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可惡,混蛋!到底是什麼東西!給我從愛麗娜的身體裡面滾出來!」全身骨骼碎裂,我無法做出任何的舉動,只能拚命地大喊著希望能夠發生奇跡。但是只能這麼眼看著天雷徹底形成,某種神秘的力量鎖定了愛麗娜。
  我能感覺得到,這一次的天罰強大無比。遠比之前我在屋頂接收的那一次強悍百倍。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能夠引來這樣強大的天罰。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以愛麗娜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了。然而還沒有等我做出什麼反應,第一道天雷已經降臨下來。如同金龍降世,帶著上天的咆哮直接命中了愛麗娜的天靈。
  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即將命中的時候,詭異的波紋出現在愛麗娜頭頂。就像是空間扭曲了一樣,閃電直接被引導開了。明明是已經確定了因果的天罰,竟然沒有命中。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躲避了,而是逆轉因果!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力量正在與天罰對抗啊!不過第二道天罰緊隨其後,這一次愛麗娜揚手指天,同時又向身邊一指。頓時,強大的天雷直接在半途轉了個彎,竟然命中了後面的八歧大蛇!
  難以想像,什麼力量已經可以達到號令天罰的程度了。不過八歧大蛇那邊可就倒霉了,直接挨了一記天罰,被命中的那個頭顱直接炸成了血水。頓時山體被一大片血雨染紅了。一擊之力,已經可以打爆八歧大蛇的一個頭顱了。簡單的想一想,那麼多的重火力都沒有給八歧大蛇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能想到這一擊的力量是有多麼的恐怖了。
  而天雷必定是一道比一道恐怖,接下來就是更加強悍的天雷了。果不其然,緊隨其後一連五道天雷。愛麗娜全部都用之前的那種方法轉移到了八歧大蛇身上。可憐的八歧大蛇一連被爆掉了六個腦袋,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就在我以為之後的天雷愛麗娜都能安全的結局的時候,又一道天雷降臨。不同的是,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閃電了,而是一種由閃電所構成的騎兵。鐵騎長矛,赫然是一個全副武裝的沙場戰將。愛麗娜這一次一連對天空指了又指,但是閃電騎士完全不為所動。在天空盤旋了一周,直接衝向了愛麗娜。這一次避無可避,愛麗娜的身體被直接撞擊中。
  頓時,天地間產生了恐怖的能量波動,就好像是一正一負兩種力量猛烈地碰撞在一起。這一下子,愛麗娜被直接擊落在地上,勉強才爬起來。但是閃電騎士並沒有消失,而是拉起韁繩,又一次升入天空,槍尖閃動更加熾烈的電弧。看得出來,下一擊他就要用這種力量刺穿愛麗娜的身體。
  不行,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絕對不行!一定要做些什麼!可是我這個樣子又能做的了什麼呢。到底還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事情,能夠救愛麗娜啊!黑鑭!我猛的想了起來,按理說我的陽麒麟也應該是天地所不容的存在。可是實際上我幾次使用陽麒麟,都沒有招來天罰。正是我身上的黑鑭隔絕了天機,讓我躲過了天罰!就是黑鑭!但是此時我距離愛麗娜足有幾千米,怎麼把黑鑭送過去啊!
  「動起來吧!黑鑭,動起來啊!給我動起來啊!」我腦海中拚命地想著那些修真小說中,修士御劍的畫面。希望此時我能夠重現那種神一般的能力。不過無論我如何努力,就是沒有辦法調動黑鑭。天空中的閃電騎士已經積攢了足夠的力量,槍尖調轉,直刺向地面的愛麗娜。我就只能這麼眼看著帶著電芒的槍尖擊中了愛麗娜的身體。一股巨大的爆炸襲來,似乎有一枚核彈在那邊炸開一樣。
  「不——」我嘶聲喊道,煙塵散去,只看到愛麗娜懸浮在空中的身體已經近乎焦糊。但是竟然有一隻手硬生生的抓住了至此而來的槍尖。
  「去死。」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閃電騎士如同虛幻一般,就這樣消失了。我看到這裡,剛剛鬆了一口氣,卻看到愛麗娜身上的那股冰寒氣息消失,身體就這麼直接掉落了下來。然而,還沒有等到愛麗娜摔在地上,一個猩紅的信子已經纏住了愛麗娜,眨眼的功夫就將她吞了進去。不是別人,正是八歧大蛇。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是傳說中的陰麒麟。上天待我不薄啊!剛剛脫困,就賜給我這樣的補品。只要有了陰麒麟的滋補,這種解除這種封印,對我來說易如反掌!」說話間,八歧大蛇已經產生了變化。本來血腥的傷口開始復原,被炸掉的六個頭顱重新生長出來。與此同時,另一種力量開始籠罩他的全身。最後他周圍的空間扭曲,刺入他身體裡面的巨刺微微震顫,隨後便佈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縫。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巨刺粉碎,完整狀態的八歧大蛇立起了它巨大的身體。扭曲的身體舒展起來,竟然超乎想像的巨大。頂天立地的出現在富士山頂,好像是死神俯瞰大地。
  八個頭顱仰天長嘯,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神煥發籠罩了他。
  「可惡!你幹了什麼!」當看到愛麗娜被八歧大蛇吞噬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了。呆立許久才做出撼天動地的大爆發。我沒有注意到,本來殘破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就已經完全復原,五味真火一重來未曾有過的程度燃燒著。這已經不是運轉功力,而是真正的燃燒。那是即便是燃盡了自己也沒關係的最後燃燒。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我狂吼著衝了過去。幾千米的距離這一刻在我面前僅僅是幾步之遙,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經出現在了八歧大蛇身邊。連黑鑭都沒有使用,我就這麼揮起拳頭,直接打在了八歧大蛇身上。前所未有的衝擊力作用在八歧大蛇身上。剛剛還仰首挺立的八歧大蛇,一下子竟然被我直接從山頂打了下去。近千米的身軀滾動著翻到下山,那種聲勢用山崩地裂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去死!去死!」我嘶聲大喊道,一躍而起直接落到了八歧大蛇的一個頭頂。雙拳輪動起來,子彈一般打在他的頭骨上。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堅硬的蛇頭就被我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迸濺,我則是直接把雙手刺入了窟窿中。更強大的一股巨大力量爆發出來,直接作用在八歧大蛇的大腦中。頓時,整個腦袋從內部爆炸。白色的腦漿和紅色血雨四濺,一瞬間,感受著這一切淋在我身上,竟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就像是毒品一樣在我的身體中產生作用,令我差點舒服的呻吟出來。
  但是很快,我的經歷又被極度的憤恨取代,就是這個傢伙,就是他殺了愛麗娜!他必須要死!想到這裡,我縱身一躍,又朝著另一個頭跳了過去。就是這樣,一口氣把他所有的腦袋都爆掉!就這樣,給愛麗娜報仇!
  「卡嚓——」一瞬間的失神,發生什麼了?我的大腦竟然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當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被一隻巨大蛇頭咬住。同時另外兩隻蛇頭左右衝擊而來,直接咬住了我的雙臂。
  「切,你以為區區人類,還能戰勝全省狀態下的我。」八歧大蛇的一個頭顱浮在我面前滿是嘲諷的說道,同時我發現,他之前被我打爆的那個頭已經開始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復原。
  「區區人類,去死吧。」說話間,我就感覺雙肩一緊,兩條手臂已經被兩隻蛇頭死撤了下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把愛麗娜還給我
  「人類無法戰勝你嗎?那樣的話,就由魔鬼來幹掉你吧。」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心裡明明很清楚,不能夠去依賴那股力量。明明那是即便失去生命都不可以依賴的力量。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愛麗娜被他殺了,這還不夠嗎?人這一生有些東西,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啊!人類的情形、理智、善良……一切的一切,全都失去又有何妨!只要你——把愛麗娜還給我!
  無聲的嘶吼在內心咆哮。我身體裡的五味真火騰地一下燃燒了起來。本來的皮膚開始出現青黑色的黑點,如果此時用放大鏡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有無數細小的青色鱗片刺破我的皮膚而生長出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青色的鱗片就已經覆蓋了我的全身。本來是去雙臂的肩膀傷口,此時也燃燒起了某種異樣的火焰,不是五味真火,而是一種象徵著生命之陽的存在。
  「喝——」我猛地一聲大喝。一瞬間,雙臂重新生長出來。但那已經不能說是人類的雙臂,青色的鱗片,鋒利的指甲。如同神話傳說中麒麟異樣的形象開始在我身上浮現。雙臂猛的錘擊在咬著我下半身的八歧大蛇頭顱。我就這樣砰地一聲騰空而起。
  「陽麒麟,竟然是陽麒麟!」八歧大蛇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恐懼中帶著一絲炙熱,「哼,不過是一個未成熟的小傢伙罷了。這個時期就敢出來,正是別人眼中最美味的補品啊。只要吞噬了陰陽麒麟,生命和法則陽具和陰道就都能夠被我掌握了!到時候我便是這個世界的神!」
  說話見,八歧大蛇八個頭齊齊奔著我而來。我升至最高空,腳下發力,頓時生出一股五色祥雲。我就這樣站在天空中,看著如同地獄中升騰起來的惡魔。抬起雙手向前一推,直接抵住了迎面而來的蛇頭。而另外七個蛇頭卻分散著朝我襲來。我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就看到我的背後骨骼凸起,後面的皮膚撕裂,一下子升騰起八個巨大的麒麟手臂。每一個手臂都足有八歧大蛇的身子一樣粗細。如此巨大的手臂從我瘦小的身體中生出,產生了強烈的違和感。但這就是現實,我就這樣直接用其他七個手臂死死的按住其他八個腦袋。
  與此同時,另外幾張嘴巴全部張開。裡面噴湧而出劇烈的火焰。這一下直接將我的身體籠罩。
  「嘗一嘗地獄的岩漿是多麼的炙熱吧!」八歧大蛇尖聲吼道。其中一一隻頭顱開始詠唱起不知名的語言。頓時大地顫動,數不清的裂縫將本來只剩下一個底部的富士山徹底分裂開來。大量的岩漿噴湧而出,直接將我徹底裹了進去。
  「在嘗一嘗極度的嚴寒,是怎樣的刺骨!」八個頭顱停滯噴射火焰,轉而射出冰冷的藍色氣體。一瞬間,炙熱的岩漿凝固,整個變成了個石球。
  「哦,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了嗎?」我不屑的聲音傳到了八歧大蛇的耳中,能夠明顯的看到他的身體頓時僵硬了。巨石碎裂,一個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我出現在他面前,「接下來該我了。」
  說著,我齜起牙來,恐怖的燃燒法則出現在我的身邊。漸漸地空氣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變成了赤紅色,一個空的赤色空間漸漸的形成了麒麟的形狀。陽麒麟就這樣赫然出現在世間,以頂天立地的姿態,不亞於八歧大蛇的身形出現在他對面。
  「嗷嗚——」陽麒麟吼叫一聲,直接奔著八歧大蛇而去。八歧大蛇明顯也知道現在是拚命的時候了,八個頭顱齊齊撕咬過來。但是陽麒麟本身就是燃燒的代名詞,只要出現在他身邊,就必定會燃燒起來。八歧大蛇賭的就是在自己被燃燒殆盡前,撕裂陽麒麟。
  此時,一個八歧大蛇,一個陽麒麟。全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卻真的降臨現實中做出驚天動地的大戰。對虧這裡是無人的富士山區,不然的話,僅僅兩個存在的戰鬥餘波,都能夠令四野無人倖存。本來因為地裂而分崩離析的富士山地步,再一次被碾壓。這片本來象徵著日本的山峰,頃刻間變成了人間地獄。無比恐怖的波動在這片戰場上四散。火焰完全遮蓋了視野,但是僅僅看著如同幻彩中閃現的能量震盪波,聽著那千里之外都能震耳的嘶吼,就可以想像到裡面的戰況之激烈。
  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戰鬥。此時的場面是,八歧大蛇的八個頭顱被毀掉了三個,而剩餘的五個分別纏住了陽麒麟的兩個前肢,一個脖頸,還有一個腰際。另一個頭顱對著陽麒麟面前吐著猩紅的信子。雖然看上去是八歧大蛇纏住了陽麒麟,不過實際上陽麒麟並沒有收到致命傷,而纏住他的八歧大蛇時時刻刻都在忍受著灼燒之苦。八歧大蛇很清楚,自己根本拼不過這個已經近乎瘋狂的陽麒麟。到現在為止都是在僵持的戰局,只是因為對方並沒有想馬上殺掉自己。而是某種作為人類的理性還在佔據著主導,讓他想辦法把愛麗娜從自己身體裡救出來。
  還不夠,這些力量只能給愛麗娜報仇。但是我要的是救出愛麗娜!我內心無聲的吶喊著,力量,我還要更多的力量。視線恍惚,我驚訝的發現。此時自己已經置身於另外一片空間,四周都是絕對的黑暗虛空,而我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通過鏡子,我驚訝的發現,愛麗娜就在鏡子的那一端。
  「愛麗娜!我這就來救你!」我說話間就要衝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拉住了我的肩膀。我驚訝的回頭看去,當看到拉住我的那個人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拉住我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我那消失已久的師父——李天玨!
  「趙玨,不要。」師父異常嚴肅的看著我,那種眼神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令我一時間動彈不得。
  「師父,是你嗎?你還活著?」我驚異的說道。
  「不,這只是為師的一個保險措施。」師父說著似乎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去,「想來你也應該猜到了吧,當初師父是因為被你偷吃了那個靈芝才會受你當徒弟的。」
  「那——師父,你現在這是要幹什麼?」我問道。
  「這是師父的錯,不應該把那個魔鬼給你。」師父歎了口氣說道,「那個靈芝不是別的,正是我借天地因果之力,調集而來的陽麒麟轉世。也就是說,吃下那個靈芝的人,會變成陽麒麟轉世。」
  「陽麒麟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那是一個魔鬼,上一個文明時代——也可能是大上個文明時代,陰麒麟和陽麒麟是世間最恐怖的存在。陰麒麟掌控著法則之力,能夠賦予萬物陰道。陽麒麟掌控創造之力,能夠創造萬物的陽具。不過他們同時也是野性的象徵,傳說中,到了最後,連上天都無法容許他們的存在,某位神明降臨世間,將陽麒麟束縛在南極,承受永世的冰寒,把陰麒麟束縛在赤道,承受永世的熾熱。而你現在就是要釋放那個魔鬼。這是逆天的力量,但是得到他的同時,你也會失去作為人的意志。千萬不要跨過那一扇門啊!」
  「師父,你要阻止我救愛麗娜嗎?」我冷冷的看著師父問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救愛麗娜的。即便是你,即便我失去作為人的意義。即便這個世界毀滅了!我也一定要救他!」
  師父愣了一下,隨即竟然露出釋然的笑容,「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陽麒麟只會為了破壞而獲取力量,而不會為了拯救。能夠說出這種話,那才是以你自身的意志去獲得那種力量的!」
  我轉身而去,站在了鏡面前。
  「我本來也沒有阻止你的能力——」
  我伸出一隻手,簡單的觸碰了一下鏡面,如同探手深入一團水一樣直接進入。
  「——不過你要永遠記住,作為一個人來獲取力量——」
《現代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