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她說的不是「我就要把我嫁出去啦」,而是「我就要把我寄出去啦」!
她說的不是「祝福我一路順暢吧」,而是「祝福我郵路順暢吧」!
她把自己當成禮物,寄到了我的跟前,我卻一直不知道她是誰!
我最後曾經對她說:你去死吧!
結果,我收到了她寄來的一個空箱子,裡面都是紙屑。
那就是她的包裝盒?
她打算死在我的面前?
看她的錄像,那就是與人世訣別的最後留言啊!她身後放著那麼多禮物,可能都是準備寄給我的,由於我一次次冷酷地拒絕,她不敢再寄了,都憋在了她的居室中。假如,她死了,肯定有人會打開她的房間,清理遺物,這些東西被拿走之後,也就算有了新的主人……
我想起了她的那瓶安眠藥,看來那就是她自殺用的。值得慶幸的是,在她還沒有採取行動的時候,那瓶藥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不然,一切都晚了……
我拿著錄像機足足呆愣了有10分鐘。
她早就知道我是誰?
她怎麼把周老大和周德東掛上鉤的?
她怎麼知道我要來羅布泊?
她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兒,然後嚴密觀察她,一旦她有自殺跡象,立即制止。
這孩子的心理肯定有點病態,也許,我應該趁此機會,幫她矯正一下。說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催眠?
我從來沒試過,但是我堅信我可以深層催眠任何人。
除了這個李兆,我有點沒把握。
下面還有幾個視頻文件,她還說了什麼?
我打開了下面的錄像,鏡頭裡已經不是衣舞了,而變成了布布。
衣舞為什麼偷拍布布?
看時間,2013年4月26日1點55分,正是羅布泊最黑暗的時刻。夜視模式,黑白色。
錄像機遠遠地對準了魏早和帕萬那個帳篷。
曠野黑糊糊的,大家都睡熟了,只有呼呼的風聲。
過了很長時間,帳篷門簾被無聲地掀開了,一個人影閃出來。錄像機躲了躲,被車輪擋住了。看來,衣舞藏在車底下。
雖然夜視狀態下,人臉花裡胡哨的,我依然看得出,出來那個人是布布,她一個人慢慢走出了營地。
衣舞輕輕移動,從車底下走出來,跟隨著布布的背影。
從拍攝角度看,位置很低,我懷疑衣舞一直在蹲著走。終於,錄像機躲在了一個帳篷背後,繼續偷拍布布。布布好像舉起了她的夜視望遠鏡,然後在荒漠上四下眺望。
那一幕非常瘆人。
難道這個布布夢遊嗎?
過了很長時間,布布終於收回望遠鏡,慢慢地走回來。
錄像機躲閃,然後視頻沒了。
我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這次錄像中不是布布了,而是漿汁兒。拍攝角度很低,衣舞應該還是藏在房車下。日期還是2013年4月26日,時間卻變成了3點08分。
這個衣舞整夜整夜不睡覺嗎?
噢,她說過,她有失眠症。
依然是夜視模式,不然什麼都拍不到。漿汁兒無聲地溜出了帳篷,她的手裡隱隱約約握著一個東西,很像刀,她來到一個帳篷前,趴在了門簾上。那是徐爾戈和孟小帥的帳篷。聽了一會兒,漿汁兒繞到那頂帳篷背後,不見了。幾分鐘過去了,漿汁兒的身影一直沒有再露出來,說明她一直在帳篷背後躲著。帳篷在風中「啪啦啪啦」地抖著。
她在等帳篷裡哪個人出來解手嗎?
也許是怕費電,錄像關閉了。
我趕緊打開下一個視頻文件,鏡頭裡依然是徐爾戈和孟小帥的帳篷,時間變成了2013年4月26日4點45分。
漿汁兒正在離開那頂帳篷,慢慢走回我們的帳篷。
就是說,長達一個半鐘頭,漿汁兒一直埋伏在徐爾戈和孟小帥的帳篷之後。衣舞看到她露頭,才趕緊打開錄像機的。
我的心裡越來越冷了,難道每天在我熟睡之後,漿汁兒都會離開帳篷?
她和布布都夢遊?
是不是這個穿越羅布泊的團隊成員,心理都有問題?
先說我,難道我只是心臟有問題,心理沒問題嗎?
我又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
衣舞竟然在鏡頭裡出現了!
錯了錯了錯了,錄像不是衣舞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