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我嘴角的鮮血如同湧泉一般:「我想說,以前不敢說,現在我必須要說,不管怎麼樣,我喜歡你,而且是那種,沒有任何來由的喜歡,我不能看著你嫁給別人……」
寧淺畫摸著我的血液,已經有些涼了,她終於止不住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你傻,你真傻,落下來的時候,你如果讓我在下面,那麼你不會有事。」
我輕輕一笑,閉上了渙散的眼睛,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想死,我有太多的不甘,以及太多想要做,卻沒有來得及做的事情!
寧淺畫拿起了蠱王遺骸,摸著我冰涼的臉頰:「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吧,我為了寨子,是為了別人,你為了寧雪,為了朋友,也為了我,同樣是為了別人,那麼,就讓我們,自私一次吧……」
她拿出三個蠱王遺骸,再也沒有一絲猶豫,將其搗碎,然後直接塞進了我的口中。
三個蠱王遺骸的藥力,混合在一起,迸射出狂暴的力量,瞬間傳遍了我的四肢百骸,那些漆黑的毒素,就像是被刷洗了一遍似得,逐漸變得清澈起來,而在我體內的本命蠱,六翼金蟬,卻也是甦醒,張口一吸,這些劇毒全部湧入到它的嘴裡!
手掌中心的黑色毒點,本來已經消失了,但此刻又是再次浮現,這是被逼出的毒素,凝聚在掌心,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感覺,劇毒已經完全不成問題,本來三個蠱王遺骸就可以解決我的中毒問題,並且,蠱王遺骸之所以被那麼爭搶,和其本身的神奇是有關係的,我那點可憐的功力,在藥力散發的時間內暴漲了數倍,稀薄的丹田瞬間被填滿……
但同時,還有一股無法抵抗的火熱,在我的小腹升起,我的眼中好像燃燒著火,慾望如同潮水一般湧了出來,我睜開眼,嘶啞問道:「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麼?」
寧淺畫匆忙看了一眼,拿起那個藥瓶,倒出一些殘渣,說道:「這是什麼?」
我瞳孔驟然一縮,隱隱有些崩潰,這不正是紅衣給的那藥嗎?
228:惡魄復甦
見我面色古怪,寧淺畫也有些不安,問道:「到底這是什麼?」
我露出苦色,說道:「這是紅衣的藥。」
「紅衣?」
寧淺畫初始還有些迷茫,後來就明白了。她望著我,滿眼都是羞惱。
「你為什麼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我天大的冤枉,強撐著理智問道:「是紅衣給我的,我哪裡知道你會把春藥餵給我……」
寧淺畫臉色通紅,說道:「這藥無色無味,我看你身上多是療傷的藥丸還有藥草,便以為這也是,當時情況緊急,根本來不及細看。我把所有有用的藥物都塞進了你嘴裡,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春藥!」
我的視線已經有些迷離了,蠱王遺骸的藥力本來就讓我的身體發熱發燙,再加上這春藥。紅衣這女人,別的不去研究,非要搞這玩意,我喉嚨乾涸,就像是著了火一般。理智漸漸的喪失,我的體內全是各種洶湧的藥力,我胡亂的摸著身體,恨不得找一塊冰,然後把自己丟在上邊消火!
我看著寧淺畫的眼神有些赤紅,慾望讓我的腎上腺急劇飆升,我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將那個詭異的念頭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我心裡面早就不知道把紅衣罵了幾百遍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到頭來還是栽到她的手裡了!
寧淺畫看的臉紅髮燙,她已經明白是什麼情況了。一向清冷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走來走去。
「熱,熱……」
我夢囈般的念叨,感覺自己的耳朵裡,嘴巴裡,似乎都在噴火。
寧淺畫眼中滿是掙扎。她拉著我的手,撫摸著我的脈絡,有些惶急的說道:「你冷靜點,你的脈象又亂了……」
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拿走了,那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順手一拉,整個人都貼了過去,寧淺畫被我抱了個緊,滿眼都是羞惱:「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
「熱,難受……」
然而我只是迷糊的念叨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清醒一點,徐銘!」
寧淺畫把我的手拿開,然後我又自己移了上去。
我的手,在寧淺畫的身上游離,貪婪而又用力,她下意識的就要掙扎,然而卻是突然間發現我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畫面一下子回到了從懸崖上摔落時候,我將她的身體轉到上面的畫面,她一個失神的功夫,我的手已經進入了她的衣服裡面,觸及那驚心動魄的柔軟,寧淺畫眼角湧出淚水,她看著自己大紅的外衣,喃喃說道:「就當是欠你的,還給你。」
舒服。
無法形容的舒服,就像是從火爐,一下子到了冰窖,那種感覺,美妙的無法形容。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尾魚,在追尋著另一尾魚,它速度很快,並且很滑溜,我好不容易將其抓住,然後用力將其抱緊……
一聲痛哼,融化在搖曳的篝火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洞裡的聲音,終於停歇了,裡面傳來了鼾聲。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洞口觀看,定然會發現這樣的一個畫面,一襲喜慶的紅衣,交疊在一起,包裹住了兩個身體,男子歪著腦袋,鼾聲如雷,而女子滿臉淚痕,眉頭蹙著,難掩痛苦之意。
終於,寧淺畫睜開了眼睛,她複雜的看著我,伸出一隻手摸著我的臉:「你本來就不屬於苗疆,我們本來是兩條相反的道路,只是因為命運的疏忽,卻詭異的連接在了一起,然而我們終究是是不一樣的,今晚,就當是對你的報答……」
「我用肉身佈施,祈禱你永世安寧……」
她強撐著站了起來,較好的身軀在已經黯淡的火光映照下,因飲酒散發著光華,她一件一件的拿起自己的衣服,然後穿在了身上。
回頭看了看,她的紅嫁衣就蓋在我的身上,而自己穿著的,只是單衣。
「你跟我說月月,讓我和她學,可是,我只是我,我不是月月,青苗寨是我的家,我如果走了,我的族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天苗寨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月光,拉長了她的身影,有些踉蹌的瘦削身體,就這麼越走越遠……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
我瞇著眼睛,陽光有些刺眼,一種很濃郁的舒適感,讓我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就感覺一身德疲乏,就這麼消失乾淨了。
從來沒有如此愜意的感覺,我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撕裂成了布條,我呆呆的拿起來看了看,這才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
「寧淺畫!」
我意識到了關鍵,然而大聲呼喚,卻始終不見人影。
這讓我悵然若失,拿起膝蓋上的紅嫁衣,我隱隱猜到了什麼,夢中的柔軟,還有那麻酥酥的感覺,我的手逐漸用力,握著紅嫁衣,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