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節
很快那白氣就將整個牢房的地面鋪滿了,又過了大概一分鐘,牢房的門慢慢打開了,一個好像寂靜嶺中那個三角頭的巨漢提著一把大刀走進了牢房之中。
蔥哥雖然沒有靈力,但好在身高體壯。他並不想坐以待斃,所以在那三角腦袋進來的同時,他也從床鋪上跳過去用兩隻拳頭猛砸對方的腦袋。
這一記猛拳一下將進來這人頭上的三角帽子打飛了,在帽子之下的那張臉好像被酸液腐蝕而溶化了一樣,甚至有一半的頭蓋骨都已經消失了,半個大腦完全暴露在外。
蔥哥也是見多識廣,在看到這場面後他根本沒慌,隨手抓起枕頭塞向那人的腦袋,不知是不是用力太猛的緣故,他竟將枕頭的一角按進了那個畸形怪人的腦袋裡面,那個人登時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來。
三年來一直在監獄裡肆虐的殺人怪物就這樣被幹掉了?
蔥哥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第712章 誤打誤撞的解招
那些被「財神」附身的人,就算整個身體都腐爛了也依舊可以活動,而他們的腦袋卻始終保持著完好的狀態,頂多就是臉上生出一些膿包而已。這似乎可以看出,被妖物附體無論如何還是需要讓腦袋保持完好的。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蔥哥當時並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一個怪人提著大刀衝到了牢房裡,然後稀里糊塗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蔥哥和他的獄友趕緊跑出了牢房,可在牢房外面卻有更多的三角腦袋等著他們。而在這些怪人中間還站著個穿著一身好像德國納粹軍服的傢伙,他個頭足有兩米高,臉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防毒面具,讓人沒辦法看清他的五官。
蔥哥懵了一秒鐘,然後轉頭便跑,可還沒跑幾步便被一個三角腦袋給追上了。
這個三角腦袋並沒有拿刀,而是拽著一條帶著大鉤子的鎖鏈。雖然蔥哥並沒有看過被殺犯人的死狀,但那鉤子卻立刻讓他聯想到了其他犯人跟他描述的監獄中持續發生的離奇命案。
毫無疑問,就是這些古怪的傢伙在監獄裡殺人,而今天的祭品顯然就是蔥哥!
蔥哥感覺出來自己好像逃不掉了,索性就拼了命地用拳頭反擊,並且希望這個三角腦袋也和剛剛進入他牢房的那個傢伙一樣不堪一擊。
可是蔥哥的希望落了空,他揮出的拳頭倒是打中了追擊過來的三角腦袋,也把對方打得向後踉蹌了一步,可是隨後又有兩個三角腦袋衝過來甩出鎖鏈纏住了蔥哥的腿,接著向後一拽,蔥哥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那兩個三角腦袋已經拽著鎖鏈將他拖回到了那個高大得如同一頭棕熊一般的納粹軍官面前。
「主會寬恕你們的罪孽,阿門。」在防毒面具後面傳出來一個低沉、古怪的男聲。
不過他的行動卻跟他說出來的話毫無關聯,他將一隻腳踩在了蔥哥的胸口,同時也將右手裡緊緊攥著的一隻大鉤子高高地舉了起來。
蔥哥「啊」地驚呼了一聲,然後抬手拚命去推那納粹軍官的腿,可是推了半天竟然紋絲不動!
眼看著那大鐵鉤子就要砍下來了,蔥哥突然急中生智地喊了一句拉丁文的驅魔咒。他並沒有任何靈力,拉丁文也不熟練,按說這驅魔咒應該根本不會起作用。可是那納粹軍官卻似乎買賬了,揮過來的鐵鉤子竟然生生在蔥哥的手腕跟前停了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防毒面具後再次傳出那恐怖而低沉的聲音。
蔥哥沒有回答這納粹軍官的問題,而是繼續用他蹩腳的拉丁文將他腦子裡所有跟基督、聖經、驅魔有關的咒語一口氣念了個遍,也不管這些咒語是不是對路。
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咒語並沒有讓蔥哥面前的這個納粹軍官產生任何痛苦的表情,那些三角腦袋也沒有因為這些咒語受到任何不良影響。但蔥哥還是持續不斷地念著,因為那個納粹軍官在聽到蔥哥的咒語之後不僅停止了攻擊,還將踩在蔥哥胸口的腳移開了。
蔥哥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邊繼續念叨著一邊向後退。
不過這納粹軍官並沒有放過蔥哥的意思,只要蔥哥後退,他就立刻向前跟進,在他身邊的那些三角腦袋也跟著一同行動。
蔥哥心裡很清楚自己根本逃不掉,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只管把他能想得起來的這些咒語一遍又一遍地反覆念叨著。
就這樣,蔥哥站在牢房的過道裡用拉丁文念了整整一夜的驅魔咒。到了隔天早晨天開始放亮的時候,這納粹軍官和三角腦袋終於像霧一樣淡去了身影,從蔥哥面前慢慢消失不見了。
蔥哥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因為過度疲勞,他竟躺在地上一下子睡著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監獄的醫務室,在病床旁邊的除了監獄醫生之外還有好多獄警,就連監獄長也出現在了醫務室裡。
見蔥哥醒過來了,監獄長立刻走過來問蔥哥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昨夜的那些「怪東西」趕走的。
「怪東西」,監獄長就是這樣稱呼昨天出現在牢房裡的那些狠角色,顯然獄警和監獄長早就知道是什麼在監獄裡殺人。
蔥哥根本不知道那些怪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嘟囔了一夜的拉丁文就能倖免於難,但他並不會把實情說出來,而是先為自己「洗白」道:「我被關到這裡本來就是被冤枉的,有人誣告我!我承認我做和尚確實是個偶然,但我確實有應對這些惡魔、鬼怪的辦法,因為我的真正身份是驅魔師!原主保佑,阿門!」
蔥哥即興地加了一個可以強調自己身份的結束語。
騙子不是天生的,起碼蔥哥在大學畢業之前一直都是個誠實的好青年。但自從進了寺院做起了住持方丈,他就必須依靠各種各樣的謊言來維持自己現有的生活,在日復一日的錘煉下,蔥哥終於練成了一個撒謊都不打草稿的資深騙子。
他進監獄其實也算不冤枉,因為他壓根就是一個騙子。只是他這個騙子的運氣似乎總是好到離譜,監獄長竟然完全相信了他的話,還把他當成了監獄的救世主!蔥哥不僅不需要再回到他的牢房裡,還可以隨意安排獄警幫他準備任何自己需要的東西,甚至可以打電話尋求支援。
總之,只要蔥哥可以幫忙搞定監獄裡的大麻煩,他想要什麼監獄長都會滿足。
蔥哥想要的是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他必須幫著監獄長搞定那個納粹軍官。蔥哥很清楚自己沒這個本事,於是他再一次想到了我。可就在他準備向我求助的時候,又一個意外打亂了他的步調,不過這次的意外對他來說並不算壞事。
一個神秘的未知號碼打進了他的手機裡,並讓他先利用監獄長的人脈對招財寺下手,畢竟那裡是金蟾的重要藏身地點,把那裡破壞掉才是目前蔥哥最應該優先處理的事情。而且這樣做還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警察可以直接把我從招財寺帶到監獄裡來。
蔥哥自然不會隨便相信這個陌生來電,不過對方卻接連說出了一系列我和蔥哥一起幹過的事情,有好有壞一大堆。而這人聲稱自己是先知,只要蔥哥按照他的話去做了,不僅蔥哥能擺脫目前的困境,連我這邊也可以避免一場大麻煩。
最後這個先知還叮囑蔥哥,無論如何不要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我,不然未來可能會發生細微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很可能將我引向一個難以應對的險惡局面。
蔥哥本身是個騙子,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認為所有自稱先知的傢伙也一定都是騙子。不過這個「騙子」還是說對了一件事,招財寺確實應該優先處理一下,就算沒有把我接過來,那對蔥哥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所以蔥哥最後還是按照「先知」說的,讓監獄長利用自己的人脈發動武警對招財寺進行突襲,於是便有了我被「關」到監獄的這一幕。
我自然知道這個先知是誰,因為他已經不只一次地幫過我了。但為什麼他會覺得我在招財寺裡會有危險,這一點我並沒有想通。另外,高夏既然知道我有可能遇到麻煩,為什麼不直接聯絡我?而這個問題蔥哥也沒能給出一個解釋。在他看來只要我被順利帶到監獄來,他的目的也就已經達到了。
另外,我也很奇怪為什麼蔥哥會突然被人控告詐騙,而且短短幾天內就被丟進了監獄,這個過程怎麼想怎麼感覺有問題。
蔥哥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些「玄機」。不過現在他並不想現在去琢磨這件事,如何解決那個戴防毒面具的納粹軍官才是當務之急。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決定暫時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先幫蔥哥把監獄的事搞定,接下來再處理金蟾的問題。
當然,在開始著手調查納粹軍官之前,我必須確認一下劉憶現在是否安全,所以我讓蔥哥安排一下。蔥哥點頭同意,然後便帶著我一起去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監獄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形略微有些發福,八字眉、老鼠眼,看面相就給人一種奸詐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什麼好人。
在簡單的互相介紹與寒暄之後,我開門見山地問起劉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