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看見了吧,後面的路只會更加不好走。你中了這種奇門遁甲的詛咒是持久性的,即便離開了這裡,也不會消失。你們要是還想活命就趕快回村子,我師父或許還有辦法就你們!」我當仁不讓的說道。
安雅張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有點頹然的說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你就沒有什麼辦法解除這種詛咒?什麼都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圍攻了
我一時間覺得莫名其妙,師父莫名其妙的囑咐、隊伍莫名奇妙的遇險,還有安雅她們這種莫名奇妙的堅持。看似巧合,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是發生什麼了。我感覺到冥冥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某種契機被啟動,換來的是整個命運的莫名其妙。那是一種被什麼神秘存在籠罩的感覺,就如同頭頂的那層陰霾一樣。他沒有對你有什麼傷害,可是卻能讓你異常的不舒服。
一瞬間,我想到了不管他們。就這麼轉身直接離開算了。可是我感覺這是一種逃避,逃避那種籠罩在我頭頂的命運。既然已經有這種感覺了,選擇無視它只是懦弱的逃避。我心底的某種東西被點燃,莫名的我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我這個人從小就是倔脾氣,明明感覺到這種危險,但是一種躍躍欲試的念頭難以抑制的湧起。種種的跡象都表明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師父也說讓我留下記號,他幾天之後也會跟過來。我很清楚師父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老瘋子,可是實際上精明的很。他不會無的放矢,能讓他親自上來的理由,必然是一個很重大的理由。
既然如此,我索性也就拼一把。我倒要看看這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不是不行。」想到這裡我說道,「理論上,只要破解了這個奇門遁甲,你們的詛咒自然會解除。」
「那怎麼破解?」安雅急忙問道。
「這個我還需要再多研究研究。不過我必須先告訴你們,這裡的奇門遁甲不是凡品,即便找到了破解之法,也必定十分艱難。很有可能會讓現在還算是安全的局面徹底崩潰,你確定還要堅持。」
安雅她們三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自顧自的開始推演這個奇門遁甲。隨著推演,我漸漸的揭開了這個奇門遁甲神秘的面紗。我又不得不再一次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整個奇門遁甲渾然天成,且和自然大道。完全由草木山林形成。沒有半點人工建造的痕跡。植物的生長似乎是被計劃好了的一樣,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被按進了模板中。一切都一切,它們的生長繁衍都是在這個模板之下進行的。
不過看到這裡,我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情。奇門遁甲是由這裡的環境構成,而環境無時無刻不再變化的。可以說這個奇門遁甲是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才最終形成。可是反過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之前的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裡,這裡的環境沒有任何威脅。可是奇門遁甲卻在悄無聲息之間形成,預計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所有的環境都生長到了它所需要的要求。屆時整個奇門遁甲就會發動,之前所謂的打鳥驚動了守墓神獸只是一個原因之一,只要我們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裡,那麼必定會陷入這個奇門遁甲中。這便是一個定時了上千年的定時炸彈。
再聯想到師父那天晚上的話,以及安雅她們所說的沒有時間了。很容易聯想到一起。難道安雅她們和師父都知道黑鬼山在這個時間,會出現這種變化。這種變化的背後,會有什麼在醞釀?而這個局又是誰佈置的?是那個獸王嗎?它佈置這個局,讓它在千年之後發動又是為了什麼?我只感覺自己身處層層迷霧之中,那種迷惑感幾乎然我抓狂。
我晃了晃頭將腦子裡米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想了想當下還是要趕快把這個奇門遁甲給破了。如果是一般情況的話,我直接帶他們從生門走出去就行了。可是現在安雅她們中了詛咒。想要徹底消除的話,就必須徹底破解這個奇門遁甲。經歷了上千年的佈置,現在讓我一時三刻之間破解,聽起來實在是頗有難度。我就這麼蹲在那裡推演了五六個小時,一直到夕陽西下,天黑了下來,我也沒有個什麼頭緒。
安雅已經有點著急了,她覺得我是故意拖時間。並且告訴我如果明天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他們必須硬上了。晚上休息起來,空曠的營地只剩下了四個人,氣氛頗有幾分詭異。因為知道附近有吃人的野獸,安雅幾個人都雖然抱著槍睡覺。我因為沒有收到影響,體力最好,所以負責守夜。微涼的晚風吹在身上讓我全無睡意,腦子裡還不停的想著奇門遁甲的問題。
最後我猛然想到了一個被我們忽略掉了的問題——我們為什麼沒有被攻擊。從發生意外到現在,已經過去八九個小時了。藏在暗處的野獸沒理由不對我們發動攻擊的。我們雖然都還算是比較有行動能力,但是人數上的劣勢也很明顯。幹掉我們應該很輕鬆才對。事出無因必有妖,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沒有中詛咒。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吃了師父的血靈芝,從而百毒不侵。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我相比之下,我比他們對這裡的抗性要高的多。同樣的道理,第一次意外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中了詛咒而發生了高原反應,只有我沒有;第二次大部分人都被野獸攻擊了,而我帶領的小隊沒有。兩者結合在一起不難有這種猜測,我其實有種保護作用——更確切的說,我身上有某種能夠防禦機制,它能保護我不受傷害,同時也有一定的能力保護我身邊的人。
既然這樣,我猛地腦補了一個畫面。其實我們的隊伍進山一來,就有著各種山妖鬼魅在附近跟著。以我為圓心,在周圍聚集著數不清的危險。而很有可能就在現在,它們都隱藏在附近我們看不見的黑暗當中。伺機而動,等待著我身上的那個防禦機制停止,那麼黑暗中的生靈便會沖騰而起,直接衝過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著四周的眼神都有點變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的開始觀察四周。安靜的山林一時間變得喧囂起來,樹葉滑動的沙沙聲,夜風吹過的聲音,細小蟲子爬動的聲音,還有那個——就在不遠的黑暗深處——輕微的幾乎不可聽聞的細小聲音。好像是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又像是皮毛滑動而來的摩擦聲。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頓時在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身影一閃而去。接著微弱的火光,我赫然發現那是一隻隱藏在樹影中的猞猁。他離我們竟然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要是它暴起攻擊的話,我敢保證我們誰都活不下來。一下子我全身生起一層冷汗,不過猞猁並沒有攻擊過來,而是好像要避開我一樣轉身消失在另一邊的黑暗中。
我又開始細心觀察左右,漸漸的冷汗幾乎沁透了我的衣服,在我們周圍,竟然有數不清的猞猁在窺伺。雖然它們一旦察覺到被我發現,就會馬上離開。可是很明顯它們已經形成了包圍之勢。雖然不知道它們在忌憚什麼,可是我知道一點它們決定攻擊,我們必死無疑。不能再拖了,必須趕快想到解決詛咒的辦法,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這一夜我都沒能入睡,四周的危險和心裡的焦急讓我根本沒法睡覺。一夜的煎熬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第二天安雅她們的狀況更加不好了,我先是把昨晚的發現跟她們說了說,之後又把我想到的一個辦法告訴了她們——我的辦法很簡單,靈感來自那一次師父灑血破解烏鴉群的事情。那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一種獻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癸辟邪
師父那一次的方法,灑血獻祭便是一種解除詛咒的方法。既然如此,可以想像到應該是做了某種對冒犯的野獸以安慰的事情,就能解除詛咒。我想到這裡也沒有多說別的,馬上用刀子把自己的手掌劃破,學著師父的樣子在地上灑了三捧血。然後堆在地上對著血拜了又拜。抬起的前一瞬間,我真心祈禱能看到那些猞猁的離去,不過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再一次抬頭,那些猞猁依舊在不遠的地方窺伺著我們。
「是不是方向不對啊?還是說我們也要來啊?」安雅試探著問道。
「額,可能吧。咱們四個分別對東南西北方向拜祭。總有一個方向是正確的吧。」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底,記得那個時候師父是對著一隻白色的怪鳥拜祭的。那麼現在圍攻我們的是猞猁,是不是應該找到一個很特殊的猞猁啊?不過本來這些猞猁藏得就很深,我根本看不出來有那一隻猞猁很特殊。眼下也只能用這個方法試一試了。
立刻安雅、斯雷特還有克勞德三人也都學著我的樣子,跪在地上分別朝著其他幾個方向磕頭。禮拜之後,我們期盼的抬起頭來。但是猞猁還是沒有想像中的離開。依舊用那種看守獵物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心裡面頓時涼了半截,其他人更是面無血色。
「會不會不是用血祭啊。」安雅緊張的問我道,「你師父那一次不是遇到的烏鴉嘛,現在是猞猁,應該換一種祭司方法吧。」
「額,這麼說倒是沒錯。不過換什麼啊?」我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心裡後悔至極,當初怎麼就不知道刨根問底一點,把這件事情跟師父問明白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你想一想,烏鴉和血有什麼關係。這種關係能不能應用到猞猁身上。」安雅焦急的問我道,因為此時已經能夠看到幾隻猞猁從樹影裡面露出頭來。那種類似於野貓一樣的雙眼帶著令人心悸的邪性,看一眼都好像能夠吸走人的魂魄一般。他們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一直隱藏著的猞猁都現出了身形。包圍之勢越發的明顯,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我們四個人身上。雖然它們還是沒有發動攻擊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它們忌憚,我腦子飛快的思考著。之前雖然它們包圍著我們,可是只要沒有攻擊就沒有實質性的威脅。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麼契機讓它們不再按奈了?難道是我身上的某種對它們的震懾正在減弱?天啊,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們被野獸分屍只是時間問題啊!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摸了摸身上。想看看是不是臨走的時候師父給我偷偷的塞了什麼防身的寶物。可是摸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不過猛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會不會這個東西不再我身上。可能這個東西是在安雅她們幾個人身上。那麼這麼說來,倒也能解釋。畢竟一直以來沒有收到野獸攻擊的是我們四個人。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怎麼就解釋為什麼只有我不受詛咒的影響。
或許是兩個東西!我身上有某種東西讓我可以不受這裡詛咒的影響。而能夠震懾野獸的是在安雅她們幾個人身上的另外一個東西。這麼解釋倒也合理,想到這我急忙把我的想法跟她們三個說了一遍。
「我們四個先分別往四個方向走,看看哪個方向的猞猁有反應!」我說道,幾個人立刻會意齊齊向四個方向走去。之後我就能明顯的看到,安雅那個方向的猞猁有明顯的波動。其他兩個人也都發現了這一點,一下子全都靠攏到了安雅那邊。此時此刻,安雅倒是變成了護身符一樣的。
「安雅,快看看你身上到底是起作用。那個東西的功效在減弱,看看能不能做什麼減緩這種變化。」我急忙說道。
安雅一聽,也急忙將全身上下的兜全部翻了出來,連同背著的那個小包和一個飾品盒一樣的東西。我看著擺了一地的東西也有點汗顏,心說外國人出來還真是能帶東西啊。地上不但有纜繩、壓縮餅乾、電池這種冒險用具,還有化妝品,小鏡子,日記本,更有甚至連衛生巾都帶了!我看了看一地的零碎,基本沒有什麼太特殊的東西。
這時候斯雷特突然張嘴說了一大堆的英語,就看到克勞德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古怪。而安雅更是有點俏臉微紅。媽的,不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說外語好不好,欺負我沒上過學啊!「安雅,他說什麼啊?」我急忙問道。
「他——他說——他聽說過,在中國有一種說法——說女人的月經能夠辟邪。」安雅紅著臉說道,我聽了這話,也是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然是斯雷特好瞭解中國啊!自古中國確實有天癸辟邪一說。但是這種說法很小眾,甚至我師父都不知道有這種說法。我是以前聽師叔說的。斯雷特能夠瞭解到這一點,作為老外來說已經很厲害了。
不過我馬上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覺得好厲害的時候。說實話,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畢竟我沒試過,師父也沒試過——師叔倒是不知道試過沒有,可是當下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想到這裡,我不得不同樣很尷尬的對著安雅點了點頭說道,「額,其實中國確實有這麼一種說法。當下只能試一試了。」
斯雷特好像聽明白了我在支持他的言論,一下子很是得意的又說了一大堆。最後我們三個的目光齊齊落在安雅身上,一下子安雅從臉紅到了脖子根。想說什麼卻又憋在嘴裡說不出來,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有啊。」
「啊?」我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聽明白安雅這話裡的意思。其實當時的小孩子是不可能懂得女人月事這種生理衛生的東西的。不過我從小跟著師父學的可不只是風水,歷史、地理、醫學都有所涉獵。因此我還是能明白女人到了一定年紀之後是會流血的。不過在我的理解中,那種應該是隨時都可能有的。就像是尿尿一樣,有的時候可能並沒有尿意,但是需要的話還是能擠出一點來的——月經什麼的也應該是想要的話,怎麼都能弄出來一些。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擠出來一些啊。」我沒心沒肺的說著,安雅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種東西哪是隨便就能弄出來的。我前幾天才——才來完,現在哪有啊。」
「所以說我讓你在努力的憋出來一些嘛。」我照舊無腦的說道。
「你——」安雅看著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那個時候我還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給眼前這個小屁孩補充一下生理衛生知識。最後只是惱羞成怒的對我大喊道,「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都說了沒有了!沒有就是沒有!哪那麼多廢話!」
我被她沒來由的火氣嚇了一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沒有是什麼情況,但是表面的意思我還是明白的。就是這個東西她現在是沒有的,那就是說不是這個東西對猞猁產生的震懾作用。既然這樣,肯定還是另有其物正在無形間保護我們。
第一百二十四章 詭異的匕首
想到這裡,我急忙又將目光落到地上的那些雜碎上面。但是無論哪個都看不出來什麼特殊之處。
「你自己有沒有什麼護身符一類的東西。自己好好想想有什麼可能沒有。」我有些焦急的說道。
「我——」安雅思索片刻,最後說道,「我有一個像是護身符的小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