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節
我說:「那更好,我早就想看清它的本來面目了。」
漿汁兒說:「現在你相信我的耳朵了吧?我真聽見了,有個聲音在喊——『現在開始自由活動』!」
我說:「我有點相信了。」
漿汁兒說:「你記得嗎?有一次那個小孩爬出來,跟我們玩兒,後來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他趕緊就回到湖裡了。現在又說開始自由活動……」
我說:「那怎麼了?」
漿汁兒說:「好像有人控制著這個湖,控制著那些小孩!」
我說:「我不走,還有一個原因。」
漿汁兒說:「什麼原因?」
我說:「我需要那些哭花。」
漿汁兒說:「你不能再去了,萬一湖水真的會殺人,把你拽下去怎麼辦?」
我說:「就算大物真被湖水吃掉了,也是在夜間,陰氣重。而清早陽氣旺,不會有事。」
漿汁兒說:「我只把你的治療當成了一種精神寄托,我知道它不可能有用,所以,你不要去冒險了。」
我說:「不,我相信奇跡一定會出現。」
我怎麼都想不到,天亮之前,季風回來了!
當時,我和漿汁兒正要躺下,帳篷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漿汁兒一下就喊起來:「是季風!」
沒錯兒,是季風。她穿著米色半大風衣,背著一個乾癟的背包,面容憔悴,風塵僕僕。
我的鼻子一酸:「季風……你怎麼回來了?」
她沒有回答我,走到漿汁兒跟前,一下把她抱住了。
漿汁兒哭著說:「季風,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季風捧起她的臉看了看,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看不見了才乾淨,不哭。」
接著,季風把臉轉向了我,問:「怎麼不走?」
我說:「走不了。」
季風皺了皺眉:「為什麼?」
我說:「導航儀又癱瘓了。」
漿汁兒說:「季風,你找到令狐山了嗎?」
季風說:「找到了。」
漿汁兒說:「他不要你?」
季風摸了摸漿汁兒的頭髮,沒說話。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們還在這兒?」
季風說:「我從他們口裡知道的,他們幾乎掌握著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回來是想告訴你們,他要來殺你們了……」
我說:「我已經想到了。」
季風說:「我不該告訴他,那個惡魔已經消失了,現在,他無所顧忌了。」
我說:「我會和他談談。」
季風搖了搖頭,說:「沒用,他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羅布泊。這次我才知道,令狐山這個人非常凶殘,根本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漿汁兒說:「那你……還回去嗎?」
季風說:「不可能,要死大家死在一起。」
我說:「他們什麼時候來?」
季風說:「不知道。我覺得他們並不著急,我們都在他的籠子裡。」
停了停,季風又說:「這次,我還解開了一個很大的謎團,你們知道類人平時吃什麼喝什麼嗎?」
我盯著她,搖了搖頭。
季風說:「羅布泊地下有暗河。」
一句話讓我茅塞頓開!
我一直以為,類人像老鼠一樣,活在地下古墓中,也像老鼠一樣,源源不斷地從外界運回食物和水。我錯了,他們在自給自足!
說到暗河,我們就要提到兩千年前人們的猜測。
先秦時,羅布泊名為「泑澤」。先秦的《山海經》中,對羅布泊有多處記載,說:「不周之山……東望泑澤,,河水之所以潛也」。不周山即崑崙山,河水即黃河。站在崑崙山上,向東可以看到羅布泊。那時候,人們認為,羅布泊和黃河是一個水系,羅布泊是黃河之源。
在《史記·大宛列傳》中,稱羅布泊為「鹽澤」。
在《漢書》中,則稱羅布泊為「蒲昌海」。《漢書·西城傳》中寫道:「蒲昌海,一名鹽澤者也,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廣袤三百餘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減,皆以為潛行地下,南出於積石,為中國河雲。」
這裡,不僅說羅布泊同黃河是一個水系,而且說羅布泊之水潛入地下,從甘肅西南的積石山處冒了出來,成為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