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哼,休想!」
惡魄再次用力,牙齒往上一咬,直接咬住了我腰部以下的軀體,我痛苦的慘叫,被他拖著,朝著靈魂深處甩去,然而就在這最後一瞬間,柳葉兒卻也是大叫一聲,她猛的往前爬,陰煞長槍都被她帶的有些歪斜,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大量魂力散發出來,她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了,然而柳葉兒不管不顧,用最後的力氣將魂蠱一拋,我的最後一絲意識沉淪之前,將魂蠱咬住,與口水混合之後,這捲曲的魂蠱便是復甦過來,自己流進了我的身體。
「以後由我主宰這具身體,一定能成為最恐怖的存在,而你,代表著這具身體,以前最不光彩的經歷,徐銘,從此沒有徐銘,既然你有個徐沐的名字,那麼很好,我以後就叫徐沐吧!」豆麗記扛。
惡魄大笑,成功就在眼前了,他一口將我吞下,然後又變換成人形,他的滿臉都是得意,因為他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
作為一隻鬼王,本身就擁有著無法遏制的殺戮之心,只是他一直克制著,不能去宣洩,因為我有我這個命魂存在,雖然每一次都要幫我,但那絕不是惡魄貪生怕死,亦或者是不想跟我同歸於盡,而是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反吞命魂的希望!
千魂幡,是一個契機,讓他成為主宰的契機,所以惡魄就抓住了這個契機,他覺得,自己就要重見天日了,想到之後的美好,他的眼裡,滿是快意的光芒。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再之前吞噬我的身體時候,有一隻蜷縮著身體的魂蠱,也落盡了腹中,之前吞下的草藥,化作潺潺溪水,溫養著我的身體,當這些藥力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力量。
就像是引子,魂蠱徹底活躍了起來,它游動著,九葉蓮心樹所賦予的天地造化,得到了充分的展現,一種極其詭異,但卻非常可怕的融合之力,開始緩緩凝聚,然後從內部開始破開,一點點的瀰漫……
惡魄臉上的笑容僵住,他看了看自己裂開的身體,露出一絲不解:「為什麼?」
就在這一絲不解之後,魂蠱的力量徹底井噴,就像是一口火山,突然間炸開,惡魄招架不住,痛苦的倒在地上,我丹田內的元氣開始迅速增加,靈魂深處的磨盤也出現了,封鎖著的,至少有十五枚記憶結晶,也墜落到了磨盤之中,整個靈魂深處,一片詭異!
「啊啊啊,我不甘心!」
惡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明明他都已經成功一半了,就差一點點,就能夠成功。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距離不會拉近了,只能不斷的遠離,惡魄尖叫,然後尖叫聲逐漸的淡了下去,我的命魂與惡魄融合在了一起,又分開,然後又融合,又分開,如此重複了上百次,才分開成涇渭分明的兩團,就像是泥人一般,開始自行匯聚。
不可知的變化,就這麼發生了。
然而此刻的我並不知道,那不遠處的天苗寨,即將出現一件大事!
230:姐妹
從昨日夜間開始,天苗寨就派出了大批人馬,來到山崖底下搜索。
也許是山洞的位置足夠隱蔽,也許是運氣足夠好,我們終究是沒有被發現。一批批的人手,開始消散,他們決定回去,在這廣闊的山谷中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然而就在此時,卻看見一個穿著單衣的身影徐徐走來,有人驚呼:「這就是青苗寨的寧霜!」
抓到我和寧霜兩個人之中的一人,都重重有賞,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尋找了一夜的目標,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沒有人想那麼多,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功勞,寧淺畫臉色淡然。看著他們說道:「帶我回去吧。」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警惕叫道:「你想耍什麼花招!」
寧淺畫張開雙手,示意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終於有人忍不住靠近,用繩索將她套住。然後眾人一擁而上,將寧淺畫五花大綁,帶回了天苗寨。
「走快一點!」
有人惡狠狠的催促,因為寧淺畫像是故意一般,兩條腿邁的步子很窄,一瘸一拐的,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
終於,到達了天苗寨,寧淺畫眼中湧出濃濃的悲色,因為她看見,青苗寨的所有人。都被捆了起來,綁在木樁上,然後用鞭子抽打,每一下,都帶著呼嘯的破風聲,在慘叫之下,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跡。
蠱婆看著寧淺畫走來,眉頭微微皺起。她看著寧淺畫的步伐,眼中火焰噴薄:「大膽賤女人,不守婦道,與野男人苟合,還要不要半點廉恥!
那些押送她的人,這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瞅著寧淺畫。
對於冷傲的寧淺畫來說,這種眼神簡直勝過了最歹毒的毒藥,她深吸一口氣,微仰著脖子說道:「端木青雲不是我和徐銘是啥的,是有人陷害!」
一眾蠱婆對視,其中一人脫手甩出一隻毒蛇,直接攀附在寧淺畫的身上,一口咬在她凝脂一般的肌膚上,痛意攜帶著刺骨的冰冷,讓她的眉頭皺起,直接半跪在地上,看著痛苦的寧淺畫,有蠱婆冷笑:「自作自受,現在你若是招出徐銘的下落,還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寧淺畫慘然一笑,這種話她哪裡會相信,望著青苗寨的眾人,就連於婆婆,都被綁在了柱子上,她還看見了一身紅嫁衣的寧雪,也是如此。
兩姐妹的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陌生之意,這讓寧淺畫心中更悲,大聲叫道:「此事與我無關,與徐銘無關!」
「冥頑不靈!」
端木家主失去了愛子,在場之人就屬他最為憤怒了,他一揮袖子,早有人將寧淺畫拽起來,也綁在柱子上。
有人提著鞭子過來,對著空氣甩了甩,發出辟啪的清脆響聲。
「你說還是不說!」
寧淺畫望著天空,叫道:「我與徐銘無罪!」
「打!」
不知道誰惡狠狠的下了命令。
鞭子直接就落了下去,打在了寧淺畫的腰部,她痛的倒吸一口氣,然後又是第二鞭子,根本沒有半點留手的意思,鞭子是最為柔韌的籐條編製的,之前還用菜籽油泡了很久,不需要考慮斷掉這種事情,又是第三鞭子。
然而寧淺畫咬著牙齒,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流淌,卻也是不發一言,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
另一個人端著一桶水過來,水裡面有很多辣椒籽,很顯然,這是辣椒水,他陰沉一笑,直接將辣椒水潑了過去,辛辣的氣息撲鼻而來,那些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的傷口,沾染到辣椒水之後,痛得無以附加,寧淺畫忍不住慘叫出來,就在聲音到一半的時候,卻已經昏了過去。
拿水潑醒來之後,寧淺畫滿嘴都是血,她虛弱的笑著:「我說了,此事與徐銘,與青苗寨無關,你們放過他們。」
「嘴還挺硬!」
段老走了過來,瞅著寧淺畫,眼中露出毒辣之色。
「來人啊,把她妹妹寧雪鬆開,給我帶過來!」
眾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照做了,畢竟段老的資格擺在這裡,也是有些話語權的。豆麗爪巴。
《永世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