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回去之後,我又休養了幾天,等到身體完全恢復,金丹與元神都有了精氣神,這才和韓濤他們商量著離開,韓濤羅長春自然不會反對,這些天已經把他們憋壞了,實在是無事可做,要不然也不會每天喝的醉醺醺的,除了喝酒就是睡覺,一聽我要離開,去尋找催鼓人的下落,兩個人不但不感覺心中有壓力,反而興奮地收拾東西,離開的願望很迫切。
當我們站在車站等車的時候,回頭望望這座陌生的小鎮,我卻忽然有一種戀戀不捨得感覺,這裡有我留戀的東西,心中慢慢的顯化出那棟小樓,那個看著我笑道孩子,我心中悸動起來,終於還是沒有忍耐得住,將背包拋給韓濤,便自顧自的朝那棟小樓跑去,如果不去看一眼,我知道自己絕對放心不下,心中總是有牽掛。
韓濤他們都沒有跟過來,知道我要去做什麼,此時並不想打擾我,只是喊我快一點回來,免得趕不上車,其實我都沒有聽到心裡去,一心只想看看那孩子,終於我遠遠地看到了那座小樓,二樓的那個窗戶微微打開了一點,那孩子就在那房間裡。
大門打開著,或許是家裡人剛剛出去或者是回來,到了大門口我站住了,抬頭望望卻心中忽然一陣猶豫,又在心裡想著是不是該上去,看見了孩子固然是心裡踏實了,卻會留下更多的掛念,但是看不見又總覺得心緒不寧,心裡矛盾著,在門口反而徘徊起來。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孩子的父親卻從大門裡走了出來,見到我不由得一愣,接著歡喜的笑了:「大仙,您怎麼站在門口呀,快上屋裡去,是來看孩子的吧,快去屋裡坐下。」
半拉半拽,我身不由己的跟著走了進去,也沒想過推辭,只是又想跟著父親解釋:「我馬上要離開這裡了,所以想過來看看孩子,總覺得有些放不下。」
那父親點了點頭,只是神色間有些古怪,遲疑了半晌才吃吃的問道:「大仙,我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只是憋在心裡很彆扭,我看得出大仙很喜歡我的女兒,而且那孩子好像對大仙也是特別的親近,比對我和她媽還親近,不過我就是想不明白,大仙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孩子呢?」
說真的,這年輕人心中真的很懷疑,如果不是太清楚妻子的過往,從小學開始同學,到了初中到了高中,然後又在一起上大學,畢業之後就結了婚,如果不是這麼瞭解的話,或者都會懷疑我是不是和孩子有些別的關係,但是就算是這麼瞭解,年輕人心理也是彆扭得很,因為我對孩子的喜歡已經不是一般的喜歡,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好在我對他老婆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
聽年輕人問起,我心裡就是一顫,一下子回想起和宋姐認識的點點滴滴,我恨我自己,明明是已經發生了關係,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知道宋姐將一顆心完全寄托在我身上了,知道悲劇發生了,卻再也無法挽回,怔怔的回想著,一時間靜了下來。
半晌,我深深地歎了口氣,癡癡地道:「如果我說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宋愛華你相信嗎,我對不起她,但是當我後悔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她已經離我而去,再也挽回不了什麼,我很後悔,我想為她做點什麼,但是仇我報不了,因為我沒那本事,拼上性命都做不到,我所能做的唯一,就是來看看她——」
說著我聲音越來越低沉,一臉的惆悵,望向年輕的父親苦笑道:「我說的你會相信嗎?」
年輕的父親傻傻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不是相信了,但是好像明白了什麼,再想到那個仙姑去的名字,難道——臉色忽然一變,戈聲道:「難道這孩子就是你的那個宋愛華投胎轉世的不成?這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眼角已經微微的濕潤了,體內那只蠱蟲在輕輕的動彈,彷彿在催促著我快點去看它的主人,正當我想上樓的時候,那年輕的父親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猶豫了半晌,卻咬了咬牙道:「你不會是想和她再續前緣吧?這我不同意,我總不能有一個比我還大的女婿。」
這句話將我震懵了,我差點一個跟頭趴在地上,也實在是太雷人了吧,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那麼擔心,這事情不會發生,我沒打算讓她回憶起從前的事情,除非是她自己將來能從生命烙印之中那殘存的一絲記憶力找到這一切,否則我不想破壞她的生活,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只希望他能夠獲得開心活得幸福,我以後也不會再見她,想的時候只會在旁邊偷偷的看幾眼就夠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車禍
當我看到孩子的時候,她正睡得很香甜,安靜的時候能看得出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美人胎子,我癡癡的看著,恨不得看在眼中再也不離開,這個曾經和我有過一段姻緣的女人,從此卻已經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就算是再不捨,我終究不應該在走進她的生活。
很久,我歎息了一聲,將那只蠱蟲催出,輕輕地放在孩子身上,這只蠱蟲我請巫師聯盟的大祭司給幫著祭煉過,此時的蠱蟲可以說是子強悍的蠱蟲了,有這只蠱蟲在,孩子就不會輕易受到傷害,因為生命烙印,更不可能會讓蠱蟲不適應,但願這支蠱蟲能夠陪著她過上幸福的一生,再見了,宋姐,這一生無緣,只希望下一輩子我能夠補償你吧。
「大仙,你剛才放在孩子身上的是什麼呀?」孩子的父親有些擔憂的問道,那一隻小蟲子直接鑽進了孩子的身體,卻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讓父母如何不擔心。
我輕輕搖了搖頭,看孩子的父母都很擔心,便仔細的解釋道:「不用擔心,那是一隻蠱蟲,而且是一隻異種蠱蟲,我請巫師聯盟的大祭司親自給祭煉過,而且我的祖師爺也幫忙催化過這支蠱蟲,這本來就是她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我不會傷害著孩子的,有了這只蠱蟲,一般是不會有人能傷害到這孩子的,這也是一道保命符。」
最終我還是戀戀不捨得離開了,但是當我走到樓下的時候,卻聽到孩子哭了,哭的我的心都揪起來了,彷彿孩子感覺到我的離愁,知道我就要離開了,所以醒來哭的很難過,就算是孩子的母親怎麼哄也不管用,餵奶也不吃,只是哭的難受,我心裡眼不好受,眼角含著水霧,咬了咬牙,卻還是抬腿走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交織,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我的心中還是揪的難受。
回到車站的時候,我就看到韓濤正在和司機吵吵,車這司機說什麼也不讓開車,不管司機怎麼說,甚至於車上的乘客都不幹了,可惜沒有人能夠動搖韓濤的決心,我還沒回來呢,遠遠地見到我回來,舒雨趕忙拍了拍韓濤:「劉剛回來了,你快點放開來司機吧,咱們也該上車了。」
上了車之後,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氣憤的瞪著我們,可是我心中的煩悶,卻沒心思去理睬他們,任憑這些人如何的埋怨,如何的責罵,有人說著風涼話,惹得韓濤上了脾氣,站起來一臉猙獰衝著這些人喊了一句:「他媽的,我剛哥心情不好,誰他媽的要是再敢得得,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就你剛才罵我們是吧,我他媽的打死你個王八蛋。」
韓濤還真的上了脾氣,站起來真想走過去,讓我實在有些煩,悶哼了一聲:「韓濤,你給我消停一點行不行,我心裡煩著呢,別惹事了,有脾氣留著找那些人發去,跟他們叫什麼勁。」
沒有人願意招惹看上去很凶狠的韓濤,車上安靜下來了,只是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車上的安靜而安靜下來,有太多的煩惱充斥在我的心裡,別樣的離愁不斷地攪動我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經,沒有人有過我這樣的感覺,這一別便是下輩子,就算是這輩子相見,卻還是下一輩的事。
閉著眼睛,在腦海裡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上了高速,車流湍急,我的眼光落在外面,不時還能看到幾個徘徊在高速上的亡魂,大部分因為死在外地而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些遊魂很可憐,整天是悠悠蕩蕩的,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永遠的在這裡徘徊。
我歎息了一聲,儘管心裡面同情這些遊魂,但是卻沒有心情去理睬他們,其實只要有人肯為她們招魂,他們還是能夠回到家鄉,看一看自己牽掛的人,然後便能轉世投胎了,並沒有幾個地縛靈,大部分的只是遊魂而已,可惜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去幫他們,畢竟也太多了,單憑我自己也做不到。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朝前面張望一陣,才知道是因為前面出了車禍,被迫堵車堵在這裡,因為停下,很多乘客便好奇地從窗戶裡望出去,要看看出車禍的場景,國人就是這樣,真正有同情心地不多,多得是看熱鬧的,一次交通事故死幾個人與他們來說也並沒有多少關係,反而會議論紛紛的去猜測,但是卻又不能完全責怪他們,畢竟現在的社會,你敢管閒事,就有人敢訛上你,電視上報紙上網絡上這種事情層出不窮,以至於讓國人變得越來越淡漠,只要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很少人去幫忙。
前面是一輛小轎車和一輛貨車相撞了,貨車當然沒有多大問題,但是小轎車傷的三個人卻死了兩個,聽說還是什麼姓喬的老總,不過這引不起我的興趣來,車子堵住了,儘管交通警察在疏導交通,但是一時片刻顯然是走不了,韓濤在趴著窗戶使勁的瞅著,然後我身邊的舒雨趴在我身上也在瞅著,這種事情真的那麼好看嗎,只是我也懶得管他們。
「劉剛,那個還活著的我好像認識。」瞅了一會,舒雨忽然間就蹦出一句話。
我微微一呆,不知道舒雨什麼意思,只是舒雨看的出臉上有些焦慮,扯著我胳膊道:「這個喬總和我爸是好朋友,又是生意上的往來,我和他的女兒喬曉曼是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劉剛,我不能袖手旁觀,我要過去看看。」
舒雨朋友不多,從我認識她開始,還沒有聽她主動說過自己有好朋友,這還是第一次,對於他的要求我無法拒絕,輕輕點了點頭,便招呼韓濤和羅長春一起下去看看,但好似司機並沒有想給打開車門,就在舒雨還在和司機爭辯的時候,韓濤煩了,很乾脆的掏出匕首架在司機脖子上,冷冷的道:「少給我唧唧歪歪的,叫你開門就開門,惹的哥哥我上火,哥哥我給你放點血。」
韓濤的辦法真的很管用,司機二話不說就打開了車門,遇到這種亡命徒,司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招惹韓濤,你下車就下車,司機打定主意,只要能走了,索性就將我們的行李丟下去,就沒打算再讓我們上去,這小心思我們自然不知道。
「還是我的辦法管用吧,這種人就欠這個。」韓濤嘿嘿的笑著,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往前走了幾十步,就看到車禍的現場,貨車打橫停在前面,一輛本來很豪華的轎車如今撞得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前面的司機和副駕座上的人已經一命嗚呼,只剩下後面的這位喬總還勉強的或者,但是車子一頭扎進了貨車底下,如今卡在那裡,車門自然是打不開了,而哪位喬總此時也已經快要車不多了,聽著旁邊的警察在呼叫著,讓搶救隊來,必須用機器割開車門才能將裡面的人救出來,但是我看哪位喬總的摸樣,怕是支撐不到那時候了。
韓濤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當然是因為這是舒雨的熟人:「舒雨,我看是救不出來了,怕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等救援隊來了只怕都晚了。」
舒雨沒有理睬韓濤,努力的靠上去,不顧警察的阻攔,卻還是到了車禍的邊上,隔著不遠焦急的看著車裡的人:「喬伯伯,你還能說話嗎,你怎麼樣了?我是舒雨呀。」
自然沒有人回答,那個喬總都已經陷入昏迷了,我拍了拍舒雨的肩膀:「舒雨,他聽不見的,韓濤說得對,其實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我能感覺到他的生命氣息正在消散,等救援隊來了,在送去醫院只怕一切都完了,還是給你那位朋友打電話吧。」
哪知道舒雨一呆,臉上透著不甘心,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有些哀求道:「劉剛,我知道你有辦法救喬伯伯,我就曉曼這麼一個好朋友,要是曉曼知道我不救她父親,以後我連一個好朋友也沒有了,你快點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
舒雨將我要的亂晃,其實舒雨說得對,我不是沒有辦法,關鍵是眾目睽睽之下,我不敢施展道術,否則引起騷亂,到時候暴露了道宗的秘密,那可是件大事,只是看著舒雨哀求的小臉,我心中一聲歎息,我怎麼捨得舒雨傷心,失去最後一個好朋友。
心念一轉,我自然還是不敢施展道術,不過並不是除了施展道術就沒有別的辦法,招呼了韓濤和露出一聲,強行推開警察,便搶到車子旁邊,看了韓濤一眼:「韓濤,想辦法把車門先打開,羅大哥,我知道你們那裡有些野醫術,應該能保住這人的命,你準備好了,我和韓濤先把人弄出來再說,舒雨你要是不怕血,就過來幫忙。」
韓濤和羅長春沒有說話,既然我發話了,救人自然是要救得,羅長春不但是蠱蟲師,而且還是一名巫師,只要是巫師就對醫術有一定的造詣,處理這種問題還不時問題,自行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打開來卻是一把小刀,幾隻銀針,還有一包草藥,這都是巫師的常備之物,雖然一般的時候羅長春用不到,修道之人都會康體術,誰會用到這個呀,但是羅長春還是準備著,這是一種習慣。
第三百九十章 救人(1)
韓濤很絕,乾脆從身上掏出不少東西,就像個變戲法的,一下子就是很多,真懷疑他藏在哪裡了,不過韓濤卻是猶豫的看了看身後的那些警察,有些遲疑的壓低聲音道:「剛哥,最快的方法使用炸藥,再要不是用火藥升溫,將這變形的車門燒熱了,然後用割刀割開,不過這樣做麻煩一些,肯定就慢了不少,你拿主意吧。」
在警察面前是用炸藥,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是用火燒升溫卻耗費的時間長,心中轉過許多念頭,我朝韓濤一點頭:「用炸藥吧,救人要緊,先不管別的了,一會救出人來,咱就趁亂逃走,你準備好了,一會扎開車門的時候說一聲。」
其實我們旁邊就是警察,看著我們有些驚疑不定,隱約的聽到什麼炸藥呀火藥呀,不由得臉色一變,緊盯著我們:「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快點離開這裡,不然要是有點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抓起你們來,你們——」
韓濤挑了挑眼眉,根本就不在意這位警察同志,飛快的取出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粘在車門上,將車門幾乎弄了一圈,然後看了看身邊的警察:「嘿,哥們,你要是不怕挨炸就站在這,快走了,剛哥,我要炸了,別萬一傷到你。」
說著,拉著我就往回跑,結果那位警察猶豫了一下,緊跟著我們就跑開了,畢竟還是性命重要,不過卻將我和韓濤盯住了,果然,沒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啪啪』的幾聲炸響,聲音不大,相信威力也不大,我回頭看了看,車門出了更黑了,就好像沒什麼變化,不由得看了看身邊的韓濤有些不解的道:「韓濤,你是不是炸藥放少了?」
韓濤嘿了一聲,莫名其妙的望著我:「剛哥,你是讓我救人,還是把車給炸了,你可說清楚點,這藥量可就差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