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肖來貴被我問的一愣,不知道我怎麼忽然間問起這個問題來,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信,只是那真兇——」
「真兇不是你能想像的,根本就不是人,是一隻狐狸。」我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話或者不能讓這個肖來貴相信,說真的,我自己到現在也還有些迷糊呢。
肖來貴臉色一變,神色有些肅然,剛才說相信不過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希望從我嘴裡得到真兇的下落,只要能將真兇抓到,就是在低三下四一點那也是值得的,可惜卻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如果不是我說話的時候神色苦澀,只怕肖來貴早已經翻臉了,就算是這樣,臉色也很不好看。
我知道他不信,我也沒有寄希望於他相信,相不相信管我什麼事情,我有沒義務幫他什麼,再說這種事情當真不能說出去,所以我只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搓了搓手,肖來貴還是沒有發脾氣,明顯的我並不吃他那一套,求人就待有個求人的樣,肖來貴皺了皺眉頭,咳嗦了一聲:「劉剛,你說的我能相信,但是這件案子卻不能憑你一句話我就結案吧,再說我怎麼想上級匯報,怎麼給廣大市民一個交代,你——」
我沒想多說話,勉強的站起來,看了肖來貴一眼:「我也不多說了,領你去看一看真兇,至於該怎麼結案,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話音落下,我伸手扯住肖來貴的衣服,然後心念一動,七星符陣飛出,領著肖來貴一部踏了進去,眼前的景物登時大變,不再是呆在那座小山上,而是在一片雷霆的世界,無數閃電伴著雷火從天空中砸下來,彷彿一步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第一百九十九章 總有人討厭
一道道雷霆在虛空中炸開,迸射出無數閃電,夾雜著神火,轟然砸落在地上,這是一片雷霆的世界,除了閃電火光就再無其他,大地被劈的焦黑,一個坑掩過另一個坑,一眼望不到邊際只要站在漫天的雷霆之下,才感覺自己的渺小,讓人畏懼,身邊的副局長看到這衣服摸樣,已經下的是臉如土灰,身子戰慄著,張大了嘴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
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在漫天的雷霆中奔跑,週身瀰漫著一層血霧,躲避著這無盡的閃電神火,縱然閃電如何密集,但是卻始終不曾被閃電擊中,只是這樣無盡的奔跑,甚至連想的念頭也沒有,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會被閃電劈成灰燼,絕對不會有任何懸念。
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是那隻狐狸,不是都已經不能動彈了嗎,卻怎麼也只是這麼一會,此時看上去確實生龍活虎的,雖然摸樣很狼狽,但是卻始終不曾被閃電砸中,那一道火紅的身影,在漫天的閃電之中,顯得特別醒目。
深吸了口氣,伸手指著那隻狐狸:「看到了嗎,就是那隻狐狸,那就是真兇,我現在也殺不了它,也就是困住他,不讓它害人而已,就算是我交給你,你們誰能治得了它,只怕還會有人因為它而遇害,這東西已經成精了,可不是那般好對付的。」
對於這隻狐狸,我心中也是深深的顧忌著,如果沒有彭祖手札鎮壓,我都不一定能打得到它,本來還以為這狐狸已經廢了,看那摸樣還以為椎骨斷了,卻哪知道才鎮壓起來,就已經活蹦亂跳的,看不出什麼事情,顯然是有秘術可以療傷,只是我相擁雷霆斬滅這狐狸的想法落空了。
那副局長自然無話可說,縱然不曾知道狐狸的厲害,但是看著狐狸在閃電之中翻騰挪躍,卻絕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得,那速度飛遁起來,簡直和一道紅光一般,有時間瞬間加速,都快得成為虛影了,眼前這一幕徹底的震撼了他。
沒有說話,我帶著副局長一閃而出,從新出現在韓濤和高松面前,只是那副局長一臉的驚慌,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淡定,再也不提真兇的事情,只是揮手讓人趕快處理現場,一具具屍體從洞穴裡抬了出來,有人檢查了一下,發現是血液流光致死的,但是身上並沒有傷口,那些細絲細的和頭髮絲一樣,如果不注意都看不到,自然在身上留不下傷痕,就算是法醫解剖也查不出來。
「張局長,快來一下,洞穴裡發現了一個屍坑,裡面最少不下四十具白骨。」一名警察從洞穴裡鑽出來,臉色陰沉的朝副局長招呼。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也是一揪,四十多具,那就是四十多個鮮活的生命消失了,四十多個家庭破碎了,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又該如何呢,我歎了口氣,卻真想現在就殺了那幾隻狐狸,可是神念未復,我也不敢妄動殺機,哎,心中一時間沉默下來。
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情了,副局長指示李隊將我們送回去,而且要待若上賓,先前李隊的事情自然是一筆勾銷了,儘管李隊一臉的不甘心,但是卻有無可奈何,還要強忍著屁股的疼痛,和一名警察將我們送回去,這讓李隊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你們也不用得意,張局長的命令我不聽不行,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就會放過你們,那些人的死我知道你們一定參與在其中,而且肯定下過手,手上敢說沒有認命,你們睡覺就安心嗎,哼。」李隊一臉的冷然,眼光卻不看向我們。
對於李隊的話,韓濤最是不忿,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這一番話卻激起了韓濤的怒火,冷哼了一聲:「姓李的,你也不用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告訴你,別說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還不順眼呢,要是你快要死了,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救你的。」
我對李隊的偏執也給弄得很煩惱,苦笑了一聲,望著李隊道:「李隊,其實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我不知道你怎麼看,但是我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我就想知道,如果一個人可以殺死孕婦,還厚取出肚子裡的孩子,而且不是幹了一次這樣的事情,那麼我殺了這個人,以後就不會有人在受到傷害,那我倒向問一問你,如果是那樣,你會不會抓我呢。」
「會,我是警察,不過那是不是壞人,你都沒權利殺人,這是不是說你卻是殺人了呢?」李隊一臉的譏誚,從後視鏡裡嘲弄的看著我。
苦笑了一聲,對這種人我無可奈何,你要是說他壞吧,那不是這樣的,你要是說他好吧,也不可能,輕嘿了一聲:「那如果你們警察沒有能力對付他們呢,難道就算是眼看著他們殺人害人,也不容許我們除惡嗎?」
李隊一呆,臉色微微一變:「我們對付不了,還有武警部隊,我們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堆死他們,這不是你們可以殺人的理由,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呸,你他媽的就是個傻缺,就他媽的石頭豬,就——」韓濤真的氣壞了,就沒見過這種人,真是傻帽一個,一口吐沫就吐在李隊的腦袋上。
「你罵誰,你要是再敢這樣,我現在就抓你你信不信——」李隊勃然大怒,身後將後腦的吐沫抹了下去,咬著牙朝韓濤望過去。
韓濤儘管生氣,但是卻一點也不衝動,只是冷冷的看著李隊,嘴角蕩起一絲冷笑:「剛哥,求你件事吧。」
我呆了呆,一時間拿不準韓濤的意思,不過韓濤張開了口,我還是點了點頭:「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是做不到我也會盡力的。」
「把那隻狐狸放出來,讓這位好警察去抓真兇吧,咋納悶可以在一邊看熱鬧,看看到底那隻狐狸還能害死多少人,也許這位李警官,看見死的人越多,他就越高興呢。」韓濤冷冷的道,絲毫聽不出言語中的怒氣,好像並不是在說笑。
搖了搖頭,我不可能答應這個請求,就算是韓濤在怎麼說,我卻只能報以苦笑,看著李隊臉色大變,惡狠狠地盯著韓濤,還沒說話,一直默不作聲的高松卻忍耐不住,忽然就一拳砸了過去,重重的砸在李隊臉上,只聽得李隊一聲慘叫,然後張嘴吐出一口血痰,其中竟然帶著一顆牙齒。
誰也沒有料到高松會如此激動,畢竟都是警察的同行,竟然一點情面也不看,該出手時就出手,而且出手就是這麼狠,就連那司機也是嚇了一跳,猛地一腳將車剎住,扭頭去看李隊:「李隊,你沒事吧,怎麼樣了?」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警察,警察是做什麼的,是保護老百姓的,你以為警察就真的什麼都能解決嗎,那些人就憑你,他們放個屁都能把你熏死,還想去抓他們,不去盯著那些害人的混蛋,反而盯著保護老百姓的人,你是什麼東西——」越說越激動,高松猛地就像站起來,卻『砰』的撞在頂子上,吃痛的低呼了一聲,捂著頭卻還是冷笑的望著李隊:「你也不用難為劉剛他們,這樣吧,那些人是我殺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抓我。」
這個李隊還真是讓人煩惡,高松這一拳很解氣,不過我卻不支持高聳點歌所作所為,眼見李隊就要暴跳如雷,心中吁了口氣:「不用多說了,這樣吧,李隊,我帶你去找那些壞蛋,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管你有什麼武器,你去了絕對是死的很淒慘,就算是去一隻武警部隊,也不夠他們殺的,這樣的人你要去抓他們嗎?」
不等李隊回答,深吸了口氣:「如果你趕去抓他,我現在就帶你去,只是給你一個建議,把你的老婆孩子安排好,你去了就回不來了,或者有機會我會幫你收屍的。」
話音落下,韓濤嘴角泛起一絲譏誚,而高松則是嘿嘿的冷笑著,我這番話讓他們都很贊同,簡直就說道他們心裡去了。
李隊臉色一變,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陰狠的盯著我們:「那好,你帶我去呀,只要真是壞人,我一定將他們全部繩之於法,別給我來這一套,嚇得住別人可嚇不住我。」
我笑了,對這種人我沒有同情,只是嘿了一聲,然後閉上眼低聲道:「李雪,你帶他去找伽羅密宗的那些人,倒要看看他怎麼去抓,有沒有那個膽量去抓。」
聽到我的話,本來一直隱在暗處的李雪,忽然捲起一陣陰風,催動黑霧騰空,在車廂裡慢慢幻化出人形,一臉寒霜的盯著李隊,輕哼了一聲:「走吧,我帶你去送死,可別孬種呀,有膽量說大話,那就有膽量去送死。」
李雪忽然的出現,讓李隊和司機一呆,接著臉色大變,隨機幾乎同時爆發出一聲尖叫,兩個人顯得面黃如土,掙扎著想要逃出去,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得出來,李雪是鬼,大白天能出現的鬼,究竟有多麼可怕,沒有人說得清楚,可惜李隊的字典裡也沒有該怎麼對付鬼的辦法。
第二百章 總是別離在多情
接下來的路上,李隊除了瑟瑟發抖,再也不敢亂說話了,當然那司機也好不到哪裡去,勉強鎮靜下來,卻再也開不了車,還是高松將車開了回去的,只是在臨下車的時候,卻還不忘記衝著李隊吐了口吐沫:「呸,孬種,什麼東西,就這副德行還當警察呢。」
沒有人在為難我,我在此地的事情已了,所以也就打算盡快離去了,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去做,就是找出伽羅密宗的那個混蛋,為葉老伯報仇。
直接將高松送走,不顧王燕兒挽留,硬是讓高松壓著舒雨回了家鄉,讓高松一定將這個女孩子送到家裡,不過當然是答應舒雨,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去看她,不然的話,舒雨就扒著門框不肯鬆手,偏偏我們三個男人誰也不好下手拽她。
高松把舒雨押了回去,這裡的事情幾乎已經瞭解,再也沒有在東江市待下去的必要,所以我和韓濤便已經買好了去往貴陽的車票,貴州多山,大山深處又隱藏著無數神秘,不知道這一次去會遇到什麼,但是在那裡我們卻一定要小心,自古以來,雲貴之地就是中國最為神秘的一塊土壤,據傳說當年的天巫一族就是發祥與雲貴之地。
我和韓濤也沒有過多的行李,一人一個背包,身上揣著我們的酬勞,還剩下不到四萬,只要我們仔細點花,相信撐上幾個月都不成問題,不過臨行前,我做了一個大工程,就是用了多半天的時間去畫符,雖然不至於齋戒更衣,但是卻著實累的不輕,而且還要幫韓濤畫一些符,自從這一次的經歷,我深深地再為韓濤擔憂,因為畢竟我們會分開。
王燕兒默默地在我身後跟著,堅持一定要把我們送上車,臨行時分,王燕兒的神色默然,平日挺多話的,此時卻沒有一句,我曾經想和王燕兒好好談談,但是我告訴她我有女朋友的時候,王燕兒只是雙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卻說了一句,就算是我有女朋友,她也不會放棄,然後我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心底卻還是有那麼點小小的得意,只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我焦頭爛額,當真後悔今天沒有吧事情處理好,只是誰能看的到以後的事情。
「劉剛,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呀?」王燕兒情緒有些低落,眼睛望著我沒有迴避的意思。
遲疑了一下,這我哪裡知道,那要找到伽羅密宗的那個混蛋才行,誰能預測這一路行程,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只是沒等我想好措辭,一旁的韓濤咳嗦了一聲:「你們先聊著,我去那邊買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