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
宮本忍笑嘻嘻地說:「你打不過我的。」
漿汁兒叫起來:「你這個人怎麼恩將仇報呢!」
宮本忍說:「妹妹,我喜歡你的聲音!好啦,我去補個覺,你們聊。」
接著,他看了看白沙,低聲說:「兄弟,你別丟下我跑掉啊,你聽見他們說了,這個鬼地方根本跑不出去。」
他的聲音裡透著威脅。
我感覺,白沙好像一直在受著他的脅迫。
白沙訕訕地笑了笑:「看你說的,我怎麼會跑呢……」
宮本忍又對我說:「警察,我不開玩笑的,今天晚上你分個女孩過來,要不,就讓我睡到你們帳篷去,行不?我提前預定了啊,我睡在那兩個女孩中間。嘿嘿!」
然後,他就晃晃悠悠地走進了帳篷。
太陽越來越高了。
我的心情極其糟糕。我真想跟白沙合夥了,把這個無賴幹掉,扔進湖裡。
為了不讓兩個女孩看出我的情緒,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找事做。
我從車上提下水桶,到湖裡拎來一桶水,又拿來醫用碘酒,滴進了幾滴。
季風走過來,輕聲問:「周老大,你在幹什麼?」
我說:「消毒啊。我們的水早晚會用完,我們以後要用湖裡的水。其實,淨水藥片的效果最好,可惜我們沒有。」
接著,我把水桶放進了帳篷裡:「你學著點兒,每升滴三四滴,放半個鐘頭就可以飲用了。」
季風看了看那瓶醫用碘酒,只剩半瓶了,她說:「要是碘酒用完了呢?」
我說:「我們還有醋,用醋也可以消毒,就是喝起來會有酸味。」
季風說:「我知道了。」
接著,我從車裡找來一根縫衣針,問季風:「你有絲綢類的衣服嗎?」
漿汁兒走過來:「我有!」
我說:「你拿來。」
漿汁兒就跑到了車上,果然翻出了一件裸色絲綢短袖,遞給了我:「幹什麼用啊?」
我說:「玩個遊戲。」
我拿著縫衣針在絲綢上朝同一個方向摩擦了幾下,然後把它插在三段草莖上,再把它放在一個水杯裡……
縫衣針在水上漂著,靈敏地擺動起來。
漿汁兒叫起來:「指北針!」
我說:「是的,指北針。」
漿汁兒說:「你做它幹什麼?我們要走了嗎?」
我說:「不。我只想知道哪面是北。」
縫衣針漸漸不轉了,針尖指向了一個方向。我朝那個方向看了看。
突然,縫衣針在水上胡亂轉動起來,很快就沉了底,針尖朝上,指向了我!
我說:「又有什麼東西在作怪了……」
接著,我很不服氣地找到一根木棍,插在了地上,然後開始觀察。
漿汁兒在我旁邊蹲下來,說:「繼續做指北針?」
我說:「這是最土的辦法——影子變得最短的時候,它末端的連線就是東西方向,垂直線就是南北方向。」
漿汁兒說:「別費勁了,不是說這地方的天也會轉嗎!」
我一下就不說話了。終於,我把木棍拔下來,扔到了遠處。
我、季風和漿汁兒在湖邊坐下來。
漿汁兒說:「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說:「什麼問題?」
漿汁兒說:「你看這個湖四周的地形。」
我說:「怎麼了?」
漿汁兒說:「我發現它們好像在變化。」
我說:「什麼意思?」
漿汁兒指著湖的四周,說:「昨天早上我觀察過,左邊那個方向很高。現在你再看,那裡變平了,右邊那個方向卻高起來……」
我說:「風刮的。」
漿汁兒說:「大叔,才一天時間!多大的風能把地勢改變啊!」
我說:「那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