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同時,昊王很苦惱,不是因為沒有妖獸,而是因為楚天……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戰,或許這只是剛開始,又或許這一戰中我們都會死,那就再沒有以後了,所以我很希望這次你依舊能幫我,依舊願意並肩作戰。」楚天喃喃道。
其實楚天很不想讓朋友陪他慷慨赴死,但……楚天真的很怕,怕這一戰後一切都會結束,怕自己再次戰敗,怕再沒辦法伸出手去把握明天。
「我知道,但我……」昊王苦笑搖頭,他已經失去了信心,更失去了鬥志,如果楚天求他對付幾隻妖獸,或許他勉強還能提起勇氣,但宇文卻……
踏入裡世界的第一時間,昊王就遇到了宇文,也就是那一瞬間,昊王就徹底頹然了,宇文是從他身邊走過的,那種壓迫力險些讓昊王跪在地上。
除此之外,楚天只是遠遠瞄過宇文一眼,並沒有交過手,除此之外,我雖然有交手,但也只是遠遠的轟出了妖力光球,被宇文瞬間撕毀罷了,而且那時的我意識不清醒,根本沒法體會宇文的真正可怕。
「楚天啊,我勸你一句,這一戰如果敗了,早點準備後路,打不過就逃,否則你一定會死。」昊王澀聲道,說完就扭頭走了。
「你真的不……」楚天的表情很僵硬,難道他們的友情就此結束?
不,友情還在,只是昊王什麼都不想管了,就像他曾和秦嵐整天釣魚一樣,悠哉度日倒也不錯,他現在能做的頂多是,讓司徒玖琳別參戰,別幫雲峰禾和宇文中的任何一位,並且讓那女人若是珍惜他們的感情,就別再去表世界傷害他任何一位朋友。
「我能做的只有這樣了。」昊王苦笑道,他甚至不敢看楚天,雖然當楚天歎息離去後,他又猛地扭頭,那一臉的不捨,那死死揪住心臟的掙扎嘶吼。
「其實我能做的還有一件事,雖然我這妖魔之王已經可悲到沒有勇氣參與這一戰,但至少……我不會讓你死的,楚天啊,不管輸贏都一定要活下去。」昊王喃喃道。
這一戰很多人都沒參加,昊王是,因為他的關係,司徒玖琳亦如是,女人本就不在乎兩邊誰勝誰負,她曾對昊王說過,之前之所以去表世界大肆殺戮,只因為她有和軒轅凝芷一樣的遭遇,她也有親人死在了表世界的戰爭中,復仇罷了。
然而復仇永遠不是發洩的最好途徑,就像高傲殺掉高子成後的痛哭,司徒玖琳也是一樣,當一條條生命葬送手中,女人感覺不到暢快,只有悲痛。
所以她才會回來,在昊王身上尋找一絲寄慰,所以無論老族長怎麼勸說,司徒玖琳都只有一句話:「我累了,什麼都不想管了,而且我很弱,根本就不重要,凝芷不是復出了麼?我這第七御使也該退位了。」
鍾離雨嘉也不想管,沒等老族長來勸說,他就溜躂著去英國看望溫蕾莎了,只托人留下了一句話。
「其實我不笨,其實我知道族長和宇文一樣,都只想利用我們去爭奪那所謂的權力,我鍾離雨嘉只喜歡漂亮的事物,對這些毫無興趣,這第五御使,不做也罷。」
接連兩位御使的退出,雲峰禾的表情很冷,但他並不怕,因為他還有瑤光,還有軒轅凝芷,還有第六御使西門,甚至,他還有僅次七御使的近衛團精英,那才是他手中最強的力量!
另外還有我和楚天,還有幾隻剛剛俘獲的絕強妖獸,雖然我沒有叫醒昏迷的月華,只讓汪娜守著她,就獨自走出了小屋。
「爸爸你會回來的對麼?」汪娜澀聲道。
「放心,爸爸發誓。」我拍著她的小腦袋道,雖然這句誓言,根本毫無意義。
除了我們,雲峰禾對這一戰可以說準備充足,他甚至將族中願意誓死追隨他的戰鬥級灰色,實力較強的全部帶上了,那場面之壯觀,竟有數千人之多,這股力量看的我和楚天都連連乍舌,這股力量簡直足以毀天滅地了。
所以那天出發時,雲峰禾是滿懷信心的,然而他卻沒有想過……宇文是獨自一人來的,他卻足足集結了一支軍隊前往征討。
單憑這份膽量和氣魄,雲峰禾其實已經輸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屌絲的逆襲
「你出生就與眾不同,我也是,你生來就擁有鏡中一族最至高無上的祭司一族血脈,我則生來就擁有超越常人的強大體魄。」
「你十歲時,就已萬人敬仰,前代族長你的父親,將你置於祭壇之上,接受萬千族人的膜拜,儘管那時你什麼都不懂,只是口中含著一支金鑰匙。」
「我十歲時,父親早亡,母親多病,年僅十歲就要撐起養家餬口的重任,年僅十歲就要負擔許多比成人更重的勞作,以此來換取報酬和食物。」
「十歲的你,手無縛雞之力,卻已得到了一顆至強內核,那是由你父親率當代七大御使,發動全面圍剿,當年鏡中最強的妖獸內核!」
「十歲的我,已能身負百斤,攀爬百里山路,卻只換到半斤粗糧以為餬口,那時的我好羨慕你,更羨慕那些強者,那時的我最大願望就是成為戰鬥級,做你的近衛,甚至做上七御使來效忠鏡中一族。」
「可結果,你卻告訴我想要擁有那超凡的內核力量,所在家族必須擁有一定地位,想要做你的近衛,更需要家族的財力背景缺一不可,想做七御使?必須從鏡中最大的幾個家族中選舉,軒轅家族,公孫家族,夏侯家族……」
「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所以連想要變強的資格都沒有,我真的很想問問你,這一切究竟因為什麼?只因為你的血脈不同?所以孤苦無依的我就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當你十五歲,你的名字已經在鏡中無人不知,已經載入史冊,成為了下一任族長候選人,你的父親還選出族中最美的少女給你做未婚妻。」
「而當我十五歲,雪夜,母親病故,我甚至無錢為她安葬,當你享受萬千榮譽之時,我卻只能抱著她的屍體痛哭。」
「也就是那夜,我走出了村子,踏入了荒野,殺掉了畢生以來第一隻妖獸,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吞下了它的內核!」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沒有戰鬥裝甲,單憑手中一把短匕和妖獸搏鬥,很強對麼?這是整個鏡中有史以來無人可做到的事,我卻做到了!儘管傷痕纍纍幾近瀕死,但我要告訴你,就算我生來什麼都沒有,我也會拚命去爭取,用我這雙手,用我這條命!」
「那只是我變強的第一步,我說過,我生來就擁有超越常人的體魄,十歲力量就不輸成人,十五歲就能孤身殺戮妖獸,二十歲已在鏡中一族的比武中脫穎而出,二十五歲時,普通戰鬥級再難找出我的對手。」
「可我不懂,為何我越來越強,卻始終得不到我想要的榮譽,三十歲的我已吞下第十五顆妖獸內核,實力直追當年的七御使,可我卻僅能做你手下的一名小卒,因為我沒有背景,因為我宇文毫無權勢可言。」
「從那時起我就發誓,無論別人如何看我,我只要不斷的變強,只要憑力量去奪取一切!我要強的人盡皆知,強的讓你無法忽視我的存在,強的足以實現心中所有夢想。」
山峰上,男子傲然而立,對山下那數千名戰鬥級毫不在意,眼中只有那名老者。
「我承認你很強。」老者歎息道:「有很多人都對我說,即使你毫無背景,卻是鏡中一族最傑出的天才,你的強大已經超越了正常範疇,足以顛覆力量原理,所以我才讓你坐上了第一御使的位置,這還不夠麼?」
「當然不夠!」男子冷笑:「因為我的夢想早不是第一御使,而是至高無上,現在我的力量已經無可匹敵,但我的第一御使地位卻並非,因為你還在我之上!」
「當你享樂的時候,我在變強,當你接受族人膜拜的時候,我在變強,當你自以為天大地大唯你獨尊的時候,我依舊在變強!」
「現在的我,實力早已超越了你這只憑血脈的蠢貨,更超越和凌駕與所有人之上,可我卻依舊要聽命與你,為何?」
「今天,我就是來要這個答案的。」山峰上,宇文目光灼灼道,那魁梧的身軀,那英俊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雲峰禾的身子在顫抖,不是膽怯還是憤怒,老頭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死死瞪視著山峰道:「答案?你僅僅是來要這個答案的?還是你想叛逆整個鏡中一族,徹底取代我的地位?」
「如果只想要答案,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你太狂妄,族長一脈的傳承是鏡中一族鐵則,是無法忤逆的法規。」雲峰禾怒斥道。
「笑話,這法規誰定的?之前的那些強者?你的父親?你的祖先?」宇文冷森道:「那他們是憑什麼定下這法規的?實力罷了!可你雲峰禾卻絲毫沒有實力,又憑什麼讓我繼續遵從你?我有實力!所以我今天就要顛覆這一切!」
「我要詔告全世界,力量!才是獲得榮譽的最強手段,所謂的傳承只是屁話,用出生寒微或身世顯貴去衡量一個人,實在太不公平,雲峰禾啊,今天我就要打破這份不公!」
山峰上,宇文傲然咆哮,聲音響徹雲霄,山峰下,我蹲在地上托著下巴直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