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這個時候,就連跟在我們身邊的大黃狗,也猛地狂吠了兩聲,如臨大敵一樣的盯著池塘的方向。
「喂,你別亂嚇唬人啊,那裡明明什麼也沒有,你見到什麼了?」陳小恩對著我喊了起來,顯然我古怪的樣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同時她彎下腰去,按住了大黃。
「你看不見她?」我沒有回頭,依舊死死盯著那個紅衣女鬼。
穿紅衣的女鬼,必是厲鬼,甚至還是厲鬼中的厲鬼,凶怨的力量遠大於普通鬼類,這點,從她可以白天出沒就可見一斑!
當然了,也許這跟池塘後面的極陰之地有關,在常年見不到陽光的極陰之地,鬼魂根本就沒有天敵。
女鬼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冷笑著看著我,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只能一邊防備著,一邊在陳小恩的拉扯下緩緩往後退去。
我對她沒有任何的瞭解,所以如果真要動手,我根本就沒有把握對付她,還是先退為妙。
也許,她只是路過呢?
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有些不信,但是現在對於這樣的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勁對手,我只能這樣暫時的安慰自己。
我想不通我什麼時候招惹了她,看她的模樣,似乎跟我有很大的因果!
要知道,既然陳小恩見不到她,僅僅只有我才能見到她,那就說明她是故意現身給我看的,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在池塘裡看了她一眼?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
「呼!」
直到出了好遠外,再也見不到那個池塘,陳小恩這才喘著氣,拍了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奇怪的問:「你不是見不到她麼?怎麼現在跟見了鬼一樣?」
陳小恩臉色有些發白,解釋著說:「我是見不到她,但是,我總覺得有一種很陰森的目光在遠處盯著我看,你知道,我跟阿花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快二十年,對於某些存在來說,我還是有很強的感知程度的。」
再然後,陳小恩也沒有問我為什麼可以見得到女鬼,以及女鬼為什麼要找我,我們兩人繼續沉默著,各懷心事的往前走去。
很快,就見到了路的盡頭,出現了兩扇斑駁的鐵門,以及一圈殘破的圍牆。
圍牆裡,雜草叢生。
這地方有些破敗,不過從地面上的足跡來說,顯然還是經常有人光臨,這裡,應該就是陳氏族墓群了。
進入鐵門之中,壯觀的景象立即讓我吃了一驚!
只見入眼之處,一座座的墓碑林立,圓形的墳墓緊緊相挨,一個連著一個,一眼看去,堪比公墓群!
這些墳墓跟大多數的三角墓不同,反而都是呈現出圓形,也不知是這裡的風俗還是民族的特色,除了少數的墓穴有人打掃外,大多數的都已經荒廢,長滿了雜草。
陳小恩走到了一個有些破敗的墓穴前,忽然就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
想必,這裡就是她父母的墓穴所在地了。
很快她就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罵道:「都怪你,你們這些可恨的人,害我的大哥死了,也不能將屍骨落回陳家溝裡安葬!」
她的大哥,就是陳龔,那事情完全就是陳龔自己咎由自取,能怪誰來?
我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而是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地面上的腳印,用自己的不是很專業的知識來判斷陳小恩口中「那群學生」的下落。
爺爺是趕屍世家青衣派的最後一個傳人,青衣派也涉及到盜墓摸金,只不過一般只取墓中的不義之財,而且拿東西適合而止,不像有些盜墓賊一動手就是搬空的架勢。
盜墓,需留有德,人誰無死?如果不留餘地,那一類的盜墓賊,大多都是早年橫死、不得善終的命。
當然了,既然盜墓,那就必然會學習到一些查形觀地、判斷蹤跡的本領,從留在地面上的腳印深淺、新鮮程度等,來判定之前是否有人來過,是不是有同行等。
這其實就跟現在的偵查學有些相似,只不過現在的更先進更全面,遠比肉眼來的准。
這一看之下,我就發現了端倪。
第207章 槐樹下昏迷的女孩
沿著墓地中央的小徑,能夠很清楚的看出一些雜亂的腳印,腳印清晰,泥土上的印記很明顯,一看時間就不會太長。
「走吧,過去看看,這後面靠著山,是我們陳氏族墓裡真正的古墓。」這時陳小恩已經拜祭完成,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對我說道。
那只叫大黃的狗,這時候早就忘記了紅衣女鬼所帶來的恐懼,正撒歡的向著後山跑去,看來它沒有少來這個地方。
這畜生也算是通了靈,知道柿子也該找軟的捏,所以先前只敢對紅衣女鬼隨便「意思」的吠兩聲,後面就沒了動靜,這一路過來,直到現在才重新活躍起來。
我有些不解:「你們難道真的就不擔心遇到盜墓一類的,去盜了你們族裡的那些古墓?」
陳小恩噗嗤一笑:「你電影看多了吧?哪裡有那麼多的盜墓人啊?而且我們陳家溝因為家族遺傳病,從很多年前就使用木柴火葬的方法,只要族裡死了人,要進入族墓裡的,都必須燒成骨灰,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帶不到墓裡,哪裡會有盜墓賊光顧?」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些墳墓都是建造成圓形的模樣,與常規裡的三角墳墓大不相同。
正前行間,遠處忽然傳來了大黃的狂吠之聲!
我與陳小恩對視一眼,心知它肯定發現了情況,連忙趕過去。
堪堪臨近,一股極其詭異的感覺就好似觸電般傳來,讓我的渾身微微的輕顫了一下!
「你來了?」似乎有個聲音在隱隱呼喚我,蒼老中帶著絲說不出的詭異吸引力,幾乎令我下意識的就要回應他!
不過隨後我就醒悟了過來,說實話,要不是屍力全失,這種區區迷惑的本領,根本就不能對我產生任何影響,就算是現在,也最多就是讓我遲疑一下罷了。
我猛地抬起頭,立即發現了驚人的一幕!
在我的面前,一個越顯下凹的地方,一棵兩人合抱的老槐樹長在正中,樹幹足足十來米高,有著枯乾的樹枝,黝黑的樹皮,仿若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正俯視著整個墓群!
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