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一旁的韓濤神色一變,有一絲寒意從臉上冒出,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豁然站起來,雙眼望向老頭:「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剛哥,不然的話我可不客氣了,有什麼話就痛快地說,我們能幹什麼,不是大家一直在一起吃飯嗎,想要找事就明著來,別找這麼蹩腳的借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 破滅
  「這是幻覺,他們都是假的。」一直沒有說話的三春,臉色陰沉,不顧一切的合身撲上,一股屍氣衝出,直撲韓濤而來,死氣凝結著,壓了下來。
  「等等,春兒先不要動手,有些古怪。」老頭大喝一聲,只是終究遲了一步,三春已經撲到韓濤身前,死氣砸在韓濤身上,發出一股腐敗的聲音,韓濤慘叫了一聲,猛地從椅子上跌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是當在地上的時候,卻已經被死氣侵蝕了身體,化作一具腐屍橫躺在那裡。
  我身邊的韓濤臉上抽動不已,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誰見到自己死在自己面前,那種感覺也是古怪得緊,有那麼一刻,韓濤幾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卻幸虧被我拉住,如今他們祖孫三人失陷在幻境之中,如今還沒有真正發現時怎麼回事,所以還是要忍耐,不能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三春看著韓濤倒在地上身亡,不由得一怔,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默默地走到韓濤身邊,蹲下身來,伸手探出,在韓濤身上摸索了一陣,只是越是摸索就越是臉色難看,半晌,才呆呆的轉過頭去,一臉的懊悔:「爺爺奶奶,這不是真的吧,剛才我還感覺這是幻境,但是為何她這麼真實。」
  只是回答他的卻不是老頭和老婆婆的話,一旁剛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和羅長春不由得肝膽欲裂,臉上迸射出激憤的神色,怒吼了一聲:「還我兄弟的命來。」
  兩人雙雙出手,悲憤充斥了心間,出手毫不留情,殺機迸現,七顆符文與怨氣黑雲相凝結,朝春兒拚殺過去,那春兒臉色慘淡,一時間心中愧疚,竟然不知道躲避,便在此時,我忽然眼中一亮,這絕對是好機會,我們的氣機為幻境所遮,如果此時我和羅長春動手的話,應該是發現不了,念頭一動就不可歇止,一拉羅長春,羅長春會意,激盪起怨氣黑雲和我的七星符陣一起壓了過去。
  轟的一聲,勁氣激盪,春兒一聲悶哼,嘴角溢出血跡,若不是老頭和老婆婆及時出手攔阻,只怕三春兒此時說不定已經被我們斃與手下,既然是不解之仇,自然不會留手,饒是如此,春兒也是咳了一口血,癱坐在地上,臉上的迷茫已經說不清是什麼。
  老頭和老婆婆護住三春兒,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看看春兒的摸樣,臉上現出一絲疼痛的神情,只是在看看躺在地上的韓濤,卻有一副無可奈何,怎麼會這樣子,明明應該是幻覺,但是為何春兒竟然受了傷,難道眼前的這一切還能都是真的,他們不敢決斷,只是吃吃的道:「兩位,兩位,先住手,咱們好好談談,這是一場誤會,就算是我們一家人求你們了。」
  我心中一動,隱隱的在心中感覺好像有些不對,耳聽身後便羅長春一聲低哼,竟然還是要動手,我一把拉住羅長春,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個主意,拉著羅長春輕輕走到那邊的我們身邊,慢慢的與那兩個我們相結合,片刻之後,原來的兩個幻影,已經為真實的我們代替。
  陰沉著臉,我怒視著老頭老婆婆,手裡還抓住羅長春,冷笑了一聲:「人都死了,你們倒是說是誤會,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怎麼說?」
  「這——」老頭臉色一變,有些慘然的看看躺在地上韓濤,已經分辨不出真假,與老婆婆對望了一眼,忽然歎了口氣:「兩位,三春出的手,我們自然不會推脫,若是該償命的,我來償命,只是我還是有一些疑問想要問問你們。」
  話音落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望著我們有些猶豫,心中卻在轉過無數念頭,剛才以為是幻境,哪知道春兒受傷,讓他們心中發生恐懼,這才不敢輕易妄動。
  哪知道便在此時,異變忽起,春兒陷入幻境之中,心神失守,這邊老頭和老婆婆也是心中驚慌,一時間竟然無從察覺,不知如何,春兒竟然被幻狐隱去,一個幻影代替了春兒,此時忽然雙眼一睜,眼中閃過殺機,猛地大喝一聲,竟然炸開無數天雷,卻是攻向老頭和老婆婆。
  聲威赫赫,與真實中的沒有區別,老頭和老婆婆心中大驚,臉色大變,下意識的躲向一邊,竟然並沒有出手反擊,只是有些驚異,轉念一想,這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幻境,但是就算是心中明白這不是真的春兒,卻也忍不下心來下手,只是撐起一片光華,將無盡雷霆擋在外面,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動手。」我大喝一聲,猛地雙手結成天雷印朝前推去,雷霆炸響,與剛才的春兒的雷霆合在一起,轟然間炸響,七顆符文壓下,那顆代表雷霆的天璇星,猛然間神光大作,竟然有雷霆的根本道則迸射而出,轟的砸在老頭撐起的那片光幕上。
  老頭眉頭一皺,臉上有些古怪,明明是幻境,但是為何自己的護身罡氣竟然被雷霆炸的激盪不已,雖然破不開這一切,但是老頭卻不敢隨便動手,總是要弄清楚真假,只是春兒為何要對他和老婆婆動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已經無從分辨。
  就在我頗為得意的時候,最讓人無語的事情發生了,見我和羅長春不斷轟殺祖孫三代,一旁的韓濤確實是在忍不住,嘿了一聲,趁著我們沒有人注意他們,手中匕首猛地擲出,而後雙手結印,炸開一蓬雷霆,砸向春兒,神色間說不出的冷酷。
  見韓濤出手,我暗道要糟,果然那邊的老婆婆雙眼猛地一亮,一聲大喝,身形幻滅已經出現在春兒身邊,一直左手閃電一般探出,抓住了那把匕首,至於那些雷霆卻被她直接漠視了,因為這些根本就破不開她得護身罡氣,就算是瞪著挨砸,也不會傷到她。
  隨手將匕首丟在地上,老婆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地吐了口氣,猛地一把將地上的還在自責的春兒拉了起來,低聲道:「春兒,不用難過了,那小子應該還沒有死,剛才的那把匕首是真的,一定是那個小子打出來的,他應該就在我們不遠處。」
  春兒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奶奶一眼,眼中閃過期許的神情,如果韓濤未死,他也就不會在難過和自責,至於如果是受了傷,自己就有辦法補償韓濤了,所以精神一振奮,竟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站在奶奶身邊,嚥了口吐沫道:「奶奶,是真的嗎,哪位兄弟真的沒有死?」
  我苦笑了一聲,扭頭狠狠地瞪了韓濤一眼,心中一動,一拉羅長春朝後退了兩步,又從幻影中退了出來,然後一聲歎息,與韓濤靠在一起,只留下兩個幻影留在那裡。
  只是這一番小動作,一旦被人注意上,就再也瞞不過人,就算是氣息被遮掩,一般的天眼不起作用,但是卻瞞不過老頭和老婆婆的直覺,就連三春也是鬆了口氣,只聽老婆婆呵呵一笑:「終歸是沒事,那就好了,你們也不用藏了,我已經盯上你們了,在玩下去也沒有意思了。」
  我們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只是猶豫著,希望再有機會對付他們,哪知道那邊的老頭嘿了一聲,嘴角蕩起一絲笑意,猛地在地上跺了一腳,無盡的死氣從地下冒了出來,瀰漫了整個老屋,讓人都感覺有些憩息,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只聽幻狐一聲悲鳴,竟然破天荒的躲到我的身邊,卻是被死氣所傷,隱隱的有些衰敗,在我身邊哀鳴不已。
  皺了皺眉頭,我心中一沉,看來還真的是被發現了,歎息了一聲,將一道靈氣度入幻狐體內,將那些死氣逐了出去,然後搖了搖頭,將幻狐從新送入七星符陣之中,幻狐一去,幻境登時破滅,我們三人也就從新出現在老頭他們祖孫三人眼中,讓春兒眼中一亮,失聲道:「你果然未死,阿彌托佛,實在是太好了,這下我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我們三人戒備著,一瞬不瞬的盯著祖孫三人,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的看著祖孫三人逕自坐在椅子上,可惜哪一張吃飯的桌子卻已經被打爛,撒了一地的飯菜,只是此時並沒有人在意這一切。
  「來吧,坐下吧,咱們也該好好聊聊,我們雖然是伽羅密宗的人,但是卻並不是壞人,也從來沒有做過壞事,這伽羅密宗也不全是壞人,如果你對密宗瞭解得多,那就應該知道密宗有兩個派別,一別是原始教義的激進派,他們無惡不作,成為天下公敵,而另一派是保守派,只是想安靜的修行和生活,從來不曾做過壞事,而我們就是保守派三門七宗的煉屍宗,上千年來就一直未曾出過世,根本沒有害過人,若是我說了半句謊話,叫我受天罰而滅,在業火之中永不能出,神魂俱滅,永不超生。」老頭一屁股坐下,算是鬆了口氣,將剛才一直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了,而且還發下毒誓來證明自己的所言非虛,只是說話的時候,卻神色間多了一絲無奈和孤苦,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想提起,但是此時卻不得不提起,那些掩藏與深久的記憶之中的東西。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沒落的苦
  我微微一呆,感受到老頭發自肺腑的那種毒誓的念想,那種無奈的感慨,和多少年的怨念都在其中,無奈而苦澀,心酸而悲涼,種種情緒確實不是偽裝的出來的,難道老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那樣,我就必須要好好地考量一下,就算是要報仇,但是也不能以偏概全,將人一棒子打死,畢竟有仇的並不是這些讓人心酸的人,我沉默了。
  「老伯伯,那就坐下來聊聊吧,我們三個都和伽羅密宗有仇,特別是我這位羅大哥,整座苗寨一千多口人都慘死在密宗的手下,我想老伯伯應該也能理解我們。」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歎息了一聲,逕自走到還完好的椅子上坐下,和老頭老婆婆面對面。
  老頭呆了呆,臉上現出一絲喜色,更是長長的吁了口氣:「謝謝你。」
  「這些事情都壓在我心裡多少年了,平時不敢暴露自己是密宗弟子的事實,為了減少麻煩,我們甚至於將近四百年都不曾出世了,只是呆在這個小山村裡度日,並非我們不相忘外面的生活,只是一旦被人發現我們的身份,就可能引來無休無止的追殺,一個人丟掉性命也就罷了,這種事情發生了不在少數,關鍵是有可能連累一村子的人,所以一旦暴露了身份,就連最後見一見親人的可能都沒有,我們那些曾經出去的弟子,幾乎沒有一個能藏得好身份的,一個個被追殺致死,甚至連屍首都回不來,可憐最後都不能看看自己的親人,根本不敢,也不敢報仇,如今幾乎都沒有敢在外出的,只是躲在這個小村子裡過活,已經不知多少年了。」老頭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不出的淒涼,多少年過去,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一絲好轉,想一想就讓人心酸。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我不懷疑老頭的話有假,心中也有一絲酸楚,我們來的時候,還曾經說過,這裡簡直就是與世隔絕,周圍幾十里都不見一個村莊,也許是他們故意挑選了這麼一個地方,並不想與別人接觸,或者說是不敢和別人接觸,因為他們本身就太扎眼了,任何一個修道之人,只要一遇到他們,就免不了會探究他們的秘密,因為他們的死氣太重,只是秘密被探究的久了,哪裡會還能隱藏得住,而出去的弟子一旦發現自己被探究,就再也不敢回家,除了拚死一戰,就只有等著孤獨中死去,那種滋味只是想想就會覺得孤零零的讓人心酸。
  三春兒咳嗽了一聲,微微還是有血跡溢出,只是三春兒毫不在意,眼中的光彩反而更加亮起,咬了咬牙,幽幽的道:「我不會說話,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我們在這裡太苦了,說句你不相信的話,你其實挺幸福的,我們這裡也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才通上了電,還是國家強行推進的結果,我們不敢喝外面的人聯繫,不敢興起任何的心思,這裡沒有外面世界的一切有意思的東西,我們生活在這裡孤苦得很,其實這裡的人絕大部分的並不是想要這種生活,只是我們不敢,不敢喝外面的世界接觸,因為我們都有親人,我們自己死也就罷了,但是親人不能死——」
  頓了頓,三春兒眼中竟然留下了眼淚,那種悲傷無法掩飾,儘管三春兒並不像讓我們看他的笑話,但是實在是忍耐不住,一旁的老頭和老婆婆不由自主的跟著歎了口氣,三春的話何嘗不是整個村子的話,但是有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這樣默默地維持著生計。
  「我父母親都是死在外面的,臨死的時候我只是知道魂燈滅了,他們去世了,不知道仇人是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敢出去,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我死了馬家就斷了根,我的爺爺奶奶也就沒有人照顧了,所以天大的仇怨我也只有放下,只能埋怨自己的命運不好,錯生在這裡。」三春兒閉上眼,任憑淚水流滿臉頰。
  一旁的老頭和老婆婆聽聞三春兒提起他們的兒子兒媳,也不由得淚流滿面,三春的話沒有什麼豪情狀語,很普通的話,但是確實真情流露,說出了心中的淒涼悲苦,無奈的心酸,這又何嘗不是整個村子的心聲,說起仇怨,整個村子一百六十一戶人家,又有哪一家沒有仇恨,但是卻都掩埋下來,將一切都葬送在心底,只能在沒有人的時候默默的流淚。
  說到這裡,三春兒沉默了好一陣,一直流淚一直抽泣著,半晌,勉強止住淚水,擠出一絲悲涼的笑意,看的人心酸不已,幽幽的道:「其實這些大家都放下了,不放下也沒有辦法,不管我們的親人為了什麼而死,不管是誰殺了他們,為了我們還活著的親人,我們只能選擇隱忍,將一切忘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是這些還不是最讓人最無奈的,你們來的時候,看到過我們這裡的孩子吧,那些孩子到如今也才能看見電視,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他們從出生一來,就沒有踏出過這個村子,沒辦法出去上學,沒辦法出去工作,只能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有外面的孩子們的快樂,偶爾有去外面回來的人捎回來的東西,那些孩子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捨不得玩,將本該他們這個年紀用的東西,當做寶貝收放起來,想的時候就去看一眼,根本就不敢去碰,他們還都是孩子,你們能想像那種情形嗎。」
  我們三人都沉默了,在心裡面想像著那樣的情形,只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來,我們出生的那個年代還很貧困,但是我們有我們小時候的玩具,一隻塑料手槍,一個鐵殼的青蛙,一個屬於我們快樂的童年,我們有我們喜歡的衣服,有我們不時會有的零食,儘管說不上多麼好,但是無疑我們的童年時快樂的,是幸福的,是健康的,但是這裡的孩子到現在這種年代,卻還沒有屬於他們的童年。
  我們無法想像,只能默默地聽著,感覺到一陣陣心酸,想起那些孩子還穿著自製的粗布衣服,手裡拿著他們自製的玩具,那些孩子見到我們的時候的好奇和羨慕,我心中忽然一哆嗦,彷彿所有的國王都化作雲煙,心裡再也恨不起來。
  「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些孩子吧,他們的珍藏會讓你們感覺到一些東西的。」三春兒站起來,還是忍不住咳嗦了一聲,有一絲血跡始終抹不去。
  茫然的跟著三春兒朝外面走去,老頭和老婆婆並沒有出聲阻攔,或者這種壓抑在內心的東西太久了,久得已經讓他們必須釋放一下,而我們就是得之不易的機會。
  外面很黑了,沒有星星月亮,因為被死氣遮掩,整個村子就像是沉睡過去,偶爾還有不曾熄滅的燈光,有幾家的窗戶裡映出電視機特有的螢光,能微微的聽到電視機裡傳出來的聲音,還有孩子們的笑語,以及大人們的竊竊私語,只是現在差不多都到了下半夜,他們卻孩子啊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一種什麼心情。
  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聲犬吠,即便是這裡的雞呀狗呀的,也都是被死氣所糾纏,他們的叫聲都不一樣,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那樣悲涼。
  終於走到一個老宅子門前,這座老屋已經有些破敗,但是從哪扇新制的木門看得出,這裡經常有人來,因為木門都被磨得已經光滑,推開木門,裡面有些空蕩,一排排的木架子支在哪裡,三春兒打開燈,昏暗的燈光下,那些木架子上倒是擺了很多東西,有不少的玩具,有的看上已經有些陳舊,但是保存的卻很好,有的卻還是很新的,還有一些衣服,有的看樣式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那種中山裝,或者綠軍裝,又或者有八十年代的滌卡襯衣,或者是九十年代的粗布牛仔,也有現在最流行的韓版服裝,也有一些已經被吃乾淨的食品的包裝袋和鐵罐和玻璃瓶,所有的東西都擦拭的很乾淨,顯然常常有人打掃,足以彰顯村子裡的人對這裡的重視,甚至於那些小人書圖書什麼的,雖然看上去好像反了很多遍的樣子,但是保存的還是相當完好的。
  這裡的東西看得我們心神動搖,這一切究竟是需要多麼小心,需要多少心思來維持著,可以想像,那些孩子在玩的時候,在試穿那些衣服的時候,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而且只是試一試,卻不敢一直用下去,或者這樣他們已經就很滿足了,當然也有很多大人的東西,只是保存的要比孩子們的東西要好得多,顯然很多根本就沒有動過,只是在這裡看一看。
  「咱們回去吧,這裡還沒有外人來過呢。」三春兒聲音有些深沉,更帶著一絲落寂。
  轉回去的路上,腳下的青石板透著村子裡特有的滄桑,整個村子就和一座墳墓一樣,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真難想像他們又是怎麼一直生活在這裡的,我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三春兒身後,輕輕地歎息著。
《獵鬼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