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我看著張應全,等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哪知道就在這時候,我看見他忽然直勾勾地盯著我身後在看,與此同時,我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正要回頭去看,燭火就這樣滅掉了,我只看見一個黑影站在門口,正要問他是誰,忽然就聽見張應全撕心裂肺的叫聲,和上回我驅散喬傑的尖叫聲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知道張應全已經不可能存在了,於是就沒有再去管,只是看著門口的這個人,我問說:「你是誰?」
當我聽見他的聲音之後,我就知道他是誰了,他說:「你問的已經太多了,有些事你既然已經有了想法,又為什麼一定要他親口說出來。」
聽見是小丑的聲音,我問:「怎麼會是你,我以為你一直在幫我。」
小丑卻說:「我這就是在幫你,你應該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你能用焚屍爐驅散別的亡魂,可是你別忘記了,你現在也是一個亡魂,也能被人驅散。」
我說:「你在威脅我。」
小丑說:「不是威脅你,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不屬於這裡,不管是什麼人把你引到這裡來,又是想探聽什麼,但我需要告訴你,這裡並不是你現在該來的地方,畢竟太過於危險。」
我什麼都沒有說,小丑說:「時間已經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小丑轉身出去到了外面,我一直跟著他,但是卻總不能看清楚他,最後它領著我到了殯儀館的冷藏室,他拉開一個冷藏櫃讓我進去。
我站在原地沒動,他解釋說:「你的身體因為死亡時間過長,已經被冰凍在了殯儀館的冷藏櫃裡。」
我就沒說什麼了,鑽進了冷藏櫃裡,進去之後一股股冷意就包裹而來,同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接著就是無休無止的墜落感,最後只感覺猛地到底了,然後就忽地睜開了雙眼。
我試著動了身子,只覺得整個人有些冷,並沒有凍僵或者是麻木的感覺,我使勁兒推了下,推不動,於是就使勁兒地踹,最後忽然聽見「匡啷」一聲,冷藏櫃的門似乎打開了,我於是從裡面爬出來,翻滾在地上,勉強站起來,才發現這邊也是夜晚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我於是從冷藏室裡出來,外面樓道上的燈亮著,一個人都沒有,我看了看自己,我穿著一件罩衫,就是給死人穿的那種,我也沒管這麼多,到了自己辦公室裡,然後給單蘭金打了電話,我注意看了時間,現在正是三點三十三。
很快單蘭金的電話就被接通,估計是他的手機裡面沒有這個號碼,他先問了一聲:「請問是誰?」
我說:「單蘭金,是我,我現在在殯儀館。」
第九章 蛻變
單蘭金來的時候,我就坐在檔案室的辦公室裡,他進來見我就這樣坐著,拿出了一套衣服給我,讓我先換上,他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他的想法,他已經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施虎已經醒過來了,他說你被困在了另一邊,雖然暫時不能回來,但也不會有事。」
我沒說什麼,只是問單蘭金:「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單蘭金說:「施虎說他和你產生了一些誤會,所以他說暫時還是不要和你見面,誤會消除之後就明瞭了。」
我說:「那就等誤會解除之後我再見他。」
單蘭金說完就一直看著我,我問他看什麼,單蘭金說:「只是覺得你有點不大像你。」
其實單蘭金說這話已經確認了我就是我,要不他也不會說這樣的話,要是真懷疑的話只會放在心裡慢慢揣摩,是不會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的。
我說:「如果我還像以前那樣,只能任由那些人害我,也是時候給他們還以顏色了。」
單蘭金什麼也沒有說,我將罩衫脫掉把衣服褲子穿上,單蘭金比我高一點,他是拿了它的衣服來,我穿著有點空,但也還好。穿好之後單蘭金問我有誰看見我從冷藏室裡出來了,我說沒人,估計監控錄到了,單蘭金說那就好,殯儀館的監控已經被他取消掉好多天了,就是防著有這樣一個時刻。
接著我想起門禁的老頭,問單蘭金說:「你知道門禁老頭的底細沒有?」
單蘭金搖搖頭,說:「那個老頭已經在這裡做門禁好長時間了,具體的也沒人交代過他,怎麼,他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我說:「也說不上可疑,只是身份上可能會有些特殊,他能在兩個地方出現,光這本事就已經讓人感歎了。」
單蘭金說:「那我還真得留意一下。」
我和單蘭金從殯儀館出來,坐到單蘭金的車上,我不知道我在那邊的事單蘭金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他應該是能猜到一些才讓我去的,我於是就沒有率先開口。單蘭金說晚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報告說殯儀館的焚屍爐無緣無故啟動了起來,那時候殯儀館裡面沒有任何人,好似就這樣自己啟動起來了。
我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應該就是張應全被人無緣無故驅散掉的那時候,我才和他說:「這個焚屍爐白天焚燒屍體,晚上驅散亡魂,他自己啟動自然有他的原因,應該是有亡魂被驅散掉了。」
單蘭金說:「你知道了。」
我點頭說:「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殯儀館裡會有這麼多怪事,會有很多幕後的操控人員,原來這地方不僅僅只是一個火葬場,還是一個驅靈之地,發生這麼多的怪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單蘭金沒有說話,我們的車子到了門禁那裡,我側頭看了門禁,只見與我在那裡看見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情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燈光變得近在眼前而且真實了。那個門禁老頭還是那樣。
我們的車駛出去,我都在想這個老頭的事,直到單蘭金和我說:「在我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張應全的案子已經結了。」
我問:「結了?」
單蘭金問我說:「你知道你在那邊呆了多長時間?」
我說:「兩天左右。」
單蘭金卻搖搖頭說:「其實今天我一直在等你的或者是殯儀館的電話,因為我知道如果施虎沒有騙我,你沒有事的話你今天就應該回來,因為今天是你的頭七,也就是說你已經過去了七天。」
我說:「七天,難道你給我的手錶計時和這邊不一樣。」
單蘭金說:「是的,否則你的身體不用冰凍在冷櫃裡,我特地沒有將冷櫃的門關緊,就是怕你回來從裡面推不開門。」
原來是這樣,單蘭金倒是很自信,堅信我能回來。
我問:「那張應全的案子為什麼就這樣結了。」
單蘭金說:「他的事基本上已經清楚了,雖然還有一些連帶的疑點,不過已經和他沒什麼事了,更何況……」
說到這裡的時候,單蘭金看向我說:「你也知道的,張應全這裡已經不能給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了,他的亡魂已經徹底消失了不是?」
我說:「是的。」
單蘭金說:「亡魂被驅散了,我們就無法再調查下去了。」
我說:「可是他給了很多有用的線索,最起碼我們能繼續查下去,雖然不再是查他。」
單蘭金沒說什麼,頓了一頓說:「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張應全的案子已經不能繼續往下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