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事，就連我都有些看不透！
「對了，韓醫生，你還知道我為什麼要化名叫老羅麼？你知道礦洞裡有個叫小羅的年輕人麼？」王春貴得意的仰起頭，用一種智珠在握的眼神看向我。
我想到了老陳的話，記得他說過，他殺人的真實目地，其實還是受了那個叫小羅的年輕人的蠱惑，這才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難道說，是你指使小羅做的？」
「嘿嘿，韓醫生忘記了麼，我當初在酒樓出事以後，曾經在一個縣城裡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
「你是說，你當初所在的，就是這個小鎮歸屬的這個縣城？」我隱隱想到了答案。
王春貴笑的想個狐狸：「是的，我當初只是利用陳靜的一張照片，居然就把那小子騙的團團轉，哈哈哈哈哈！」
我想起來，老陳確實說過，小羅因為跟人訂了親，要湊齊聘金的原因，這才約著老陳殺人，這麼看來，小羅當初是受了王富貴的蠱惑！
這麼說來，在那個時候，王春貴其實就主宰了王富貴，怪不得陳燕說，王富貴甚至晚上都不跟她一起同房！
這個傢伙，他到底在這一年裡經歷了什麼，才變得這樣可怕？

第151章 陳燕的路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短短的一年裡，會有這麼的變化，是麼？「王春貴看著我，很耐心的，慢悠悠的說。
「我是很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同時希望我體內的殭屍血脈能夠大發神威，將他種下的蠱毒從我體內驅逐出去，要不然，就算我有九條命，今天也肯定要栽在他手上。
「嘿嘿，說實話，我已經跟王富貴共用一個身體差不多快二十年了，一直沒有找到主導身軀的機會，要不是韓醫生的幫助，也許我現在都還永遠不能見到光明呢。」王春貴有些得意，這時候，他笑的像隻狐狸般狡猾。
這下，輪到我詫異了：「因為我的幫助？」
王春貴點點頭，輕輕扳開身後抱住他的陳燕，緩慢來到我的面前。而陳燕這時候也是目瞪口呆，似乎已經認清，眼前的王春貴不是當初的王富貴，她猶豫著，沒有上前。
「那晚過後，我就一直在想，韓醫生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王富貴仔細盯著我，眼神帶著一閃而過的寒芒，他歎息著：「你的血液居然擁有無比強大的功效，對靈體極有幫助，同時又具有再生的效果。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某些天才地寶得道而成，幻化成人類的？」
聽到他開始的幾句話，我差點就震驚的失聲驚呼起來，難道我的旱魃身份已經被他認出來了？
好在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恢復了平靜，他的想法讓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說王春貴是道門中人？
爺爺說起過，在一些道門秘傳裡，記載著一些天才地寶奇聞異錄，據說一些極為滋補的靈藥，如人參首烏等，在經過歲月的沉澱後，長時間的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久而久之，就會漸漸通了靈性，能夠見土則遁，居無定所。到了後來，更是能夠化作人形，通人語而懂人事，在人間生活。
當然了，這種天才地寶變化而成的「人」，不論是被正統道門或者邪術專修者得到，甚至只需要它們的一點點頭髮或者血肉，就能使得功法大進，傳言落到醫術精妙者的手裡，甚至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至於什麼修復筋脈骨骼啊，治療練功走火入魔精神錯亂啊，那都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甚至爺爺還煞有其事的告訴我，平時是抓捕不到它們的。只有在每年的月圓中秋之夜，那個時候它們會出現在大山之巔，或者靈氣充裕的地方吸收月之精華，如果那個時候見到它們，則要用紅繩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將其所有的根須都繫住，那樣一來，它們就不能土遁走了。
這種東西，我也就小的時候幻想過一下，想像著自己長大後能在深山大澤裡抓到一隻成精的人參，爺爺一半姥姥一半，拿給他們補身子，現在麼，也就基本把這個當成傳說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王春貴居然把我當成了這樣的一個存在，這可真是讓我慚愧加汗顏。
隨後我又警覺起來，難道這老小子今天就是打著把我整個人都吃掉的算盤，這我可萬萬不能忍！
隨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開口問王春貴：「你說的那天晚上，難道就是你逃跑的那晚？對了，當時我噴了你一口鮮血，所以你才知道我血液的作用！你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想不通的是，我當時明明噴的王富貴，可後來我從皮金華以及陳靜的身上，都感受到了殭屍傳承的氣息，但偏偏眼前這個正主，我卻沒有絲毫察覺到異樣，這事怎麼這麼的詭異？
「那晚？」王春貴仰起頭，似乎略作回憶，這才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那晚的事情就不必說了，可惜當時沒有殺掉那對狗男女，讓他們跑了，嘿嘿~」
說到這裡，王春貴露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來：「如果我記得沒錯，有個昏迷的女孩忽然化成了血水，隨後魂魄成大凶之勢，帶著百鬼的威勢飛走！我想，她一定會成為世上最凶殘的厲鬼！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禍害人間，開始大興殺戮了，哦哈哈哈哈哈！想想都覺得好激動啊！」
這個死bt！
我想著他的話，心中已經開始擔憂：如果他所言是真，那麼他口中那個化成血水的女孩，應該就是那個跟陳靜一起、與我有過一場露水鴛鴦，叫作小芳的女孩，我記得當時她是被水鬼上了身！
而恰恰就在她被水鬼上身的時候，皮金華與陳靜在那房間裡設置過一個招魂聚靈的百鬼大陣，具體效果我不知道，不過聽說是要練成極陰極邪的寶物百鬼幡，難道說，百鬼幡居然在無意中被練成了？而小芳就是百鬼幡的主人？
如果真是那樣，小芳脫身而去的話，攜帶百鬼之勢，想必已經成為大凶大惡的鬼，也不知會在紅塵裡造成多大的影響？
我按下心中的擔憂，抬起頭來，認真的打量王春貴，想從他身上看到點特殊，哪怕一點點，與人類不一樣的東西。
他一定不是王富貴，但是他如果僅僅只是一個精神分裂症的第二人格，又怎麼能學習到這麼多的、幾乎根本接觸不到的知識，包括蠱術與鬼術，甚至還有武學！
正好比他懷疑我的一樣，我也在懷疑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你是……附體在王富貴身上的鬼？」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冷冷看著王春貴，開口問他。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王富貴身上發生的一切，他忽然的變化，甚至也與王富貴的前半生吻合——偷屍的下場，難保不會被孤魂野鬼給附體，霸佔了身體！
王春貴一愣，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慌，被我瞬間撲捉到，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他根本就不是王富貴的第二人格！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厲聲喝道，一把站直了身體。
如果他真的是鬼，我想起當初我逼退吊死鬼的事情，就算身上沒有陽氣，就算渾身已經沒有力氣，可我只需要一腔正氣，不懼於他，它又怎敢對我動手？
「我不是鬼，我就是王富貴，如假包換的王富貴。」王春貴強調著，不過他的眼神有些閃躲，眼珠動的很厲害。
「你害死了我們家的老王！」這時候，陳燕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忽然一把竄過來，舉起拳頭就像王春貴的身上砸，眼淚已經順著臉頰下落，滴到了地上！
王春貴一把竄開，神情有些慌張：「沒有，我就是老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躲開陳燕的扭打。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砰」的槍響！
隨後在遠處，林櫟萱緩緩坐了起來，她的手中，槍口正冒著青煙！
她不是沒子彈了麼？
「這是警察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作為詭案組的人，本來這顆子彈是給自己準備的。」林櫟萱虛弱的說著，解釋著，也不知道她是解釋給我聽，還是解釋給陳燕聽。
王春貴的身體晃了晃，我注意到，他的胸前滲出了血跡，林櫟萱的那一槍，正好從他後背打入，擊中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