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知道的是我在舔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搞基,在千鈞一髮至極,那立在13號樓門口的淺淺刷的一下鑽進我懷中的木牌裡面。
這一下真的是一個透心涼,結結實實的讓我打了一個寒顫,我意識清醒過來,趕緊拿著楚恆的衣服將楚恆身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扇了扇楚恆,楚恆現在只有出的氣,沒有吸進的氣了,完了,被我打死了?
不過他那豬頭一般的印堂著實發黑,一定是筆仙將其弄成這般摸樣的!九爺雖然忙,但是沒辦法,現在只能找他去了,我想著,將地上死豬一般的楚恆拖了起來。
到了校門口,好容易打了一輛車,一聽我們兩個要去火葬場,司機立馬炸毛了,將我們兩個從車上轟了下來,沒辦法,楚恆現在像是怪物一般,我雖然好一些,但是身上煞氣極重,普通人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出我是一個不詳之物。
我摸出手機,想要跟九爺打電話,發現自己手機是新換的,根本沒有他的號,在我考慮要不要背著楚恆走到火葬廠的時候,我們學校慢吞吞的開出來一輛別克車,車主見到我,立馬加油門想竄,我怪笑著,喊了一聲:「劉濤……」
別克車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武大郎搖下玻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趙啊,晚上不回去了啊……」我沒有多說,拖著楚恆來到別克車後面,對著武大郎道:「吳老師,開門,帶我們去個地方!」
武大郎臉上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喃喃的道:「那啥,天這麼黑了,我老婆一個人在家,你看……」我血氣上湧,砰的砸了一下車門,喊道:「劉濤!」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別克車裡顫巍巍的傳出一個女孩聲音:「哎……」我都被氣笑了,武大郎偷腥又被我抓住了,看來他這一輩子,在我手裡的小辮子都別想找回了,武大郎哭喪著臉,將車門鎖解開,讓我將死豬一般的楚恆塞了進去。
裡面的劉濤穿著小裙子,黑絲,皮靴,臉上也畫著小妝,雖然不是多漂亮,但是女人味十足了,尼瑪的,被人滋潤了就是不一般!
劉濤臉紅的像是猴屁股,我將楚恆仍在後面,跑到副駕駛上去,武大郎這時候也鎮定下來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道:「小趙,楚恆這是喝多了吧?」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吳老師,你猜誰會在13號樓喝多,行了,別說了,去火葬場,找九叔。」最近在武大郎面前一直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武大郎雖然苦逼,但是沒辦法,只能開車帶我們去。
車上的人尷尬,我嗓子頭一直癢癢的,心裡有股衝動,到了後來,我靠著背椅,像是毒癮犯了一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武大郎想上醫院,但是我立馬阻止了,我這病,誰都治不了!
到了火葬場,我扶著楚恆下車,或許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是良心大發,武大郎想下來送我們,我直至了,衝著他道:「回去吧,吳老師,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武大郎滿臉通紅,車子裡面的劉濤,雙手捂臉。
這次火葬場沒有那個大爺,但是警衛室的燈亮著,或許是起夜了吧,我這麼想著。我扶著楚恆,走在夜色中的火葬場中,靜謐的有些嚇人,可是我越往辦公室走,心裡越是緊張,說不出什麼感覺。
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楚恆突然翻著白眼衝我給給一陣怪笑,嘴裡含糊不清的道:「死……死……死了!」這是女音,尖銳刺耳,在深夜的火葬場尤為難聽,我心裡不免抽抽,要是讓周圍的人聽見了,還不得嚇死?
不過楚恆的異樣倒是讓我心裡陰雲更甚了,走到大廳的時候,我突然問道一股濃烈到了極致的血腥味,這味道讓我全部的細胞沸騰了起來,但是心情,卻跌倒了谷底!我強忍著心底的不安,將楚恆仍在一旁,然後衝進九爺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虛掩著,門上有一個血色手印,門下面,一汪血泊,從門縫裡透了出來,我喊了一聲九爺!然後一把推開門,看見屋裡的滲人景象。
屋子裡樑上,掛著一紅彤彤,血答答的人,仔細一看,這人只有薄薄一層,是張人皮。
在這張人皮下面,有一個血肉模糊,渾身發白髮紅,全是肌肉組織的肉牛,斬斷了四肢,剖開胸膛,心肝肺全部放在桌上,腸子一圈圈,圍住這些臟器,那張人皮,掛在這些臟器的正中。
這個肉牛雖然四肢被斬,但是依舊跪倒在桌子上,低頭,彷彿在懺悔。
我之後,聞到這濃濃刺鼻的血腥味,然後看著這無比殘忍的案發現場,心裡壓抑著的那股衝動,終於爆發出來。
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心裡刀割一般的疼,九爺,九爺!
第十一章九爺之死
我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一直想著兩個字眼,九爺,九爺!可隨即那漫漫如火山之炎的紅色遮擋住了我的實現,而我那意識,同時沉淪。
當時我失去了意識,辦了一件很噁心人的事,那件事情他們一直隱瞞著,是過了幾年後,別人跟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才重新提及了這件事。
當時我以為房間中被開膛破肚的人是九爺,加上我屍毒攻心,意識本來就不清醒了,一股邪火蒙蔽了心神,先是昏倒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時候他們告訴我的,楚恆被筆仙上身,雖然這時候已經被我重傷了,但是這地方陰氣本來就重,在加上那筆仙是個有道行的鬼物,借助火葬場的陰氣恢復的了一些傷勢。
要是沒人回來的話,估摸著筆仙又會上著楚恆的身子回到學校,繼續她的跳樓大計,但是那死靜宛若墳墓的火葬場裡,開始響起了腳步聲,拖拖踏踏,極其緩慢,在地上拚命爬著楚恆抬起泛白的眼珠子,想要看看來者是誰,但是周圍環境實在是太黑,黑的筆仙都沒辦法看見來的是誰。
要是清醒話,能看出來,那黑影走出來的地方是停屍房,專門放死屍的地方,那人走到大廳裡,看見地上趴著的楚恆,歎了口氣,咬破指尖,在楚恆頭上畫了一個血符,楚恆白眼珠子一翻,一個不甘的女鬼叫聲響了起來,聲音悶悶的,然後消散在天地中。
楚恆昏倒在地上,那人又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後,看見了我,我發誓那時候後自己是沒有意識的,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我一點不記得,雖然聽見別人說起後會想嘔吐。
沒錯,就像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我趴在桌子上,舔舐著上面的血,眼睛森森,身上長著屍毛,嘴裡露著獠牙,指甲蓋也尖尖黑黑的,就像是從老棺材裡面爬出的惡屍一般。
其實我當時昏倒了不到一分鐘,醒來後,出於本能,就對這些血來了興趣,一直壓抑著的獸性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這個黑影用什麼方法將制住的,我就不得而知了,等我清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頭上就是一盞吊燈,金黃的天花板有些奢華,我意識已經斷了片,也有些頭痛,我是怎麼到這的?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起來的時候,聽見身上嘩啦嘩啦作響,低頭一看,胸口上貼著一張奇形怪狀,像是八卦又不是的黃色紙符,我想著將他揭下來,但是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別動,那東西壓制你的屍毒!」
我一聽這話,趕緊住手,抬頭看,一個笑容暖暖的帥哥看著我,一臉的關切,他道:「沒事了吧,今天看見你一身的血,嚇了我一跳,還好你身子骨硬朗,沒事。」
我看著丁一天,昨天的記憶也慢慢的恢復過來了,丁一天昨天晚上化成一夜,跟我幹了一架,隨後就是楚恆被筆仙控制了,我跟筆仙幹了一架,再後來,我想著帶楚恆去九爺家……
一想到九爺,我立馬冷汗直流,那斷了片的記憶一下子洶湧回來,眼睛澀的難受,嗓子裡像是卡了一塊木頭一看,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趙帥死的時候,我都沒有怎麼掉淚,但是一想到那嗓門洪亮,正氣凌然的九爺就那麼沒了,我心裡就堵得難受!
關鍵他還不是善終,是被人扒皮抽骨開膛破肚,掏心挖肺的那種冤死,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惡毒,如此對待九爺?
丁一天看見我眼圈發紅,知道我在想什麼,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誰都不想看見這樣,九叔……」他說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只是踉踉蹌蹌的走到窗戶邊上,從這十八層的高樓上望去,看著地面上的如螻蟻,迷茫而執著的奔波著,生命就那麼脆弱,脆弱的你都來不及敬畏他,他就那麼突然沒了。
從現在開始,我再也見不到那聲音爽朗,正氣大度的九爺了,從現在開始,長沙再也沒有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土皇帝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能找人深夜喝酒了!
那精壯的漢子喲,你就這麼輕易的倒在血泊中了嗎?你不是那武將誅心的勇士麼,你不不是那手持烏金黑刀,秒殺餓殍鬼的壯士麼,你怎麼,就這麼沒了?
我無聲的貼在落地玻璃窗上,淚水從眼睛中洶湧而出,流滿了我的臉,流滿了整個玻璃窗,我再一次看著地面上的人,模模糊糊,生和死,就隔著玻璃上的那一層淚水,九爺,你不要瞑目,等我,將害你的人,千刀萬剮。
我擦乾眼淚,轉過頭來,對著丁一天道:「一天,你知道是誰害的九爺麼?」丁一天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但是他明顯比我能克制,雖然眼圈紅了,但是硬是沒讓淚花掉下來,他搖了搖頭道:「兇手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國外的組織干的。」
我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國外的組織,還有,九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仇家?」丁一天道:「這手法像極了東南亞那邊的降頭祭,也只有那邊的妖人才會如此心狠手辣,九爺年輕的時候曾遊歷過東南亞,跟當地的人鬥過法,或許是那時候惹上的官司。」
聽了這話,我感覺有些難辦,東南亞那邊的國家,邪門歪道多,古曼,降頭,蠱師,巫術,等等等等,很多東西,都是由我們華夏大地流傳過去,但是由於他們那裡環境,特別適合蠱蟲毒物生長,所以左道之術在那發展如魚得水,青出於藍。
早在83年,那時候中泰靈異大師鬥法,那段時間,將邊境弄得是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算算時間,九爺還真的有可能是那時候招惹的外國妖人,可關鍵是,我連害九爺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怎麼去報仇?
還能弄一個原子彈,將整個東南亞給炸平了?我倒是想,關鍵是沒那實力啊。
丁一天對我道:「報仇的事情日後再說,去送送九爺吧,警察過去了。」我點點頭,出去的時候,看見楚恆被五花大綁拴在沙發上,楚恆現在眼圈都黑了,整個頭鼓起來,沒了原來的樣子,看見我過來,楚恆嘿嘿一笑,嘴裡流出長涎,一臉的癡呆樣子。
丁一天歎了口氣道:「他的情況更複雜,先走吧,路上再說。」我們兩個打車去警察局,昨天的現場已經收拾完了,這麼血腥恐怖的現場自然不會多停留。在車上,我好奇的問道丁一天:「你是怎麼知道九叔遇難的?」
丁一天道:「是魅魅告訴我的。」我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尤物的摸樣,可是,就算是魅魅,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啊,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繼續追問,丁一天卻道:「先說下楚恆的情況吧,他現在比較複雜,那筆仙的靈魂,像是膏藥一般,貼在了楚恆的靈魂上,簡單驅趕,已經不能將他們兩個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