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我笑道:趙大奎,莫非你以為打虎親兄弟,就靠你們幾兄弟,挑翻我們一群人?
他聽我這麼說,接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戲謔的問我道:我說三兩哥,什麼時代了,還打架?你當這是舊社會搶地盤呢?打贏我你就贏了?莫非你還敢把我砍死不成?
他這麼一說,倒是把我說愣住了,在開始我的潛意識裡,也不能說只是我,在我們所有人的意識裡,趙大奎搶了我家的產業,打傷了二哥以前的夥計,這是用的黑社會的手段——現在我用黑社會的手段壓制住他了,我就贏了。這個於情來說,沒錯。
可是,我家是做什麼的?倒斗外加倒賣古董,雖然明顯上有幾家古董行充門面,可是那只是一層遮羞布,騙騙外人就行了,所以說,我家的產業,本身來說,就是違法的。
趙大奎奪去了,用的手段也是違法了。
這叫什麼?說白了,就是黑吃黑,我家敗了,就要按規則來。當然,如果他搶的當時,我大哥二哥在,把他們打退。他也沒話說。
所以不得不說,這樣的競爭,是只能私底下進行的。
可是現在我帶人回來,用黑的手段來處理,趙大奎敗了,認輸走人,這倒還好,可是這廝要是現在這樣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怎麼辦?
打成重傷?或者直接打死?
這是扯淡,打成重傷可以,趙大奎有關係,魏洪昌也有關係,活個稀泥好說。打死就想也不用想了,人命案子,捅到明面上,那是找死,現在可是**的天下。專政的鐵拳能把我們轟成渣。
可是怎麼辦?經過我這麼一鬧,我家的產業肯定是回來了,村民們也不會在跟著趙大奎了,這方面,我肯定是贏了。可是我要說讓趙大奎三兄弟滾蛋的話,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裡,我就道:都這樣了,你在村子裡待著,不怕丟人現眼?
他吐了一口口水,冷哼道:草,老子說了,現在說什麼都還早,我實話告訴你,這次老子贏了,贏定了!就憑你個小癟三,還想翻盤?
他話音剛落,魏宏昌的電話就響了,他接起來,笑道:誒,劉書記你好,我是小魏啊。領導有什麼指示?
我回頭一看,魏洪昌已經掛斷了電話,臉都白了,我問道,「乾爹,出啥事兒了?」下意識的,我就以為是,趙大奎的靠山比魏洪昌的強大,他這是受到官面上的威脅了?
魏洪昌收起電話,有些慌亂的對我道:三兩,事情不對頭!剛是我的關係給我來的電話,他說讓我不想死的快撤手!
我被他說的也一陣緊張,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這句話剛落,由遠及近,幾輛大卡車飛的一樣衝了過來,然後嘎的一聲停了下來,接著,裡面的人秩序井然的衝下來,我一看,全是荷槍實彈的武警,還有手拿盾牌橡膠輥的防爆員。下車之後,二話不說,武警持槍包圍,防爆員衝進我們的人群裡,就是一頓打砸!
魏洪昌的小弟們,本來就是一群黑社會,雖然比一般的小混混要強很多,可是遇到這樣的陣勢,馬上就慌亂了,有人一看事情不對,拔腿就跑。可是沒跑幾步,便響起了槍聲,接著就看到拚命想跑的那個人,抱著大腿在地上慘叫。
開槍了?!
接著就是一個幹部模樣的年人指揮道「:全部抓起來,一個不留!
事實上,在看到開槍之後我腦袋就懵了,根本就琢磨不透這是什麼情況,特警警察都有開槍的權利,可是,對付一個逃跑的人就開槍,這不合規矩啊?!
職業軍人,特警的效率相當高,轉眼間就把那些小弟們全部拷上,朱開華動了動身子,我趕緊扯了一下他,生怕他一時衝動,開玩笑,你身手再好,能牛逼的過槍?這時候,那個指揮的人走到我們身邊,魏洪昌面色陰沉的瞪著他道:老趙,你搞什麼飛機!誰給你的權利開槍的?我要向劉書記反應!
原來,這位就是我開始打電話的那個趙局長?只見趙局長壓低了聲音,也帶著急切的道:草!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電話你別著急打!打給劉書記也沒用!
然後他指向我問道:你們到底招惹到了什麼人物?!這次抓捕是省廳下的死命令!整個洛陽誰也保住你們!
說完,他馬上恢復了嚴肅,一招手,指著我們三個,叫道:拷起來!
說完,就幾個人衝上來,粗魯上把我上了手銬,周圍有特警拿槍指著,還是那種真會開槍的,朱開華跟魏洪昌身手再好,也不敢反抗,只是我們三個好像牛逼點,別人是壓進了卡車,我們三個卻被壓進了一輛金盃車。
我轉頭看了看站在橋頭的趙大奎,發現他正一臉勝利的笑容看著我,看到我看他,還得意的道:三兩少爺,我說了,這次贏的一定是我,天要滅你家,就算你大哥二哥回來了又如何?
直到我被粗暴的塞進車裡,幾輛車拉著我們緩緩移動。
我腦子裡都還是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兒?被人逆轉?
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哥們兒這次從地下回來,已經是第二次被人羈押了吧?
載著我們的金盃車一路絕塵而去,我們這個車,裡面裝了幾個特警,槍口還一直對著我們,可能是知道魏洪昌身手好,特別防備,那個趙局長也在車裡,做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子一開動,就問我道:小三兩,你家裡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了?
我這時候腦袋還在發懵,卻是下意識在搖頭,道:沒有的事兒啊,要說得罪,也就一個趙大奎。
魏洪昌也插嘴道:我說老趙,你至於麼?別說這事可大可小,就算按大了來,拚死是個聚眾鬥毆,你至於開槍打我的人?!
那個趙局長苦笑道:老魏,這次我也沒辦法,我也在想,到底出了啥事兒呢,你以為就你著急?我就不急?!誰知道上面吹了啥風?莫非是那個趙大奎上面有人?
說道這裡,他又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可是不對頭啊,趙無極在的時候,跟這個大奎也不知道明爭暗鬥多少年了,一直落在下風的啊。
魏洪昌也道:是個毛的趙大奎的人,他要省裡有關係,還用等到今天?早動手了,我說老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明說。
那個趙局長歎了口氣道:我真的不清楚,本來你們今天過來鬧,你上面的關係都跟我打了招呼的,一切都妥妥當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是我忽然的接了個電話,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而且命令下的死,就是來抓你們的,我還納悶呢,你不知道我跟無極的關係?真出事兒了我也跑不掉!
這時候我聯想到趙大奎,在剛才的那種孤立無援的時候還有恃無恐的表情,脫口而出,肯定的道:肯定是趙大奎的關係!你們沒注意到那時候他其實並不害怕麼?
魏洪昌還是那句話:不對頭啊,要是他真有這關係,早用上了,隨便動動手就把你收拾了,何必費這麼大工夫?
說完,他又對趙局長道:我說老趙,省公安廳,你沒聽錯吧?我們這種小地方倆勢力的事兒,省公安廳閒著蛋疼了插手?
趙局長道:誰他娘的說不是?而且還是死命令,下的相當堅決!
這時候,我的腦袋卻越來越混沌,一是到手的勝利忽然被逆轉,腦筋轉不過來,二就是剛才的問題,省公安廳插手了?這不由的讓我想起一個笑話,話說一個部隊在演戲,炮彈打偏了,幾個當兵的去找蛋殼的時候,在菜地裡發現了一個渾身被炸黑的人,哭喪著臉道:不就偷棵白菜麼,至於用大炮轟麼?
是的,我們今天所做的事兒,於平頭百姓來說,算是大事兒了,可是之於省公安廳來說,那真算不得事兒。
可是為什麼偏偏的,他就下了死命令插手了呢?難道真的是閒著蛋疼了?
既然是針對這件事兒來的,趙大奎之前肯定知道省公安廳要插手,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安穩?
這就更扯淡了,趙大奎不可能認識省裡的人吧?而且要是能讓省廳直接對一個市局下這麼死的命令,省裡的能量應該很大才對。
我就問道:莫非是趙大奎信攀上的省裡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