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我搖搖頭:「砍下去無雙就完了。」
那個聲音說:「所以讓你慢慢砍下去,我讓你停你就停。」
我舉著桃木劍,一點點的接近那團黑氣。
一直在旁邊冷笑的鬼胎忽然停住聲音了。陰森森的警告我:「你不想救她了嗎?」
我想說話,但是身子忽然不聽使喚了。然後,我感覺我被一種力量操縱了。
然後,一個聲音從我嘴裡發出來:「不管了,今天先把你殺了再說。」
然後,我手裡的桃木劍向那縷黑氣斬過去。
氣勢凌厲,下一秒絕對能把它一揮兩段。
這時候,鬼胎明顯的慌了。整個身子放棄了我,全力向無雙身上逃過去。
正在這時候,紙紮吳從桃木劍裡面鑽出來了,身手把鬼胎擋在外面。
鬼胎大駭,遠遠地退了兩步,滿臉猙獰的看著我。
我心中一陣暢快:「緊要關頭,紙紮吳終於還是出現了,有他在,這件事估計沒問題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我手裡的桃木劍仍然一點點向那黑氣劃過去。看樣子,非要把鬼胎弄死不可,即使無雙永遠都醒不過來也顧不得了。
我心裡連連搖頭,使勁的與這股力量抗衡。然而,沒有半點作用,手裡的桃木劍已經接觸到黑氣的邊緣了。
鬼胎臉色大變,一言不發的看著看著我們幾個。終於,他喊了一聲:「你們想怎麼想?」
我在心裡大聲的吶喊:「鬼胎服軟了,快跟他談判啊。」
然而,那股力量卻沒有讓我開口,手裡的桃木劍繼續削過去。
我知道,操縱我的八成是鬼娘子。我在心裡把她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編。
我知道,因為無雙曾經用桃木劍劃傷過她,所以她一直懷恨在心。沒想到,她現在居然公報私仇,而且是用我的手。
我欲哭無淚,憤懣難平,可是偏偏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桃木劍已經接觸到黑氣的邊緣了。鬼胎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像是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這時候,牆角方向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小伙子,你們別為難這孩子。讓我和他說說怎麼樣?」
我心裡連連點頭,這和事老來的太是時候了。
然而,鬼娘子依然控制著我,桃木劍一點點的劃過去。那一縷黑氣已經消失了一半。與此同時,無雙體內殘存的黑氣像是失去控制了一樣開始四處蔓延。
我看見她的脖子,臉,雙手,都開始發黑,而且越來越濃。
原本躺在牆角的老人慢慢的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勁的勸鬼胎:「快認錯,快向他們認錯了,萬事好商量。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讓我給你品評品評。」
鬼胎仍然在淒厲的嚎叫。那張臉已經不再是無雙的形象了,而是未成形的胎兒。
終於,就在黑煙要斷掉的時候,他淒慘的說了句:「我投降了。我投降了。別殺我。」
頓時,我身上的力道一送。桃木劍重新掌握在我自己手裡了。
吳老頭一臉得意的走出來,把鬼胎逼在一個牆角,問道:「你為什麼要害無雙?」
鬼胎滿臉不甘,看了看床上的無雙,又看了看我,說道:「因為他們兩個想救所長,他們兩個都該死。」
吳老頭點點頭:「我知道你和所長有恩怨。不過,你不妨說出來,讓我判斷一下誰是誰非。如果是你不對,今天我放你一條生路。咱們從此互不相欠。如果是所長不對,我幫你討回公道。」
這話,不久前牆角的老太太也說過一次。後果是被鬼胎打得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現在,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子啊紙紮吳嘴裡重複了一遍。鬼胎居然俯首帖耳,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心裡不由得感歎,看來吃齋念佛,勸人行善也是需要資本的。
鬼娘子和吳老頭生前都是修道的,這兩個人聯手,勉強把鬼胎壓制住了。他只得老老實實答道:「我在娘胎裡面沒招誰沒惹誰,所長把我害死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說我該不該找他報仇,讓他死?」
鬼胎說的太模糊了,我們全都有點不解:「他是怎麼害死你的?能不能說清楚點?」
我們本以為鬼胎會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冤情,沒想到,他居然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尚未來到人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不過,我心裡充滿怨氣,而這些怨氣是由於所長而產生的,絕對沒錯。」
我看了看紙紮吳。紙紮吳衝我點了點頭:「他應該沒有說謊。」
眼看鬼胎已經被制住,我的膽子大了起來,說道:「你是所長的兒子嗎?所長的老婆之前曾經流產幾次,也許,是她體質有問題,不是要故意害你。」
鬼胎仰天嘶吼了一聲:「我怎麼會是他的孩子?我只知道,所長是我的大仇人,我死之後,一口怨氣難消,魂魄不知道被誰牽引,終於來到所長家。這個人煞氣很重,我暫時沒有能力殺他。於是我就把他的孩子全都弄死了。哈哈。」
我吃了一驚:「所長的孩子胎死腹中,全都是你幹的?」
鬼胎得意的大笑起來,然後又惡狠狠地說:「你在所長家感覺到煞氣了嗎?那些死掉的胎兒,他們身上也有怨氣,而這些怨氣全都為我所用。現在他老婆又懷上孩子了,只要把這一個也害死了,我就有能力和所長叫板了。到時候,我鬧得他雞犬不寧,家破人亡。」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孩子,你太毒了。他害了你一個,你害了他這麼多。一報還一報,也該還清了。」
第七十四章 真相
實際上,開始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鬼胎絕對和所長有什麼瓜葛,而且他八成是所長害死的。
然而,我實在沒想到,鬼胎已經開始報復了,而且,所長的幾個孩子都是他弄死的。
老太太勸鬼胎收手,鬼胎聽了之後,居然滿臉嘲諷的笑了笑,說道:「老婆子,怎麼說你也是個鬼,難道你不明白嗎?我不殺了所長,這一身怨氣難平。這件事不可能了結。」
老人歎了口氣:「我剛剛來到這的時候,心裡也是有很大的怨氣,後來我在這躺了一個多月,總算想明白了。咱們既然已經死了,就好好的投胎。人間的事,就讓那些人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