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不通，望著唐娟。
這時候，那種古怪的氣息再次出現在了我的感知裡。
我忽然就醒悟過來，想明白了為什麼我既覺得這氣息很熟悉，又找不到在哪裡遇到過的原因！
這根本就不是一股氣息，而是兩股氣息的混合體！
半屍人和黑暗螳螂的兩種氣息，被聚集到了一起，形成的一股新的氣息！
所以它會讓我感到熟悉！
「你是……？」我冷靜的看著唐娟，下半句話沒說出口。
我想，她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錯，我也是半屍人，就在那晚我就已經甦醒。」唐娟低聲的回答我，然後眼睛亮了起來，變成了紅色！
而她的眼睛，又與其餘的半屍人不完全相同，因為她眼睛的瞳孔還是漆黑的，黑得好像無邊的黑暗！
這股黑暗，我在大螳螂的身上見到過！
沒想到，唐娟居然結合了半屍人和黑暗螳螂的兩種特性，變成了一種全新的生物！
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一翻手，摸出了手術刀。
我這才知道，怪不得唐娟那天晚上處亂不驚，根本就沒有半點慌張的意思，而且那三隻半屍人也沒有攻擊她的意思！
原來她也是半屍人！
「韓醫生，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而且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住在你家的那兩個女孩可能早就死了。」
唐娟說著，緩緩走了過去，伸手一拉，拉開了一片簾子！
我注意到，在簾子的裡面，躺著一具猙獰的屍體！
是半屍人的屍體！
這是一具女屍，雖然變化很大，但我還是能夠從容貌上認出來她的身份——小美，那個陳小花的死黨！
原來她也變成了半屍人！
唐娟指了指遠處的那口玻璃櫃：「我獲取了一部分它的記憶，從裡面可以知道你們當初戰鬥的畫面，其實你也不是人類，對吧？」
我搖了搖頭：「我是不是人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已經說了，不是來跟我打架的，那麼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尋找黑暗。」唐娟輕輕摘下鼻樑上的黑邊眼鏡，用一種不帶半點感情的語氣回答。

第657章 黑暗之子

黑暗？
我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黑暗之子的化身也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並且已經甦醒。」唐娟一邊說話，一股黑色的氣息開始沿著她渾身遊走，讓她整個人如同籠罩在黑暗中一樣：「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半屍人才能夠享受，黑暗，同樣也有權利爭奪！」
簡單的一句話，讓我幾乎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了一個黑暗之子？它又是什麼東西？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光明已經來到人間，它想要殺你，因為你是屍界的代言人。可同樣的，黑暗也想要對付光明。」
唐娟的整個身軀已經完全變成一片漆黑，這讓我總有一種夢魘現身的即視感：「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去！
我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懵：搞什麼鬼？
她口中的「光明」，應該就是贏勾口中的「天」，與光明對立的是黑暗，那麼黑暗之子，又是什麼？
我腦中快速飛轉，隱隱想到了一個答案，不可置信的問：「你口中的黑暗，是不是指的是魔界？」
除了神、魔、仙、妖、人、鬼六界之外，還有不死屍界，合稱七界。
其中人、妖、鬼、仙這四界其實很好理解，單純靠著字面意思就可以明白，至於屍界，我差不多也明白了大概，只有神、魔這兩界，我有些搞不清楚。
難道說，「神」，指的就是「天」？
那麼與「神」對立的「魔」，莫非就是「黑暗」？
唐娟身上的氣息愈來愈純粹，已經與夢魘和螳螂身上的氣息漸漸靠近。
我不知道夢魘和螳螂算不算魔界的生物，但我能肯定，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人界或者鬼界的生物。
夢魘和螳螂都有實體的，從這一點就能直接把它們從鬼界排除。
它們自然也不可能是人。
這麼一看，把它倆歸在魔界，似乎才是最佳的選擇。
我心中已經明白大概，不由有些苦笑：看樣子，我這幾天裡牽扯了太多的東西，除了打開不死屍界的大門外，還接觸了類似九命貓妖的妖界，閻王嫁女的鬼界，現在只差仙界的參與，我就變成了個「七界大雜燴」，跟每界都能扯上一段關係了。
「你知道光明的下落？」我問。
根據贏勾的說法，「天」應該是我最大的敵人，它一直在人間尋找我，如果「黑暗」擁有和它匹敵的力量，和黑暗聯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我站在七界的邊緣，人類講究的一些東西，什麼仁義道德律法規矩，其實早就無法約束我，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而且就算是人類，也是講究的強者為尊，只不過人類自己欺騙自己，給這個說法套了一頂帽子，弄了個虛偽的面具帶上，才有「人人平等」這種最偽善的一本正經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