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韓濤一呆,這個王明看的竟然這麼精準,自己都還不能確定這些,只能說是鮮血流進而死,不由得驚奇的道:「王明,你是幹什麼的呀?怎麼能這麼肯定。」
  「我是個外科醫生,就是東江市市立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醫師。」王明臉色依舊不曾好轉,輕輕歎了口氣,就算自己手段再好,也救不了這女人了。
  韓濤也是一陣默然,不過倒是有一個問題很讓韓濤感興趣:「王明,能不能說一說你是怎麼被弄來的嗎?」
  王明一呆,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終於歎了口氣,臉上抽搐了一下,陷入了回憶之中:「說起來,到現在我還有些害怕,哪天晚上做完了一個手術,我感覺很累,接下來幾個小時之後還要有一個手術要做,我便想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好有精力去做下一場手術,這畢竟是治病救人,於是我就打算去休息室迷糊一會,從手術室朝休息室走去,其實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當時我很累,人也很乏,有些睜不開眼睛,就那麼迷迷糊糊地走著,但是過了一會我就感覺不對了,我走了一會,卻發現休息室還是在幾十米之外,回頭看看就看見空空的走廊,後面幾十米外還有一個休息室——」
  說到這,王明顯得有些畏懼,臉上抽搐,身子也在不斷戰慄:「當時我很害怕,那情形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感到恐慌,於是我就呼喚其他醫生護士的名字,但是不管怎麼呼喚,卻沒有人回答我,彷彿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就更加害怕,於是我就拚命地朝回跑,就那麼一直跑呀跑呀,也不知道跑了過久,終於耗盡了力氣,無力加上恐懼,我癱倒在地上,然後就一陣迷糊再也什麼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你和恩人救過來了。」
  話音落下,王明呆了呆,回頭朝我望了一眼,忽然低聲道:「不知道您和哪位恩人怎麼稱呼呀?」
  本來沉寂於王明的話的韓濤,被王明一問,輕笑了一聲:「別管我叫什麼名字了,記著你的恩人叫劉剛,以後可要報答他,剛哥可是拼了老命救你的。」
  韓濤可沒有那種施恩不望報的思想覺悟,便將我的身份來歷告訴了王明,讓王明對我深深的感激,不過韓濤確不會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這對一個生活在黑暗之中人來說,名聲可不是一個好東西,沒必要讓王明記得他,如果沒有我,韓濤也沒有心思去救這些不相干的人,他又不欠誰什麼。
  沉默了一會,我從沉寂中醒了過來,就看到王明正一臉感激的站在我的面前,見我醒來,不由得朝我又是鞠躬又是說些感謝的話,讓我一陣無奈,猛地長身而起,大步朝下一個小洞走去,嘴裡還低聲道:「你要是感激我,還不如以後記住這件事,多幫幫別人,就算是感謝我了。」
  有了救王明的這一次經驗,再去解救別人的時候,便顯然快了許多,這個人救出來的時候,裡面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一頭的黃發,顯然並不是什麼好鳥,剛一醒過來的時候,還不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還在口出狂言,說什麼自己是什麼什麼領導的兒子,好像那我們當壞人了,熱的韓濤大怒,便是一頓胖揍,將那年輕人打得成了豬頭,那年輕人才消停下來,哎,這壞人自有壞人磨呀,不過我可沒說出來,免得韓濤自尊受傷,到時候還要罵我一頓。
  一旁的王明終於知道自家地臉為什麼也會感覺有些胖了,估計著是韓濤下的手,不過他和年輕人不一樣,別說是一頓胖揍,就是十頓胖揍,也改變不了我們救了他的性命的事實,所以不管怎麼說,王明心中還是充滿感激,當然如果現在韓濤還是要胖揍他一頓的話,估計著王明可是要好好琢磨一下了,不過這不妨礙他對年輕人批評教育。
  身為主任醫師的他,對這批評教育工作做的是相當的好,一頓話說下來,讓人感覺韓濤大年輕人,反而是救了他,反而是莫大的恩惠,只把年輕人說的點頭不已,最後甚至感激的朝韓濤望去,又是一陣千恩萬謝,卻把韓濤弄得沒了脾氣,果然是專精一行,王明當醫生還真是屈才了。
  在接下來,救人就相對簡單了,破開大蛹,我來壓制大蛹,而韓濤則負責救人,王明和那個年輕人負責接人,我在燒燬大蛹,最後我還要衝擊那些人的靈台,卻當真把我累得夠嗆,每一次還要將那些青光帶出來,免得我前腳一走,後腳青光又將靈台罩住,這番功夫不就是白費了,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卻不可不防,我還想等有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這青光呢,或者能煉化作為一種武器。
  接下來我一次救出了三個人,一個年輕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這些人一個摸樣,都是全身赤裸,不過我們可沒時間搭理那婦女,一開始那婦女還尖叫不已,呵斥著我們,只是等我們走開之後,孤獨和恐懼,就自行讓女人老老實實地湊到我們身邊,再也顧不得什麼廉恥,和性命比起來,那根本就不重要。
  又破開了幾個大蛹,可惜的是卻只救出了兩個人,其中有兩人已經血液流盡,沒辦法救活了,著實令人一陣歎息,眼看著還只剩下四個大蛹,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有高松存在呢?希望高松她在這裡,而且還沒有事情。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狐狸
  我從沉寂中再一次睜開眼睛,神念已經恢復,只是幾次的折騰卻是讓我感到疲憊不堪,接下來卻還要面對四個大蛹,也就是說要催動四次神念,去衝擊那些人的靈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一次堅持下來,不過越是到了最後,我卻越是急躁,怎麼還沒有找到高松,如果找不到他,就算是救了再多的人,我也心中不會踏實。
  終於又破開一個大蛹,但是裡面確實一個小女孩,只有十幾歲,小女孩醒來,顯然不能從驚嚇中好轉,尖叫著,恐懼著,讓我都感覺於心不忍,面對這樣一個含苞未放的小女孩,我將襯衣和褲子脫了下來,給女孩穿上,畢竟小女孩還小,在一群光著屁股的大男人之中不是很合適,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時間久了,說不定小女孩會留下什麼心理疾病。
  「憑啥給她衣服,就不給我衣服,我——」一旁那個婦女不敢大聲說話,但是卻在小聲地嘀咕,埋怨我厚此薄彼,她也很尷尬,光著身子在一幫光身子的男人之中,簡直就快要羞死人了,要不是實在是害怕,說什麼也不肯跟上來。
  可惜她的話卻惹惱了韓濤,對女人韓濤可沒有我這樣心慈手軟,耳聽女人敢埋怨我,不由得臉色一沉,一拳砸在女人臉上,將女人砸了個跟頭,然後冷笑著道:「我告訴你,沒人逼著你和我們在一起,你也不知道我們可憐,再要是讓我聽到一句你埋怨我剛哥的話,信不信我把你達成豬頭,讓你父母都不認得你,什麼東西,我呸。」
  說完,還不忘了在踹上一腳,對這個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女人,韓濤一點好感都欠奉,不要說有什麼想法,就是最基本的同情都沒有,甚至有時候都在想,為什麼死的不是這個女人,彪悍的韓濤的做法,卻是鎮住了這個女人,嚇得女人不敢在多說一句話,臉上的火辣告訴女人,還是不要去招惹韓濤的好。
  不但是韓濤這樣做了,眼見韓濤動手,甚至哪位自以為是的二世祖,只待韓濤不在動手,便也跟著湊上來朝女人踹了幾腳,還罵罵咧咧的,其實他也很害怕,正是因為恐懼,才會胖揍女人,這樣彷彿能緩解那年輕人的恐懼,不過卻又換來了韓濤的一頓胖揍,只是年輕人面對韓濤,那是一點脾氣也沒有,被打了還陪著笑臉,只是轉向女人的時候,又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好漢。
  還剩下三個,我心中不但沒有輕鬆,反而越來越緊張,我知道韓濤與我一樣,其實剛才對女人的一頓胖揍,也是在發洩心中的緊張,正因為我瞭解,所以才根本就沒想過阻止韓濤,之一女人是不是會因此恨我們,這根本就不在我們的考慮之中,畢竟也沒有人希望女人會報答我們,特別是韓濤,對於他來說,這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事情。
  在破開一個大蛹,卻依然讓我們失望,裡面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裡面的人早已經是學過度而死去了,讓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陣害怕,如果不是我和韓濤救得及時,或者過一段時間的話,他們也將是一具屍體,所以大部分人還是朝我們投來感激的眼光。
  還剩下兩個,我苦笑了一聲,其中會不會有高松呢,為何到了最後兩個,我的心卻已經沉到谷底,甚至有些不敢去破開那兩個大蛹,我害怕真的很擔心,如果破開之後,沒有高松的蹤跡,那我該怎麼辦,又去哪裡找尋高松,我擔憂的問過李雪,這兩個大蛹之中是不是能感覺到高松的氣息,但是李雪也是迷迷糊糊地不敢確定。
  終於面對這個大蛹了,我心中壓抑著,和韓濤對望一眼,眼中都是擔憂,這可怎麼是好呢,但是在擔心,也還是要有個結果,我雙手結印,無盡的靈氣凝結在手中,如有實質,然後輕輕地壓了上去,片刻之後,韓濤輕叱一聲,長槍揮動,已經將大蛹割開了。
  大蛹破開的那一瞬間,韓濤輕呼了一聲,臉上登時見了喜色,這大蛹之中赫然躺著高松,只是高松此時正在默默的躺著,不過他也不消停,身子幾次抽動,臉上偶爾還有表情,顯然不甘於沉寂的高松,正在識海中苦苦掙扎,而且那青光應該還沒有完全控制他。
  抖手爆出一片火光,將大蛹燒成灰燼,回頭韓濤已經扶著高松,臉上一臉的關切,其他人自然也就意識到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一個個都跑過來幫忙扶著高松,反而讓韓濤無所事事,只不過韓濤也有工作,那就是要為我護衛。
  心念轉動,神眼張開,神念如潮洶湧,轟然間我已經衝出,直接沒入高松的識海之中,果然,是海內雖然相對來說平靜,但是不是還有浪濤激起,不遠處的靈台上,高松拚命的掙扎著,青光有一道裂縫被高松拔住,始終就不曾真正合攏,已經不知道高松這樣堅持了多久。
  一見到我,高松喜不自勝,朝我大聲地呼喚,可惜我聽不到聲音,既然高松還清醒,而且還留了一道裂縫,我還猶豫什麼,神念如刀衝出,衝擊著靈台,轟轟之聲在識海之中震動,不斷地衝擊著青光,不知多少次沖刷,那層青光終於一聲脆響,像是破碎的雞蛋皮,一塊塊掉落下來,我神念捲起,捲著青光退了出去。
  高松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幾轉,看到我和韓濤都在關切的望著他,心中一暖,猛地縱身而起,然後一把抱住韓濤,這小子和韓濤關係比我要鐵,下意識的只是和韓濤擁抱,不過韓濤可沒這麼客氣,一件高松沒事了,一腳將高松給踹了出去,還呵呵的嘲笑道:「高松,你也不看看你的摸樣,光著屁股別來抱我,我丟不起那人,要不然還以為咱們倆是哪同性戀呢。」
  話音落下,高松一呆,低頭看去,只見小鳥跳躍,這才察覺不對,不由得驚呼一聲,伸手摀住小鳥,只是轉眼看去,卻發現有七八個和他一樣的光屁股一族的勇士,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都是一臉尷尬的看著他,高松再次一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片刻之後,高松算是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湊到韓濤面前,一臉的苦惱:「韓濤,咱們是兄弟吧。」
  哪知道韓濤卻已經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嘴角蕩起一絲譏誚:「得了吧,現在想起我是兄弟來了,你個混蛋,上次喝酒的時候還對我痛下毒手,現在就忘了,想借衣服穿,沒門也沒窗戶,告訴你,哥這衣服金貴著呢。」
  不管高松如何哀求,怎麼陪著笑臉說好話,韓濤只是不許,一臉的堅決,開玩笑,這麼好的看熱鬧的機會,韓濤怎麼可能把衣服借給他呢,兄弟可以兩肋插刀,但是不妨礙沒事的時候,也來看看兄弟的笑話,這並不矛盾,最少韓濤的邏輯是這樣的。
  看著韓濤和高松的笑鬧,我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救出高松也就算是了了今天最大的心願,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朝最後一個大蛹走去,不知道這大蛹之中會是什麼人。
  見我走過去,韓濤自然和高松也不敢落下,逕自跟了過來,站在最後一個大蛹之前,李雪化作一個陰風相隨,只是別人看不到她而已,不用我招呼,便瞬間沒入了大蛹之中,我也雙手結成手印,開始凝聚天地靈氣,只是就在我準備將手印壓上去的時候,就聽一聲驚呼,李雪卻忽然自大蛹之中竄出,神色間很是慌張,驚慌失措的竄到我身邊,指著大蛹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我低聲問道,一臉的警惕,不知道大蛹之中出現了什麼意外,讓李雪這麼慌張。
  李雪指著大蛹,緊咬著嘴唇,臉上抽搐著,說不出的慌亂,半晌,才吶吶的道:「劉剛,大蛹裡面不是人。」
  「不是人?」我撓了撓頭,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李雪這家句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人是什麼呢,正遲疑間,就聽李雪猶豫著道:「真的不是人,好像是一隻狐狸。」
  「狐狸。」身後韓濤低呼了一聲,和身邊的高松對望了一眼,神色間有些古怪。
  我也驚疑不定,或者說是那東西將一直狐狸抓來,這可真是生葷不忌呀,不都說狐狸血鬥士騷味的嗎,看來那東西的口味很獨特呀,不過轉念一想,不管什麼東西,還是先救出來再說,反正是最後一個了,不能留著大蛹在害人了。
  朝韓濤一使眼色,韓濤會意,我雙手壓下去,無盡的靈氣籠罩了大蛹,只是這一次卻出現了變化,正當我的靈氣團壓在大蛹上的時候,卻忽然大蛹像是感覺到了,猛地一震,竟然爆發出一片紅光,如同一個防護罩一般,將靈氣抵擋在外,靈氣與紅光就像是被丟入熱油鍋中的水豆腐,茲拉茲拉作響,相互之間開始消融,相互牴觸。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看著大蛹的變化,我好想意識到了什麼,只是沒有來得及多想,大喝一聲,將靈氣團壓下,同時嘴中開始念動彭祖的經文,不斷結成手印,就不信破不開大蛹,為何會對一直狐狸這麼重視呢,之前高松他們顯然沒有這樣重視。

第一百九十五章 鎮壓
  靈氣越盛,那紅光的抗力也就越大,一時間我竟不能壓制得住紅光,我心中一動,催動識海之中彭祖手札,只見彭祖手札一棟,爆發出一蓬金光,金光神異,忽的彭祖手札竟然自行遁出識海,與虛空中映出無盡神光,金光耀的人都睜不開眼睛,我只聽見身後有人驚呼,然後一個個退出了小洞,只有韓濤知道這種變化並沒有危險,所以還是站在我身後,手中一桿長槍避災大蛹之上。
  金光之中有一卷手札懸浮,也唯有神眼才可以看到,此時的彭祖手札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自其中不斷迸發出一個個符文,如同一個金色的光鏈,慢慢的將大蛹纏繞起來,符文迸發神光,如同鳳凰的神羽在虛空中翻動。
  隨著被金鏈纏繞,大蛹開始不斷的抖動,隱約間發出一聲聲悲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卻感覺到不對,神眼透過大蛹,看到的不是一隻狐狸,二十一團迷霧,那迷霧中隱隱的見到了一角世界,世界是虛幻的,卻給人感覺好像是真實的存在。
  心中一驚,我猛然間後退,這個大蛹絕對不是那麼簡單,或者那狐狸根本就有問題,次殺跌我哪裡還想去救一隻狐狸,拉著韓濤幾步退出小洞,反手取出飛仙骨笛,神眼大盛,隨時準備催動骨笛發出凌厲一擊,對那片世界,我竟然從心底產生一種畏懼。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