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我一聽他這麼瞎猜就知道他心裡也沒數,而且這個手段不簡單。別的不說,單單能夠發現這裡是一個「龍盤紫霞騰」的格局,就絕對是一個高人。而那個懸魂木更是難得,有這種實力的人整個S市倒也沒幾位。我倒是可以,如果要是有人請我來弄這些的話,我至少要開價八九十萬。於是便跟陳老闆說讓他想一想哪些人會為了整他而花八九十萬來運作。
陳老闆苦著臉想了半天只是說了句,「太多了。」我感到一陣惡寒,這陳老闆平時得罪了多少人啊!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猜到了八九分,嚴大師肯定是看出來了這裡的佈置。那麼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受人之托佈置出來的呢?然後又被陳老闆請來,收了錢不好什麼都不做,而又不想把自己的佈置給破了,所以便給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雖然沒什麼證據,不過這麼解釋也沒什麼。
可是隨後我便想到了那些在下水道裡面遇到的人,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有兩點讓我相當的在意,一個是剛剛出了下水道之後我和那個人對了一拳。我當是用上了師門秘法的內力,而對方能擋下來是因為他也用了內力。而這種內力竟然和我的師門秘法非常的相似。都是調整人體的三味真火,爆發至陽至剛之氣。
而另一個則是我被我錯抓的那個女的,當時她對我用了一招解屍鎖。其實解屍鎖只是一個大概的稱謂。盜墓行當裡面,很多都針對粽子的擒拿技。大多喚作解屍鎖,民國末期絕跡的搬山道人搬便有絕技解屍鎖,又喚作魁星踢鬥。而那個女的對我用的更竟然與我師叔所擅長的解屍鎖,左手擒臂,右手勒頸。一記膝撞斷後腰。
兩個人所使用的招數竟然都和我的師門有關!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了。難不成這些人都是我師父的同門?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會想起曾經和師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我也就是一門心思的修習師父教我的東西。其他的一概不問,師父的師門之類的也都一無所知。當時師父看上去像是一個老要飯的,不過考慮到當時那個大環境,倒也不難解釋師父那樣的人生活窘迫。這麼說來的話那些人還真的有可能是師父的同門。
想到了這一點,我突然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如何。說實在的,我跟那些人沒有什麼交際。可能的話我也不希望和這些人有什麼交際。因為我知道師父的老本行就是盜墓。這種營生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犯法的。我的本質裡面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平時為了生計給人看看陰陽宅,或者除一些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這些雖然不好聽,不過也不犯法。
而那些人——從他們還會解屍鎖就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準備下地的。要是過去跟他們相認的話,莫不是要像師傅一樣也變成一個盜墓的?想到這裡,我便決定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算了。當時在下水道裡面黑咕隆咚的,他們也沒道理看到我的相貌。想來以後就是見了面也不會認識。
最終我鬆了一口氣,事情到這裡好像都解釋清楚了。陳老闆看到我的眉頭舒展了,以為我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了呢,急忙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我。
「要解決也不難,你在地下室下水井上面供一尊鍾馗。自然不會有妖邪來佔據那個位置。」我說道,陳老闆一聽,卻也簡單,不過還是對我一陣千恩萬謝。隨手又從包裡面拿出一個信封塞給我。掙這種土豪的錢我也問心無愧,欣然接受之後陳老闆又要留我在這裡吃頓飯一表感謝。
我沒有推辭,正巧這個時候陳凌雪也洗完了。我便也在這裡清洗了一番。雖然已經解決了陳老闆的問題,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希望吃完這頓飯之後,一切都會結束吧。
第十四章 陳凌雪的邀請
中午的時候,陳老闆在家裡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這個別墅也一改以前的陰沉,整個都如同煥然心生一樣。我從小就被師父囑咐過,為了保持靈敏的嗅覺和味覺來辯土色,所以禁煙禁酒。只是以茶代酒的和了幾杯。反倒是陳老闆應該是高興的緊,所以開懷暢飲的很。
陳凌雪倒是也以茶代酒的敬了我幾杯,算是感謝之前好幾次被我所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凌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唉,趙大師。你叫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趙玨,王玉玨。」我說道,其實我這個名字是師父起的,王字屬土,掘墳翻丘一類的人都希望名字裡面土中帶金,而我師父給我起這個名字更是土中帶玉。自古黃金有價玉無價,說白了就是希望我將來能是盜墓這一行中的至尊。可惜我還是有點不爭氣了,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小風水先生罷了。
陳老闆已經有點喝的高了,大著舌頭說道,「趙大師真是當世高人啊,如此年輕便有這樣一身本事。當真是前途無量。只是不知道大師可否懂得相面摸骨,照燭演卦之術,能否看看我這時運如何?將來生意場上禍福旦夕也好有所警覺啊。」
「陳老闆說笑了,人命哪能由天定。自古風水渾然天成,天星亙古不變。晝夜往復求其根本才有尋龍點穴一說,人乃萬物之靈長,機遇造化之內,成敗造化之外。哪能隨便推演就能道盡這造化二字。」我笑道,其實也不盡然。人生天地,自在五行之中。擺弄造化便是逆天而行,同改變風水盡在一理。既然能推演風水,自然也能推演人之造化。不過師傅也警告過我,輕易切勿驚動天機。我也懶得跟這個陳老闆細說。
酒盡席散,賓主盡歡。陳老闆是喝了個大醉伶仃,便讓管家送我離開。我到了外門,卻見到陳凌雪也跟了出來。
「有事嗎?」我回頭問道。
「嗯——沒什麼。只是——還是想更你說一聲謝謝。」陳凌雪說話的樣子還有點猶豫,「哪個——你最近忙嗎?」
「不忙?在你家大賺一筆夠我活一年了。」我看陳凌雪說話磕磕巴巴便知道她有事,我也不點破。畢竟我在雖然實際年齡超過她二十多歲,可是那二十年渾渾噩噩我的心性幾乎沒變,所以心理年齡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種年紀正是對女孩有感覺的時候,更何況陳凌雪也是個小美女。美女有事,我也自然樂意聽一聽。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學校在假期舉行了一個靈異事件調查活動。明天就開始了,我想你也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了。就想邀請你做個顧問,怎麼樣?」陳凌雪說道。
我聽了之後還是愣了一下,我那個年代可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學校組織。突然被這麼一說我還有點沒弄明白這個所謂的靈異世家調查活動是怎麼回事?想了想之後我有點猶豫的問道,「額,這個組織很正式嗎?」
「沒有,就是我們一幫同學在放假的聚在一起的活動。都是我們這麼大的年輕人。你不用有什麼壓力的。」陳凌雪說道,「我看你也跟我差不多大,就想也邀請你來玩玩。」
「哦,那行。」我大概聽明白了,閒來無事就答應了下來。
「那好,明天八點在藍天廣場集合。可千萬別遲到了。」陳凌雪說話間雙頰有點泛紅,「對了,以後就叫我凌雪吧。」說完對笑了笑轉身跑了回去。百褶裙隨風飄起,露出女孩纖細雪白的小腿。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看得有點出神了。
「哎呦,別看了,再看眼珠子都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小青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猛地一個激靈,十分不爽的說道,「要你管。」
「嗯,我是管不著你意淫。不過給你點建議總行了吧。小姑娘明顯是對你有意思了,你可要抓緊攻勢。爭取一鼓作氣拿下來,我看她挺不錯的。」小青一股子八婆氣息迎面撲來,我則是滿臉黑線,「你懂個屁。」
「哎呦,我怎麼就不懂了,姐姐我可是標標準准的成年人。你們這種小男生小女生的見多了。」小青滿是不屑的語氣,「想當初姐姐我可風光過,倒追我的人海了去了。早就練成一副火眼金睛,你們這種純情少年少女我在瞭解不過了。」
「不是成年人,是成年蛇。」我冷冷的補刀。一擊戳中了她的痛楚,頓時沉默不做聲了。
撅了小青這個毒舌,成就感頗為豐厚。回家之後點了點,兩個信封加一起一共十七萬元。幹我們這行的就是三年不開胡,開胡活三年。這一次算是個大生意了,一想到明天就要參加活動,我心裡難免有些激動。這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生活。平時打交道的也都是一些老頭子,再不濟也是中年人。這樣和同齡人一起活動到還是頭一次,難免有些激動。
正好掙到錢了,索性也好好的打扮一番。S市在國內被稱為購物天堂,作為一個開放的港口城市,在這裡你幾乎可以買到全世界的各個品牌。當然,最後又引得小青一陣唏噓。不過被我直接無視了。第二天八點,我準時來到了藍天廣場。
很快就在廣場的一角看到了一群人,其中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少女正是陳凌雪。她也看到了我,老遠就招手示意我過去。她身邊的幾個人也發現了陳凌雪的異樣,齊齊朝我的這個方向看來。
我過去之後陳凌雪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他們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一個戴著眼鏡的文藝男叫陳國慶,還有一個看上去白白淨淨的大個子叫周寒,一個染著黃毛的叫袁徹,還有一個大胖子叫王博。另外兩個女生,一個叫韓菲菲,一米六的個子,頭上帶了個大號的貓咪發卡,看上去活力十足。另一個女生叫愛麗娜,竟然是一個中俄的混血兒。有著白種人特有的雪白皮膚,頭髮也是近乎白色的淡金色。高高的髮髻盤在後面,看上去好像還不到一米六,很容易讓人當成是個初中生。不過表情不是很豐富,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顧問了,」陳凌雪很是興奮的給我介紹給眾人,「他可是此道高人啊,沒騙你們的。」
「哦,專家嗎?你們學校也有靈異事件社嗎?」戴眼鏡的陳國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
「額,沒有了,我也只是這方面有點興趣。凌雪是誇大了。」我笑了笑說道,那個叫周寒的倒是沒有細究的意思,只是說道,「沒關係,有這方面的興趣就好。現在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就說一下今天的計劃吧。根據前一段時間我們靈異社收集到的消息,在s市郊區有一套老別墅。那是上世紀遺留下來的。據傳說那家的主人在二十年前就因為意外而死光了,之後那裡就一直無人管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那個地方。」
「沒問題,這個昨天就知道了。趕快行動吧!等不及了!」韓菲菲元氣十足,表示已經急不可耐了。此後話不多提,我們八個人就這麼乘坐一輛早已租好的車一路駛向郊區。不出一個小時便來到了那座老別墅。我抬眼望去,周圍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這個時候凌雪看我在四下觀望,就問我到,「怎麼樣?能看出這裡的風水如何嗎?」
第十五章 詭異的人造凶穴
我抬眼四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著凌雪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裡不對勁,我們還是別進去的好。」
「怎麼了?這還沒進去呢就害怕了?我說兄弟,枉凌雪還說你是專業人士。膽子這麼小可玩不了我們這一行啊。」那個黃毛袁徹很是不屑的說道。
「我不是害怕了,而是說這裡確實不安全。」我皺著眉頭說道。
凌雪也是奇怪的看著說,想了想說道,「趙玨,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的話就說出來,我們聽聽也好有個判斷啊。」
「對啊對啊,趙玨,凌雪說你是風水方面的專家。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是不是這裡藏著什麼古墓啊?」韓菲菲好奇的說道。
「嗯,確實是有個說法。」我想了想說道,「這裡若是從西北方向俯視,整個地勢形如一個孤狼,風水上喚作天狼殺。天狼主殺伐,此地必定凝聚大凶。房主生前便是窮凶之人,死後此地凶靈聚集之地。而此地風塞水堵,唯一一處生氣之門還有一個槐樹林,槐樹乃是鬼樹。更加重了此地的凶邪之氣。」
「行了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說的還頭頭是道的。」那個戴眼鏡的陳國慶一臉不屑的說道,「這世界上那有什麼鬼怪的東西,我們來這裡也不過是找個刺激,難道還真的能遇到鬼不成?我看你就是害怕了找借口也不用編的這麼懸乎啊。」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已經說明了。你們愛信不信。」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四顧的看了看眾人,希望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態度。
七個人中陳國慶一臉的不信,而凌雪因為有之前的事情,對我的話相當的信服。韓菲菲也是若有其事,可能是聽我說的頭頭是道,也有點猶豫了。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愛麗娜,這個女孩至始至終都是那麼一種淡然的表情,不過在我說出那一番言論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有了一個明顯的變化。那種眼神就像在說「你怎麼知道」一樣。我實在有點想不明白,這種中國玄學一類的說法,怎麼會在一個外國女孩那裡得到共鳴。
「嘿嘿,那樣正好。我在靈異社待了這麼久,還沒見過真的鬼呢。」黃毛袁徹嬉笑著說道,竟然從腰間抽出一個彈簧刀,「要是真有什麼厲鬼的話正好,我也來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