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節
我覺得這地中海其實也沒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也沒必要把他鎖起來。但我也不能排除這之後他還會犯癮、還想要喝盆裡的水、還會變成龜殼怪的可能性,所以我覺得這地中海最好跟我待在一塊兒,這樣在他出現犯癮症狀的時候我可以想辦法幫助他。
另外,這個盆子讓我感覺十分古怪,不管它是不是文物,有沒有收藏價值,我都覺得應該把它徹底毀掉,免得再有人因為誤碰了盆裡的水而發生地中海這樣的「變異」。
對於地中海老孫的處理方式趙洪君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他堅決反對我銷毀那個古怪木盆。他說這個盆子的來歷大有研究價值,然後還反問說:「難道你不想弄明白為什麼這盆裡會自動冒出水來?」
他這一問正中要害,我確實很想知道這古怪盆子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過我也不能忽略它的危險性,所以我堅持認為這東西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學校裡,不然恐怕有學生會被牽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轉移到一個僻靜的、人少的、而且遠離水的地方,由我和柒月親自來看守。至於之後的研究工作,我和柒月也必須加入其中。
這次趙洪君同意了。
當天晚上他就聯繫了校本部,讓那邊的人帶著各種試驗儀器、檢測工具過來。然後他又讓人在市郊一帶按我的要求租了個一個空房子,並連夜將這個怪盆子轉移到了那裡,我和柒月還有地中海老孫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一直折騰到了清晨三點多,我們才將所有的東西安置好。柒月讓我先休息一下,她則讓式鬼出來看住地中海,還用土咒製作了一個簡易的結界,將地中海暫時封印在其中。
地中海也挺老實,他說他之前是太害怕了,又不敢跟人說他身上發生的變化,現在他知道我們是這方面的專家了,也明白我們是在幫他,所以他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危險的舉動了,如果他感覺不對勁就會大聲喊我們。
我看他不像是在撒謊,也不像是被惡鬼教唆,另外我也確實是累了,所以看守的事就教給了柒月,我自己先躺下休息了。
本來我已經做好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的準備了,可我剛躺下沒多久便被一頓猛搖和一陣大喊給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便看見了一臉驚慌的趙洪君,我連忙問:「怎麼了?又變忍者神龜了?」
「不是,是學校!學校裡出事了!」趙洪君緊皺著眉頭急迫地說。
「哪個學校?山上的?」我連忙起身問道。
「對!山上的!今天早晨有人在學校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就在學校人工湖的邊上,屍體已經風乾了,而且已經確認了身份,就是學校裡的一名學生。他昨天還上課了,現在卻變成乾屍了!你說……這會不會是……會不會是老孫干的?」趙洪君緊張地指著另一個房間問。
我沒有回答他的提問,而是直接衝出房間跑到了關著地中海的小屋。趙洪君剛才的一頓吵鬧也把柒月給攪醒了,她和我幾乎同時來到了小屋的門口。
地中海並沒有玩消失,他老老實實地躺在土咒結界中的床上睡著覺,而且睡得還挺香。
「學校裡發現了乾屍!」我對柒月說了一句,然後便跑到結界內將地中海搖醒了。
他睜開眼後詫異地看著我,又看了眼趙洪君,顯然我倆臉上的表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記得你昨天去過人工湖嗎?」我問。
地中海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上午的時候有沒有口渴過?有沒有去倉庫裡喝水?」我又問。
「上午?沒啊!我上午去了市內,到了晚上才回來的。」地中海回答道。
「有人能證明嗎?」我問。
「有!我去了一個冷飲店,在那喝了四升飲料,喝了一整天!我記得那個店好像是叫……」
「不用說了,無所謂了!」我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頭態度堅決地對趙洪君說:「學校裡除了老孫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人也變成怪物了,而且這事不單純,這盆子現在必須銷毀掉!馬上!」
第651章 怪盆傳說
怪盆、龜殼怪、附身鬼、乾屍……我很難不將這幾樣東西聯繫到一起。不管這古怪盆子是什麼,也不管它到底有沒有研究價值,我都必須把它毀掉,比起解開謎團,我現在更希望慘案不要再發生。
這次趙洪君不再反對了,我們一起來到了封印怪盆的地方,然後首先嘗試著用火去燒。
先不管它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反正看起來像是木頭,所以用火燒的方式肯定是首選;另外從五行相生、相剋的角度來看,這盆子能憑空生出水來,而金生水,可以推測出怪盆可能是五行屬金的,而火克金,所以用火咒來燒也是對的。
不過火燒的方法並沒有奏效。我用了柴堆點火燒,也用了火咒來燒,但那盆子似乎根本不怕火,無論怎麼燒它都完好無損。
於是我們改用斧子砍,可砍了半個小時,斧刃砍捲了幾個,最後也只在盆子邊緣磕出了幾個小小的缺口而已。不過這起碼讓我看到了希望,於是我讓趙洪君想辦法弄個開礦用的風鑽,那東西可比斧子猛得多。
等了一陣子風鑽到位了,而且還有一個工人跟著一起過來幫我們操作,於是我們立刻著手嘗試用風鑽破壞怪盆。
這次我們的方法終於奏效了,雖然吃力了一些,但金剛石鑽頭總算可以將盆子穿透了,我們也準備一點一點地在鑽破盆底,一部分一部分地將它毀掉。
當半小半個盆底已經被鑽頭破壞掉的時候,突然從我們租下來的小屋裡面傳來了地中海的慘叫聲。
我讓那個使用風鑽的工人繼續鑽那個怪盆,並讓柒月留在這邊照看著,而我自己則跑回屋裡去看地中海的情況。
屋裡的土咒結界並沒有被破壞,地中海躺在床上幾乎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個球,他抱著腦袋痛苦地喊叫著,還時不時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我連忙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捶打自己的動作,不過這並不能解除他的痛苦,他依舊禁閉著眼睛、咬著牙,並且用力扭動著身體。
「又想喝水了嗎?」我衝他大喊道。
「疼!疼!」地中海一邊擰著身體一邊大喊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回頭朝著屋外大喊著讓工人暫時停止打鑽,鑽機聲剛一停止,地中海掙扎的幅度明顯減弱了。
過了一會兒,地中海終於安靜下來了。他平躺在床上,臉上的表情徹底舒緩了下來。在看到我之後,他稍稍抬起頭衝我眨了下眼睛,然後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我……好……好多了……」
他只說了這短短幾個字,便突然從嘴裡吐出了一口血,然後便開始咳嗽起來。
我趕緊跑到床邊,並且把周圍的結界全都解除掉,而接下來到底該做什麼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不過我似乎並不需要再做其他什麼事了,地中海在咳嗽了幾下之後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他抬起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又看了眼剛剛吐出的那些血,然後轉頭望向我說:「好像……沒什麼事了,不疼了,緩過來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將身體靠在牆壁上,接著我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時趙洪君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並且有意繞開地中海躺著的那張床。在來到我旁邊後他低聲問:「剛才是什麼情況?」
我歎了一口氣,然後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個盆估計不能再鑽了,好像老孫和那盆子之間有某種聯繫,盆子如果壞了,老孫可能會送命。」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的視線並沒有迴避地中海,而他聽到之後卻並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恐,反而露出了安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