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攝青鬼也算半個殭屍,如果它真的能歷經天罰而不滅,甚至很可能逆天證道,跟我一樣成為旱魃!
這一瞬間,我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旱魃?
聯想到攝青鬼成因的種種,我有種可怕的猜測: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在操縱,故意讓攝青鬼成型,再故意讓攝青鬼殺人,最後引發天罰,渡劫成為旱魃?
要知道,如果旱魃這種殭屍之王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話,只怕會血流成河,以僵王的天賦本領催發殭屍傳承,喚起殭屍大軍,如同摧枯拉朽一樣的輕易就能屠城滅省,形成殭屍王國!
如果真是那樣,這世界也就離末世不遠了!
所以,這也正是幾千年以來,一直沒有旱魃消息的原因,跳屍甚至飛屍都不恐怖,他們再厲害,都不過只有一個軀體,可旱魃卻不一樣,一旦到了旱魃的境界,就是殭屍之王,天賦就能喚屍成軍,已經超脫出凡人能對付的極限!
所以旱魃成型,要經歷天雷地火十八劫難,古往今來,只有四隻旱魃出現過,而到了現在,包括在趕屍界裡,都沒有任何關於旱魃的傳言。
如果真是有心人布下這個局,那他的背後,只怕有一個驚天的陰謀,甚至可能毀滅整個世界!
我有些不寒而慄,實在不敢想下去,這也太可怕了!
這時候,一聲哭喊將我拉了回來,我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剛才被攝青鬼抓走的人這時候正在地上爬著,對那邊大聲喊:「帶上我,你們帶上我啊!」
他剛才被攝青鬼一抓,渾身力氣都消失大半,這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的那些同伴顯然也嫌棄他是個累贅,都忙著逃命,居然沒人扶他一把。
他掙扎著,奮力的向前方爬去,一邊爬一邊叫,隨著濃霧升起,隨後消失在我與田倩的眼前。
「這傢伙,也不知他是不是被嚇壞了腦袋,居然不知道在你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急著逃命去找那些人。」田倩撇了撇嘴,有些小得意。
她手裡拿著剛才我丟下的礦燈,照著我倆身前的一片範圍。
我站直身子,將手術刀縮到了衣袖裡,然後對著空曠的礦洞鞠了個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兩位對不住了,我知道你們的怨氣很重,可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倆殺了那麼多人,又何必要一直增加罪孽呢?再這樣下去,二位就再也進不了鬼門關,投不了胎做不了人,甚至可能會被陰差抓入十八層地獄,受無盡痛苦,這又是何必?」
我話音落下,礦洞裡傳來陣陣冷風,似乎是他們的回應,不過我與他們沒有直接的因果冤債一類的關係,所以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我也只是作個簡單的勸告,至於生不生效,其實我已經不奢望,畢竟我不是前賢大德,不能一句話就渡了冤鬼惡靈,消解他們的怨氣。
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說完這句話,我拉著田倩就走,話說了,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張大根他們急促的又返了回來!
在他們的臉上,這次已經不是蒼白,而是驚恐,驚嚇到極致的驚恐,五官都有些扭曲!
遠處,那個剛才爬著的人,這時候還在爬著,他咧著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沒爬幾步,忽然之間,整個人瞬間碎裂開,變成一堆碎肉!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神秘的碎屍狂魔,又現身了!

第134章 碎屍魔的身份

我的腦中才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又聽到了一聲慘叫!
張大根身後跟著的幾個人裡,又有一個礦工在奔跑中被絆倒在地上,隨後,只見一道黑影急速飛來,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掙扎著站起來,才走了兩步,渾身四處就開始向外噴血,如同被利刃切割般碎成了數塊!
血花落盡,在死掉人的身後,幾盞礦燈的照射下,黑影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它帶著一頂斗笠,身上披著件稻草編製而成的蓑衣,手中提著一柄彎彎的鐮刀,鐮刀上猶自滴著血!
斗笠的下面,是一張扭曲簡單的五官,甚至連眼珠都沒有,它居然是一個完全由稻草編製而成的稻草人!
「是它!」田倩驚呼出聲,她也認出了它的來歷。
那天晚上,在經過小鎮的古橋頭時,我們所有人都見過了它,而當時它身上那股陰森恐怖的氣息,就連我都覺得有些後背發寒!原來幕後的碎屍狂魔,竟然是它!
當初我用手術刀以飛刀手法擊中碎屍狂魔的時候,刀身並沒有留下的血跡,當時我就有過懷疑,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鬼,顯然不可能,碎屍狂魔明顯有實體;而是人,也絕對不可能,哪個人能像蒼鷹一樣隨意在空中飛掠?
我曾經懷疑過它是飛屍,是跳屍晉階後的存在,可我那一刀出手後,也取消了那個想法——殭屍在跳屍境界,屍身就已經堅如硬木,到了飛屍境界,屍身已經堅硬如岩石,到了旱魃,就是鋼鐵之軀。
如果它真的是殭屍裡的飛屍,又怎會被我輕易一刀就透體擊穿?
原來,它居然是個稻草人。
可稻草人是死物,除非被鬼魅附體,否則它哪來這種輕易碎人全屍的力量?
稻草人提著鐮刀,口中居然發出陣陣嗚嗚的嘶鳴,好似厲鬼在桀桀的冷笑,嚇得張大根幾人連連後退,那老陳這時候說話了:「兄弟,幫忙啊!」
幫個蛋的忙啊!
我額頭瞬間留下冷汗,這老小子明顯就是想坑我,這稻草人我已經跟它交手過一次,幸好它的目標不是我,不然就以它那種凌厲的攻勢,我這種手段,完全在它手裡撐不過三招!
要知道,我還是人的軀體,可它,卻已經不在乎軀體的損傷了,這此消彼長,我拿什麼跟它鬥?
除非我跟昨天晚上一樣,再次變身為旱魃,那倒是穩穩可以收拾它,可真到了那種狀態,在理智全失的情況下,我想這礦洞裡的人也一樣是個死,又談什麼救人?
看來想要闖破稻草人的毒手,顯然比躲過攝青鬼還要困難的多,畢竟攝青鬼殺人還要一番折騰,可這個稻草人,卻是跟砍瓜切菜一樣,順手而為,就能把人碎屍一地。
奇怪,蘇小小呢?
當時蘇小小察覺到了礦洞外的變化,我還以為是前來尋找張大根的人呢,沒想到竟然是索命的稻草人!
可奇怪的是,它如果真的被鬼魅附體,那麼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它又是怎麼從古橋頭一路趕到這礦洞的?就算是陰差,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出現,更何況是它?
我有些納悶,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至於蘇小小,既然稻草人是用實體攻擊,那就傷不到她,倒不用為她擔心,我現在最應該全力以赴的,是眼前的稻草人。
因為它已經盯上了我,雖然沒有動,可那股莫名的力場,卻讓我也不敢輕易動彈,一個不小心,我可能就會陷入被動,被它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屍身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