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哎,其實不用找她回來也行,知道她沒事就好了。」王麗鑫的母親擠出一絲苦笑,但她的兩隻手卻在不停地反覆握著,看得出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回家來。
  我沒辦法向她保證什麼,也不想給她一些無謂的希望,所以乾脆就什麼也沒說,並提出了告辭。
  出來之後我給胡楊打了電話,問了下他那邊的情況。
  他說他也正要給我打過來呢,酒店那邊他已經問完了,服務員說當天晚上過來的人並不是照片上的人。
  很明顯,有人故意打扮成王麗鑫的模樣給我送信,目的可能就是為了讓我注意到韓裝店裡藏著的王麗鑫!
  我突然想到了那些模特,於是我讓他直接到韓裝店門口跟我碰面。掛斷電話後,我打車到了韓裝店,可讓我意外的是那家店居然大白天就關門了。
  我到了店門口使勁敲著門,可是裡面並沒有人回應,我索性直接拿萬用鑰匙把鎖頭打開,將拉門往上一推。
  店裡面的那些假人都沒了!我趕緊開了玻璃門進到店裡,原來模特都被轉移到了店尾後門那邊。我逐一查看了一下這些模特的臉,很快我便發現其中一個模特的臉十分熟悉,除了劉海的樣式不一樣外,它的五官跟與王麗鑫十分相似,不過又感覺略有些不同,就像是……就像是整過容的王麗鑫。
  我伸手碰了下那模特的臉,臉部表面很柔軟,我繼續用力按了一下,模特的臉隨之凹了進去。似乎裡面並沒有硬殼做支撐,而是用了某種質地柔軟的填充物。
  「你是王麗鑫嗎?如果能聽到就回我一句話,或者給我個反應。」我衝著這模特說了句話。
  那假人站在原地並沒有動——這是當然的,它怎麼可能會動。
  我回頭朝著落地玻璃窗看了眼,陽光透過玻璃鋪進了店裡,在這種環境下就算有鬼也不會現形的。
  這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店門口,胡楊隨後下了車。
  我立刻朝他招了下手,在他進店之後,我讓他用厚實的布料把窗子都擋上,擋得嚴嚴實實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隨後我又讓他把裡屋的門關上,連門縫也用布給擋住,等這些工作都做好之後,整個裡屋變得一片漆黑。
  我給了胡楊幾張符,讓他先按我之前教他的八陽咒和手印顧好自己,接著我便對著酷似王麗鑫的模特唸咒招魂。招魂咒並不是萬試萬靈,但如果這模特身上確實附著鬼魂,而是這鬼魂也有意想出來,我這招就絕對能起作用。
  果然,我只念了沒幾句,從那模特的身上就開始散發出絲絲陰氣了,店內的空氣也隨之開始降溫。
  胡楊呼了一口氣,一團白氣隨之出現。
  「要來了嗎?」他使勁睜著眼睛問我。
  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我的工作。
  忽然,模特的眼珠動了一下,她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隨後身體也機械地朝我轉動。
  「你是王麗鑫嗎?你是怎麼死的?」我立刻問道。
  那模特似乎想要張嘴說話,但她的嘴巴是封死的,並沒辦法發出聲音,在幾番努力之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說話,而是抬起胳膊朝著左側光禿禿的牆壁指了一下……

第101章 牙醫
  酷似王麗鑫的模特在抬手指向牆壁後,身體便完全定格了,接著之前散出來的陰氣也全都收了回去,屋子裡的溫度也隨之恢復了正常。雖然屋子裡很暗,但在現在畢竟是白天,貌似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而已了。
  那面牆我是記得的,在昨天午夜的時候,牆上曾經出現過一個老式的掛鐘,但那掛鐘並不存在。
  我走到牆邊伸手在牆上摸了下。牆面很光滑,看不出像有什麼暗門、機關的樣子。
  牆壁、掛鐘,她到底在提示我什麼呢?
  「大學生,來幫我想想。」我對胡楊說:「昨天半夜的時候牆上的這個位置掛著一個掛鐘,12點的時候鐘聲一響,所有的鬼都出來了,等鍾停了,鬼又都沒了,然後這掛鐘也沒了。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樂哥,我不懂啊。」胡楊搖著頭說。
  「不懂沒事,我就是想聽聽以你一個外行的角度是怎麼看的。」我說。
  「那……要我來說的話,可能這屋子裡可能從前確實有個掛鐘,然後一到12點就午休啊,或者下課,然後所有的人就都自由了。」
  胡楊的話給我提了個醒,鐘錶每到整點都會響一次,午夜12點會響,正午12點也會響!我看了下手錶,現在的時間是上午10點10分,距離12點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呢,而且就算到了12點這屋裡也未必會有什麼反應。
  鐘錶,牆壁……王麗鑫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樂哥,我又有一個想法!」胡楊道。
  「說!」
  「可能她的意思是讓我們追著那個鐘走,鍾被搬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嗯……」我點了點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也許是我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要真是這麼回事,那我們怎麼找鍾啊?」胡楊問。
  「到前台那邊去。」說完,我直接推門回到前廳。
  前廳這邊有個櫃檯,我讓胡楊過去找找有沒有記事本之類的東西,或者其他用來記號碼的本子。胡楊過去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幾個搬家公司的名片,我倆按照名片上的電話分頭打過去,問一下對方最近有沒有在麗麗這邊接過搬家的業務。
  我這邊打了兩個電話全都不對路,倒是胡楊那邊找對了家。
  我趕緊讓他把電話給我,騙人這種事還是我比較行家裡手。
  我告訴對方我是一個古董收購商,看上了麗麗韓裝這邊的一個掛鐘,不過麗麗這邊的店主不願意賣,還把鍾給藏起來了,所以我才打電話找搬家公司想問問那掛鐘的下落。最後我還特別強調了一句,如果我能買成那個掛鐘,我肯定到搬家公司去拜謝,錢自然也不會少給。
  雖然這只是一句口頭支票,不過對於搬家公司來說,告訴我一個地址也沒什麼損失,而且我覺得搬家公司這種地方也不會跟客戶簽署什麼保密協議的。
  果然,對方很痛快地給了我一個地址,而且還祝我談判順利。
  那地址就在老刀巷這邊,我和胡楊立刻出了店把門又鎖好,然後按照搬家公司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地址是老刀巷舊社區裡一個獨門獨院的別墅,跟周圍的古舊的樓房比起來,這別墅看起來很新,牆面看樣子也是最近一兩年裡新刷的漆。
  別墅的門口掛著牙科整形的牌子,一看就知道住在這裡的是個醫生,是以家為店,住家行醫。
  我和胡楊走到院門口,然後按了下大門上的門鈴,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從屋子裡面探出了頭。
  「你們有事嗎?」
《我在地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