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節


  老人囑咐尤旅,好好地生活,老人向尤旅保證,尤旅受的所有委屈,都會被彌補,他的仇恨,都可以得報,但是,時間卻不是現在。慢慢地,尤旅長大了,那幾年的時間裡,尤旅看似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尤志剛還以為,這孩子真的忘記了。
  但是,功勞卻不是時間和歲月的,而是老人的。老人經常會想辦法和尤旅見面,在老人的幫助下,尤旅又重新學會了笑,尤旅的求學之路,也暢通無比,他的繪畫天賦,也得到了最大程度地開發。
  有些事情,連老人也始料未及。
  老人沒想到,他竟然招納了一個近乎是藝術天才的孩子。
  隨著尤旅慢慢長大,老人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尤旅鍾愛紅色,各種各樣私血的紅色,尤旅能瞞過其他人,卻沒有辦法瞞過經常能夠看透人心的老人。他知道,這個孩子,因為自己悲慘的經歷,痛恨著這個世界。
  為了控制孟婷和尤旅,老人避免不了經常要往B市跑。他看穿了肖青的心思,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上掌握著權力,那肖青就會瘋狂地監視他。那一天,老人把肖青請到了老宅裡自己的住處。
  肖青並不經常來這裡,當他看到滿屋的花卉和盆栽的時候,微微一愣。他迅速地掃視著這間屋子,這裡還有很多茶具,還有好幾副棋盤。肖青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這樣的東西,更適合出現在文人家族。
  「老一,我想,我手裡的人,交給你吧。」招呼肖青坐下之後,老人開門見山了。
  肖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正端著熱騰騰的茶。肖青的手抖了一下,茶杯了的香茶溢了出來,但是肖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是因為你的孩子?」
  是的,就在不久前,老人的孩子去世了。
  老人點了點頭,他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我也累了。我想好好地過完晚年,手底下這麼多人,我也沒心思管。」
  和其他幾個長輩不同,肖青思索著。其他幾個人,幾乎都巴不得手裡的人越來越多好,肖青已經開始慢慢頭疼了,他害怕有一天,他會管不住其他幾個人。但是,他又不能一次性把所有人的權力都給奪了,否則,那幾個人聯合起來對抗自己,那將是青聯會的滅頂之災。
  老人的決定,給肖青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肖青看著老人,他沒有懷疑。這個老人,是青聯會的老三,除了殷緲,老人就是第三個成為青聯會領頭人的人了。這些年來,如果沒有老人,青聯會不會發展這樣迅速,老人為青聯會,立下了汗馬功勞。
  孩子死了,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打擊。
  肖青並沒有勸說,他點了點頭:「給你留幾個人吧,萬一要辦什麼事呢。」
  老人笑了笑:「留幾個下人給我就好了,萬一哪天我突然病的下不了床,就不好了,我還不想死呢。」
  就這樣,老人把手裡所有的權力都還給了肖青。老人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他不想要權力,他想要的,是玩弄這群人,讓這群人,還有他們的子嗣,全部嘗到絕望的滋味。老人把自己想成了這個世界的主宰,一切,都要按照他的佈局去走。
  肖青離開的時候,老人走到了那個牌位面前,上面刻著他孩子的名字。老人突然冷笑了幾聲:「孩子啊孩子,只能犧牲你了。」是的,老人的孩子,是老人親手殺的,但是,老人不在乎,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孩子,那也只是老人的一顆棋子而已。
  老人卸任之後,肖青對他的監控,果然放鬆了很多。老人教唆梁歡和老七激烈對抗,這使得肖青幾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別人的身上,等風頭過去的時候,老人開始慢慢地又有機會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老人看著已經長大的尤旅,心裡想著,一個殺人機器,馬上就要被製造出來了。
  「我救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和你有一樣的經歷。」老人對尤旅說。
  尤旅平靜了許久的心,突然又顫抖了起來。
  「那個孩子呢?」尤旅問。
  老人歎了口氣:「送進醫院的時候,死了。」
  尤旅感覺到憤怒,他想到自己小時候被虐待的場景。
  「那個變態呢?」尤旅問。
  老人:「我準備派人去殺了他。」
  「讓我動手!」尤旅怒喝。
  老人心裡暗笑,原來,尤旅的仇恨,已經擴大和加深到這種程度了。老人心裡很高興,他本以為還要花費一番功夫。
  就這樣,在老人手下的幫助下,尤旅又殺了人。
  有一次,就會有兩次,有兩次,就會有越來越多次。
  到1988年的時候,死在尤旅手上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1988年,發生了很多事。
  粵市的研究工廠,被青聯會發現了。許嶸崢死了,研究基地被迫轉移,損失巨大。
  而警方,坐享漁翁之利,得到了兩張牛皮紙。
  但是老人也不是被動的,許嶸崢逃走的時候,老人就準備開始了新的佈局。
  肖青和李毅然在處理工廠的時候,老人把李可,引到了廢棄工廠外,他把沈諾,也綁到工廠。
  那一天出事的時候,老人正在屋裡瘋狂地笑著。
  「肖青,李毅然,你們非要逼我這麼快動手嗎?」老人笑得劇烈咳嗽了起來:「你們不讓八人的孩子牽扯進來?我非要把他媽恩牽扯進來!」
  房間裡的東西,全被老人砸了。
  「G市是個好地方,警方,是時候讓你們頭疼頭疼了。」
  1988年,紅衣女連環殺人案第一起案件,發生了。
  老人問尤旅,殺人的感覺怎麼樣。
  尤旅笑了笑:「就和畫畫一樣,看著她們的血,全身都燥熱了起來。」
  老人點了點頭:「雖然是女人,但她們也和當初那兩個人一樣,心理變態,虐待孩子。」
  老人和尤旅都在笑著,他們只會說別人心理變態,卻不知道,他們才是真正心理極度扭曲的人。
  尤旅從睡夢中驚醒,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尤旅又想起白天李教授的講課。尤旅看看手錶,已經早上五點鐘了。尤旅洗漱完畢之後,老人給他打了電話,尤旅接起來之後,老人告訴他,要他去見一個人。
  「誰?」尤旅問。
  「孟婷。」老人說。
《謀殺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