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酒店三樓,錢俊被警察拷著重新帶了上來,原因是,他手指上的藥物必須及時做實驗,要是被他擦掉了,就等於失去了指證他的有利證據。
「錢老闆,你知道這麼一逃跑,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嗎?」周小娟看著他,露出一個鄙視的笑。
錢俊低著頭,整個人都萎靡下來:「我知道,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任誰做了壞事被發現,都會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跑吧,我只是沒想到我精心策劃的一次事件,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識破,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結果會是這樣,我輸了,事情都是我幹的,老吳是我殺的。」
他伸出手指,白少傑用沾濕的棉花擦拭他的手指,提取樣本,錢俊說:「不用那麼麻煩了,無名指,藥物在我左手無名指上。」
白少傑一愣,看了他一眼,然後按照他的說法,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提取了樣本。
「如果我記得不錯,錢老闆在開飯前,將塗有藥物的手絹或者是紙巾之類的東西藏在自己的口袋,等開飯的時候,就用手絹或者紙巾擦拭自己的無名指,然後藉機說自己非常感謝吳老闆當年對你的恩德之類的,替他拿筷子的時候,就用無名指觸碰筷子的一端,這樣小的動作誰都不會發現,加上吳老闆本來就有心臟病,要是今天叫來的醫生不是正好是吳老闆的主治醫生,這件事都會矇混過去,但你沒想到的是,事情就是這麼巧,不但來的是吳老闆的主治醫生,而且你的計謀也這麼快就被識破吧?」
「是的,將藥物擦在左手的無名指上,不管我吃飯的時候拿什麼東西,都能夠不碰到,就算被發現,只要提前把手洗乾淨,這樣就不會留下證據了。」
一直沉默的王琰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錢老闆,殺人這種事情是會遭到報應的。」
☆、55.第55章 年後幾天的日常生活
之後,白少傑果然在錢俊的無名指上檢驗到藥物反應,證據確鑿,是他害死了吳興國,原因就是橋本集團這幾年雖然在迅速的發展,但吳興國還是不肯放棄網絡公司,另一方面不斷的排擠錢俊,想要將橋本集團趕下台。
橋本集團是錢俊畢生的心血,他怎麼也不可能放棄,得知吳興國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心想要是殺了他,說不定飛星集團就會一蹶不振,而橋本集團就會得到發展,從此心生殺機。
在他的供述中,他將藥物用水浸泡,然後塗在濕巾上,而那張濕巾已經被他放在服務員的盤子裡帶了出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
吳興國被錢俊殺死之後,最後還平安無事的人就只有陳光明,王琰的軟件最後只能賣給他。
從皇朝酒店出來,白馬的車停在酒店門口,一直等著他們,這個情況讓警方覺得驚訝無比,沒想到堂堂的白馬少爺居然給人充當司機,真是前所未見。
保時捷發動,施然坐在後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家剛剛發生過命案的酒店,一種念頭由此萌發,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天,是大年初七,距離開學的時間不到十天。
「喂,小芸,過年過的開心嗎?」
「嗯,挺開心的,施然,你一個人在那邊會不會覺得無聊啊,要是無聊的話就找王琰,讓他借你電腦,我最近就迷上了電腦,一天都離不開了。」
「哦,我知道的,你和曹國棟都還好吧?」
「那個傢伙啊,好的不得了,整天跟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都沒時間理我,哎,我也快要無聊死了,好像回去找你玩……」。
施然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煲電話粥,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
開門的聲音響起,然後隔壁傳來了腳步聲,聽到那個不疾不徐的聲音,心裡就會特別踏實,一點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暗殺她。
對於斷槍的那件事,白馬簡單的跟她說過,但是沒有說出劉曉義的事情。
她掛掉電話,從床上下來,走到廚房裡,默默地看著那個身影,有條不紊的動作,她抿著唇,走過去幫忙。
她洗菜,他炒菜,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僵硬,施然心裡升騰起一個念頭,忍不住問:「白馬,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就是為了一個實驗?」
白馬拿著鍋鏟的手停了下來:「那個實驗對我非常重要,我雖然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但是到時候真的做實驗的時候,我並不能完全保證沒有風險,這是一個玩命的實驗,很危險,但是對我很重要,一定要成功。」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實驗?能夠讓死去的人的靈魂回到現實之中?」
「不是。」他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但是最後還是沒說:「這件事以後再告訴你吧,現在我會一邊替你找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一邊研究,我想這個過程會有點長,你要耐心的等。」
「哦。」
吃了晚飯,施然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路邊的街燈變得越發寂寞下來,世界也越來越安靜,忽然,她想起了蕭琴,以及她的紙牌刀技術。
下床走到客廳,找到兩幅新的撲克牌,這些都是以前劉曉義沒事的時候拿來玩的,不過後來因為期末考試,就放在一邊,現在還很新。
她拿著牌,開始在自己的房間裡練習,很久沒有練習,手感生疏了不少,紙牌最多只能飛出去三米遠,然後就軟軟的飄在地上。
她沒有氣餒,堅定自己的信心,一遍一遍的練習起來。
隔壁,突然發出一聲響,很像爆炸的聲音,在落霞島發生了那件事後,她只要聽到那種類似的爆炸聲,都會變得特別敏感。
「白馬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她推門而入,發現自己走錯了房間。
白馬誰在劉曉義的房間,但卻是在曹國棟的房間做實驗,他說劉曉義這個人比較不拘小節,就算他住進去也不會有意見,而曹國棟這個人比較心思細膩,而且有一點少爺的脾氣,所以只能用來做實驗。
但是,可能連他也不會想到,他的實驗會爆炸。
施然衝進去的時候,他的機器變得四分五裂,裡面著火燒了起來,而白馬則是快速的拿著自己的外套撲火,白色的衣服瞬間被弄成了灰色。
燒焦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濃煙讓她的視線幾乎看不到,她看到這樣的一幕,來不及多說什麼,立刻打開窗戶,讓煙散出去。
「這次是我失策了,沒想到機器內部的線路短路,燒了起來,幸好沒有把曹國棟的房間燒掉。」白馬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的實驗機器,消瘦的身影帶著一絲寂寞和悲傷,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他身後的她莫名的想起李爍,內心變得壓抑起來。
十分鐘後,白馬似乎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細節,立馬起身,打開機器上的一個置物盒,看到裡面一塊金色的礦石完好無損,緊繃的臉鬆懈下來,這一系列變化都看在施然的眼中,不知道為什麼,她幾乎要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李爍還是白馬,她甩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視線裡發現了她的動作,白馬抬頭看向她:「施然,我這裡沒事,我自己會收拾,你快點回房睡覺吧!」
「哦,晚安,你也早點睡。」
語氣很溫柔,好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對話,她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門關上,冷靜了一會,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才漸漸淡下去。
之後,隔壁房間打掃衛生的聲音和搬東西的聲音接連傳來,施然將扔的滿地的撲克牌撿起來,然後飛出去。
第二天,白馬從網上訂購了許多東西,大包小包全都堆積在桌上,而這些東西全都是用來做實驗的用具。
時間在指尖流逝,沒有殺手前來暗殺,也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連王琰也不下來看她,不知不覺,距離開學只剩下兩天了。
「嘿!」施然瞄著放在桌上,堆得高高的一疊書,距離她所站立的地方有五米遠。
紙牌飛出,成功的插進書頁之中,這就是這十天來,她不斷練習的成果,紙牌刀終於有了一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