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我無論如何不能把他留在這世上了!
當然,手段上我必須要保持溫柔,畢竟白虎在身後盯著我呢,如果我太過暴力了惹白虎爺不高興,它可能隨時收走我的命。所以我沒有用封鬼的咒語,只是拿了一張符開了光甩在了陳晨的腦門上。
陳晨「啊」地大喊了一聲,接著便恢復了之前穿西裝的帥氣模樣,只是他的臉上依舊透著陰鬱。
我沒有在繼續對他用咒用法,而是回頭招呼外面廖東趕緊進屋裡來。
廖東看了眼陳晨的老婆,似乎還有所顧忌,我乾脆幾步跑到門口把他拽進來,並讓他站在陳晨的面前。
這招很起作用,陳晨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我估計他也不會鬧出什麼事端了,便將他身邊的符紙全都拿走了。
符陣一扯,陳晨立刻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想要去碰廖東的臉,我趕緊伸手攔住了他,並警告他說:「你如果不想害了廖東,最好就別碰他,以後也別糾纏著他,你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算快樂嗎?」
陳晨的手縮了回去,然後便迷茫地看著我,又看了看廖東。
我趕緊輕輕踢了廖東的小腿一下,示意他趕緊說兩句話,而這時候他應該說的台詞在來之前我也已經全部告訴給他了。
廖東趕緊衝我一點頭,然後對陳晨道:「對不起,那天我沒有赴約,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你想……」廖東結巴了,他有點不太敢往下說,又看了我一眼。
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小聲道:「你繼續,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廖東緊鎖著眉頭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再次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讓我陪你一起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在你面前自殺,所以請你不要再傷害其他人了,我快樂並不是因為她們,我是……我的快樂都是假裝出來的。」
他總算是一口氣把我教給他的台詞全都說完了,接著我把匕首拿出來,往廖東手裡一遞。
廖東的手有些抖,不過他還是按照我事先的要求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
一切都跟我預料的一樣,陳晨果然開口阻止了。
廖東貌似也聽到了,也能看到陳晨的舉動,不過他並沒有把匕首放下來,而是用餘光瞄向我這邊,等待我的進一步指示。
我衝他擺了下手,示意他可以把匕首放下來了,隨後我又對陳晨道:「既然你不希望廖東跟你一起走,那麼你想要什麼?讓廖東因為你的存在而繼續痛苦嗎?還是你想繼續傷害愛你的人?比如你老婆!」
陳晨的殘存的理智和人性似乎在這時候起了作用,他開始流淚了,然後衝著我不停地搖著頭。在搖頭的同時,他的身影也慢慢變淡,看得出他是不打算再在這個世上停留了,他要走了。
如果是平時,我大概會讓廖東和陳晨老婆再對陳晨說最後幾句話,不過這次我取消了這個環節,我怕他倆一開口,再讓陳晨產生留下來的念頭,所以我最終選擇了沉默。
廖東和陳晨的老婆也都僵在了原地,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漸漸的,陳晨的身影徹底從屋子裡消失了,原本聚集在屋內的陰氣也全都消散掉了,我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事情解決了,我趕緊跟陳晨的老婆道了個歉。
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衝著我無力地擺著手,看意思是不想再看到我了,更不想看到廖東,我也沒再繼續討人嫌,趕緊拽著廖東離開了陳晨的家。
出來之後,廖東也不想說什麼話了,直接開車回了家,我則回到酒店裡給小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我會在這邊住一周,如果下週五並沒有事情發生,那我的工作也算是做完了。
小白很高興,她說下週五如果真沒出事,那週六立刻給我結錢,這段時間的住宿花銷她也會給我報銷。
我也沒跟她客氣,跟錢過不去這種事我一般是不會做的。
回到酒店之後,我看了會電視,因為實在有些無聊又睡不著,所以就準備出去在附近隨便轉轉。剛走到酒店門口,我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人竟然是廖東,我趕緊接起來,廖東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我又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個垃圾箱!還有滿地的碎豆腐,還有紅的,好像是血。」
「又來了?是什麼情況?做夢夢到的?」我忙問。
「不是做夢!我在家一直都睡不著的,剛才我就想下樓去吹吹風,結果在門口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頭暈,之後眼前就出現那個垃圾箱了!就跟之前那幾次一樣!」廖東道。
「那跟誰有關?」我問。
「不知道,沒有其他的了,就是垃圾箱還有豆腐。」
垃圾箱、碎豆腐……這會是廖東的又一次死亡預見嗎?陳晨承認了所有的死亡事件都是他造成的,而他的亡魂已經百分百的消散了。
是廖東過於緊張而出現的幻覺嗎?
我不敢妄下判斷,畢竟這可能關係到一條人命,所以讓廖東現在就去小白的酒吧,我也立刻打車趕過去,我想或許小白能想到一些跟垃圾箱和豆腐有關的信息。
第194章 死亡預兆應驗
20分鐘之後我到了小白的酒吧,廖東還沒有到,所以我就先找到小白,把廖東剛才的「幻覺」跟小白簡單說了一下,讓她幫忙想想之前去過遊樂場的幾個人裡,到底誰會跟這兩樣東西產生關聯。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也把小白給難住了,想來想去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她索性給另外那三個男的挨個打了遍電話,把他們全都叫到酒吧這邊來。
半個小時之後,相關的人都到了,也包括廖東。
在互相做了介紹之後,我們六個人一起到了酒吧裡的一個相對安靜的包間內,之後便由我來做這次「見面會」的主持人,把垃圾箱以及碎豆腐的死亡預見跟新到場的三個男人說了一下。
過來的三個人都很有各色,有一個身高將近1米9的瘦竹竿,有一個頂多1米6的小矮個,還有一個身高中等但體重卻超標的大胖子,簡單來說就是高、矮、胖三人組。
他們雖然人是過來了,不過態度上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我的問題提出來了,他們的反應更是如出一轍,都是輕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他們是不信邪,還是覺得這事跟他根本沒有關係。
經過非常簡短的討論,最後的結果也跟沒有叫他們過來時是一樣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出垃圾箱、碎豆腐到底說明了什麼。
這幾個人的反應讓我看了就覺得很奇怪,按說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誰的心裡都應該覺得有些擔心的,可是這高矮胖三人組明顯一副輕鬆自然的模樣,好像根本不害怕死似的。
我對他們有些沒有耐心了,於是就直奔要害問道:「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下一個出事的可能就是自己嗎?」
高矮胖三人組全都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後就彼此互看著,誰也不說什麼。
而再看看小白那一臉的緊張,還有廖東的煩躁不安,我突然意識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在場的這五個人根本算不上朋友!在楊酒等等那七個女人還活著的時候,這幾個人還能湊到一塊,但他們之前並沒有任何友情可言,他們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
垃圾箱、豆腐,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很難讓他們任何一個人認為自己會出什麼事,雖然周圍的人確實在一個接一個的死,但起碼現在這幾個人都不覺得下一個會是自己。
「你們難道都不害怕嗎?你們的老婆、女朋友都死了,今天也剛死了一個,你們就沒想過早晚會輪到你們自己?」我提高了音量問。
「害怕又能怎麼樣?難道天天就窩在家裡不出去?」瘦竹竿終於開口回應道:「我女朋友就在親戚聚會的時候死的,而且就是去廚房拿個罐頭,結果就踩在他外甥的玩具車上摔倒了,撞了頭就死了,你說這算什麼?你覺得我們需要防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