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她的腰很細,腹部很平坦,一點兒脂肪都沒有,皮膚緊致而柔滑,不過我這時只有憐惜,沒往別的方面想。
  強烈的太陽光確實可以消除我體內的陰毒,在我給林梅處理傷口這段時間,我感覺又好了很多,行動已經不受影響,只是覺得虛弱和無力。我想不通林梅腹部的勒痕是怎麼弄出來的,於是進洞內去看看。
  井洞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套著一根短繩子,而我之前綁在身上的長繩則一圈圈纏繞在一塊類似石筍的岩石上。我立即明白了,林梅怕她拉不住我會兩個人都跌下去,所以在腰間繫了一根繩子,另一頭套在石頭上,她在拉不住我打了趔趄的時候,就是用她纖細的腰身拉住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她用力拉著我身上的繩子繞著石筍走,這樣雖然增加了困難度,但可以保證每纏上一圈我就離洞口近了一步,不會再滑下去,並且她可以得到休息的機會。
  憑林梅的體力是絕對無法直接把我拉上來的,但是她以驚人的毅力、過人的冷靜和智慧,還是把我拉上來了。換了是我在那時也會慌了,根本不會想到預防措施直接開始拉,但是她想到了,也幸虧她在開始拉之前就有了預防措施,否則現在我和她已經一起葬身洞底了。
  我走到外面,費力地抱起她的上半身,把她緊緊擁在懷裡,看著她蒼白的臉和手上的傷,我的眼睛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不一會兒林梅的眼睛動了幾下,猛地用力想要坐起來,發現是在我懷裡,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你……怎麼哭了?」林梅驚訝地問。
  「你剛才也哭了。」我說著露出了笑臉。
  林梅也露出了笑容,我們就這樣平靜地互望著,不需要再多說什麼,我們早已在心裡把對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更重,這就足夠了。
  我完全感應不到小雪了,這讓我很擔憂和失落,它會不會就這樣消失了?我突然間發現我是很在乎它的,雖然我不知道該把它放在什麼位置,但這不影響它在我心中的份量,平時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現在我有可能要失去它了,我才驚慌起來。
  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凶險的山洞裡,一條小小的怪蟲,卻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有可能把小雪害死了。我既鬱悶又驚怖,以後無論面對什麼都不能掉以輕心,真正致命的東西也許看起來並不強大,而每個人只能死一次……
  我把在下面遇險的經過對林梅說了一遍,最後說:「現在我感覺好多了,陽光可以解毒,要不是你把我拉出來,就一定要死在裡面了。」
  林梅臉上浮現一點兒紅暈,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你肯定是吃太多了,所以這麼重。」
  我暴汗,我只是正常的體重,是林梅自己太輕了。事實上她這幾天體重也有增加了,但體質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並且她屬於嬌小形的女子,力量本來也就不大。
  「那個怪物,它沒有打中你,為什麼你會受傷?」林梅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可以確定怪物噴出的沙子沒有打中我,怪物噴出的黑氣也沒有什麼明顯氣味,不像是毒氣,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事得回去問問師父。

第12章 含沙射影
  我和林梅閒聊著,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我基本恢復了正常,只是精神狀態較差,像大病了一場似的。林梅也能正常行動了,但耗費過巨,這裡又沒有補藥和高營養的食物可以進補,所以還是顯得很虛弱。
  眼看太陽偏西,霧氣又有聚攏的跡象,我不敢再待在山頂,整理了一下東西,把能丟的東西全丟了,扶著林梅開始下山。最初一段是懸崖,林梅無法自己下去了,我用繩子綁在林梅身上,繩子繞過一棵大樹大半圈再緩緩往下放,安全把她放下去了。下了懸崖,其他地方雖然難走,我們互相扶挽著都能通過,走得慢一點就是了。
  天黑後我本來是想宿營的,但我的運氣不太好,打獵水平也實在不敢恭維,折騰了兩三個小時竟然一隻獵物都沒有到手。無奈之下,我們煮水泡了些糯米糊填飽肚子,連夜下山。
  下山之後,林梅實在有些邁不動腳步了,我停下腳步說:「我背你走吧。」
  林梅立即搖頭:「不,你也很累了。」
  「我能背得動,你很輕,這裡路也好走。」
  「我現在變重了,而且……」林梅蒼白的臉上有了一抹紅暈,有些羞澀的樣子,在人間生活了十來天,她多少明白了年輕男女不能太靠近的道理。
  我能夜視,當然看到了她臉紅,笑道:「我們都在一張床上睡了,背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林梅的臉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我怕有人看見。」
  「半夜三更哪裡有人?」我失笑,不由分說抓住她兩隻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把她背了起來。
  背起來之後,才發覺背著她比同睡一張床上還要更曖昧一些,因為我雙手必須向後扣在她的臀部或大腿根部,她才不會滑下來。雖說林梅偏瘦,但再瘦這個地方也是有肉的,而且彈性特別好,抱著少女的雙臀又怎會不尷尬?
  林梅讓我用力托著很尷尬,不讓我用力托著就得雙腿夾緊我的腰,這個動作本身就非常曖昧。而且她的前胸壓在我的後背上,也有很異樣的感覺,真的感覺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放我下來……」林梅羞紅了臉,在我耳邊低聲說。
  「沒關係。」我不僅沒有放下她,反而開始邁步前進。這一走動接觸的地方感覺就更加明顯了,每一次震動,我背上就傳來綿軟的壓迫感,雙手托著的地方也非常明顯地傳來彈力。
  林梅並不排斥與我這樣接近,她主要是怕被人看到,不過她很快就放鬆下來了,因為這時是下半夜,又是很偏遠的山間小路,真的沒有外人。放鬆下來之後,她就覺得趴在我背上很舒服,心裡也有一股暖意,再也捨不得說離開了。
  林梅一直保持著用布裹胸的習慣,不是我媽沒有給她買,而是她說勒得難受不用……現在她還是用布裹胸,我們都只穿著單薄的衣服,所以我背上傳來的感覺非常明顯。
  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已經決定用一生來愛她,她也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背著她又有什麼大不了?我們之間就是更親密的行為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她對男女間的事還不太懂,所以我不會對她產生邪念,我要等她明白了什麼是男女之道,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沒走出多遠,疲憊的林梅竟然睡著了,整個頭掛在我的肩頭。
  我們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都疲憊不堪,胡亂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等到我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客廳裡傳來一陣又一陣咳嗽聲,卻是師父得到消息後過來探望我,已經等我很久了。
  我迅速起床,稍作洗涮,一邊喝著母親為我燉的人參雞湯,一邊把自己經歷的事說給師父聽。這時林梅也起床了,等著她的是同樣的肉湯,這個時候家的感覺最好。
  師父聽完我的經歷,皺著眉頭一直咳,我有些擔憂地問:「師父,最近你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沒事,咳咳……我喝過藥了。」師父用手帕捂著嘴巴,另一隻手夾著煙朝我搖了搖。
  「師父,你就少抽點煙吧。還有你的中藥效果不好,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現在大醫院裡面可以根治你的病……」
  師父臉色一變,他對西醫很排斥,或者說是對醫院很排斥,最討厭別人叫他去看醫生。他又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真的沒事,你剛才說那個有殼的怪物噴出的是沙子?」
  「對!」
  「它的沙子有沒有噴中你的影子?」
  我愣了一下,仔細回憶當時的情形。當時我面對著怪物,燈向前照,所以影子在後面,被怪物的沙子噴中是有可能的,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師父看出了我的不以為然,以很嚴肅的語氣問:「你學過『含沙射影』這個成語吧?」
  「當然學過,意思是暗中攻擊或陷害別人。」
  「那麼這個成語是什麼來歷呢?」
  我搖了搖頭,我雖然曾經是教師,卻不是所有成語的出處都知道,況且沒有真正上過一天課,對含沙射影這個成語並不太熟。
  「咳,咳……古代有一種鬼,名叫『蜮』,喜歡躲在暗處用沙子噴人影子,被噴中的人就會生病甚至死亡,你遇到的就是這種鬼。」
  我不服氣,叫道:「噴我的是一種動物,不是鬼。」
《狐狸精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