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看到白馬擔心的神情，嚴顏憤怒的神情舒展了一些，她苦笑著搖頭，轉身打開窗戶，看著下面的水泥地板。
「白馬，我的一生，只為你而生，得不到你，我就死。」
說著，她回頭淒然的看了他，縱身往下跳去。
「嚴顏！」
門突然打開，施然從門外衝了進來，就看到白馬伸手抓住了嚴顏的手腕，一顆心隨著放了下來。
「嚴顏，你這是何苦，你死了一了百了，你有想過不惜為你犯罪的哥哥的感受嗎？你有想過真正關心你的人的感受嗎？」白馬抓著她的手，一點點將她往上拉扯。
看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嚴顏慌了：「你別妄想救我，不但我要死，你也要死。」
她一咬牙，另一隻手抓緊露出牆壁的窗沿，身體的重心往下一拉，白馬支撐著的手臂突然一沉，半邊身體都露在窗台外面。
窗戶很小，只夠白馬一個人伸手救人，情況越來越不妙，一心救人的白馬和一心想同歸於盡的嚴顏展開了他們的拉鋸戰，看著白馬越來越難看的臉，嚴顏笑了：「白馬，我的少爺，你的力量總會用盡，但是我想死卻只在一念之間，你是阻止不了我想死的心的，你也不是救世主，你只會被我一起拉進地獄。」
她抬腳，在牆壁上狠狠一踢，白馬的身體忍不住又朝外滑去一點。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雙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白馬，千萬不要放手，我相信你可以把她救上來。」
釋然的聲音響起，白馬緊鎖的瞳孔閃了一下，他咬牙，力量灌注雙臂，將吊在半空中嚴顏的身體一點點的拉了上來。
嚴顏看著越來越近的窗戶，以及一臉堅決的白馬，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呢？我只是一個該死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白馬咬牙用力，發不出聲音了。身後的施然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嚴顏，憤怒的說：「嚴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輕言生死，你殺了那麼多人，你想就這樣一死了之，那簡直就是便宜你了，我要你活著，在生命的盡頭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懺悔，你知道嗎，你一定要活著走到生命的盡頭。」
「是嗎，原來是這樣，可是，人都有尋找幸福的權力和意志，我只想快點死去，你們誰也阻止不了。」她看著白馬近在咫尺的臉，微笑著，笑的淚流滿面。
握緊的手鬆了，冰涼的手從手心一點點滑落，嚴顏最後抬腳在牆壁上狠狠一踢，她的手就像是冬天的冰塊，離開他溫暖的手心。伴隨著冬天裡的雪，隨風飄落。
☆、30.第30章 天使之劍
大地好像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施然透過窗戶，看到嚴顏倒在雪地裡淒美的模樣。
警察很快就到了嚴顏的屍體旁，而白馬的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放著嚴顏掉下去時，無聲的說的三個字。
「王曉路！」
他神色再次凝重，看向身旁的施然：「你就呆在這裡，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你的命是我的，知道嗎？」
施然一愣，目光追隨著白馬離開的背影，腦海裡卻在分析，白馬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你的命是我的」？她甩甩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快步跑到樓頂，樓頂此時已經站滿了人。
周小娟和黃登，還有後面趕來的明超和洪書琪，他們手中全都握著槍，對準了秦柏。
現場沒有看到那個被挾持當成人質的護士，王琰和卓芸卻在人群之中，還有那個冷然觀望的白馬。
而空曠的樓頂，金屬碰撞聲一下一下的響起，就像是電視裡拍攝的武打片。
「劉曉義，我支持不下去了，我撤了！」
空手的曹國棟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指間。
劉曉義沒有看他，手中的長棍舞的虎虎生威，劉曉義一離開，他就開始感覺吃力了。
從戰場上退下的曹國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靠！又不是演電視，幹嘛拿真刀！」
秦柏手中握著一柄武士刀，武士刀鋒芒畢露，每一刀砍在劉曉義的鐵棍上，都讓劉曉義的手發抖。
刀鋒與手臂擦過，劉曉義立馬跳開一步，大聲的說：「我認輸，不過你也逃不掉了……」。
看到劉曉義的胳膊上滴下血，施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說：「過來，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劉曉義撇過頭，將手臂抬起來，說：「好，謝謝你了，你快點包紮吧。」
施然給他整理衣袖，但是他穿的太多，厚厚的衣服裡，看不到傷口。
「不行啊，你的衣服擋住了傷口。」
劉曉義一聽，扭過頭開看自己的手臂，黑色的外套被血染透，但他好像很害怕似得，一點點將衣袖捲起來，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地上滴在雪裡鮮紅的血。
「啊！我暈血！」
施然這才想起來劉曉義從小暈血，但她還沒來得及扶住他，他已經倒在了雪地裡。
秦柏握著手中的刀，刀子尖端的血在雪白的雪地裡閃爍著紅芒。
數把槍全都對準他，他卻恍然未覺，只看著站在他正對面的白馬。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白馬戴上白手套，白飛快步的跑上來，手裡抱著他的劍。
「大哥，你要的劍。」
白馬將劍刃從劍鞘中拔出來，耀眼的劍身就像是來自天堂的天使的色彩：「這把劍，名叫天使之劍，我從來不用它，今天是第一次。」
白馬的氣勢強大的令秦柏忍不住倒退一步，他瞬間凝重的神色又舒展開來：「白馬，我妹妹沒有愛錯人，你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連我，都只能仰視你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