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嗯,就是你,你去看一下!」
「爺爺……我……」要不是我腦子依然清醒,我真的會懷疑聽錯了!
這麼危險的事,爺爺怎麼叫我去做。連狗都被嚇瘋了,我去還不得被嚇死?我可不認為我的膽子有狗大!但是轉念一想,其他人去不也一樣危險麼?做人不能太自私,更何況我是這裡最年輕的人。我上前,黃瑩也跟著上前。
「你別去!」我說道,從她的話語之中,我聽出她也不是那個身穿白緞子的對手,我怎麼能讓她前去呢!
「你不用去,他沒得事!」爺爺也阻止道。這裡幾個漢子也都看著黃瑩,爺爺給他們講過黃瑩的事,所以看到黃瑩虛幻的身軀,也沒覺得奇怪和害怕。
看到這麼多人注視著自己,黃瑩的神情變得有些冷冽,除了我和爺爺,她還是仇視其他人的!
黃瑩半信半疑點了點頭,然後站回了原地,她還是比較相信我爺爺的。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向老屋門踱去,怕走太快,弄出聲音驚醒了裡面的東西。
終於走到屋外,像經過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汗水早就濕透了我的衣服。屋裡一片黑暗,我什麼也看不到。
「你再進去點!」爺爺在後面喊話。
我真的不敢了,再進去我真的會被嚇死的,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今天爺爺這是怎麼了?
我對著爺爺使勁搖頭。簌……一道綠色的光閃過,然後落在地上。
那是兩隻眼睛,正在盯著我。我嚇尿了,真的嚇尿了!我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第七章 那是你奶奶
喵嗚……
一道淒慘的叫聲從裡面傳來,地上的那雙眼睛慢慢升高,似乎是被人提了起來,哀嚎之後就是骨頭斷裂和皮肉撕裂的聲音。
咚咚咚……
我轉頭就跑,頭還沒有轉完,我看見了一張臉。
啊……
我叫了出來,她在對我笑,而且我見過她,我認識她!
黃瑩一聽我慘叫,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為我擋著老屋的門。
我眼睛餘光看到了那張臉。白,死一樣的慘白。
她也一樣看著我,不,是瞪著我,目光呆滯,慘白的臉上還有紅色的血跡,她的手裡拿著一隻破碎的貓的屍體!
我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說她不會傷害我了,在我看到她之後,才明白,原來,我認識她,她也認識我,她是我的親人,我的奶奶!
我看到她時,她正看著我,她的目光在我們眼神接觸的那一剎那變了,變得迷茫!變得不知所措!
不過,就在黃瑩擋在我身邊時奶奶消失了。我怕她傷害黃瑩,於是馬上退了回來,她也退了回來。
「爺……爺爺,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心情,恐懼,害怕,還有迷茫,傷心,更被黃瑩感動了。
「你看清楚沒?」爺爺看了看我,平靜地說道,看來爺爺早就知道那個東西是我奶奶,所以才讓我去。
「看……看清楚了,哦不,沒看清楚!」我突然想到萬一爺爺要對付奶奶,我要怎麼辦。
「王宇啊,你到底看清楚沒有啊?」我伯伯在身邊說道。
「我……」
「那個東西是他奶奶!」我爺爺見我說不出話,在旁邊說了出來!
「什麼?是她奶奶?囊個(怎麼)可能哦!」這回,所有人都不信了。
「我也是前幾天才曉得!」爺爺說道。
「王宇回來了,她就一直不說話……」爺爺繼續說。
我想了想確實,只有和爺爺在一起時,奶奶才偶爾說上一兩句,而且有時候我和爺爺說話她會是不是在旁邊看詭異地兩眼!
「那天王宇說他上廁所看到白影子,我還不相信,因為幾年前的那個穿白衣服的被我送走了,當時就沒太注意,那天晚上,王宇上完廁所,我回來時,她沒在床上!」
「那天我跟王宇睡,她又來了,還有黃瑩也來了的!」爺爺看了一眼黃瑩,黃瑩臉一下就紅了,她那天是準備害我的,沒想到爺爺早就知道了!被人當場道破,黃瑩非常尷尬!
「那個時候我就曉得了是她。」爺爺聲音變得有些顫抖,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人變成了鬼,或者原本就是鬼,任誰都接受不了。
「第二天晚上,吃完飯,她又準備弄王宇了。我故意把她喊出去,結果跟你們進去時沒看到她!」那天我聽見外面很多人敲東西,那是爺爺想出的辦法,敲的東西叫「升子」,一種量器。這跟過年放鞭炮驅趕燧的方法類似。
「還好,她沒忍心下手,她還記得自己孫子!」爺爺的手也開始顫抖了,一會兒他就要和自己枕邊人生死相向了!
「前幾年我送走的那個穿白衣服的,在死前還把我擺了一道,她把她弄成這樣!」爺爺咬牙切齒,本來乾癟的嘴巴現在有些可怖。自己抓鬼,沒想到連身邊的人都被鬼害了。給他的打擊太大了。
「那個真的是二伯娘?」我伯伯還是不相信,白天才看到過她!「不說了,拿把菜刀過來!」說多了是淚,現在我能體會到爺爺的這種感覺。
「沒有別的辦法?」我問爺爺,他很厲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也說不一定。
「她現在還能控制自己,過幾天就不行了,她已經死了!」爺爺在說這句話時,煙袋掉到了地上,他彎腰去檢,坨起的背說明他已經老了。
「啊?」
「什麼?」
「她白天還跟我說過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