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我能說什麼?說他裝逼?明顯不能,而且還要賠笑,這時候我都有點佩服我二哥了,他那麼個寡言的人,怎麼能左右逢源?莫非直接拿票子砸出來的?
他動了筷子,我們倆當然不能閒著,三個人不抽煙,也不喝酒不說話,就那麼一筷子一筷子的吃著,我在外面吃了這麼多的飯,就他娘從沒感覺這麼無聊過,好不容易間有個空,我趕緊提正事兒,道:魏叔,我們家裡那事兒,您怎麼看?
你拿筷子指了指我,道:先吃,吃飯時候不談事兒。
朱開華在那邊拳頭都握起來了,我也有點憋火,你大爺的一個黑道大哥,多少年沒吃過飯了?!可是眼下我真的不敢得罪他,只能一直在踩朱開華的腳,示意他冷靜,魏洪昌這麼裝逼,萬一他一個火起來就麻煩了,得不到幫忙不說,還平白的豎個大敵。
我心道,吃,你說吃,咱吃完成不?可是偏偏的,他吃飯極慢,細嚼慢咽的,而且是吃一口,停半天才動一下筷子。
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拿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慢條斯理道:小三兩,你家的產業丟了就丟了,看你老爹的面子上,我保你沒事兒。
我還沒琢磨出他這句話的意思呢,朱開華在那邊就罵了一句,草!
魏洪昌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用手一指朱開華,道:後生脾氣還真不小,現在碧春園門口兩輛車,八個人等著收拾你們倆,光有脾氣有什麼用?我要不保你們,信不信你們走不出這個門?
朱開華不服氣的切了一聲。相當不給面子。
魏洪昌的臉色更加難看。
朱開華從背後抽出那把開山刀,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瞪著魏洪昌冷笑道:
八個人很多麼?
信不信我老朱,一個人一把刀,足矣?
朱開華都已經鬧翻了,我還管他娘的那麼多,這時候我也反應過來了,一股火就起來,站起來,一把就掀了桌子,瞪著魏洪昌道:魏叔叔,看我老爹的面子上,我這麼叫你一聲,你跟我說句實話,外面的人怎麼知道我們倆在這兒?你通知的趙大奎?
魏洪昌冷笑的問我道:你猜。
我罵道:我草你媽!你有種,趙建國瞎了眼結交你這樣的兄弟,我也用不著你保我,我還告訴你了,我老趙家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他依舊是冷笑,指了下朱開華,問我道:小三兩,保你還是看在建國的老臉上,你也別逞強,你真以為這個小傢伙兒一人一刀就能走出去了?
我抽出煙遞給朱開華一根,脫了西裝丟在地上,把襯衣的袖子抹起來,點上煙,對著魏洪昌道:你信不信,我們倆今天要是栽在這裡,我大哥二哥回來,會把你個狗娘養的活刮了?
說完,我一招呼朱開華,問道:老朱,你怕不?
他白了我一眼道:你不慫老子會怕?我老朱什麼場面沒見過?八個人而已嘛,比粽子還嚇人?說完,提起刀,對我一擺手道:你半個戰鬥力跟老子屁股後面,我老朱萬一真他娘的頂不住了,別逞強,自己跑,明白不?
朱開華一人一刀前行,趙三兩提一凳子後面跟上。門口魏洪昌的幾個馬仔,也沒有攔著我們,走廊裡的服務員,客人,看著我們倆,都做不可思議狀,眼神裡分明寫了倆字兒
傻逼。
我回頭看了一下,主要是怕魏洪昌忽然在後面發難,前面八個人,說不怕那是假的,但是有朱開華在身邊,他的戰鬥力我瞭解,雖然說一對八有點難度,但是再加上我,脫身問題不大,但是要是魏洪昌在後面前後夾擊的話,那就不妙了。
不過還好,魏洪昌好像鐵了心要看戲了,只是遠遠的吊在後面,也不跟上來。
等我們倆走出碧春園的門口,對面兩輛車呼啦啦的下來幾個人,其一個一指我,笑道:哈,這就是趙家的三少爺。
然後一招手,道:剁了他!
我大叫一句,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下敢行兇?
回答我的是幾個提著砍刀衝上來的人影,心裡雖然有z準備,可是看著幾個亡命之徒衝上來,我還是一陣腿軟,提著凳子的手都在不停顫抖。朱開華橫著砍刀,一個跨步就從台階上跨了過去。
這時候,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影,三五步追上朱開華,橫起砍刀就砍了下去,這一刀卻不是砍向朱開華,而是直接劈到了朱開華旁邊的那個人身上。
一刀,乾脆利落,我只看到濺起一股血劍,然後一條手臂就飛了出去。嚇的本來跟著我們看熱鬧的人群發出陣陣尖叫,剎那間都抱頭鼠竄。
手起刀落,那個一身白衣的人也不墨跡,繼續提刀,橫擋住對著自己劈來的砍刀,飛起一腳,就把對方踹個老遠,三五步追上,一刀落下。
又是一條手臂!
那個右手提刀,左臂空蕩的白衣,不是魏洪昌又是哪個?他一身白綢唐裝濺滿了血,回頭咧嘴對我笑道,
小三兩,你魏叔我當年左手刀,你老爹趙建國不是對手。
最後還是建國救我一命,他還笑我左手斷了,只能做廢人,後來我右手能拿刀了,他卻一失蹤就是二十年。
一邊說,那邊的戰鬥,已經是朱開華跟魏洪昌聯手,追砍著嚇的屁滾尿流的幾個人。
魏洪昌放肆大笑,叫道:
小三兩,找到你爹,告訴他,魏洪昌,右手提刀,人砍得,粽子也殺得!
七八個大汗,被他們倆追的像孫子一樣,只剩下地上躺了三個,他們去追人了,我就提著凳子,對著在地上躺著慘叫的一個就摔了過去。一凳子,剛好摔到他的斷臂處,這時候我才發現,被魏洪昌砍的兩個人,都是齊刷刷的被砍斷了左臂,我心道,這廝是自己斷了左胳膊,就見不得別人四肢健全的?
本來現在趁著別人被砍重傷,我在上來拿凳子摔人,這事兒做的很不厚道,我都在猶豫著要不要這麼無恥呢。地上那個被我摔了一凳子的人慘叫一聲過後,紅著眼睛瞪著我罵道:草尼瑪,找死!
一句話把我罵火了,要不是哥們兒身邊有這倆武力值爆棚的猛人,現在已經被你們砍死了吧?人在屋簷下不低頭的,全他媽是傻逼,我對著他的褲襠一腳了踹了下去,罵道:讓你罵!我草你全家!
這一腳我沒留力,雖然是半個戰鬥力,可是那玩意兒是男人最脆弱的不是?一腳踹上去,地上那人疼的腰都拱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他趁著彎腰的空,抱住我的腿,張嘴了咬了上來。事發突然,我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腿被他咬到,我就拿凳子狠摔他的頭,他咬的極重,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亡命之徒。
我砸他的頭越是用力,他咬我越是咬的緊。後來實在沒辦法,我也被他激的發狠,一把丟開了凳子,另一隻腳就往他頭上猛踢,就像踢足球。
一腳,兩腳,三腳,四腳。腳上傳來跟人肉親密接觸的觸感,愈加的讓我發狂。一腳一腳的踢到他頭上,慢慢的,似乎成了一種習慣性的動作。
直到朱開華大叫一聲:三兩!別踢了,你他大爺的當踢足球呢?!他這一喝,我驀然醒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鬆開了咬我的嘴,踢了這麼多腳,我腳面都生疼,更別說他的半邊臉,幾乎已經血肉模糊。
我抬頭看了看,朱開華,魏洪昌,還有他的幾個馬仔,都站在周圍,愣愣的看著我。
怎麼著?我臉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