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這一走,又是半個小時。
我見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隨後一腳油門就上去,然後把車停在了前面,打開門跳了下來。
這妮子,既然來軟的不行,那我只能領教一下她的鎖喉七步殺,將她強行給帶回去,我可沒時間陪她這麼鬧。
我扭了扭頭,一甩胳膊腿以及脖子,渾身頓時傳來辟辟啪啪的骨節聲,今天開車太久,又有鎮屍符對身體的鎮壓,居然感覺到了幾分疲憊。
只可惜這個b沒有裝好,這一扭腰,坐得太久的原因,再加上以前的習慣,仗著旱魃的軀體弧度隨便甩,沒想到今日不同往常,頓時閃了我的腰。
我不得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著身軀,齜牙咧嘴的緩緩恢復過來。
林櫟萱向前大步流星的趕路,正巧見到這一幕,她頓時破涕為笑,「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別笑了,快來扶我一把,哎喲,疼死我了!」我見她冰雪消融,猶如春風撲面,連忙假裝站不穩,大聲喊了起來。
「疼死了活該!讓你死皮賴臉的跟著人家!」林櫟萱嘴硬心軟,還是很快就過來,一把架住我。
她柔軟的手掌一碰到我,我們兩人都跟觸電般的縮了縮,我想了想,想起當初朱姝的表現來,於是一咬牙,反手就將她的手抓住。
她立即低下頭乖乖的不動了。
我轉過身來,其實這時候那點骨骼的岔氣早就恢復過來,鎮屍符只是鎮壓住我本身外在的屍氣,當本體受損的時候,血脈立即流轉,自動開始修復,也就是速度稍慢一點。
我有心想要放開她吧,又有些捨不得,畢竟她的小手還是比較柔軟的感覺。
正打算說幾句沒有營養的話,我一抬頭,立即見到了一個獨特的東西!
在我們的前方不遠處,靠著汽車的遠光燈照射,我見到地上有個黑色東西,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頭盔!
我想起先前那個摩托車騎手,這不正是他頭上帶著的東西麼?
最主要的是,在頭盔的前方,竟然還滴落了一溜的鮮血,沿著路一條直線的過去,看樣子似乎那人還受了傷。
「那邊可能有點情況,我過去看看。」我有些惋惜的放開林櫟萱的手,對她說著。
林櫟萱順著我的眼光看去,只是一眼,她立即眼色大變,一把拽住我:「小心!」
「怎麼?」我不解的望著她。
「那不止是頭盔,那頭盔下面,還有個人頭!」林櫟萱拉住我,用很平靜的聲音說著,這時候,她立即搖身一變,從一個嬌滴滴有些柔弱的小女子,變成了慧眼如炬的職業女警官。
「人頭?」
「是的,只有人在高速行動中頭被瞬間斬落,才會灑出這樣的血滴來,因為體內壓強以及極高的速度,血液噴出後急速灑落,才能這樣均勻,這人一定是騎著摩托一類的東西!」林櫟萱果然專業,一眼就得出結論。
「你小心點,前面可能有根極細的鋼絲!」她緩緩的說著,隨後伸出手去,在前面輕輕一摸,按住了某個懸浮的東西,然後一彈,「嗡」的一聲,地上又多了兩滴鮮血!
第166章 無頭屍
隨著林櫟萱手指的移動,一根若隱若現的細線被她指尖壓住,勾勒出一道淺淺的印記。
「這是一種高科技納米技術製成的絲線,你別看它這麼細,真要論拉扯,估計能吊一噸左右的重物。」林櫟萱略作觀察,得出了結論。
這時候,她又恢復了幹練而敏銳的女警,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她的話讓我有些震驚,恕我孤陋寡聞,為了尋找殭屍體內蘊含的秘密,這些年來一直專注於血液和微生物的研究,居然沒料到科技已經發展到這麼高端的地步。
「不過這種納米絲線有個缺陷,就是只要沾水一段時間,暴露在日光下幾分鐘就會融化,還好我們發現的早,如果等到明天早上,沾上了露水,再被朝陽照射,就根本無跡可尋,找不到證據了。」
林櫟萱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摸出一柄警用多功能匕首,輕輕一挑,就割斷了眼前的絲線,然後取了一小段,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透明塑料袋,將它放入其中。
仔細看去,這絲線其實就是繫在路旁的兩顆松樹邊,在這漆黑的夜裡,誰要能憑著肉眼發現這麼一根極細的絲線,那還真是見鬼了。
這詭異的謀殺手法讓我有些暗暗吃驚,也不知那個摩托佬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被人設下這麼一個套,似乎算準了他要騎著摩托從這條路上經過一樣!
我捏著剛剛用手術刀截取下的一段,問林櫟萱:「這納米絲線,很值錢麼?」
我試著在手指上繞了繞,其實就跟醫生做手術時使用的魚腸線或者尼龍線差不多,除了堅韌以外,實在看不到其他明顯的區別。
「也不是很值錢,怎麼說呢,這東西的局限性很大,而且市面上肯定買不到,我想我們可以從這點著手進行調查,偵查範圍就縮小很多。」林櫟萱用專業的語氣分析著。
說完,她很平靜的沿著地上的血跡一路前行,來到那個仰天倒著的頭盔邊。
這時候,我也迅速的從車上取來強光手電,打開一照,就見那個頭盔裡裝著半盔的血水,以及一段被切割的很平滑的脖子!
這是全覆蓋式頭盔,鏡面將整個頭部的面孔全部遮住,看不清模樣。
林櫟萱蹲下身子,就打算用手撥開面罩,我連忙一把將她拉住,同時一手將地上的頭盔拾起:「別看了,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怪血腥的。」
我將頭盔放到路邊,主要還是擔心萬一有其他的車輛經過,會在不察覺的情況下將它碾爆。
林櫟萱見我不給她看頭盔,也沒有勉強,而是繼續沿著血跡往前,一路搜索過去。
很快,我們就在前方見到了一輛摔倒的摩托車,正是我見過的那輛,以及不遠處的一具無頭屍體,血液已經染紅了整個路面!
我暗暗抽了口氣,要不是林櫟萱發現了不尋常,如果真要等到明天早上,這屍體被路過的人發現,估計那時候絲線也融了,按照常理來說,都會以為是一場兇手現場製造的他殺,誰又會懷疑他是自動割喉而死?
林櫟萱蹲下身查看半晌,又用警用匕首挑斷那人身上的背包,隨後在他懷中一挑,一個錢包就抖了出來。
緊跟著,她又摸出一副手套帶上,這可真讓我好奇,也不知她是怎麼在身上放下這麼多東西的。
她撿起地上的錢包,伸手一翻,很快就從裡面取出一張沾滿血跡的身份證,用手一抹,一個看起來很彪悍的男子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他有著一張看起來帶著薄薄一層絡腮鬍的臉,眼神銳利,透露著一股凶悍的味道,名字很平常:許家旺。
身份證的住址是在一個有些偏遠的城市,再然後,除了約莫有一千塊左右的零錢,錢包裡就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