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老爺子那天說過的話習麟依舊記得清楚,習麟確信自己對這四個人的懲戒毫不為過,做了惡事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便是因果報應!
  「跟我走。」習麟冷冷地命令道。
  四個人也乖乖地站成一排,邁著飄忽的腳步跟在習麟身後。
  在將四個人送到陰陽界之後,時間也到了凌晨四點,習麟活動了下肩膀,看了眼東邊已經泛白的天空。
  現在回去睡上一覺應該還能趕上早會,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打電話?這得多沒有常識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習麟有些不悅地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碼號更令他感到不爽,他直接拒聽了,可是不到兩秒手機鈴又響了。
  習麟這次選擇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先一步說道:「做你的陰陽師去,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關了機。

第327章 有隱情的委託
  北方的冬天總是那麼漫長,但隨著愚人節的到來,春天也總算露出了一點眉目,雖然外面的樹還是光禿禿的,花壇裡面也只能看到一些黑灰色的泥巴以及枯黃的乾草,不過起碼我的世界裡沒有雪了,這總算是一件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情。
  當然,開心的事情並不只這一件,都是人生隨時都有驚喜,給我的驚喜也隨著4月悄然而至。
  愚人節的早晨,我做足了120分的小心來到樂易堂。我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琢磨出來的這種狗屁節日,不過既然大家都喜歡在這一天捉弄人,那我也只能小心提防著,以免被人捉弄了然後再被人把這事當成笑話講上好幾個月。
  所以,當王珊跟我說有兩個客戶突然跑到公司來,並且正在辦公室等我時,我根本沒有相信,甚至當我真的在辦公室裡見到一對中年男女後,我依舊覺得這兩個人是王珊、羅威他們從哪請來的托兒,他們就是想讓我出糗。
  我半合著眼睛對王珊說:「我這個人其實脾氣很臭的,萬一你們耍我把我惹怒了,小心我會扣你們兩個月的工資。」
  我這是紅果果的威脅,不過這威脅並不是說給王珊聽的,而是說給屋子裡那兩個所謂的「客戶」。
  王珊聽到我的威脅後立刻豎起三根手指發誓說:「報告老闆,這絕對是客戶,今天早晨我剛到公司門口他們就守在這了,說是無論如何都得跟您見見面。關於愚人節的事,我們昨天確實計劃來著,但鑒於您實在太過精明了,所以我們只能放棄,報告完畢。」
  王珊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我其實根本沒怎麼仔細聽,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進門這兩個人身上。
  這對男女目測40歲左右,應該是夫妻,當我威脅王珊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顯得有些茫然,那感覺就好像他倆根本不清楚愚人節的事。隨後,當王珊向我報告並發誓的時候,這兩個人也虔誠地看著我,還不時地配合著王珊所講的內容點著頭。
  這兩個人的反應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簡直完美地將一對上門求助的夫妻演繹到了極致,我相信王珊肯定不會為了整蠱我下血本請到如此專業的演員,所以結論只有一個,這兩個人真的就是客戶!
  「兩位遇到麻煩了?」我試探著向這對夫妻問了句。
  夫妻倆連連點頭,並由丈夫開口回答說:「最近一段時間家裡邊有點不太消停,我找人給看過,他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後來我們就想在網上咨詢一下,有人給我們推薦了樂易堂,然後我們發現樂易堂就在本市,所以我倆立刻就過來了。來得有些著急了,沒提前打電話,不好意思啊。」
  「沒事,來,坐吧,坐下慢慢說。」我連忙示意夫妻兩人就坐,他倆衝我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我不緊不慢地將外套先掛起來,然後把我的辦公椅拽出來坐到沙發對面問:「兩位遇到什麼麻煩了,具體說來聽聽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兩個人強笑著點了下頭,隨後男人便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他身旁的女人也緊緊皺起了眉,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還是在心裡措辭。
  最近這段時間過得確實很悠哉,我也沒什麼事需要趕時間,所以我就沒催促他倆,只管坐在對面等著。
  過了一會,男的似乎想好了該怎麼說,他開口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倆……我倆有一個養女,她在去年的時候走丟了,我們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本來我們都已經放棄了,可是就在最近這幾天,我倆總是做夢,夢見她站在床邊衝我倆哭,然後家裡的東西也好像被人動過似的。」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快速搖了搖頭說:「沒了,就是這個夢,反覆做這個夢,我倆都做一樣的夢。」
  「對,我倆的夢是一樣的,然後家裡的菜刀明明我晚上放到櫥櫃裡了,可早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菜刀在臥室的房門上插著呢,這太嚇人了。」女人補充道。
  「你們確定沒有人進到你們家裡,故意嚇唬你們?」我問。
  「這……」女人有些語塞,她似乎有話想說,但話到一半卻又吞了回去,然後便將目光投向男人。
  男人也有些猶豫,感覺好像他知道家裡進來過人,卻又不想把這事說出來。
  「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想到可能這事會不會跟偷情有關,所以就試探性地問了下,如果他們不想說我也不打算深問,畢竟這是他倆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結果我這一問,男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非常複雜的表情,他偷偷看了眼他老婆,似乎是在徵求意見,他老婆則用非常隱蔽的動作衝他搖了搖頭,顯然是在告訴他不要亂講話。
  他們這些小動作我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我故意裝作沒看見,並且將話題轉回到他們的怪夢上。
  「還是說說做夢的事吧,在夢裡你們的養女是個什麼樣子的?我的意思是說,她穿著什麼衣服,有沒有受傷,或者身上哪裡有血?」我問。
  「沒有血!」男人這次回答得倒是異常的痛快,而且語氣聽起來還有那麼些激動。
  女人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好像被點醒了似的,連忙降低了音量補充說:「她穿著一個t恤,還有牛仔褲,很平常的衣服。」
  「那就有點奇怪了,按說你們這種情況多半是冤魂托夢,而冤魂呢,往往都是保持著他們死時的狀態。不管是什麼原因死,從表面都應該能看出一些跡象的,要不你們再仔細想想看?」我提議道。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沉默了一會,接著男人笑著對我說:「其實吧,我倆也感覺就是鬧鬼嘛,然後我們知道您有辦法,就像向您討個方子,看看怎麼能把鬼趕走,別讓它總來煩我們就好了,比如去哪燒點紙錢什麼的。」
  我也衝他笑了笑,然後正色回答道:「如果燒點紙錢就能平息了鬼怨,那我估計也快失業了,事情沒那麼簡單的。按你們的說法,你們的養女是有怨的,你們房門上可都插上菜刀了,如果不從根源上把問題解決了,估計早晚得出更大的事。」
  我沒有嚇唬他們,不管他們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但通過他們所講的內容來判斷,他們家裡絕對徘徊著一隻怨鬼,而且這怨鬼非常危險。
  兩個人頓時露出了懼色,他倆互相遞了下眼神,然後繼續由男人開口說:「那如果按您的看法,您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具體怎麼辦我其實也說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晚上我去你家裡看一看,如果真是你們養女的冤魂在作亂,我就直接讓她超度往生,這樣就一了百了了。」我回答。
  「超度往生?這個……這個具體要怎麼做?要做法事嗎?」男人皺眉問。
  「一般不太需要的,丟幾張符就可以了。」我故意把過程說得特別簡單,同時也注意著這兩口子的表情。
  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女人好像也把一直懸著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
  男人隨後笑著問:「那費用方面……」
  「出師的話要收五千,你們就象徵性地付點定金吧,其他的部分事成之後再說,如果問題我沒能給你們解決掉,那定金我還會退還給你們。」我回答道。
  男人連忙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拿出錢包從裡面取了一千的現金給我。
《我在地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