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再仔細想一下我們在李忠志墓裡得到的信息,就完全可以理解,這個貌似多餘的環節,只因為一個人,那就是我二哥。因為他在雨林山墓裡得到了那個神秘的黑盒子,而且我也聽他說,那是一把鑰匙,一把前路上的鑰匙。
但是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就又出來了,下面的問題可能比較繞腦,但是的確是卻是存在,所以,在聽我講這個故事的朋友,不要以為我是在囉嗦,請務必仔細的思考每一個細節。
我二哥說,我父親在出發之前,留給他了那半張帛書,當然,肯定還會告訴他他們的目的,他們要做的事。
記住,那是在他出發前,是出發去雨林山李忠志墓之前。請記住這時間差。這是問題的關鍵。
我二哥去雨林山墓裡取出來那個黑盒子,是我父親在出了雨林山墓之後所需要的鑰匙。同樣的,也請記住這句話。
現在我們來把上面的內容拆開去理解。
我父親在出發去雨林山墓之前,囑托的我二哥,其可能包括去雨林山墓裡取那個黑盒子。
這說的通麼?
好,就算是張凱旋曾經說過,我父親曾經在一本古籍裡知道李忠志墓的存在,也知道那個黑盒子的存在。
可是他都要去雨林山墓了,為什麼不自己取,而是囑托我二哥在二十年後去取?
可是這只是問題之一。
道士也說,按常理更可說,我父親他們的最初目的,是李忠志墓裡的上馬石,可是在李忠志墓裡得到了另外的東西,所以開始了二十年的失蹤之路。這二十年,我們姑且稱它為旅途。
我們可以理解為取上馬石是目的,得到另外的東西是意外,就是這個意外導致了後面的旅途,既然是意外,就是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那麼,他怎麼可能在去李忠志墓之前就囑托我二哥,去取他之後旅途之用到的鑰匙——也就是那個黑盒子呢?!
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
他在去雨林山墓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可能會得到的東西,並且知道這個東西會導致他一路追尋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這麼解釋,疑點又回到了問題之一。
他若是知道了可能會得到的東西,也知道了得到東西會導致的一切,為什麼不自己去取黑盒子而是囑托我二哥呢!
這其一定有問題,可是問題在哪呢?
還有一個非常非常迷茫的問題,這個道士口的王道士,也就是王圓菉,是不是我在雨林山下遇到的那個道協的?
他跟那個所謂的「王圓菉」長的一樣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我直想的頭疼欲裂,當我從這個問題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眼前,朱開華張凱旋還有那個道士,都在安靜的看著我。
第二十六章臉
他們幾個注視著我,我剛才沉入自己的猜想當無法自拔,也不知道他們看了我多久,不由的對他們訕笑了一下,道:都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花?
白瑾被我一句話逗笑了,不由調戲我道:看不出來啊趙三兩,你眉頭緊鎖的樣子還真的蠻帥的,對,還是古話說的好,沉思的男人最有魅力。
朱開華這時候就在旁邊擠眉弄眼的看著我倆,道:有姦情,絕對的有姦情。
跟他們倆調笑了一會,剛才絞盡腦汁的緊張感也消弭了不少,接下來就是回歸正題,道士既然說是受我父親之托引路,這說了半天了,接下來的路到底在哪他也沒說個明白,問題就轉到了他身上。
道士也不知道是跟朱開華卯上了還是咋滴,對著朱開華就是一句話:西出陽關無故人,你確定要跟著去?
聽了他這句話我還真怕朱開華一甩手就走了,開玩笑,他可是我重金挖來的人才,白瑾一個嬌柔女子就不用說了,我是公認的半個戰鬥力,張凱旋雖猛,可是想到要面對的是無數的陰兵,就讓人不寒而慄,現在要是有朱開華退出的話,我心裡還是會沒底兒,不過這時候我還真不能多說,再怎麼說道士說的沒錯,朱開華是本來無一物的局外人,現在真要強拉著人家去涉險,我也不能那麼自私,張凱旋明顯跟我想的一樣,我們倆,加上一個道士,就這麼看著朱開華,等著他的答案。
朱開華一愣,隨即就大聲說道:都看著老子幹啥,老子臉上絕對沒花,我說你個牛鼻子老道,好的不學非要滿嘴鳥語作甚,你朱爺爺我既然收了小三兩的錢,就一定把事辦到底,不然你以後讓老子在道上咋混?再說了,該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的,這件事這麼蹊蹺,能死在這裡也算朱爺爺含笑九泉了,你別在唧唧歪歪了,老子去定了。
我看著朱開華,有種發自心裡的感動,這年頭錦上添花的事誰都會幹,雪送炭就難能可貴了,我就對朱開華說,老朱,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誰知道朱開華根本就不尿我這一壺,對著我不耐煩的一擺手,道:別跟我說這有的沒的,上次沒有你們家老二,我現在能不能站著說話還是一回事兒呢,這次估計更不好弄,你要心裡實在過意不去,等咱們出來了,你給我加點錢?反正你趙三少爺,也不差錢。
我說行,等出來了,再給你加五個數。
「此言當真?」
「真!,真金白銀的真!」
道士苦笑著搖頭,不過這次倒是沒廢話,直接領著我們走出了這間密室,臨出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氣勢頗為宏大的地藏王菩薩像,也不知道是蒙娜麗莎的微笑效應還是咋滴,我感覺他的眼睛在跟我對視,就好像看一個死人。
這時候雷音寺裡的和尚都已經起來做早課了,當和尚也不容易,畢竟當一天和尚也要撞一天鐘不是?撞鐘那可是體力活,外邊有和尚在打掃被昨夜風沙吹來的沙塵,見到道士,都很恭敬的行禮,看來這個道士,在這個佛家的禪院,也挺吃的開的。
穿過偏堂,又走進一個幽暗的小道,跟前面正殿裡的乾淨不同,這個小道非常幽靜,當然不可能有青苔什麼的,這裡畢竟算是戈壁灘的邊緣,整個小道裡全是沙子,踩上去軟綿綿的,小道很深,等我們走出小道的時候,雷音寺的鐘聲剛好響起來。
我回頭望了望整個古典的廟宇,想起道士對朱開華說的那句話,不由的苦笑,這還真的有點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感覺了。
小道的盡頭這裡是一間草屋,草屋不小,卻看起來非常破敗,跟前面的廟宇形成鮮明的對比,道士拿出鑰匙打開草屋的門,一股腐臭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嗆的我們都一陣咳嗽,這讓我們不得不在門口等了一會,等到空氣稍微好了一點,道士點了一盞風燈,我們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時候的天已經大亮,可是這件草屋裡卻是漆黑一片,就如同躲在角落裡的黑人一般,外面的陽光根本就照不進來,按理來說,假如門在背光的一面,那另一面相對的,就應該向陽才對,戈壁灘裡早上雖然冷,太陽其實已經很亮堂了,陽光應該能從對面照進來才對,可是這個屋子竟然是一片漆黑,那就有點不對勁了。
我看了一眼朱開華,發現他也正在看著我。在官言官在商言商,倒斗的說倒鬥,各有各的習慣思路,看到這樣一個在大白天漆黑的茅草屋,我和朱開華馬上就想到了一個詞——陰宅。
顧名思義,這是一個跟雨林山的陽宅墓相反的概念,陽宅就是給活人住的地方,所以無論這個地方在哪,都要有采光點,就是一定要接受陽光的照射,可是陰宅的設計理念,就是一個建築的格局,要完全的避開陽光,因為這裡,是給死人住的。
想到這裡,我還沒開口,朱開華就忍不住叫了出來,道:老雜毛,你他娘的帶我們來的這是個什麼地方?
道士頭都沒回,道:不用緊張,這裡,以前是個義莊。
我哦了一聲表示理解,這就不用奇怪了,以前兵荒馬亂的,死人埋不起很正常,通常都放在了義莊裡,這樣的房子已經有了陰宅的意思,因為裡面全是死人。
我這邊剛放下心,卻聽到白瑾啊的一聲驚叫,嚇了我一個趔趄,我看向她,她用手指指向前面,我順著她的手指,藉著道士手裡微弱的風燈光線。
前面是一個破敗的,殘缺的,半開半掩的。
棺材。
白瑾膽子小,加上我們一行人,也就跟我熟,害怕棺材這玩意兒是女孩的天性,她一下子就衝過來抱住了我的胳膊,要說在去雨林山之前,我看到這玩意兒估計也嚇的夠嗆,可是現在哥們兒不是那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紈褲了不是?李忠志墓裡無數鐵鏈吊起的棺材陣勢都見過了,還會被這口棺材給嚇倒?
我拍了拍白瑾,示意她別怕,不過我也好奇了起來,這前面就是佛家傳說的聖地大雷音寺,雖然肯定是盜版的,但是起碼也是佛堂不是,後面有個義莊就夠不對稱的了,這義莊裡還有口棺材也不怕擾了佛門清淨? 我就問道士,這個是咋回事?
《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