藏族早餐。吃飽喝足準備上山的時候,兩位村長不停的囑咐--一定要在天黑之前下山,他們都是鄉里的貴客,如果天黑沒有下山的話,兩位村長就把這件事上報給鄉里。讓政府派武警上山找他們。
清早看這座他念日居山,和昨晚又有不一樣的味道。晚上在雄偉的高山看上去也有一點陰森森的樣子,現在看上去這座高山也真氣勢恢宏。順著昨晚強巴村長指的山路走上去,兩個保鏢走在最前面,貢布和巴桑陪著阿錯、孫德勝和楊梟三個人走在中間,後面兩個保鏢壓住了陣腳。
一路往上走的時候,孫德勝一邊和兩個藏族小伙子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他們的主題還是山上的那個惡魔,不過這兩個年輕人都是次仁村長那邊的村民,對山上惡魔的事情很是忌諱。開始孫德勝就好像自言自語一樣,他自己說了十句話,那兩個藏族青年未必能回上一兩句,就這一兩句話也是要岔開話題。
不過相比較這兩個藏族青年,孫德勝畢竟老奸巨猾的多。趁著走累了休息的時候,不停的把手邊幾樣小東西拿出來送給了貢布和巴桑。漢族的俗語拿人的手短,在藏區同樣適用。打火機、mp3幾樣小東西送出去之後,兩個藏族青年的話明顯比之前多了起來。
加上和這幾個人也混的熟了,當下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開始說了。
關於山上惡魔的事情還有幾個版本,雖然都是惡魔不過長相卻都不一樣。巴桑在縣城裡念高中的時候,還聽過山上惡魔雖然是白頭髮,但不是漢族老頭。而是一個大鼻子的外國年輕人,當時土司看上了他身上值錢的東西,讓手下去搶的時候才遭遇的橫禍。
而貢布說的更離譜,他在外地聽到的是山上不止一個白頭髮的漢族老頭,而是幾個白頭髮的年輕人。他們好像被什麼人追趕,渾身是傷。那位土司以為他們這幾個人都是漢人的逃犯,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不過那幾個白頭髮的年輕人都是餓的狠了,過去向土司他們討要食物的時候,有些出言不遜,兩方面才打起來的。那些白頭髮的年輕人都是會邪術的,很快就打死了土司的人。後來他們一直藏在山上,待得久了才變成惡魔的。
「白頭髮的年輕人,還一群……」孫德勝看了一眼臉上也有一點變色的楊梟,吐了吐舌頭之後,說道:「大楊,這都是你們吳主任家裡的人嗎?不是我說,以前也沒聽誰說過這樣的事情啊,一個不夠,還一群。這還讓人活嗎?」
「你說錯了,是你們家的吳主任。」楊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有些靦腆的衝著孫德勝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這個應該就是傳說,如果真有那麼多的白髮,我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退一步說,就算我真的沒有聽說過,你猜猜吳主任會放著眼皮底下有這股白髮的力量不管嗎?」
孫德勝聽了嘿嘿一笑,正打算說幾句的時候,突然看到走在前面的兩個保鏢突然停住了腳步。其中一個向後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另外一個小心翼翼的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他們倆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就在阿錯以為這是看到了維克多蹤跡的時候,走在前面的保鏢回過身來,衝著阿錯說道:「先生,我想你最好親自過來看看,我們可能發現了維克多……」
第二百三十一章天黑黑
阿錯幾個人幾步向前,走到了保鏢所在的位置。就在他身前的草叢裡面有兩米左右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染紅,而且遠處的草叢裡面發現了一塊手錶。維克多失蹤的時候手上帶著一塊百達翡麗的古董手錶,關於維克多失蹤時候的信息,暗夜每個執行者都是瞭若指掌的,這款手錶當年一共發售了三十隻。每一隻手錶都是為定制的。發現手錶的保鏢將它撿了過來,表帶上有清晰的沙遜家族族徽。
貢布和巴桑兩個人是從小聽惡魔的傳說長大的,看到了這個場景之後。兩個人都被嚇得不輕,他們倆遠遠的退到了後面。每個人都拿出來一個轉經筒,一邊轉著一邊背誦著黃教往生的經文。
再說阿錯和孫德勝這邊,現在可以確認這隻手表就是維克多本人的。不過誰都不會相信他就這麼死在這裡。用孫德勝的話說:「不就是裝死嗎?至於這麼下本嗎?不是我說,這樣還不如把駕照仍這兒。要不他直接躺這裡拍張照片也行,在p一下……」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很自然的將手錶放進了他自己的口袋裡面(不是不想當場就帶自己的手上,實在是孫德勝的手腕太粗完全不可能帶的上,這才將手錶放在口袋裡的。)
阿錯也不相信這個有點低級的手段,不過他有點看不透維克多這是什麼意思。當下他看著笑嘻嘻的孫德勝說道:「大聖,維克多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指望扔塊手錶我們就相信他已經死了吧?」
「你管他什麼意思呢」孫德勝嬉皮笑臉的藉著說道:「照這樣再來幾次才好,這次是手錶。下次是錢包……再下次是領帶夾。不是我說,我惦記領帶夾上面的鑽石不是一天兩天了……」
看著孫德勝越說越興奮,好像維克多的身上的家底早晚會落到他手上一樣。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楊梟用手指蘸了一點草叢中的鮮血,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隨後看了一眼孫德勝說道:「是人血,和維克多一樣A型血,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昨晚晚上八點鐘左右。就是維克多剛剛上山的時候,可惜這個人的魂魄已經不見了,要不然的話他可以親口告訴我們他是誰。」
楊梟的這個動作讓阿錯這幾個人看得直了眼,想不到這個娃娃臉的白頭髮男人還有這一手。孫德勝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隨後突然扯著嗓門喊道:「時間倒是能對上,不過還是不真實,維克多不把支票本仍這兒我就當他還活著!」
孫德勝的這個動作提醒了阿錯和那幾個保鏢。他們開始像四外查看,也許現在維克多就藏在那塊大石頭的後面,冷眼在看著他們這裡的一舉一動。
不過看了半晌,除了地上的鮮血也在沒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幾個人在這裡耽誤了十幾分鐘之後,繼續向著山上的方向走過去。貢布和巴桑過來詢問那一灘鮮血是不是和維克多有關係。孫德勝搖了搖頭之後,編了一個理由說在附近找到了不個屬於維克多的飾物,不管這個可憐的人是誰,總之不會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維克多本人。
再次往上走的時候,兩個年輕人手裡拿著次仁村長給的地圖,上面有藏民在山上看到維克多出現的地址。不過這些位置都跑遍了,也沒有發現維克多的蹤跡。
中午休息的時候。阿錯的保鏢將準備好的即食食物和水分給了幾個人。孫德勝三口兩口就吃完了自己的那部分,將最後一口食物嚥下去之後,他對著貢布、桑巴說道:「看樣子這麼個找法基本上不用想找到維克多了,我們換個找法。這樣,你們倆帶著我們這幾個人去惡魔曾經出現過的地方。放心,現在青天白日的它也不會出來,要是還找不到他的人影的話,我們就當他已經因公殉職,回去可以給他的家人發撫恤金了。」
聽到孫德勝開口要是惡魔出現過的地方,貢布和桑巴哥倆一個勁的搖頭。這次兩個人說什麼都不帶他們這些人往那邊走,不過孫德勝後面的話又讓他們哥倆改變了主意。孫德勝表示如果不去惡魔出現過的地方看一眼的話,他們這些人就不會死心。到時候恐怕就在山上過夜了,不管能不能遇到惡魔,他們倆在次仁村長那裡是肯定交不了差了。
最後兩個藏族青年人私下商量了一番之後,兩個人決定帶著他們去發現惡魔的幾處地點走一趟。不過天黑之前他們繼續要下山,如果當時候孫德勝再用這個威脅他們倆的話,這兩個人就會放棄他們這些人,自己回到村子裡。比起次仁村長的怒火,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孫德勝笑嘻嘻的答應了之後,當下,兩個人帶著他們這幾個人繼續在山上轉悠起來。在三四處地點停留了一下,指出來當年這裡就是惡魔出現過的地方。雖然平時就算白天也沒有藏民敢過來,但是防著村裡面的年輕人走錯路,他們從小就被教育要遠離這些地方。這次也是他們哥倆第一次來到惡魔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這些地點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差不多轉了一遍之後,還是沒有發現維克多的行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到了下午三點多。雖然天上的太陽還是依舊刺眼,不過貢布金額桑巴哥倆已經開始催促阿錯這些人準備下山了。
不過阿錯這些人沒有一點要下山的意思,孫德勝代表他們這些人說道:「不對啊,你們倆剛才說一共有五處地點,到現在才走了四處。還有一處地點沒看過的話,我們可是不會離開的。」
貢布一臉糾結的說道:「那個地方有點遠,要去的話明天我們再帶你們過去。現在去的話,天黑之前一定下不了山的。」
「那就沒辦法了」孫德勝笑嘻嘻的繼續說道:「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你們陪著我們過去一趟,不過發沒發現維克多的行蹤,就算天黑了我們也是一起下去。第二,你告訴我們那個地點在什麼地方,都有什麼明顯的特徵。然後你們倆下山,我們自己去找……」
「你們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巴桑一聽就急了,他的臉色本來就是紅撲撲的,這一著急上臉,更是顯得有些發紫了。他抓著孫德勝的胳膊,要讓這些人跟著他們倆一起下山。不過阿錯的保鏢湊過來之後,這個壯實的藏族青年也只能放手。跺了跺腳之後,拉著貢布走到了一邊,兩個人商量了一番,還是不敢天黑之後在山上逗留。無奈之下,只能給阿錯他們畫了一張地圖。千叮萬囑的讓他們去看一眼就好,看完之後趕緊下山。活佛保佑他們不會在山上遇到惡魔。
將地圖畫好之後,兩個藏族青年人匆匆忙忙的下了山。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阿錯對著孫德勝說道:「大聖,你有把握在這天黑之前找到維克多嗎?」
「一點把握都沒有」孫德勝衝著阿錯呲牙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什麼事都有把握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圍廳廳才。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胖子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楊梟之後,繼續說道:「不是我說,我雖然沒有把握找到維克多那哥們兒。不過還是有把握見到那個什麼惡魔的,」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將那塊百達翡麗手錶掏了出來,最後說了一句:「今天這事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背包客
孫德勝明顯知道了什麼,不過不管阿錯怎麼旁敲側擊的詢問,這個胖子都是咬定了牙關,除了胡說八道之外,就是不談正事。好在身邊這幾個人也習慣了他這個做派,反正跟著孫德勝吃不了虧。也沒人跟他較這個真。
向著兩個藏族年輕人給的地圖繼續向前走,就在天色擦黑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貢布在地圖上畫的兩棵雪松中間夾著的一塊好像猴子臉一樣的巨石。那個藏族年輕人走時說的明白,只要看到了這塊手拿雙棒的石猴,就找到了惡魔出現的地方。
不過這個地方和之前的幾處地點相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幾個人圍著猴臉巨石來回轉了幾圈之後。都將目光對準了孫德勝。楊梟第一個說道:「你不是準備在這裡等上一整夜吧?其實你們都不用這麼麻煩的,確定了維克多就在山上的話,直接一把火將這座山燒掉,燒光了之後上山收屍就好了。」
楊梟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一臉略顯靦腆的表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個白頭髮男人底細的話,誰都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不過用燒燬一座高山的代價就能將毀滅世界得罪人解決掉的話,算起來也不能說事賠本的買賣。
「那麼容易就能解決掉維克多得話,這個人得名字也不會出現在天啟者的名單裡面了。」孫德勝衝著楊梟嘿嘿一笑之後,靠在猴子臉巨石上繼續說道:「不過我真的有點好奇了。你們說這山上的惡魔到底什麼樣子?」
「別著急,照我們這麼個轉法,三五七天的一定讓你看見它。」阿錯學著孫德勝的樣子,將身子靠在猴臉巨石上,隨後對著這個胖子繼續說道:「大聖,問題是現在怎麼辦?我們只做了上來一天的準備。帳篷睡袋什麼的就不說了,食物和淡水只夠我們一天的。我就納悶了,維克多在山上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什麼都沒有,他是是怎麼待下去的。」
「因為有人給他預備啊」孫德勝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走到了阿錯的腳下。拔出來那柄異常鋒利的短劍,對著阿錯腳邊的地面戳了下去。阿錯沒有防備被孫德勝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身子向後退的時候。孫德勝手裡面的劍尖向上一挑。就見他將一個空鐵皮罐頭挑了出來。
這是什麼?見到了孫德勝挖出來了『寶貝』,當下幾個人都湊到了孫德勝的身邊,看見了這個空罐頭之後,阿錯先說道:「大聖,你怎麼知道這地下面有東西的?都銹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在這裡面埋了多久了。」
孫德勝只是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他隨後就在原地又挖出來幾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空罐頭盒,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另外一些不可降解的飲食垃圾,例如吃光了的維生素藥瓶和一些之前不知道裝過什麼的空塑料袋。
孫德勝將挖出來的東西一一的擺在了眾人的面前,覺得差不多了之後才站起來對著阿錯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以為維克多那麼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敗家玩意兒。會一個人拿著一瓶水就上來嗎?不是我說,他上山之前就有人從其他的途徑來到這裡,將飲食這類東西藏在這裡。維克多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為他準備好的東西,該吃的就吃,該用的就用,這才符合他富二代敗家玩意兒的身份。」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他把這些垃圾都埋在這裡的?」阿錯還是不能理解孫德勝的行為,當下將他沒有回答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孫德勝已經將地面翻的稀爛,再想找點線索的話只能開口問他了。
孫德勝嘿嘿一笑,指著腳下的地面說道:「不是我說,這裡和其他位置的地面都不一樣。那個敗家玩意兒沒有吃完就都埋裡面了,這一帶的雜草長得特別旺盛,我就猜到維克多處事小心,這樣的廢棄物當然是要找個地方埋起來。但是又不能隨隨便便就埋起來,傳說中惡魔出現的位置我都看了一遍,只有這裡的地面有異常……」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德勝頓然突然一下,多少收斂了一點笑容之後,繼續說道:「既然十多年前維克多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那麼這次呢?不是我說,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暗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