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一番話將師叔說的點頭不已,只說不錯不錯,高手總要有高手的風範,所以師叔挺直腰板,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蠶道人,我則苦笑了一聲,朝師傅望了一眼,見師父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老臉一紅,嘿嘿的乾笑了一聲。
然後我又望向神蠶道人,一臉的肅然,咳嗦了一聲:「道長,你也是道宗名宿,怎的這個道理還看不透,這天下道宗,也說不上誰強誰弱,如今你不是我師父和師傅的對手,這你承認吧,只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最多也就是說明你比我師傅和師傅學藝不精,打不過他們,但是你看呀,我也是彭祖一脈的弟子,要是你和我動手的話,那肯定也是把我打得滿地找牙,因為我才入師門,自然學藝不精,這是道理的根本,你覺得如何?」
神蠶道人一呆,思索了片刻,衝著我師父和師傅啐了一口:「說的不錯,是我學藝不精,那也不能說明你們彭祖一脈就被我們茅山道術強了,是我自己不才,這次不算,等我回去在好生修行,將來在於你們一決高下,倒要看看到底誰強。」
我簡直是無言以對,這些人頭腦已經徹底僵化,這點小事值得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你們爭來爭去有意思嗎,根本就不能證明那個宗門更強,只能證明你們誰更強,這天下之大,強中自有強中手,難道任何比你們修為厲害的,就一定是宗門比你們的宗門厲害嗎,這可不一定。」
神蠶道人呆了呆,就連是師叔也是一怔,倒是師傅點了點頭:「說的不錯,老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彭祖一脈的弟子,比你們茅山的弟子強吧,這下子該服氣了吧。」
爭來爭去不過是為了一口氣而已,我心中長歎了口氣,卻見那神蠶道人憋的一張老臉通紅,斯斯艾艾的哼哧了半天,這才不甘心的冷哼了一聲:「你怎麼就知道我們茅山弟子就沒有比他強的,等我回去自然好生的尋找一番,到時候自然讓你們眼紅,我們茅山幾百弟子,難道還比不上你們彭祖一脈的人,彭祖一脈到他這一輩也就是這一個人了吧,咱們走著瞧。」
哪知道就是這麼句話,師叔也不敢落了下風:「死老道,這兵貴精不貴多,你就是有一百一千個弟子,也覺趕不上我們這一個弟子,你做夢去吧。」
神蠶道人恨恨的沒有說話,許是覺得這樣爭辯下去實在沒意思,頓了頓腳冷哼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一步便是幾米之外,瞬間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待神蠶道人走後,這裡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知何時,韓濤和高聳一個人圍了一塊破布,從屋裡畏畏縮縮的悄然溜了出來,卻不敢往這邊湊,只是躲在一塊木板之後,畢竟這裡有兩個女人,讓他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那催鼓人已經逃走了,此地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咱們還是回去將那個二宗主斬殺了,也算是了了這裡的事情,也好去追逐那個催鼓人。」師傅冷然道,語氣森森,殺機凌然,卻是直指神巫門的二宗主而去。
最終,宋姐引領著師傅和師叔一起離去,順道把范崇志也帶走了,師傅說要好好地審問一下,特別是關於伽羅密宗的事情,但是我沒有走,因為這裡有兩個還不能離開的傢伙,兩隻光腚豬還在,我不放心他們,也只能陪他們留下。
目送著師傅他們離去,韓濤和高松才敢從木板後面出來,儘管沒人圍了一塊破布,但是行走之間,還是難以遮掩要害之處,只是韓濤的好奇心遠大於他的羞恥心:「剛哥,你忒不仗義了,一件衣服都捨不得給我,對了,那個年輕的女人是誰,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要不我把襪子脫給你怎麼樣,我倒是想仗義,不過還沒修練到捨己為人的地步。」我沒好氣的瞪了韓濤一眼,哪怕是為了韓濤拚命都成,但是叫我脫光了成全韓濤,我還沒那麼偉大,自然不會給韓濤好臉子,好在這傢伙臉皮也厚,渾不在意我的嘲諷,朝我嘻嘻哈哈的笑道:「剛哥,我不為難您,那女人到底是誰呀,長得不錯嘛。」
我一口吐沫差點嚥不下去,猛地嗆了一口,衝著韓濤啐了一口道:「滾你的蛋,什麼女人,那是我師傅,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你師父?」韓濤一呆,就連一旁的高松也不敢相信,遲疑著道:「劉剛,我看那女人比你還小,怎麼會是你師父呢?」
但是韓濤沒有這麼問,臉色變幻不定,半晌,才吃吃的道:「那是龍婆婆?」
見我點了點頭,當時就呆在那裡,一臉的不敢置信,好半晌緩不過近來,心裡知道是太神奇了,只是始終想不明白,龍婆婆究竟施展的什麼仙術,竟然能返老還童,這些高人果然是不可以以常理論之,韓濤便糾纏著我,不斷地詢問返老還童術的秘密,只是我哪裡知道,說了兩聲韓濤還問,索性就不再理睬他,而是跟著高鬆去了屋裡,然後打開了一座地窖。
第一百零九章 這一次的結束是另一個開始
一打開地窖,一股子屍臭味沖的我差點上不來氣直接昏過去,跑出去著實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敢回來查看地窖之中的情形,不想當燈光亮起,入目所見竟然全是屍體,每一具都被開膛破肚,將內臟掏空了,實在是太滲人了,足足不下有近二十具屍體,看衣服打扮多半就是這村子裡的人,男女老少都有,甚至於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蓋上地窖,我一陣不可歇止的怒意從胸腔裡泛出來,整個人被氣怒的臉色慘白,雙手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有些發青,心中真恨不得再出去將那幾具屍體在砍上他十刀八刀的,不然難以出我胸中這口惡氣,好半晌才慢慢平靜下來,一旁的韓濤和高松也是臉色陰沉。
「本來我們來的時候那個催鼓人不在的,但是因為發現了這個地窖,我們耽擱了一些時候,便正被催鼓人堵個正著,雖然動了手,但是沒幾下子就被人給活捉了,再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醒來的時候你就已經來了。」高松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顯然剛才那一幕雖然看到過,但是還是對他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心中的憤怒可見一斑。
就連平日裡很冷漠的韓濤,此時都是憤恨不平,咬著牙關冷聲道:「這些人就該斷子絕孫,要是落到我的手裡,我要將他們凌遲了,不然不足以洩恨,我一直以為自己就夠冷血的了,但是看到這雜碎做的事情,心裡也受不了。」
韓濤夠冷血,要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受傷,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伸手去救,但是不意味著他會隨便殺人,更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看著韓濤的憤怒,我和高松一陣無言,半晌,我才歎息了一聲:「早知道這些,就不該讓那些人渣死的那麼輕鬆,該把他們千刀萬剮,這就是一幫畜生,不過不算完,那個催鼓人逃走了,我們還是要追下去的,而且,高松,這些雜碎不光是他們這些收取器官的,還有那些倒賣器官的呢,那些人一樣該殺。」
身為警察,高松雖然信仰一切都應該法律判處,但是聽到那些雜碎被殺了,卻是一臉的欣慰,並沒有一絲不甘的想法,這些人多活一天就會多害人,而且本事有了得,他們這些普通警察對他們根本無可奈何,這些人出現在湖州已經時間不短了,但是死了幾名警察之後,卻還是一直沒有追到他們的蹤跡,這次要不是我和師父師叔他們出現,只怕還是不能找到他們。
「這些死人我來想辦法處理吧,你們不太合適,就是那些該死的雜碎你們也不好處理,交給我交差吧。」高松還是很冷靜的,儘管已經和領導匯報過這些詭異的事情,但是這些東西畢竟不能對外界說起,不然會造成恐慌的。
我點了點頭,理解高松的苦衷,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高松說的很對,這些事情還是他處理最好,不過我想起范崇志,略一沉吟才低聲道:「高松,我們還抓了一個活口呢,等這邊事情完了,可以把那人交給你,也許能順籐摸瓜找出下家來,或者能把那些人一網打盡。」
說道有活口,高松雙眼登時發亮,也顧不得自己此刻還是半裸的,衝上來一把拉住我,興奮地叫道:「真的嗎,那太好了,就是豁出去我這條命,我也要將這些雜碎一網打盡。」
看著高松飄蕩的破布,還悠悠的那東西,我咳嗦了一聲:「高松,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我覺得有點彆扭,不過給你一個建議,其實有的時候死的比活的好處理一些,畢竟也不知道那些下家是不是也是一些古怪的人。」
高松尷尬的退了兩步,捂著要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像我要了手機,給趙縣的刑警隊打了電話,然後才回去屋裡去除了他和韓濤的東西,只是一身衣服卻早被撕爛了,不過有韓濤在,自然不會困擾,韓濤偷偷摸摸的去村子裡偷了兩身衣服,才解去了他們兩人的尷尬。
沒有多久,趙縣的刑警隊的同志就趕到了,看見情況,一個個也是氣憤難平,恨不得有殺人的衝動,以至於處理那些砸碎的屍體的時候,有人故意使勁的摔砸那些屍體,只是終究解決不了什麼。
村子裡的人,自從催鼓人逃走之後,就已經陸陸續續的清醒了過來,等知道了自己的親人被害之後,一村子的人哭成一團,幾乎有一半的家庭都有人被害,可謂是家家掛喪,一時間愁雲慘淡。
我們仔細詢問了村子裡的人,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原來就在幾個月前,村子裡忽然來了七八個租房子的,這麼一個僻靜的小村子,還從來沒有人租過房子,一開始還有人心存疑慮,但是就在那些人來的第二天晚上,村子裡響起了一陣神秘的鼓聲,然後整個村子被濃霧籠罩,再然後整個村子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便再也記不得什麼事情了。
聽完這話,我隱約的猜到了怎麼回事,定然是催鼓人那些雜碎,用秘法讓這些人迷失了神智,然後將此地當成一個養豬場,將村子裡的人當成了牲口,有買賣了就殺一個人,於是時間久了,就有了地窖之中的情形,而這些人無知無覺的,便渾渾噩噩的挨到我們來了才算脫離苦海。
從村裡出來,我們每一個人心裡都很壓抑,高松將那些警察打發走了,便死活的要跟我一起去找師傅師叔他們,而且半路上給他的領導打了電話,那領導聞聽已經破案,而且還有一個活口,登時大喜過望,說什麼也要來拜見我師父和師叔,其實主要是為了這個范崇志來的。
結果等我們回到趙縣的時候,哪位領導已經提前趕到了,就在一個路口迎著我們,一見到我們下車,趕忙衝上來一把握住我和韓濤的手,用力的搖晃著:「我代表局裡,和湖州幾百萬百姓感謝兩位,要不是兩位高人,只怕這些罪犯到現在還在逍遙法外,哎,都是我無能呀,損失了幾位同志都沒有找到線索,虧了兩位高人呀,今天我一定要請兩位吃頓飯,好好地感謝兩位。」
也難怪這位領導高興,這件案子已經辦了很長時間了,為了這件案子已經換了兩任局長,甚至於政法書記都引咎辭職,但是卻一直沒有多大進展,今天忽然就破了,而且幾乎將罪犯一舉擊斃,更加興奮的是,還有一個犯人可以作為突破口,追查後續的事情,讓這位剛剛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局長大人,如何能不興奮莫名,見到我們簡直就是雙眼冒著狼光,只怕心裡還盤算著後面的事情還需要我們幫忙呢,所以才這般熱情,只怕這一刻讓他磕頭下跪他也願意。
只是我沒敢答應,因為誰知道我師父和師叔願不願意湊這種場合,雖然以為局長也算是位人物了,但是在他們眼裡,和一個平頭百姓又有何區別,所以我還是遲疑著推辭道:「領導,真正幫上忙的是我的師傅和師叔,還有一位茅山的前輩已經走了,不過我可不敢答應你的約請,那要看我師傅的意思。」
領導其實聽高松已經說過了,但是對我師父師叔那樣的高人,其實他心裡也挺打怵的,所以才找我做突破口,只要我答應了幫忙,難道當師傅和師叔的還能看著我去冒險不成,所以根本不理睬我的推辭,拉著我表現出十二分的熱情:「小兄弟,你要是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我,至於兩位老人家他們要是不願意去,咱也不敢勉強不是,但是你一定要去,我要好好地敬你幾杯。」
這領導簡直像快黏黏膠,任憑我怎麼推辭,但是卻始終拉著我的手不放,我抽了幾次也沒抽回來,甚至於我都懷疑是不是這位領導有特殊的癖好,最終無奈的我是答應赴宴了,這位領導才算是饒過我,讓我回去敦請兩位老人家。
給宋姐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他們人多,便找了一家旅館休息,而我打電話的時候,聽宋姐說,師傅正在審問那個范崇志,問清了地址,在高松的帶領下,包括那位領導一行人直奔旅館而去。
到了旅館,宋姐已經在門口迎接我,哪位領導見到宋姐臉色有些古怪,感覺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似得,但是卻又想不起來,自然不敢多說,現在只要是和我扯上關係的,他都認為是高人,我去見師傅的時候,那領導很藝術的說,讓我轉達一下,希望能讓他去拜見一下我師父和師叔。
推開房間的門,我就看到師傅盤坐在床上,而師叔則搬了個凳子坐在一邊,至於范崇志自然誠惶誠恐的站在一邊,敬待著師傅問話,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對師傅的手段,他是徹底的畏懼了。
走到師傅面前,我撓了撓頭,有些遲疑:「師傅,問的怎麼樣了?」
師傅搖了搖頭,連眼睛也不睜:「我還沒問,一直等你回來,以後這些事情都讓你做主,我們就給你當後盾了,你是咱們彭祖一脈這一代的大弟子,所以這個家你要當起來,拚命的時候自然有我們在,你來問他吧,該怎麼處置他你說了算。」
第一百一十章 審問
我呆了呆,心裡難免腹誹,什麼彭祖一脈的大弟子,這一代就我一個人,我不想當大弟子都不成,不過既然讓我來問,我倒是也沒推辭,何況這個范崇志還要交給我處置,我自然願意,因為我打算把他交給警察,也好追查下家的蹤跡,不然我帶著他算是怎麼回事,這樣倒是省的我相師傅相求了。
只是我惦記著哪位領導的約請,嚥了口吐沫,撓了撓頭,訕訕的乾笑著道:「師傅,師叔,那個什麼——高松的領導為了感謝咱們,說什麼也要請您兩位吃頓便飯,您看看——」
師傅哼了一聲,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