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我正在思索,忽然有個人一把奪去了我手的綢緞,事情來的突然,我瞬間反應過來,就要撲上去奪,這才看清這個人影,是朱開華。
他展開綢緞,笑道:小三兩,你鬼鬼祟祟在這邊看什麼玩意兒呢?
我一看是他,心裡略定,趕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且招呼他靠近我,我貼到他耳邊輕聲的道:別大聲說話!
說完,我把他拉到一邊,奪過那個綢緞塞到口袋裡,輕聲的道:老朱,我這邊有一點發現,但是不方便跟你說,你明白不?是真的不方便說,你也別問我為什麼,就當沒看到這個東西,知道了沒?
朱開華看我面色鄭重,也沒說什麼,就是一愣一愣的點點頭,道:需要我做點什麼不?
我搖頭道:暫時不需要,走,進去,我需要證實一點東西。
說完,我走進帳篷裡,對趙大奎道:大奎,你給我看下你那張地圖。
趙大奎疑惑了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把地圖掏出來給了我。他的這張地圖上,只有一個整個樹林的大概草圖,上面沒有具體的路線,可是這就已經足夠證明我的猜測了。
那張綢緞上,就是標注的這個樹林,而那條紅線,十有**就是走出這個樹林的正確路線。
我嘶了一口涼氣,聽說過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的,但是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夢裡給我送地圖的。與其這樣,以後給我送幾個福利彩票的號碼好不好?不是每一期都是哥們兒的一等獎?
我強行的穩住心神,不去想這件事有多詭異,也不去想夢裡的那個我到底是誰,平靜語氣對趙大奎道:你現在,能不能確定,我們昨天晚上待的那個小木屋的位置?
這下趙大奎更疑惑的看看我,點頭道,能。說完他還在地圖上指了指,道:就是這個位置,而且,我們現在在的,是這個位置。
我收起地圖,招呼他們幾個道:兄弟們,戰友們,收拾東西,出發!
我這一句話說出來,屋子裡的人目光全部都指向我,趙大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三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先給大家說清楚,這一愣一愣的幹嘛呢?
這我還真的沒辦法說,說了就更跟他們解釋不清楚,就道:你們別問那麼多,有些東西真的不方便跟你們講,總之,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怎麼出這個林子,天黑之前,我們應該能趕出去。
鄭碧山的徒弟還待說什麼,朱開華一下拉下臉,背上背包,對著他一指,罵道:老子早就不待見你了,跟你說好啊,別那麼多廢話,不願意跟上來拉倒。
趙大奎好像是猜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的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問我道:小三兩,你給透個底兒,剛才你出去,見到誰了?是不是你二哥趙無極?
尼瑪,沒有被他這麼問,我還真想不起來把一切的因果都推到我二哥身上!我二哥本來就是個扯淡的人神秘人,應該也不在乎我再往他身上潑點髒水。我就勉強的點頭,道:哎,本來不想說的,既然都猜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
這事兒說來也怪我,在我最後一次見我二哥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一個錦囊,說在危急的時候打開,結果我給忘了,剛出去撒尿呢,忽然就想起來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地圖。
說完,我掏出口袋裡的白色綢緞,遞給趙大奎,道:你看看,這不是就是這個林子的圖麼?紅線應該就是出林子的路線。
我這麼一說,幾個人就都湊了上來,趙大奎看完之後,遞給了朱開華,最後傳到了鄭碧山的手裡,鄭碧山看了一會兒,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相當的古怪。
我不明就裡,道:鄭老,難道這圖有什麼問題?
鄭碧山依舊那麼看著我,問道:這幅圖,你確定是你二哥留給你的?
第九十三章巨龍
鄭碧山看我的眼神,帶了點戲謔,帶了點疑問,總之就是一句話:明擺了不相信我。
我這人輕易不撒謊一次,難道撒謊一次馬上就被人看穿了?哥們兒自認為把事情推到我二哥頭上,這個謊言,起碼是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的才對。但是也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我的心裡很是不踏實,就想著乾脆我就告訴你們,是我小三兩夢入神機,在夢被人給了一張出林子的地圖,你們愛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
有些時候,理智總是會戰勝衝動,我還是笑著對鄭碧山道:鄭老,怎麼,難道有什麼問題?
鄭碧山臉色一黑,指著那張綢緞地圖上的小房子,上面標注了幾個字:臨時的營地。鄭碧山道:臨時的營地?你自己體會下這句話的意思。
臨時的營地?這多正常?看字面上,不就是臨時歇腳的地方麼不是?我撓了撓頭,道:這沒什麼問題啊,鄭老,你有話明說,這裡又沒外人不是?
鄭碧山冷哼道:你想一下,那個小木屋我們去過,看那裡的跡象,是誰造的屋子?又是誰的臨時營地?如果說,這個地圖是你二哥畫的,他會怎麼稱呼這個木屋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這麼稱呼。
「臨時的營地」這幾個字,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但是這個有很強的目的性——是刻意的在這裡休息,然後建了這個木屋。只有建造這個木屋的主人,才會這麼稱呼木屋。
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也許是這個老頭表達的問題,我雖然能聽出他的大概,但是還真無法確定他的意思,我都聽不懂,更別說朱開華了。
老朱脾氣火爆,直接就擺手道:你說的什麼玩意兒。我老朱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鄭碧山欲言又止,屏著一張黑臉,可能是知道自己在表達方面確實有問題。
這時候,趙大奎插嘴道:老朱,你別著急,我想,我明白了鄭老的意思。
說完,他轉身對這鄭碧山道:鄭老,您的意思是不是這樣子的,我打個比方,我們也曾經在那個木屋子裡歇過腳兒,但是我們只是路過那裡,是借用別人的地方睡覺。三兩他二哥,跟我們一樣,大不了,他也是在路上遇到了這個茅屋,並且在茅屋裡待過。但是對於我們兩撥人來說,都不會稱這裡是臨時營地——因為我們最多算是借宿。
所以你認為,這幅圖,應該是三兩他老爹,趙建國那個隊伍的人畫的?因為這個木屋,真正意義上來說,是他們臨時的營地——我們只是過客,當然,這個我們,包括趙無極他們。
鄭碧山點點頭,道「意思是對了,但是有一點,你們忘了,我們在進入小木屋之後,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裡面桌子上塵土很厚,甚至裡面兩具乾屍都要連在一起,沒有翻動過的痕跡,一切都表明,這個木屋,在我們之前,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都沒有人進來過。
這說明什麼?
三兩他二哥,動作是比我們快,我也知道他在我們前面的某個地方,但是他能比我們早多久?他們如果進了這個木屋,把這裡當做臨時營地的話。我們不可能在木屋裡一點痕跡都發現不了。
所以說,三兩他二哥趙無極,根本就沒有在這個木屋裡面待過!這幅圖,只能是趙建國他們一行人畫的!
說完,鄭碧山轉頭等著我,冷聲道:現在,你還說,這幅圖是你二哥給你的?!
我瞬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咬著牙,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是因為謊言被拆穿,事實上,真的拆穿了我的謊言,這還好,畢竟我是我的苦衷,說出來,他們雖然會不信,但是也絕對會理解我。我在震驚於他們的推測。而且不管怎麼說,他們的猜測都是那麼的有理有據,已經把我說服。
可是問題是:
這幅圖是我父親隊伍的人畫的!!!!!!
這幅圖是由另外一個我交給我的!!!!
這兩者是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