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我默然。我何嘗沒有想到這點,只是我無法理解而自動忽略了,那麼,真正地原因是什麼?我眼巴巴的看著我媽,心只有一個想法。
薑還是老的辣。
不管這個姜平時多麼的不起眼,多麼的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母親轉動著佛珠道:你不用懷疑這封信是不是你父親親手所寄,你辨認一個字跡,我相信你不會看走眼。
所以說,你父親不是沒話對你說,而是把他想要說的話,用暗語表達了出來,也就是你疑慮的,正是他想要說的,這一點你二哥趙無極想明白了,而你還是太過稚嫩,這不怪你,小三兩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活在我們的照顧,閱歷不夠。
我抓住母親的手道:有啥話您老趕緊說,不用忙著安慰我,我自個兒的智商,我自己知道。
母親笑道:別急,我肯定會告訴你的,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
首先,這封信為什麼會在裝入信封之後,還用了快遞,這其隱藏的意義,是為了告訴你,他給你的這封信,其實並不是絕對的安全,可能在半路就被人截留了。
郵局並不可信,也就是說,有人在監視著你,還有他的一舉一動。
郵戳是二十年前,這個意思更加的明顯了,他是在告訴你,這封信,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寫好了準備郵寄給你,但是因為特別的原因,沒有成功,他是在給你解釋為什麼二十年不進家門的原因,同時也在申明一點,郵局不可信,這二十年來他跟家人的任何聯繫,都要被嚴密的監視。
所以你二哥在看到信之後會立馬說一句「他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這件事兒」這句話的「他們」不是指的你老爹,而是監視趙家和你父親的人。
至於照片的佛畫,這可能是一個信號,一個他們現在位置的信號,真正的重點不是佛畫本身,不管這幅畫的佛給你什麼樣兒的詭異感覺。
打個比方來說,你現在在洛陽心商城那裡,我打電話問你現在在哪裡,你不知道這是什麼路,就會很自然的對我說,我在心商城。
你父親的這張佛的照片,其實為了告訴你,他現在的位置,在這個佛所在的位置,這一點你二哥也看懂了,所以在收到信之後,就拋下你帶著你大哥消失了,他們現在肯定是在這個佛所在的位置。
至於你二哥給你郵寄的這封使你怒而撕掉的平安信,這其更有玄機,現在還是同樣一個問題,在你的理解裡,你二哥趙無極是一個什麼樣兒的人?他想不想你繼續攙和到這件事兒來?
我迷瞪道:跟老爹差不多,甚至比老爹還更要穩重睿智。至於想不想讓我攙和,那還用說,想讓我攙和,還犯得著跟大哥倆人對我不告而別?
母親笑道:這就對了,他那麼機智恨不得把一切都謀劃在手裡的人,既然知道郵局不可信,他郵寄回來的信肯定會被截留,就不會寄這麼一封無聊的平安信,而且,換一個角度去想,他們想把你置身事外,而且已經撇下你去追尋了,那麼他們現在的想法,肯定是把你撇的越乾淨越好,甚至讓你完全的找不到痕跡才對,是吧。」
我點頭。
母親又問道: 「依照你二哥的性子,如果他想把你推出來,並且是在自己平安的情況下,會和你聯繫麼?」
我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因為母親的這個問題讓我想到了!
這封平安信,它的出現,本就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東西,二哥想要把我丟的遠遠的,那麼不跟我聯繫最好不過,為什麼還要跟我來一封信報平安?我瞭解他的為人,他不會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我們可以假設一種可能。如果忽然有一個人,對你說:我很好,勿念。
是在一個很平淡的情況下忽然對你說了這麼一句很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一句話。
我很好,我很好。
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是不是應該說:我沒說你不好啊,你神經病吧。
就好像一個醉酒醉的一塌糊塗的人,卻對你一直說:我沒醉,我沒醉。
那麼你怎麼去理解呢?
他越是說他沒醉,你就越感覺他醉了吧?
兩個結合到一起,又怎麼去解釋。
突然的對你說:我很好,我很好。
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他想讓我想起他,想起他做的事。
內容的「我很好,勿念」其實是他們遇到了危險,或者說,他這一封平安信的真正意思,就是「我很不好,一定要掛念。」
我問我母親「是不是就說明他們是遇到了危險,在向我求救?」
她點頭。
第十六章妖瞳
這下我坐不住了,他們遇到了危險!我要去救他們!
看著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母親笑著看著我,道:我知道你著急,可是這樣乾著急也沒有用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就算是他們遇到危險,你怎麼救,去哪裡救?
我一拍腦袋,不由的埋怨,「你看這趙老二,你遇到什麼事兒你說啊,起碼你告訴我你在哪,就算不告訴我,可是連個郵戳都沒有,這讓我怎麼去弄!」
我老娘笑道:依我看,你二哥這次跟本就沒有想要撇下你,而是他故意設了一個局,他是什麼人?肯定能想明白,他只要離開洛陽,就絕對會被監視著,所以他跟大哥先出發,然後給你郵寄了這封信,這就好比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跟你大哥心甘情願做蟬,一直監視著我趙家的人是螳螂,而你,就成了你二哥計劃的黃雀,所以說,他不但沒有拋棄你,而是把你放在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
我想想還真是這個理兒,這樣做一是保護我,二就是可以扭轉敵明我暗的劣勢,但是我納悶道:就算這是他的安排,可是我一個人身單力薄的,怎麼去做黃雀?更何況現在的我,連他們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母親繼續轉動著佛珠,這似乎成了她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就好像有些人沉思的時候喜歡抽煙,有些人喜歡喝酒一樣,過了一會兒她道:既然你二哥沒有告訴你他現在在哪裡,卻又想要你去找他的話,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可能他認為他現在在的地方,你絕對可以找到,現在你仔細的回想一下,他是怎麼知道下一站,然後去的?
我一拍大腿道:說了一千遍一萬遍,還是那副佛畫!就是我老爹費勁千辛萬苦快遞給我的那張!
我說完從包裡拿出佛畫給母親,說實在的現在我對於她的智慧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從來沒有相當這個安靜的女人竟然隱藏了如此大的能量,在我心目我老爹就是一個梟雄,也就是母親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她。
也就只有這樣一個女人可以幾十年如一日的等一個未歸的丈夫,無怨無悔。
母親拿著照片,道:你等一下。
我耐不下心來等,跟著她來到了書房,看她有條不紊的翻動著書籍,這其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她道:我知道你在看這個佛畫的時候,非常關注它的眼睛,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妖瞳,能讓人看一眼就拔不出來。
也就是因為這個眼睛,讓人忽略了這個佛畫本身,不管它怎麼的妖異,有多麼詭異的眼睛,說到底,它只是地藏王而已。
如果說起地藏王的這幅圖指引的是一個地方的話,那麼有這麼幾個,第一個是九華山,這是佛教當地藏王菩薩的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