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我這一番話把放羊的說的一愣一愣,然後向我豎了豎大拇指:「原來你是科學家呀。」
我開玩笑說:「不叫我領到了?」
放羊的也和我們混熟了,膽子大了起來,他擺擺手:「領導哪有這麼大學問。」然後他指著瘦子,討好地說:「這個不怎麼說話的是領導。你是科學家,是領導的手下。」然後他指著胖子和方丈說:「你們倆比領導還橫,八成是司機。」
無雙感興趣的問:「我呢?」
放羊的想了想:「長得這麼漂亮,而且還敢打科學家,嗯,肯定是秘書。」然後他盯著邋遢道士犯了難:「這一位髒兮兮的,還拉著個臉,難道是上訪的?」
我們笑的前仰後合,紛紛給放羊的豎大拇指:「您老人家真是臥龍啊,未出草廬便知天下三分。在這放羊這麼多年,居然能看的這麼透。」
放羊的不好意思笑笑:「也不是完全不出去,有時候也到集市上買個米啊面的。」
方丈和胖子根本不理會我們的熱鬧,他們兩位聽說這些羊肉吃一點沒有事,早就七手八腳的把那隻羊摁到了。然後一個僧人,一個道士,手裡拿著沾血的屠刀,瞬間由出家人變成了屠戶。
我們幾個人一般吃著羊肉,一邊和放羊的閒聊。
那放羊的好奇地問我們:「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們是土匪,後來我發現不像,像是領導。幾位領導是微服私訪嗎?我看你們打扮的挺奇怪的。」
瘦子正色道:「我們是道士。」一邊說著,把桃木劍拿了出來。
那放羊的還不信,一臉質疑的看著我們。
然後我們嘻嘻哈哈的把桃木劍抽了出來,隨後胖子像是表演一樣,掏出來一張鎮鬼符,在手裡一甩,那張符馬上著起來了。
這下,放羊的終於信了,然後他連忙跪下,砰砰砰開始磕頭。
我們都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扶起來:「老鄉,你這是幹嘛啊?」
放羊的激動地熱淚盈眶:「幾位道長,你們不要以為老漢我是個沒骨氣的。我見了領導都不鬼,但是見了你們這些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就要跪一下。來來來,這些個羊肉別吃了,有毒的,我屋子裡面藏著幾斤豬肉,前兩天剛剛從市場上買的。」
我們連忙拉住他問:「你到底想幹嘛啊?」
放羊的說:「你們千萬幫我把這塊地上的妖怪弄走啊。當年那個道長都說了,這下面根本沒有埋著金子,他說這裡鬼氣陰森的,連帶著這裡的土都有了毒了。你們要是不幫忙把妖怪捉走,我們一家人都死不瞑目啊。」
我擺擺手:「老鄉,你趕快起來,不就是幾個小鬼嗎,我們幫你捉了。」
那老漢大喜,轉身就要回屋拿豬肉。
然而邋遢道士一把拉住他:「別拿了,這個羊肉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羊肉。」然後我看見邋遢道士像是瘋了一樣吃那隻羊。那種速度,那種神態,絕對不正常。就像是……就像是毒癮犯了的癮君子,終於買到一點白粉一樣。我看見邋遢道士一邊吃,兩隻手都抖起來了。
胖子笑著在一旁說:「這孩子,餓的跟狗似得。」
無雙問我:「你猜,這塊地是怎麼回事?」
我咬了一口羊肉,有點苦,不算好吃:「還能怎麼回事?這裡距離老黑的真身不遠。恐怕這些事都是他弄出來的吧。」
無雙搖搖頭:「我總覺得不是老黑。咱們最好查查原因。」
我點了點頭:「等晚上的時候吧。」
然後,我舀了一碗羊湯,端到屋子裡面了。
溫玉正靜靜地在床上躺著,兩眼看著屋頂。
她看見我進來,微微笑了笑:「你們在外面倒熱鬧,把我自己扔在這,看著房頂發呆。」這語氣,有點像是深閨裡的怨婦了。
我把羊湯放在桌上:「你不是一直挺耐得住寂寞嗎?」
溫玉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的也倒是,來,把湯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的端給她。溫玉的手抖了一下,終於把湯端穩了。
我提醒她:「這湯有毒。」
溫玉勾起嘴角,笑道:「有毒還端給我,你想毒死我嗎?」
我連連擺手:「這點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煮了這麼長時間。」
溫玉狡黠的一笑:「我知道,我早聽見你們在外面說了,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然後她儀態萬方的端起那只破碗,以很優雅的姿勢開始喝湯。
我看著她,心裡暗暗的想到:「溫玉有點怪啊,以前從來不開玩笑的。」
我正盯著她出神。忽然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到我的腦袋上了。
我哎呦一聲,揉著後腦勺回過頭來,看著無雙斜倚在門口,嘴裡嚼著一塊羊肉,手裡拿著一根羊肉頭,躍躍欲試要繼續扔過來。
她見我回頭,把那只骨頭在手裡拋來拋去,然後說道:「別在這膩歪了,咱們該上路了,哥們。」
我站起來問她:「上什麼路啊?」
無雙從懷裡抽出桃木劍,英姿颯爽的揮舞了一下:「捉鬼。」
我看看天:「這才幾點?大白天捉鬼?」
無雙眼睛一瞪:「你費什麼話啊,快點快點。」
我答應了一聲,連忙跟著她向外走。
身後溫玉喊道:「哎,許由你的碗。」
我隨口說了一聲:「放桌上就行。」
然後急匆匆跟著無雙走了出來。